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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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睡个懒觉的，结果天还没怎么亮鹿丸就醒了。
躺在床上一只手垫在脑后，他没精打采地望着天花板，门外传来烧水的声音，咕噜咕噜搅得他不得安生。
鹿丸斜斜探出头去，床头柜上的闹钟上显示：六点二十五。
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鹿丸把手从脑后抽出来。
长时间垫在脑后的手早已发麻，抽出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感觉。鹿丸就着抽出的势头将手臂甩了甩，然后整个人缩进被窝里一卷，把头蒙住，打算睡个回笼觉。
第二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滑进来，贴在被子上，顺着褶皱延伸，弯弯曲曲，蹬着鼻子爬上脸。
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鹿丸——？门外老妈在喊。
鹿丸用手背盖住眼睛，另一只手抱住被子翻了个身，皱皱眉，撑开一只眼睛去瞟闹钟。
闹钟上10:30的数字闪着红光。
揉揉眼睛鹿丸坐起身，向后靠在枕头上，没有表情地盯着被子，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文件。
伸过去的手掌刚好拍在文件摞上，不小心碰落几页纸张，鹿丸并不转头，只用指腹大致摸索了一下剩下文件的厚度，然后选定一个位置将手指插进去，捏住上面一部分文件，拿过来放到眼前。
“粥做好了在锅里，我马上要出去买菜——，”隔着房门老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遥远，“走之前要看到鹿丸你起床然后自己弄饭吃，知道没——？”
“知道了……”随口回答了一句，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鹿丸打了个哈欠，视线聚焦在眼前的文件上，试图用它们让自己清醒。
第一张纸好像是什么任务的资料汇总的一部分，页面上条框分割，工整的蝇头小楷填充着不同的分区，很好看的字迹略显眼熟。
“……型任务。开始日期：九月十日下午。正式出发时间为九月十三日上午十点。任务完成于九月十四日中午，于十五日凌晨回到木叶。出发时小队人数（含护送对象）：五人；回村时小队人数（不含护送对象）：四人。执行任务过程中战斗一次，无大碍伤亡，路程……”
扫了几行字鹿丸意识到这是五代给的那份任务资料汇总。字迹这般让他觉得眼熟，想必因为这做汇总的人是日向宁次了。
正准备继续看下去，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上被叩出一串急促的笃笃笃笃，和吉乃清脆地嗓音混合在一起：“鹿丸你怎么还没起来呀？”
“来啦来啦来啦来啦来啦……”鹿丸瞟了手上的资料一眼，把它们稍微跺齐，放到枕头边，从被窝里钻出来，揉了揉头发，捡了地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走到窗户边上拉起窗帘推开窗户之后折返回来，开门。
门外的吉乃包着头巾两手叉腰站着。看到一脸没精打采的儿子，吉乃伸手在他背上使劲一拍：打起精神来！刚睡醒怎么就这么蔫了吧唧的。
嘶！鹿丸倒抽一口气，条件反射地直起驼背：疼哎！
吉乃不管他，自顾自地边收拾东西边说：我要出门了，赶快去洗脸刷牙自己弄点早饭吃。你老师一大早就来找过你了，我说你在睡觉，他说让你下午四点钟去居酒屋那里和他们汇合，等下记得要去找他啊。
鹿丸伸了个懒腰，抓了抓脖子说，知道知道。
赶快把辫子绑起来，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把头巾拆下来放在一边，抓过钱包吉乃盯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通。
你快好走啦！妈！鹿丸撇嘴回了一句，皱着脸走到卫生间把门砰地关上。
绑好辫子洗漱完毕，热了碗粥空口吃了，鹿丸带着放在枕头边的那堆文件走到客厅里，把文件放在地板上，拖了个垫子盘腿坐下。
和客厅相通的后门门廊上坐着鹿久，他背对着客厅，好像在修理什么东西，木头金属撞击的声音叮叮咚咚，工具散落一地。
鹿丸撑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瞟了瞟文件，又看了他一眼。
