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红线》小羊

27、飞行舰比赛

　　星际元年443年12月24日三级星云
　　今天我和莫先生一起去了首都星的食材市场，食材市场真是个十分奇特的地方。光是香料市场就占了很大的面积，还有人造食品和自然食物。我以前一直认为明明有家务助理，那么厨师还有什么作用？但其实原来不是这样的，厨师是不输给物理学家、物质学家或者是其他什么学家的厉害的人物。试想一下，香料有一千种，可以搭配的人造食材有一万种，可以搭配的自然类食材有十万种。以一对一搭配的比例尚且需要一千的万次方或者是十万次方，若再换成一对二甚至是一对三的搭配，或者是香料混合以后的各种搭配。哦，我想大概只有最高级的光脑可以记录下来这样的食谱。厨师真是太厉害了，他们竟然可以尝试这样的组合。
　　听莫先生说，人造食物在联邦供应大多数人的日常生活，价格相对而言比较便宜。在食材市场的人造食物那层很热闹，有的店家在门口摆着人造食物的小食，花很少的钱就可以吃到。我喜欢一种叫做串烧的东西，还有一种烤制的肉串。为什么在度哈门星不能像这样把便宜的人造食物发展出各色特别的小吃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

　　沈于沛很难有所谓的休息日，在麦琪看来沈于沛总是有工作，他的工作和麦琪的大不相同，大概会关系到整个联邦的人民会不会遭遇战争，能不能有更好的生活之类，所以容不得轻忽。尽管如此，麦琪的这个休息日，沈于沛并没有去工作。他陪麦琪去观看联邦一年一度的小型飞行舰比赛。
　　小型飞艇的比赛在联邦非常盛行，郊外甚至有专用的小型舰训练基地。比赛以巡回形势进行，但终极比赛只有一次，并且每年都在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专用比赛的场地非常大，每个观众面前有专用视幻器将比赛场景拉近便于观看。因为过年的气氛再加上难得的比赛，尽管还没有到赛时，周围的氛围已经非常火热。麦琪和沈于沛坐在看台，他们坐的位置是普通的看台，所以来往的人总会回头看看沈于沛。
　　麦琪问：“为什么总是看你？”
　　沈于沛：“有时候会这样。”
　　麦琪：“为什么？你是名人吗？”
　　沈于沛：“因为联邦人崇拜英雄。”
　　麦琪：“所以，你是英雄？”
　　沈于沛：“你认为呢？”
　　麦琪笑了：“就算你不是联邦的英雄也没有关系，你是我的英雄。”
　　沈于沛握住麦琪的手。端正的坐着直直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场内，麦琪侧着头看沈于沛稍稍上挑的眉毛，弯着唇角笑。
　　看台上陆陆续续的坐上人，零星的空位基本填满。场上工作人员将小型舰驾驶到出发处，看台上也有工作人员开始查票后发比赛的相关读本。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麦琪和沈于沛的角落，还有人上前寻求签名，麦琪惊讶的几乎张大嘴。
　　“一直这样可以吗？”麦琪问。
　　沈于沛：“很快就好了。只要比赛开始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转移了。”
　　果然，在驾驶小型飞艇的参赛者们上场后，落在沈于沛身上的目光便完全转移了方向。大屏幕上每出现一位选手便会有不同的支持者欢呼，连麦琪也被气氛带动。沈于沛面前的视幻装置已经被沈于沛调的只关注其中一名选手。
　　麦琪问：“你支持他？”
　　沈于沛：“恩，麦克一定会赢得最终大奖。”
　　麦琪心里有些叛逆，翻开工作人员发的比赛读本，专门找出叫麦克的参赛选手，然后看其他的选手寻找出他的对手。麦琪也把面前的视幻装置调解为只关注一人。他心里预设这个叫卡特的选手一定会赢麦克。麦琪孩子气的举动尽数被沈于沛收入眼中。他伸手揽住麦琪的肩膀将他带入自己怀中，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说：“别担心，我永远只会是你一个人的拥趸。”
　　在场中巨大的光幕介绍了参赛者后，比赛开始了。
　　“各位观众朋友，联邦今年的飞行盛事——小型舰回避赛正式开始，谁能夺得冠军在新的一年成为整个联邦的英雄？让我们先来预热一下，第一轮障碍赛现在开始！3—2—1—障碍启动！”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全部小型舰启动升空。空中开始浮现出各种障碍和得分浮标。
　　——嘀——
　　飞行器全部飞出启动线，有喜好华丽飞行的参赛者在空中转了个花式后开始躲避活动障碍踩分。小型舰在近处的飞行比赛，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绝不能想象那种速度。
