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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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的。
一只手撑着腮帮，一手摩擦着面前的茶杯，坐在居酒屋里的奈良鹿丸一脸无聊，不知道盯着哪里。
杯里的茶在眼皮底下冒着热气。
握住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鹿丸皱着眉头闭着眼，抿了抿嘴。
一个半小时之前。
揣着资料推门出去，没走几步鹿丸就和向着相反方向的井野撞了个满怀。
疼疼疼疼疼……
坐在地上鹿丸倒抽着凉气揉脑袋。
迎面而来同样被撞跌在地上的井野正准备开口骂人，一句“你这人——”出口，看清对方是鹿丸，便把剩下的“怎么不长眼睛”咽了回去，转而一把揪住鹿丸的袖子，站起身就走：“找的就是你，快点跟我走啦！”
“喂喂喂你干嘛别拉拉扯扯的——”，倏地被从地上揪起来，鹿丸一惊下意识加快了语速。
“不干嘛，来找你，”井野拖着他脚步不慢，头也不回地说，“阿斯玛老师在居酒屋等你半天了，就知道你这家伙只晓得蹲家里瞎磨蹭，叫我来拖你出门的！”
“找我干嘛？”试着从她手里把袖子挣脱出来未果，鹿丸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还能干嘛！”井野说，“今天晚上的聚会，下午大家一起去帮忙布置什么的呗。”过了一会她又加了一句，“又不是只找你一个，其他人也都在。”
突然想起来早上老妈离开的时候的确说了阿斯玛来找自己的事，好像还让自己几点去哪见他什么的，鹿丸哦了一句，然后又问：“其他人？”
“嗯，就是一起考试的那些人啊，”井野的语速急促，稍微显得有点不耐烦，“哎呀反正你去了就知道啦！”
就这么一路拖拽地走着，到了居酒屋井野终于松手，鹿丸活动了一下被拖着的手臂，没好脸色地刀了她一眼，接着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阿斯玛。
嘴里叼着一根烟，并没点燃，阿斯玛插着腰说：哟，鹿丸，井野。
随便打了个招呼，鹿丸井野跟着他掀开门帘走进去。
似乎是因为下午的缘故，屋里没什么其他客人。凯和李在忙着把桌子从别处搬过来拼在一起，卡卡西举着一本小黄书站在一边看着，抬着桌子的凯对他这种作壁上观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不过卡卡西装作没有看见。红昂着下巴抱着双手站在柜台前和店家交涉，言辞有些激烈，从表情看似乎是在讨价还价；天天从柜台取了些杯盘碗筷，分几次放在拼好桌上，在她放下之后桌子另一边的小樱和雏田便将餐具一一搭配，摆置在桌子的不同位置，看到他们进来小樱笑了笑奚落井野两句，紧接着唤她过去帮忙。
同样注意到他们进来的还有讨价还价的红，一面对店家伶牙俐齿：“这个价格怎么拿不下来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当然有得赚！”一面一记眼神丢给阿斯玛让他过来助阵。
叼着烟阿斯玛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是很情愿地慢吞吞走过去，站在她旁边。
看走过来这人一脸“好啦其实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又不是负担不起”的样子红翻了个白眼也并不指望他，自己扭过头继续和店家一阵狂砍。
鹿丸瞟了走过去的阿斯玛一眼，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站在一边，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
“哟这不是鹿丸嘛，”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有点沙哑不过精神饱满。
鹿丸回头，之间牙和志乃两人一前一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对方回头，牙对他露齿一笑说：“生日快乐！”
“啊，谢谢。”鹿丸轻描淡写地答道，象征性地笑了一下。
“挺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没精神啊！”牙说。
“还好还好。”鹿丸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丁次，心里有些奇怪。
注意到他左顾右盼的样子，阿斯玛告诉他丁次去准备酒水和食物了。那边餐桌布置得差不多，在长凳上坐下的井野抬起头来说本来她，阿斯玛老师以及丁次都是负责食物这一块的，安排得差不多便让她去把鹿丸拖出来，阿斯玛老师和丁次留下善后。然后井野走了没多久红就唤他出门去处理其他事项，阿斯玛把嘴里的烟点燃说，见手上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丁次善解人意地表示他自己善后也行。
正说着，丁次掀了对面的门帘从里屋出来，见餐具桌椅布置好便走过去坐下，接着对阿斯玛说东西都准备好了，转头看到鹿丸丁次笑了一下，道了句生日快乐。鹿丸心里有些高兴，咧咧嘴回了一个招呼便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随着准备工作逐一完成，小樱找了个茶壶来砌了茶放在桌上，姑娘们倒了几杯分发开去后便随便找了位子坐下，其他人也在餐桌边陆续落座。
