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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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案发当天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胡须勇大力拍桌,审讯桌上的台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好厉害的掌风……”对面的陆森小声感慨，眼前张牙舞爪的胡须勇像极了《笑傲江湖》里被电风扇吹的邪魅狂狷的任我行。
一小时前他被工作现场带到警局问话，他非但不气还感恩组织又给了他偷懒的机会。
“你说什么？”胡须勇再吼，受害人的手机还没找到，其他几个案件的相关人员还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他至今还没收到让人振奋的消息。
陆森深知胡子大的人不好惹，所以他很配合的回答了问题，“在和路怡的助理核对拍摄日程。”
“核对了多久？”
“三两个小时。一些流程上的事。”他如实回答。
“苹果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
“苹果是这个广告的重要演员，戏份比路怡还要多。我当然要拿着苹果和她说戏了。”
胡须勇不甘心，继续追问，“你和受害者私下有没有发生过摩擦？”
“我们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她经济公司的合约很严格的，凡是和她走的太近的都很容易被……”他做了个“咔嚓”砍头的手势，“我们每次谈话她的助理Kitty猫都会在场。”
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里，顾汀专注的看着显示器。她很少会关注审讯，一是罪案问讯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二是她除了听尸体唱歌之外并不关心凶手到底是谁。但这次她早早就等在显示器前，唯恐错过那些问题的答案。
她说不清是希望陆森清白还是寄望他有罪。她只是会在对他有利的答案出现时下意识的松一口气。
其实有一件事她一直很介意，童话故事里的王后明知苹果有毒又怎么会冒死咬上一口呢？那颗滚落在陆森脚下的苹果不应当是饱满而完整的么？
审讯室的气压很低，气氛压抑，陆森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头就开始疼。他微闭着眼睛，倦怠的坐在审讯室外廊的长椅上，指腹揉着钝痛的额角。
顾汀在他对面站了很久他都没有发现。
蓦然，他感到有暖暖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头，他睁开眼睛看到顾汀标志性的改良风衣款白大褂。他扬起头，一瓶热红茶就掉了下来。趁它落到地上之前，他顺势接住。
“我还想看看你能顶着这个瓶子让人笑话多久呢。”顾汀的手里也拿着瓶未开封的红茶，她本来只想买瓶自己喝，无意瞄到神色疲惫的陆森她才又从口袋里翻出几个硬币塞进自动贩售机。
陆森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很自然的把红茶递给顾汀。
他们同时愣了一下，顾汀说，“干吗？想贿赂司法人员？”
他失笑，摇头说，“我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觉得拆弹都比打易拉罐容易。”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会为打易拉罐烦恼了！”这是实话，自从没人帮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之后她就再没喝过易拉罐饮料。她的指甲因为工作需要剪得秃秃短短，拉起易拉罐一点也不方便。今天要不是其他热饮都卖光了，她也不会去买这厅红茶。
她决定当着陆森的面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厅红茶给打开，她不知道怎么就拧上了这口气，好像偏要证明这些年她那些古怪的弱点都不见了，她活的花儿别样红了。
陆森站起来，“我就不欣赏的开瓶绝技了。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见他要走，顾汀挡在了他面前，“我和你回去。”
陆森讶异，这是他从来没想过这句话后面的台词。
“和我回去？”他鹦鹉学舌。
“看来你也听见了。”她神色淡定。
“我是该问为什么么？”
“因为我怀疑你。”她答的干净利落。
他怔了怔，旋即又笑，“我暴露了？！我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呢。”