　　麦琪捂住张大的嘴：“哇，这么快！”
　　为迎合观众的恶趣味，踩分的浮标全部为赛事赞助商的广告商标。只见4号舰一个俯冲后急转在空中转了个花抡连续撞掉两个商标。~woo~身边传来兴奋的呼喊声，麦琪眼睛也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视幻装置。银色的舰身在空中急速飞翔转弯，显示牌最右侧不停的刷新分值。
　　“好厉害啊！”麦琪抓着沈于沛的手兴奋的说。
　　正说着，后方的6号舰斜冲上来，擦过最近的障碍物，和4号舰开始争夺‘慧海’的商标图标，两艘舰艇舰身几乎紧贴。麦琪紧张的紧紧握住沈于沛的手。突然前方闪过一颗红色的光球，移动障碍！4号舰以几乎直角的一个漂移向一侧滑出，而6号舰堪堪擦过光球。4号舰滑出后又是一个小弯回身擦着光球撞掉‘慧海’的图标。计分器再次刷新。
　　麦琪呼出口气，叹道：“好酷。”
　　沈于沛眼中带着笑意看着麦琪，光屏上激动人心的比赛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麦琪奇怪的问沈于沛：“怎么了？”
　　沈于沛摇摇头：“没什么。你开心吗？”
　　麦琪笑着大大的点头：“恩。”
　　沈于沛：“那就好。”
　　比赛还在进行，沈于沛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比赛上，思绪漂浮。他回想起和麦琪结婚后，为了安全，情报处特别调查出麦琪的生平。
　　从小在家族封闭式教育下成长的沈于沛并非是那种怀抱着天真理想主义的贵族子弟。家族的教育从他非常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教会沈于沛利益驱逐人类的动力，对于联邦也会有人生活的很凄苦，会有人吃不饱饭或者是其他社会的黑暗面都有深刻的了解。长大后他也曾在普通人就读的学校中学习，努力学会伪装自己不成为‘异类’。人就是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脚步以适应生活，这个认知他比谁都清楚。现实可不会因为他贵族的身份就把本该降在他身上的磨练和曲折转移到平民身上。相对而言，他还必须承担整个家族的发展和命运。
　　沈于沛身上有比一般人更强大的责任感，一刻不敢放松。接到情报处关于麦琪的情报时，他的心却有了偏移。从出生便是度哈门星失败的试验品，被抛弃在三级行星上依靠过度的自我压迫而成长，麦琪几乎抛弃了一切生为人所能享受到的精神动力。他的生活一直维持在最低线，就是怎样活下去。为了一份特供的营养餐就需要连跳两级学习高深的知识并且参与有一定危险性的实验。为了少量的金钱而成为军部的技术员，夜以继日开发新型航舰，几乎从未有过休息。他的身体指数还只有甚至弱于一般文职人员的4。他是用怎么样的毅力走到现在？
　　沈于沛慢慢知道了，麦琪有一个近乎自闭的精神世界。他不接触社会，让自己没有喜好。随时可以接受抛弃和被抛弃。对麦琪这样的了解让沈于沛心痛。于是，沈于沛的计划中多了游戏、演唱会和小型舰比赛……没关系，慢慢来。沈于沛在心里不断这样说，像对情人的安抚。麦琪，慢慢来，再不会有什么压迫着你，慢慢的寻找只属于你自己的你。你的喜好，你所讨厌的，你的执拗和逃避，全部都由我来接受。
　　“看，麦克最高分！”麦琪兴奋的拉着沈于沛说到，沈于沛的思绪回到赛场上。第一轮的障碍赛已经结束了，4号舰积分排在第一。
　　沈于沛：“你不是不喜欢麦克吗？”
　　麦琪：“不，麦克真是太棒了！”
　　麦琪的声音因为激烈的欢呼而变得有些嘶哑，沈于沛从包里拿出水递给麦琪：“休息一下，更激烈的比赛在自由赛里。”
　　麦琪接过水喝了一口，好奇的问：“比赛还没完吗？”
　　沈于沛：“恩，总决赛分两场。一场是刚才的障碍赛，另一场是自由赛。”
　　麦琪：“自由赛是什么？”
　　沈于沛：“自由赛会清除场上所有障碍物，由选手开启自由射击。在第一轮得分最高的选手多半会成为赛场的公敌，引来最多攻击。”
　　麦琪诧异的睁大眼睛：“不会有危险吗？”
　　沈于沛：“能量保护罩的能量低于15%，舰艇就会自动迫降。当然，彼此撞击的危险还是有的，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参赛人员的伤亡。”
　　麦琪感叹一声：“真是危险的比赛……”
　　沈于沛：“当然，这是用比普通活动加十倍甚至百倍的危险换来的荣誉，所以才称得上英雄啊。”
　　麦琪深深的点头，度哈门星是不会有这样的活动的，崇尚自然平和。这又是和联邦不同的文化差异吧。有这样逞勇好斗的文化，才会在战事中无人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