62、秘密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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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聖茗站在落地窗前，定定的看着脚下白茫茫的世界，手里捏着只吸了一口的烟，白色轻烟萦绕上来，环绕着他那张若有所思的出神的脸。
恍神中，他想起素言那张讶然苍白的脸庞，每一次当自己试探的唤她名字的时候，她都浑身一颤，恍然的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好像是在看他，却又仿佛不是，只是透过他在看一个千年之前的灵魂。
他蹙眉，透过他看到别人？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伸手揉了揉额头，一夜未睡导致血管扩充，太阳穴处碰碰直跳，黑色眼眸里渐渐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素言……竟是他前世的妻子吗？想起她失神出声，温柔的望着自己的表情，他心里凝结出一种道不明的感觉来。
“何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萧黎从外面走进来，“洛小姐来了。”
“洛小姐”三个字仿佛魔力一般，忘记了上一刻纠结的情绪，何聖茗恍神的眼眸瞬间凝聚在一点。
她来了，她居然来了！
自从那天在电梯里他失控的吻了她后，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真的如同肇胤寺说的再也不来皇朝上班了吗，他曾示意萧黎联系过她两次，电话都没有接通。
难道，自己就这样连见她的资格都失去了吗？
几次开车，特意路过古董店，却只见古董店大门紧闭，没有营业。
洛晴川，你竟然为了躲我，连你父亲留给你的古董店都不要了吗？他额头的上青筋根根浮现出来，错落交叉着，仿佛能看到血液在里面的加速流动。
“叫她进来，”他低沉出声，眼色一暗，挣扎里又含着若隐若现的期盼。
“何总，”让他思念万分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丝怒意，晴川推门而入，与些同时，萧黎已从侧面悄悄的退下。
晴川见他站在窗前，直接走到他对面，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在由为安静的房间里久久旋绕。
半响，何聖茗才开口说话：“这一巴掌，是为了在电梯里的吻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空荡与寂寥，听得晴川一怔，愤恨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一个巴掌可以换一个吻，那我可以让你多打几次。”他竟低笑起来，仿佛他的话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晴川忍住想再打他一巴掌的冲动，冷哼一声，他是故意的，不能让他激怒自己。
她吸了一口气，平静了心情，冷漠的开口道：“何总，我今天是来递辞职信的，请允许我辞职。”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何聖茗一直静谧无波的眼神里，突然泛起巨大的波动，明明已经猜到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但当时她用冷漠的语气当着自己面说出口时，为何，他的心依然会感觉到窒息的疼？
“不准。”如此简单的两字，一字一字从他的嘴缝里挤念出来，却是这般艰难。
“为什么不准？”晴川恼怒的说道，“当初你让我来皇朝上班，我已经做到了……”
“已经做到？所以当你拿了想从我这里拿到的东西后，就直接转身人走？”刚说到一半的话，被何聖茗打断，一阵冷意直面袭来，晴川感觉血液仿佛都要冻住一般。
何聖茗阴沉的看向晴川，明明身上带着冷厉的寒气，一双眼眸中的怒火却仿佛想把她烧灼一般的沸腾而出。
当初挣扎的内心的纠葛，犹豫着是否把已经办好的身份证明交给她。想交给她，来证明自己的言而有信，以及……不想让她失望，尽管明明知道那只是用来帮助她心爱的男人。心底却又总有另一个声音旋绕在耳边，不能给！不能给！给了她你就再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牵绊她了。
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何总，”晴川凝了凝神，冷静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我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已经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尽管，我非常想远离你……” 何聖茗心中一怔，耳边源源不断传来的声音却好像有撕裂他的力量一般，拉扯着，他仿佛闻到了从心头流出的血腥的味道。
“而是，身为老板的你，对员工的侵犯！”晴川立正言辞的指责道。
何聖茗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紧，身子微晃，脚步不自控的向后微退了半步，难道竟是他亲手把她推离自己吗？心低泛起大片的苍凉的荒芜。
“所以，请何总允许我辞职。”
近来猛烈的吸烟，之前的宿醉，昨夜的一夜未睡，私家侦探令人惊愕的消息，再加上眼前晴川横眉冷对的厌恶与无情，何聖茗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晴川见他咳的厉害，自己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心下有些不忍，刚要上前问他有没有事，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一怔，就见他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何……”随着门被彭的关上，那一句呼唤也渐渐隐退在空气之中。
“何总，”正在办公的萧黎看到何聖茗大步走出来，刚要起身上前，就被他凌厉的眼神示意她坐下，继续做自己的事。
萧黎颔首，继续工作起来，眼神却随着他的方向瞟了过去，见他直接进了卫生间。奇怪，总裁办公室不是有卫生间吗？
进了卫生间，何聖茗再也抵不住口里上涌的咸腥味道，张口向水池中吐了一口。乳白色大理石水池中立刻染上一摊血迹，混着水逐渐淡化，却也刺眼夺目。
晴川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等了他半天，也没见他回来。
她突然灵机一动，抬头望了眼门的方向，点起脚尖悄悄的走到何聖茗办公桌前，轻声的翻来翻去。
如果能找到印有他名字的盖章，自己直接盖在辞职信上走人，也免了再与他交流争吵。晴川心喜于自己想到的这招，便直接伸手去寻。
有些心急，她一不小心竟碰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的资料凌乱的落了满地。
“遭了，”她低声说道，忙抬头看了眼门，依旧紧闭着就如同刚才一样。
“千万别回来，别回来……”她一边低声喃道，一边忙用手去揽资料。
她本没有那个心神去看这到底是什么资料，突然，晴川一怔，赫然看到了“肇胤寺”“佟素言”这几个字。
她心低一颤，眼睛迅速的飘移在资料上面，已经忘了顾及门是否被随时推开。
她两次穿越的具体时间，胤寺穿越过来的时间，素言的时间……
素言的血液研究报告，关于九星连珠的天文报告……
他，他竟全知道了吗？晴川拿着资料的手颤抖起来，心碰碰的跳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几页纸飘落到地上，她的眼神下意识的顺着纸落下的方向望去，竟看到一双手，把落在地面上的资料捡了起来。
