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只是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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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看着，两个在“送蛋”活动进行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木头状态的人——曹操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多变，仅仅是略略地现出惊讶，而后便又恢复了平时冷颜微笑的状态；鸟人却一副万般不能理解的样子，在那里把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开，开开合合地——真怕他这样会吞下几只蚊子。
“……奉孝，你终于肯吃饭了么。”
“多谢司空大人费心了，郭某很好。”
“司空……大人么……奉孝，我是哪点做错了么？”
“司空大人怎么会有错？错，只会是奉孝的错吧。”
“……奉孝，如果说有错的话，是我的错。”荀彧在一旁，终于不再装白痴什么的，上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一副你打吧、你踹吧、你尽情地侮辱吧——我都不会还手的！视死如归的样子。“是我，将你作为接替志才先生的人选，推荐给司空大人的。”
“是么……那，那位正平先生，也是文若你推荐给司空大人的？”
“这……”荀彧眼神动摇了一下。“虽是难以启齿，但事实的确是这样……是我走了眼。”
“文若，原来还没有感到……你有那位道长所说的王佐之才，但现在，我觉得……荀兄，你担得起这个名号。”
“丰孝，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正平兄，真的是位当世佳才。”
“哼！”发出这个应当是代表不赞同的声音的，不是荀彧，却是一直默默在一旁的曹操。“是，文若推荐的以奉孝你为首的几位，都是大贤。特别是那个正平，才华横溢啊！”
“能用，可用，求用的人才，才会是入得了曹大人眼的人才。”我一面走向曹操那边，一面缓缓地说道。“正平看似张狂，不过是想用他的方式，赢得主公以及周围人的关注——比起其他谋士，他，祢正平，才应当是最易于满足，也是最天真自然的人吧。”
“可惜，我讨厌被任何人威胁与过度地索求：无论这威胁、索求的目的是好、或是坏。”
“……是么。不过，我却认为，在下相比起正平兄，却更是个麻烦啊。”我微微笑着，风吹过，先前在桌上蹭散了的发被扬了起来，模糊了我眼中的曹操，也同时模糊了曹操眼中的我。“最可怕，最难懂，最不可掌握的，不应该是对您有所求的人，而恰恰是那些对您无为无求的人。那些人，不会围着您转，也不会为您而停留，像风一样，想来时便来，想走时——”
“我，是不会让他走的。”曹操看着我，带着一种卓越的自信与霸气。“奉孝，那么多谋士我都留得住——你，也只是，并将会是他们之一。要，或是不要；用，或是不用，全在于我而并非你们。”他，果真是那个最厉害的枭雄，一瞬间，平静温暖的微笑，便又取代了刚刚言辞中隐约透出狠厉。“奉孝，祢正平这样想，也就罢了……你，可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啊。”
听着这句鼓励似的话语，几乎感到下一秒，某个曹主公就会过来，应景地拍拍我的头——我在笑，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因为这话让我倍感安心：在他心中，我，郭奉孝，他明白我也明白，只可能成为他的谋士之一。人，总是喜新厌旧，也总是不知满足，就像孩子，抢来得总比得到的要好。曹操所希望我的“留下”，也大概不出其右：也许荀彧的确对他说过，也许他只是记得我，但如若是我自己来到曹营自荐，肯定也便没了如今的礼遇与另眼相待。反之，一个只想着回家卖馒头的俗人；一个不能被他掌控，甚至敢贸然对他说“要快乐”的愣头青；一个一直都没将他当做司空大人的傻小子——却击败了那些睿识毕露的才子，入了那主公的眼。祢衡啊祢衡，你究竟是比我少看了“超级女声”啊！知道么。审美也会产生疲劳，最后获得机遇的，一定是春哥、曾哥那样纯爷们儿呀！！
但，这场比赛我本来就不想参加啊！！话说，就算我走错了门，误打误撞进了前十，曹操你搞“超级女声”也不能选个真•爷们儿当冠军吧！！！你要向广大人民群众，参赛同志们怎么交代啊？！！
