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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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生日，还是聚会，只要是人多，就都是麻烦的事。
坐在办公室里翻资料，奈良鹿丸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脑子里重复播放着两天之前的一个下午……
——什么？给我过生日？！我不要。坐在棋盘面前，奈良鹿丸惊得花容失色，嘴歪眼斜。
其实也不是，对面的阿斯玛视线停留在棋盘上，叼着烟把话说得嗡嗡嗡嗡，只是因为近几天中忍考试结果出来了，到这次为止你们这批下忍已经前前后后全部晋升中忍——当然啦，不包括叛逃的宇智波佐助和出去做修行的漩涡鸣人——我们几个上忍商量了一下，凑一天打算大家一起庆祝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大家的任务都挺忙，趁机也算聚一聚。除了我们之外红他们班，凯他们班都会来，还有卡卡西。不算专门给你过生日吧，压力不用太大。
就不能选别的日子嘛……鹿丸翻了翻眼睛撇着嘴，很不情愿地说。
没办法啊，阿斯玛说，前算后算，大家都有空的就是二十二号这天，于是就这么定了。怎么啦，你很介意吗？
也不是，鹿丸皱着脸抓了抓脖颈，手放下，皱着脸看了看棋盘，接着抬起头皱着脸看着阿斯玛说，就是——太麻烦了。你看啊，明明不关我的事，却还非搞得好像我跟个主角似的。
哈哈哈！阿斯玛笑了一串，思考良久之后吐了口烟，走了一步棋然后说人生无常啊鹿丸！有的时候即使你不想你也得硬着头皮走上那风口浪尖。
是特别无常……看着他走的那步和自己预料到得一摸一样，鹿丸垂下头得意地嘿嘿直笑，夹着棋子挪了一步：将军，你死啦。
……
看着这无常的棋盘颤抖着手指阿斯玛心里在咆哮。
……
嘛，已经定了那也没有办法啦。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鹿丸又叹了一口气。
幸好至少都是些认识的人，适当的时候也可以早退。大概。
自自己把笔记抄本混在资料堆里误交给日向宁次的日子已经过去整一周，鹿丸听说对方已于几天前完成任务回来，毫发无伤，任务结束，便也没有了将抄本取回的打算。
五代给的分析资料任务进行的说顺利也不顺利，虽然资料的总量很多，但其中真正能提取出来有价值的信息却不如想象的那么丰富。同时，因为这些文献多是出于个人随笔性质并非学术性研究而记录下来的，其中有用的信息大都以松散零碎的形式散落在不同文献的不同语段，要想将它们一一挑出来总结整理成篇往往得花不少功夫，还不一定能得到理想的结果。有的时候翻开一本书，第一章第一节是两百字纯理论，接着从第二段开始是如何得出该理论的实战介绍，从起因到经过到高潮到结局，从当天早上吃了什么天气怎样到一声尖叫谁谁打过来，再到怎么反击怎么反击失败怎么二次反击，接着到付出沉痛代价之后保卫成功，最后直抒胸臆，还带上人生感悟来升华主题，然后鹿丸再翻一页，没了。
——于是下午的半天功夫就这么耗掉了。
真要说起来实例和理论并重，又能做到在一定程度上客观再现当时情况的文献只有初代火影所著的《千手手记》一本，大概是因为该书本来就是作为参考文献作出，留下，供族人后代翻阅的罢，鹿丸想。不过毕竟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在很多地方都其因选择性侧重而不全面，虽然二代火影在位期间对该书继续进行了修订和增补，但若是要宏观而系统地来看，自然不能仅依据此一本。还有这段时间一直在着眼的血继限界相关，鹿丸抓抓头，图书馆借到的几本书也就提到了老爸说的那些东西，自己想知道的比方说在族群分化中血继限界和特殊体能所起到的具体作用啊，忍村成立之初内部族群纷争中这俩所处的位置，以及木叶内部情况是否和其其它忍村相似等等，都没有提到。看着自己的笔记鹿丸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无奈地笑了两声：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该说木叶最应当做的改革，是成立一个文化研究部门来专门总结编写文献吗……
不管怎么样把能搜集到的资料整理总结分析，就——就行了吧？翻了翻手中的书页然后阖上，鹿丸打了个哈欠出门。
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他想：慢慢来，反正还早。
九月中下旬的光景，太阳落得越来越早了。
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鹿丸把双手垫在脑后，发呆。
天边太阳被扯走最后一线尖锐的光芒，整个变成一坨人畜无害的红球，贴在地平线上方的位置，赖着不肯下去。周围稀薄的云彩被多多少少染上些颜色，红红黄黄的，有些发蓝发紫，延伸开去。
屋顶上的风比别的地方稍大一些，加上是阳光没什么温度的傍晚，躺了片刻有些凉飕飕的。时不时有风拂过，四周的树被吹得微微摇晃，发出轻软的哗哗声。鹿丸伸出手，张开手掌对着太阳，试图把它从视野里盖掉。逆着光手指边缘被晒的有些半透明，像被镶了一层通红的边，鹿丸就着红边这么握了握，感觉了一下掌心里太阳的温度，然后松开。
