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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五章 星雾迷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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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日子，就要到来：湘北VS陵南。
争夺全国大赛仅剩入场券的生死之斗，其背后的深重意义与巨大压力，不用说出来，是人都可以想象到的，凝重。对哪一方而言，都是背水一战，没有退路的。
所以，知情的人都在猜，三井姐妹，会不会因各自的所爱，而在观赛时做出同室操戈的桥段来……
可惜，这无事佬们的如意算盘，在无法置信的惊讶中悉数落了空。
他们所得到的，是仿佛不约而同的默契微笑，与轻描淡写的从容。
“哦，我去不了的，”三井月眯着眼，淡笑如蕾，“我还有重要的考试，我还有更重要的领域，要去猛K的。”
就这样，轻飘飘步履如仙，带着令人无法相信的轻松，款款步出惊愕的一片视线。
“我？看不起来滴，”三井星耸了耸肩，拿起球在手中垫了垫，“我还有考试要过，我也有比赛要打，我也是个篮球手啊？嘿嘿！”率性的一笑，运着球背着包，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般，独留下合不上嘴的一干人等，在原地发愣。
并非不想去看，并非不想去加油鼓劲；而是，深刻的了解彼此的心之所系：这样的对决，该是属于你们自己的，战役。
从湘陵的练习赛起，有两个人就此结下了难解的情结：对手。一切也许是命定的，无论怎样，在竞争中，彼此都可以爆发出最美丽的光芒。
仙道彰，流川枫，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从篮球开启，从此你们的人生，彼此都无法平静。
而上天似乎眷顾这两只的存在，所以让本来也许单调到只有决斗的人生，进驻了两个相同面容却迥异个性的身影。
这样的一对双胞胎，完全称不上完美，死穴弱点也依旧一大堆；可是，却似乎正是合乎他们的那道菜。
当我遇上你，当我爱上你，当我们四个人的命运，交织牵绊在一起；也许这也是老天的礼物，让各自的生命里，有了彼此不同味道、却相同感觉的甜蜜。
所以，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们，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你们，那种只属于你们之间的气息，由篮球为导火线维系起来的空间，是谁都无法、也不该去打扰到的磨练。
对星与月而言，谁输谁赢都不是重点，而能让你们彼此不受打扰的，痛痛快快的，真正认真的去打，那就够了。
仙道与流川，在月与星的心中，都是世上最棒的人，所以，不需要亲临现场的刻意，所以，为避免出现的任何干扰因素，干脆把加油与希望，深藏在心底，只在临战的前夜，彼此相依，交了心，也就不再怕任何东西。
面对两个丫头如此一致的，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的决定，仙道与流川都没有说话，只是，用比平常多一倍的力量，将自己所在乎的小身子，狠狠地搂进怀里，抱得紧紧……
因为他们明白，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们减轻了压力。
放开去拼，就可以了，这样的潜台词，不用说出来，却可以到达彼此的心底。
“彰，尽力就行了，我还是这么一句！”偎在那宽广的胸膛，感受着练习后他的疲惫，有些心疼的搂住他的腰。
明天就是比赛，田冈还是不肯放过陵南的众人，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仙道的名字念得都要出老茧了，才肯让他回去。
虽然依旧微笑着轻易就抱起她，虽然依旧乐滋滋抢着为她煮美味的拉面，却于趴在他怀里的每一刻，吸收到、感受到他的疲惫和压力。
“我知道了，小兔子就放心吧，”他吻着她的发际，在熟悉的香味中得到放松，“我肯定，比那小子要淡定的。”
笑着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了。”她俏然的跳下来，带着一丝顽皮，“早点睡觉，不然明天，看你怎么搞定那个烧起来的小子！”不是没见识过这两个人打球时的火花，那气场，非一般对手可喻。
“唔，你吓到我了。”他苦笑着挤挤眼睛，不用说，也能想象到明天是怎样的苦战。
那小子期盼已久的对决就要到来了，岂会轻易就放过自己；而他本身，也断然不会再佯乎半分，毕竟是最后的机会，该怎样面对，他心中早有绝对。