算了，不管那些人怎么想，那曹评委就是已经看我对眼了。现在，越是推脱，估计某个大鱼大肉惯了的曹公，还越是想瞅着我这剩青菜烂萝卜……如今之计，只有一“顺”了——大家乖乖地，我也乖乖地；大家出主意，我也凑合两个算个数；大家喊“主公好，主公棒！”，我就跟着闹“司空司空呱呱叫”——这样做多了。曹操估计也会觉得：哎，个萝卜白菜啊，也就这味儿——还是山珍海味吃着舒服！于是，我就会被以看似提职，实是降职的手段给打发到个偏远却宁静的地方~反正俸禄不会少我的：那时候，就可以把父亲和母父接过去，让他们安享晚年，我呢，工作之余还可以钓钓鱼睡睡觉，反正事又不多。对了，我还可以去开馒头铺，然后利用职权要求那地方每个人每天都要买馒头——如果那儿有一千户，就至少是每天2000~3000的馒头供应量啊~~那得有多少收入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奉……奉孝，你……怎么了？”
听到荀彧颤颤巍巍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内疚：你说小彧他多不容易啊：一边是喜怒不言于色的他家阴沉霸道主公；另一边是脑子里少根筋，明显不能用正常人思维加以判断的某位头疼发小——这稀泥和的，多不容易你看！
“是啊，我只是在想司空大人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个‘聪明人’啊，呵呵。”
“看来，奉孝你是答应了么。”曹操从容地加深了嘴边的笑容，好像他从一开始，便算准了我不会拒绝他的“邀请”。他便是那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一样，只是慈悲地看着孙猴子在他手心里翻了几个跟头。
“是啊，之前我似乎将自己想得太过无欲无求了。毕竟……”我用充满笑意的眼看着曹操，略略躬身，显得十分谦和。“人，特别是有才能的人，是不会放过与真正的英雄共事的机会的。而曹公您，就是那，可遇而不可求的当世真雄啊。”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曹操似乎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露出一派高兴与倨傲，他似乎在我完成一系列动作之后，有些疑惑甚至是不快地微微颦眉——但这明显没有入得了因为我的一番话，而倍显开心的荀彧的眼。
“奉孝，你能这么想，真好。好，以后我们司空大人又多了一名得力干将啊。奉孝，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喝酒了，哈哈。”
“是啊，这也是原因之一啊，呵呵。”是嘛，还有个荀彧在这帮我撑着不是，我早怎么没想到这点~
“奉孝，你后面一句，说得……倒是真话。”就在大家一团和睦，荀彧正准备与我亲切地勾肩搭背时：被我们遗忘在小角落，却永远不应该出现在小角落里的某个人，果断地冷静地爆发了。我看着荀彧一瞬间僵直的动作僵硬的表情，只能转过头去以最无辜的眼神，泪光闪闪地望向一旁依旧在笑的Boss曹：“司空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如果胆敢有半句假话，就让天上现在落个雷下来劈死我啊。”
荀鸟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说完你就果断后退抬头看天捂耳，这动作也太不给我面子的一气呵成了吧？
“是么……不过，结果倒是很称我的心。”曹操说者，也一派闲适地抬头看天“真是不错的天气。陆锦——”
“小人在。”
“奉孝他吃了些东西么？”
“奉孝先生他已用过饭了。”
“很好。”曹操看着我，又露出那种颇有深意的笑容。“奉孝，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一起去河边走走吧。”
啊？只喝了几口汤就算吃了啊？！小锦你真会见风转舵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我和你曹主公出去时，饿的一头栽进水里，你可要付全部责任啊。
于是，某人只好恋恋不舍地看着被小锦默默端走的饭菜，咽了咽口水，跟着另某位一直笑啊笑的Boss级人物，扔下了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的鸟人，向着河边走去。
曹操不会在河边一脚把我踹下去吧？应该不会吧，呵，呵呵……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_-|||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只是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