“何……何总，”晴川身子一震，心底慌张起来，仿佛像做了什么错事被家长当场捉住的孩子一般，他什么时候回来，自己竟然都没有听到吗？
何聖茗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没有开口。
沉默，压抑到难以呼吸。
晴川拼命在心底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慌，千万不要慌！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先发制人：“何聖茗，”她连名带姓的叫起他的全名，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说不清究竟是秘密被曝光的惊恐，亦或者是愤怒，“你答应过我再不调查他们的……你亲口说过他们的事情与你再无关……”
何聖茗蹙着眉，没有开口，望着眼前一脸恼怒的晴川，竟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耳边传来的是昨夜里，素言对他说过的话。
“晴川本是与四阿哥相爱，但他心中只有皇位，只有阴谋与利用，他害怕晴川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曾想尽办法除掉她。”
素言一顿，眼睛依然一寸不离的凝视他，但他却感觉到，她是透过自己，在回忆曾经的伤痛。
“可笑的是，后来晴川不爱他了，爱上了八阿哥，他却深陷不能自拔，竟宁愿为了她放弃一直努力的前途与皇位，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素言眼里一片灰白，死寂的，没有一丝朝气。
他望着眼前的晴川，竟忍不住伸手去抚她的脸，晴川一怔，却在接触前的刹那间一躲，避开与他的接触。
何聖茗眼一暗，声音有些嘶哑：“你曾经爱过胤禛的，是不是？”
晴川晃神，一时间心乱了，他，他到底是谁？看着他的眼神闪烁的苦楚，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何聖茗还是四阿哥胤禛。
“何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侧过头去，凝神淡然的开口。
何聖茗呼吸一窒，猛的扳过她来面对自己，“如果说当初胤禛为了你抛弃福晋、抛弃全天下的女人、甚至放弃皇位，你还会选择胤禩吗？”
晴川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快的仿佛要冲破胸膛，她咬了咬牙，装作一脸不耐的表情：“何总，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手，”她挣了一下扳在她肩头的手，“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洛晴川！” 何聖茗恨恨的吼出声来：“我全部都知道了，你还在隐瞒什么，你还想逃避什么！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你别想走出办公室大门。”
晴川不自主的一颤，心却是冷静下来，既然他都知道了，那自己也不用在隐瞒什么，也不用在担心什么。
她抬眸直视他的双眼，没有一丝畏惧，冷漠淡然的开口：“好，何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让我交代什么，我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然后别再纠缠我，放我离开！”
何聖茗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半响，气势突然消沉下来，低落的开口：“晴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晴川一怔，猛的看他，难道……他……
没等她回话，仿佛这只是在对自己的低语，“你相信，我的前世是爱新觉罗•胤禛吗，清朝第四位皇帝，清世宗雍正？”
晴川瞪大眼睛，愕然的看向他，难道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气质都相似，竟是这个原因吗？
“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时候就喜欢雍正皇帝，手段狠绝凌厉，但勤政爱民，不论从整顿吏治还是赋税改革方面，都有条有据。”他声音缓缓的，仿佛只是在讲故事一般。
“后来开始留意雍正年间的古董，尤其是收集到他亲手提的字画或书法，都异常珍惜。不知是有意模仿还是本能天性，字体竟与他的书法越加相似，甚至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看着晴川一付吃惊的表情，竟对着她深情的笑了。
“我从来都没有往前世今生的方面想过，本身我并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自从看到有你在上面的那一幅画，上面的提字应该是雍正……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写的，隐隐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在梦里，或者是哪里见过你。”
晴川看出了他的柔情与其中隐含的感情，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晴川，”他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任她怎么甩都不松开，“如果当时的胤禛肯为你放弃江山放弃前程放弃一切，你还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吗？”
“何总，”冷冷清清的两个字，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不是胤禛，只是现代的何聖茗，“我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是胤禩的妻子，我爱他敬他，想与他白首偕老。”
晴川望进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犹豫与退让。
他握住她的手一紧，依旧执着追问，“如果我为你放弃现在的一切，放弃皇朝集团，你会跟我走吗？”
“何总，”晴川有些恼怒，“不管你上辈子真的是四阿哥也好，或者只是现在这个有钱有权的皇朝集团总裁也好，我都不可能爱上你。”
她顿了顿，淡漠的说道，“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根本不懂的什么是爱，爱不是占有，爱是默默的付出，但你现在依然不懂。”
“你放我走吧。”她放弃挣扎，只等着他自己得清楚明白，然后放开她的手。
何聖茗的眼光一点一点涣散下去，灰白的看不清楚。
沉默，办公室的空气再次陷入无声的境地，这一次，带着绝望的幻灭。
“聖茗哥哥……”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何聖茗失神的怔在那里，晴川轻轻一挣，手竟获了自由。
她眼神复杂，只想着能快速逃离这里，心底巨大的秘密在瞬间轰然倒塌，如同见了光没有密封好的泥器，在接触空气的刹那便支离破碎，怎么办，他竟发现了这个秘密，怎么办。胤寺，她好想回到他的身边。
“何总，那你忙，我先走了。”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与刚好走进来的唐婉初撞了个正怀。
“对不起，”晴川没有抬头，低声说了一句便急忙的跑了。
“晴川……”何聖茗拧着眉毛，直接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秘密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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