站起身，快步追上那个真想自己走的傻兔子，一把揽进怀里，半抱着一起走向车站，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让你独自回去？不可能。”
我有我的执拗，比赛固然重要，你的安全，更重要。
而明天，他微笑着无视她软甜无力的抗议，在她的耳边轻吻着，“明天，我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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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放一个筐，嗯……”咬着笔杆，抓着头发，看着面前的题册，忍不住就这样碎碎念着。
趴在流川深蓝色的书桌前，似乎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在一堆篮球杂志的包围圈里，她似乎相当的怡然自得。
看着她这样“鸡蛋来鸡蛋去”的念了半天，明明不想管这个小神经，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决战；却似乎又放不下她一个在那里颠三倒四。
走过去，大掌按住那个晃悠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到底会不会写啊……”
明明次日就要补考受伤时缺席的科目，明明命令她别过来了，却还是在练球后就睡倒在沙发的时候，被清凉而细腻的手指拍醒，被稀里糊涂的推去洗浴，然后再迷迷糊糊的吃她的料理……
所以，弄到现在才开始赶工K书，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分得清主次呢？
忍不住捏起她嫩豆腐般的脸颊，手感真是不错。= =
“当然会了！我懂滴，这是一道经济题，嗯……”
她嚷嚷着，不依地把脸在他的手中揉来揉去，似乎要把困意都揉掉般的任性着，“其实，我星老大的经济头脑还是不错的，对吧。”
一时间，哑然。
不得不承认，他逐渐发掘到一些让别人无法置信的，她身上的特点。
一个数学基本上没有及格过的人，怎么都想不到她还挺有经济头脑的。
那是某日一起逛夜市时，亲眼目睹她跟老板杀价后的觉悟：什么奇数定价法，什么4Ps，什么马斯洛层次…罗哩八嗦一大堆专有名词后，老板硬是晕头转向地投降了，让她以成本价抱走一堆他多看了两眼的所有东西……
那一刻他的状态可以用真空般的呆愣来形容。
的确没有想过，明明是个粗线条单细胞，在日常生活方面却有着令人惊讶的精明？而这样的精打细算，也的确给他的日子也带来不少便利，很多东西不用他去操心，吃喝穿用，他已没有异议的交给她去打理。臭丫头还是很管用的，这一点在心中已经愈发成型。= =
不过，“鸡蛋了半天，到底什么东西？”终究还是好奇的凑过去看她的习题，虽然瞬间就放弃研究这些宛如外星文的题目，却还是执拗的要求她给个说法。
像孩子一样的纯粹，如果有疑问，不得到解释，就不会去睡。
“枫啊，你终于感兴趣啦！我念了半天，就是希望你过来看看的。哈哈！”带着奸计得逞的邪邪怪笑，兴孜孜的往他身上蹭着，跳着，半强迫的就赖在那最喜欢的胸膛里，不肯离去。
“耍坏？”他眯起眸子，凶光乍现，正要去掐她的脖子，却因她碎碎念的下一句停驻。
“投资人假设是买鸡蛋的，如果把鸡蛋全部放在左边的口袋里，要是小不在意间摔了跟头，结果是：鸡飞蛋打全军覆灭……”仰起头，深深望进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而如果分别把鸡蛋放在左右两个口袋里，那么即便是摔了跟头，也少了一半的风险，因为还有一半口袋的鸡蛋可以用哦……”
鸡蛋？一半一半？风险？
若有所思，似有所悟……
眸中映入她挤眉弄眼的怪异表情，这几日连续的疲惫与应战压力，似乎正渐渐的减轻。
虽然明天就要决战了，却就在她的身边，呼吸着她的气息，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前言不搭后语，有些一直在揣摩中的想法，更确定的在脑中成型！就是这样，一点就通般，似乎，有种神奇的默契。
心里升腾起一片无法形容的温暖，这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脸，带着期待和暗示的怪眼神，像个俏皮的小丑，却又是如此的认真和卖力。
他明白，你仍在用你的方式，替我考虑明天的比赛……嘴上说了不去看，不去管，心里，却依旧想的是自己的事……
傻瓜，忍不住就将她的脑袋揉进怀中，吻住那个虽然粗线条，却时常突然鬼灵精的脑袋，在光洁美好的额头上印上属于自己的标记，在她意乱情迷之际坚定地低语，“我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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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响五声，终于被mermaid的重金属旋律从呆愣中唤醒，放下手中的料理匆匆接起，然后就开始被连珠炮般欣喜万分的连续尖叫给轰炸个过瘾……