明天大概也是个好天气。他想。
果然是好天气的第二天，鹿丸驼着背悠哉悠哉地赶在上午九点五十九分晃进办公室的门。
推开门鹿丸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
进门没走几步遇到坐在他右边一列的那个中忍，他非常热情地和鹿丸打了声招呼：啊鹿丸君早啊！
鹿丸看了他一眼说早，侧身错过，接着看到那个一般坐在自己这列最前面的中忍见到自己站起来，笑容可掬地问：啊鹿丸君你来啦！要喝茶吗？
不……用……鹿丸举起手拘谨地摆了一下，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再接着看到坐在自己左边前方的伊鲁卡大着眼睛一脸“哇唬你怎么了”的表情。
鹿丸伸手摸摸脸，确认脸上没有粘着什么奇怪的东西，然后看到了昨天走的时候因为懒得收拾而随意摊在桌上的资料和记录，还有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纲手。
五五五五、五代目……
五代目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地看桌上的笔记。听到别人的招呼声和近在耳边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刚好和鹿丸的视线对上。
早上好五代目大人！我今天没有迟到！鹿丸一下站直身体，很有精神地说。
纲手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微笑，伸出抹着指甲油的手指向他招了招，轻声说：来，过来。
鹿丸拖着脚步走过去，紧接着被纲手一胳膊肘钳住。
哎哟鹿丸闭着眼心想我最近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她逮到啊……
纲手说我就路过顺便查下你的工作，你的报告写的怎么样啦？
鹿丸说你不是说那是长期任务吗五代目大人……
纲手说是啊，不过我也说了要定期查岗的嘛~。
鹿丸：……
“看了一下你的进度，”纲手用没钳着他的那只手翻了翻桌上的那堆东西说，“完成的不错嘛，才一年不到的光景就把这么多资料看的七七八八啦，还要求了很多额外的资料，尤其是今天居然都没有迟到，非常努力嘛鹿丸君！”
“哪里哪里……”擦着冷汗点头赔笑，鹿丸不确定她的语气是褒是贬。
“嘛，看你那么有工作热情，这——些情报资料，”纲手伸手从随身拎包里拿出一沓纸，在鹿丸面前晃了晃，接着拍在他桌上，那沓纸的厚度据鹿丸目测在两厘米以上，“都是上一个护送任务完成之后任务小队总结出来的，分析整理批阅什么的还像往常一样，就有劳你啦~。”想了一会她又加了一句，“哦对还有几天后的任务报告也拜托啦。”
“……好……”感觉到从脖子上传来纲手查克拉特有的杀气，鹿丸汗毛倒竖，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勇气。
“啊，那么就继续好好工作吧鹿丸君~”倏地松开他纲手拎着包娉娉婷婷地扬长而去，高跟鞋把瓷砖地板踩得夸夸直响。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鹿丸搓着脖子莫名其妙地问：“她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坐在他左边的中忍边收拾东西边回答：“没事没事，五代目大人就是刚输了一个赌，有些不快而已。”
“一个赌？”鹿丸摸脖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啊，”那个中忍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早上五代目大人突然来到中忍办公室，扫视了一圈说：‘我感觉今天手气特别好，于是来赌一把。我赌奈良鹿丸今天会迟到！要是我赢了这个办公室所有人下周末别休了，如果他没迟到那么在座的各位今天都可以休假一天。’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那个中忍的语调格外轻快。
……于是因为我没迟到所以就气急败坏地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我做了吗喂……鹿丸翻了一个白眼。
“所以，”收拾完毕，那个中忍眯起眼睛侧头向鹿丸露出一个非常欢乐的微笑，“谢谢你啊鹿丸君！”
“……不……客气……”滩回座位上鹿丸觉得很无力。
看着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互相招呼着“走，去喝茶吗”，然后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打包离开，鹿丸突然想起刚才伊鲁卡那个表情，此刻他才意识到，那个表情的意思实际上应该是：“哇唬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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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