“警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拿到搜查令，我是罪案调查的第三方，如果是我去检查你的住处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也不用走那些乱七八糟的司法程序。”她的语气鉴定，模样胸有成竹。
“真的？”
“我的编的呗！等胡须勇找到证据告你了你都把线索收拾干净了。”她答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陆森叹了口气,“好吧。欢迎你来杀人魔之家做客。”
两个人就这样坐进了顾汀的车里。见陆森上车时用手搬动左腿，顾汀随口问，“还没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还没骨骼惊奇到拆散了立刻能按上的程度。”他的手压在腿上，声音轻松。
“要是不怕死我可以考虑帮你治治。”她说的是真心话，跌打损伤她还应付得来。
他连忙推辞，“女侠饶命。你出道这么多年，应该还没医过活人吧？”
她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她一脚油门车子就冲出了停车场。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路上有点堵车，顾汀只顾望着已经染上墨色的天空，手机震了半天她都没察觉。
“我是顾汀。”
“我是你爸。”
“哎呦，顾先僧有什么吩咐？”
“家里冰箱空了，你去买点食材回来。”
“你自己去买啊。整天宅在家里写毛笔字不无聊么？”
“女儿啊，你说话太不负责任了。你明知道咱们家住在深山老林里，你要我做飞机出去买菜么？”
“……好吧好吧！”她想撂下电话，但又回去补了一句，“是你说房子买到那种鸟都不孕不育的地方才有创作灵感！你自找的！”
说完解气了，她才注意陆森正笑的意味深长。
“你和你老爸关系变好了？”以前他们总是吵，她总说有一天她要把那个老头子偷偷绑在火箭上发射到月球去。
“一般般。从你死我活变成敌我共存了。”她点了一下刹车，“你和你老爹呢？”
他笑了笑，说，“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会骂我了。”
“这么好？教教我，怎么压倒性胜利的？”
“给他买块墓地，逢年过节去拜拜。”
“诶……他去世了？”顾汀的声音弱下去，“对不起啊……”
他反倒又弯起嘴角，还揶揄她，“凶手是酒精又不是你，你那么着急认罪干什么。”
“你这人就说不出让人痛快的话！”她错过了他眼里的感伤，脚下狠狠的踩着油门。
车子飞驰到一家大超市门口。顾汀把车停好，犹豫着不动。她既想完成她老爹的买菜任务，又迟疑着到底是把陆森留在车里还是带进超市.毕竟他是个大活人,当年还是功夫过硬的逃跑能手,要是让他跑了她就什么线索也搜不到了。
“这次我跑不掉的。”他好像早就意料到她的心思。
“嗯？”
“当当当当~~”他哼着谜底揭晓前的经典旋律，抬起了左手。
不止他的左手，还有顾汀的右手。他们的手被一副手铐铐在一起。
顾汀一惊，说话都有点走音，“你怎么……”她的确是有副手铐放在杂物箱，自打从胡须勇那骗来就没用过。
“你忘了我对这种事很在行？”是呀，想当年他就是浪子啊，除了身手了得也练就“隔空取物”的绝技。
“信不信告你偷窃啊？！”
“这不是偷，是魔法。”他很优雅的示意她掏掏自己的口袋。
果然，她掏出了手铐的小钥匙。
看来是没办法了，她只能带着嫌疑犯X逛超市了。
“从我这边下！”她意识到下车是个大问题。
“你先打开手铐，等下去再铐上！”
“绝不给犯罪分子任何可乘之机！”
“犯罪分子现在有伤在身怎么逃窜！”
“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她心一横，愣是踩着副驾驶的真皮垫挤了出来。
咆哮教主的魂魄脱离他们两个的身体，他们终于平静的走进了人流熙攘的超市。
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顾汀的手不自觉的和陆森的碰到一起。她心里想着这没什么没什么，铐在一起当然免不了物理接触。她也隐隐觉得悲哀，这只拉着她一起荒唐一起疯的手最终竟然是被手铐铐在了一起。
顾汀的步子越走越快，而陆森则越来越慢越来越不稳。陆森已经很久没有持续的走这么久的路，疼痛和麻木一点点的蔓延，但他并没有叫停的意思。
她后知后觉，发现时他已经脸色苍白。
“啊……我忘了你有伤。走吧，走吧，不买了。去结账！”
他强装淡定，“医生说多走走对恢复有好处。”他还挺想再和她逛逛，这让他想起他们把购物车塞满啤酒和速食面的日子。
顾汀怒，“那医生小时候脑积水了。明天就把他炒了！”
超市行就这么草草结束，她在停车场里打开了手铐，暗淡的灯光模糊了他们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