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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四章 你就是答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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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翻箱倒柜找阿司匹林。
妈的,为什么我一定要照顾那个死刺猬?!流川在心中自我讨伐。
闷闷地皱起眉,要是让外人知道他竟然会救了宿敌仙道,还不知道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呢。。
貌似从那丫头受伤之后,自己好像就有了一些“菲佣”般的资质,长这么大从没服侍过人的他,现在居然在干这个?对方,还是个他一直都想干掉的敌人?
看着水杯,看着手里的药丸,有种悲凉,油然而生。
莫名打了个寒战,眼角微微抽搐,最最可恨的是:居然,竟然,还要帮那个臭刺猬换衣服!
为什么我要做这些啊!光是想,已经让他痛不欲生,抓住杯子的手微颤,恨不能捏碎。= =
闭眼,深呼吸,让心神平静。
好吧,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这个纠结的局面,是他自找的。
不知为何,总之、反正,他就是不能容忍三井星亲手照顾他以外的男人。。
眼见那白皙的小手要探他的额头热度,拿起温度计就电光火石般塞进仙道的嘴里;
眼看那小手要给他拉被子盖,扯起整床褥子就劈头盖脸往仙道身上捂;
眼见着她边说要给他换衣服不然会着凉,他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始替他脱。。= =
因此,所谓自作孽与自作自受的概念,貌似就是这样炼成的。。
都是这个臭丫头害的!忿忿的呼着气,却又瞬间泄了气:人是自己带回来的。。
罢了,将人道主义进行到底吧。虽然是对手,却在相处中,逐渐了解;若真的痛苦降临,却无法就此袖手,作壁上观。
端起水拿着药,正准备推开客房的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讲电话的声音。
醒了?这么快?还不是拜本大爷的照顾所赐。。。
“爷爷,为什么要让她这样子过来撒谎?”……
“我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想要的只有她!”……
“如果我答应了,是不是就认可我们?”……
“那好,我答应你。不过,请您也要守信!”
合上手机,闭起眼,深呼吸。
额角隐隐作痛,却已经不再忽冷忽热,睁开眸,却看见床边的流川。
靠在床头,昏睡前的一幕幕,渐渐悉数记起。
“星呢?回去了么”
“恩。”还是他推她回去的,并做下了搞定这只死刺猬的艰难承诺。
“那她有没有见到月!?她回家了么!?”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不知道此刻的她,会不会不再想见他。。
光是想到小兔子会讨厌自己、恨自己;心里,就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笨蛋,眼见着他愈发灰白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蓦地把水和药递到他面前,“吃!”
黑着脸,端着水,拿着药,像个很不情愿去考场的孩子般。
他突然有些想笑,还真是可爱的家伙。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能让他为自己做到如此,已经是相当不易了吧,他心里清楚,若不是他一直主观的站在自己这边,恐怕早就给那愤怒的小丫头给揍扁了。。
“晓得麻烦,就快点好!”粗声,恶狠狠地瞪过去,却还是接过他喝过水的杯子,
“然后滚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是,是,我明白。”虽是恶声恶气的,却可以感觉到,温暖的味道呢。抬起头,望进幽深的眸子,“谢谢你,相信我。”
某人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我信我自己……”的感觉。
“白痴一点用都没有。”看他精神好起来,忍不住就想打击他一下,“丫头都能推倒你。”
那个生病的白痴无力的扶着头,“拜托,你饶了我吧,别再提了。”
小兔子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加上这场莫名的病,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轻易地摆平,简直糗大了。
“流川,”撑起身子,晃了晃还有些发昏的脑袋,“看在已经被你看尽我糗态的份上,”诚挚的望着他沉静的脸庞,“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某人宽广的额际,瞬间小小抖动了几个微频率
……
凉风拂过,初夏的夜晚甚是舒畅。
拉开阳台的门,流川回到房间把手机揣进裤袋,“说好了,她也在家里。”
“阿里嘎多!”一颗心到此刻算是终于放了下来;起码,她是安全的。
“我欠你一个大人情。”认真的看着那个拽呼呼的小子,分明也是有着一颗只有深入了解才能发掘的心脏,有温度的。
这温度,是源自感情的力量么?无论怎样今天的流川似乎特别仁慈啊,几乎有求必应。。。
“切,我会讨回来。”那厢刺猬小哥在合理考究,这厢狐狸少爷径自冷哼后一屁股坐在床边,嚣张却又笃定的黑眸闪着熠熠的光,“在下一场比赛!”
“下一场…”他终是恍然,对啊!下一场是湘北与陵南的,生死斗!
依旧是那张病怏怏的脸,却已经可见那熟悉的仙道彰,眯起眼睛,弧度迷人而潜藏着犀利,“我拭目以待。”
“唔。”狐狸少爷似乎挺满意刺猬进入战况,起码这样子的他才有点人样儿。
不过,瞅着那苍白的脸颊,冷汗汩汩的额际,布着血丝的眼睛,因发烧而干涩起皮的唇角,“喂,”他有些不确定的打量这依旧一副糟糕样的臭刺猬,“明天,你这个鬼样子可以么?”
“阿诺,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担心我么?流川?”
鬼样子刺猬却在这节骨眼上还不忘记逗弄他,谁叫他自从跟星在一起后,就多了那么多“人味”呢?明明嘴巴还是一样的毒,却分明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黑线瞬间从额际滑下,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混蛋。后悔救你。。。”
“呵呵……咳咳……”想笑,喉咙里却疼得要命,呛咳着无奈觉悟:这是自作自受啊。
努力平息那股难受的感觉,无奈的看过去,眼神却仿佛隔空看着谁的样子,“我不能等了,多一天,也不能等。”
一想到自己也许已在月的心中留下深深的伤痛,他就有多出一百倍的痛楚在折磨自己,
垂眸,哑声,“我,好想她。”
无力去掩饰,也不想再掩饰,努力铸就起来的仙道彰的保护色,在月,在星,在流川等少数人的面前,他自然地做回了自己。想念,痛苦,就这样在他面前,静静地流淌,宣泄。
沉默,在空间里静谧维持。他不知道这时候面对臭刺猬该说什么。这样的状况,也很少经历。
换做以前,肯定第一时间拿来取笑和不屑吧……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种痛楚,他可以感觉得到了。
是因为,自己也懂什么叫喜欢的缘故么?
是因为,世上有个人让他明白什么叫在乎的缘故么?
所以,才会只是看着他,哪怕不用说话,也接收得到那种在乎。
也许,所谓喜欢与在乎的感觉,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睡吧。”拔地起身关上顶灯,留下壁上的那盏如豆般投在屋子里,却有着淡淡的,丝丝的暖意。
“给我死下去。”站在床边,是流川式的王者指令,“明天爬不起来就活该。”
“是,是……”哀叹着,唏嘘着,某病号乖乖缩进被子里,只觉无限悲催: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今天的自己不济的比婴儿还弱势。
不过,不省事的本性导致依旧不甘寂寞的招招手,“流川……”
“妈的你又要干嘛?!”火起,不耐的回眸,怎么跟那臭丫头一样:越生病越来劲?
“我怎么发现,你没长高呢?”黯淡的灯光里,依稀看到他诡异的笑容,“裤子嫌短了呢……”
……
青筋在太阳穴上爆出一个超大的爆竹,黑暗中,眸子里跳动着死神般的凶光缓缓逼近,“信不信,我马上再让你晕一次!!!!”
“玩笑!玩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