“三井星！我们赢了！”彩子的分贝比平时的吆喝要再度飙升了好几个百分点，炸的她小巧的耳垂似乎都在微微颤动。不过，她可爱嘴角的弧，也随着这颤动而拉起快乐到几乎要晕掉的角度……
你们赢了呢！枫！
那一头，美女经理仍然在疯狂般的喜悦中沉浸，“你真该来看的，你猜流川那个小子打了什么算盘？他居然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下半场，留着充足的体力跟仙道斗了个过瘾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决定的计策，”她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这个傻小子，竟然也有带着计划去比赛的一天！太令人惊叹了！”
是么？计划么？你果真，去做了呢。
她的笑，多了自豪而又飞扬的光，枫，你果然选对了鸡蛋的投资方式呢。你这个，令人不得不心折到钦佩的强人呢！
那头，不知道彩子还说了些什么，似乎她的耳朵，只能自动捕捉到有关他的讯息。真是，没出息的自己呢。
挂上电话，闭起眼，深深地呼吸，门外传来脚踏车刹车的声音，睁开眸，是绚丽的光，你回来了！
流川刚推开门，就有不明物体以光速般迅疾而猛烈地冲入满怀！
这架势，不是每天都习惯的小妞的重量，虽然也是猫，却是只刚从奶缸里钻出来的猫。
在嗅到熟悉薰衣草味的那一秒，手臂条件反射般牢牢地抱紧，却收不住撞过来的力量，“砰！”
似乎是他们在一起时频繁出现的肢体语言：叠罗汉的全部倒地……
“痛……”他皱着眉，感受着后背与自家地板的亲密接触，差一公分，就可以安全着陆到柔软的毡子上了。
唉……有些哀怨的思忖，莫非以后除了体能训练，是不是还得练个健美？= =
趴在身上的奶猫，不安分的伸出爪子放在他背后，再轻轻地收紧。脸颊贴在胸膛，是颤颤的轻语，“枫，赢了呢！”
思绪再度游离不清，还有些停留在激烈赛场上般地喃喃，“恩。”也还没有忘记维持拽拽的惯例，“我说过会赢的。”
“鸡蛋，摆对口袋了哦？”她深埋在属于他的气息里，窃窃的笑。
想起鸡蛋，也有些笑意涌上心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忍不住揉乱她的发。
“告诉我么，你是怎么投资的啊？嘿……”她顽皮地继续这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暗语。
“上半场三分之一，”他打了个哈欠，“下半场三分之二。”
一边下意识说着自己的策略，却因“鸡蛋问题”想起了她的重要事情，“喂，你到底考了没有？”瞄了眼墙上的钟，考试应该才结束不久啊？
“考过啦，”她倒相当干脆，“看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来了，就交卷了。”
黑沉的眼眸，瞪出锐利的光，“你……”
“我写完了写完了！”她赶紧竖起手指做宣誓状，“我写字的速度跟我跑步一样快，安啦。”
“哼。”轻嗤着敲了敲她的脑袋，却闻到了家里浴室那熟悉的香波味，蓦然想起才洗过澡的她，和浑身大汗淋漓的自己。
“起来！”扳了扳那箍在自己腰身的小手。
“不。”脑袋继续深埋，还抱得更紧。
无奈的继续试图扳着，却又不敢用力，“脏，没洗澡。”
“不要。”淘气的左右晃悠着贴在他的胸膛，就喜欢你打球后的气场……
这家伙……咬牙；看来只有使出对付姐姐的必杀了！
扯扯她小巧的耳垂，用疲惫而有气无力的声音低低的送出三个字：“我饿了。”
瞬间，小奶猫就以绝佳的弹跳力蹦了起来，比鲤鱼打挺还利索的冲向厨房：“你先去洗澡！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撑起身子，坐在地板上，并没有立即站起来。
头脑，还不是太清醒；思绪，似乎还没有从之前比赛脱离；心中，竟有些莫名的茫然。
小妞优雅的踱过来，舔着他的手。他望着它澄澈而神秘的眼眸，有些迷糊，有些疑虑，打赢了。就这样，可以了么？
……
“枫，洗好了么？准备吃饭了哦……”
擦着手解下围裙，走出来就看见，她的米迦勒已经入梦。
就算是省对了体力，因为是决战，因为是对他，所以，你还是累坏了吧。
悄然走过去，半跪在沙发旁，细细端详他紧闭的眼睛，颤动的睫毛，均匀的呼吸。贪婪的自己啊，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他的睡颜呢。
可是，为什么呢？她看见那两弯弧度美妙的眉形，正紧皱在一起，像苍茫而又隽秀的山峰，带着不知何故的迷蒙。
这是怎么了呢？你？
忍不住就伸出手，轻轻抚平那皱起的山峰。趴在他的耳边，下意识的低喃，“枫啊，都已经赢了，为什么，你还会眉头皱紧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