两肘支撑在桌子上，捏着手指凯和李在交流刚才搬桌子的张数。
李说凯老师！我搬了五张！
凯说李哟！我搬了七张！
李说哦哦哦！真不愧是凯老师呢！
坐在对面的天天一脸哭笑不得：你俩瞎激动个什么，根本要不了那么多好吗……
井野和小樱还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奚落，雏田在一边笑也不是劝也不是地听着。凯慷慨激昂地转头问身边手捏小黄书的卡卡西：卡卡西你搬了几张？卡卡西毫无反应伸手翻了一页小黄书，阅读片刻又翻了一页，然后抬头一脸茫然地盯着他问啊，你刚才说什么？
……。坐在他旁边，凯把拳头捏得咔吧咔吧直响。
没过了一会好似价钱谈拢了，红和阿斯玛走过来在桌边择了个空当坐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努努嘴说这个价格还是贵了，绝对是可以再便宜一点的。阿斯玛想张口说些什么，看着她歪着脑袋，一副“你想说什么呀？”的样子便咽了咽把那个什么吞了回去，转而变成干巴巴的笑声哈哈哈哈。
坐在另一边的牙来回扫着他俩，诶了一声说红老师真是厉害啊。红瞟了自己学生一眼昂起下巴，三分骄傲在脸上笑得很是好看：牙，即使是忍者也要学会持家懂吗。坐在牙身边的志乃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这个他断然是不会懂的。牙愤怒地瞪了志乃一眼，志乃低头喝茶，面不改色心不跳。
坐在角落里鹿丸双臂交叉撑在桌上，饶有兴致地听着桌上各人的对话，时不时和坐在身边的丁次搭几句。丁次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他条件反射地回答是啊是啊麻烦多死啦！然后丁次说诶是吗，我倒还好，不怎么忙就是几个任务吧。上一个任务前天刚回来，这次还可以歇两天，挺闲的，明天才出发。
“……”听了这话鹿丸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自己一周迟到三天蹲办公室里文件能拖则拖的日子，又眨巴眨巴几下，低下头，伸手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说：丁次。你，非常刻苦。
于是就这么喝茶聊天到——将近两个小时后的现在。
过了五点半的光景，居酒屋里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客，整个厅室里人声嗡嗡，吃饭的——比方说斜对面那桌的两个大婶；拼酒的——比方说大婶旁边那桌上的两个大叔；聊天的——比方说身边的井野小樱天天等若干，比比皆是。
——还有无聊到死的，比方说，自己。
好久不见刚开始听听别人互相揶揄还挺有趣，不过真的有那么多揄可以揶一个小时，还能持续着继续揶下去的劲头吗……
经过一个小时的历练，刚才那种饶有兴致的心情早已飞得没影，捧着茶杯，现在的奈良鹿丸就想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事。
和自己隔了几个位置的地方姑娘们不知道说什么讨论的那么热切，偶尔能听到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还伴有“他好看个头啊”“你审美出问题了吗”之类充满火药味的对话，鹿丸瞥了一眼摞着袖子在人群中慷慨激昂的井野，想起来今天下午出门来本是要去找日向宁次讨论那个资料汇总的——诶话说回来他怎么不在这里，是在赶报告？——结果人没来及见到就被她嘎登一下拖到这里，顿感世事无常。
手指搓捻着茶杯外壁上的花纹，奈良鹿丸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偶尔想勤奋一下都不行啊。
在讨论中的姑娘们热情相当高涨，一个个或激动或愤怒，面部表情丰富。讨论还吸引了坐在另一头的凯，于是毫无悬念地李随着他加入了讨论，因为座位挨得近牙和志乃似乎也有被动加入的趋势。鹿丸余光瞟了那堆人一眼，刚好对上坐在当中一脸无奈捧小黄书的卡卡西，从卡卡西耷拉眼皮下的眼睛里鹿丸能清晰地读出“怎么这么能说啊”的字样。撇着嘴向他深沉地眨了一下眼睛鹿丸对其精神上表示同情。接着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心里盘算着是尿遁呢，还是尿遁呢，还是尿遁呢。
不要那么无聊嘛，鹿丸！坐在斜对面的阿斯玛用牙齿咬住烟蒂，弯着眼睛对鹿丸露出一个微笑。
鹿丸缓慢地转过脸去，一双死鱼眼没什么精神地盯着阿斯玛。见他这样阿斯玛笑出声来，拎过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满然后说，难得大家都有时间聚在一起，自然会有很多话要说啊——你要茶吗？
这我倒是知道啦……脑袋垫在胳膊上鹿丸点了点头，伸出几根手指把茶杯推过去给他。
看着茶杯里的液体慢慢满上，像下定决心似的，鹿丸捞过杯子猛喝一口，撑着胳膊站起来说：我去上厕所。
视线随着他站起向上，对上他的眼睛阿斯玛了然一笑：七点左右开饭。
啊，谢谢。鹿丸咧着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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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