从老爸的动作幅度来看，修理的东西尺寸不大，听声音像是木制品，门廊上的工具有钉子，螺丝，榔头，扳手和强力胶，大概不是修补边角就是固定金属铰链或者抽屉滑轮。
今天天气很不错，天上的云很淡，显出蓝色的天空，风不大，太阳也不猛烈，能见度挺高，温度湿度都正好，让人觉得很舒服。
就这么撑着脑袋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回过神来，鹿丸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看资料了。
“任务内容：护送山行国研究人员回国，为纯护送的非战斗型任务。任务开始日期：九月十日下午。正式出发时间：九月十三日上午十点。任务完成时间：九月十四日正午，小队于十五日凌晨回到木叶。出发时小队人数（含护送对象）：五人。回村是小队人数（不含护送对象）：四人。执行任务过程中战斗一次，无大碍伤亡。路程为从木叶出发向东北行进，途经雾隐地界，大致线路图附于汇总末尾。”
鹿丸挥了挥手把上面几张纸抹开，试图找到那张线路图，未果。
想到早上自己碰掉地的那些文件，他努嘴思考了下，决定暂时不去拿。
正准备伸手将刚才读到的那张纸扒拉回来，就听到门廊上鹿久一句：“修好了！”
鹿丸扭头看去，一直背对客厅的鹿久转过身来，手里抓着的是棋盘矮桌。
“因为上次看到缺口刚才就补了个边，”逆着光鹿久嘴里叼着一个钉子，“加固了一下底座。”
“这样啊……”鹿丸没什么反应地看着老爸。
偏了偏脑袋将嘴里的钉子吐掉，鹿久把矮桌平放在门廊上，朝儿子咧嘴笑了一下：“要不，来一局？”
“好啊。”眼睛里倏地有了神采，鹿丸推开文件站起身，拖着坐垫走到门廊上。
“去拿棋子摆好，我得先收拾一下。”伸手把散落的工具一一装回工具箱，鹿久站起来提着箱子走向储藏室。
鹿久的棋艺比阿斯玛高很多。
他的防守非常严实，鹿丸的一些小计谋障眼法在他这几乎捞不到什么便宜，同时进攻也很迅猛，这逼得鹿丸不得不随时注意自己的后方阵营。
几弈之后，最后一局随着鹿丸的将军而结束。
一共五局，胜了老爸两次。
眼看着自己玉将斜角方向的龙马，鹿丸为自己捏一把汗：如果这步将不死，那接下来被将军的就是自己了。
“你的局往往布得很不错，策略上面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不过就是下棋的时候总有这么一个问题，”鹿久看着他笑得三分得意七分睿智，“你会过于侧重于进攻或防守这两者其中一方，因为用于进攻的局布的很大，防守空虚，很容易被对方打入的棋子将军；相反，当你过于在意防守的时候，进攻不力，也只能坐以待毙。”
“是啊……”鹿丸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棋盘棋子上，“是老爸你的战术太强了。”
“哈哈哈，按照这种布局，你早晚会超过我的！”鹿久笑得很爽朗。
门廊墙上的钟指向下午两点四十。
站起身，鹿久打算去厨房随便弄些食物，因为早上吃的很迟现在并不饿，鹿丸便没有和他一起去。
从客厅里把散落的文件纸张整理好拿到门廊上，鹿丸想这次是真的真的要好好看资料了。
……唉，好麻烦。
“……任务开始日期：九月十日下午。正式出发时间：九月十三日上午十点。任务完成时间：九月十四日正午，小队于十五日凌晨回到木叶。出发时小队人数（含护送对象）：五人。回村是小队人数（不含护送对象）：四人。执行任务过程中战斗一次，无大碍伤亡。路程为从木叶出发向东北行进，途经雾隐地界，大致线路图附于汇总末尾。小队分配为战斗型模式，战斗发生于路线图中标记处，对方是三名雾隐忍者。战斗时间并不长，敌人——”
接下去是长篇大论，一直写到页底。
……只是个资料汇总而已，都还不是正规报告，用不着认真成这样吧……
鹿丸挑着一条眉毛顺手翻了几页，连着两三张纸，任务过程涉及信息的表格被填的满满的，异常工整的字迹密密麻麻排列下来，让他有些发怵。
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
伸长手臂，鹿丸去够先前翻过去记录着任务小队名单的那张纸，拖过来放在面前，纸上小队长一栏“日向宁次”几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麻烦啊。
鹿丸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望天想了想，脑海里日向宁次的形象就这么浮现出来：一个白衣黑发的人，脸上贴着“认真”二字。
衡量片刻，他决定等正式任务报告来了再仔细研究这部分。反正扫了一眼大概就是小队在途中发现雾忍，避开，避开未果，战斗，战斗结束，离开，行路，休憩，行路，任务完成。就这么想着鹿丸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哗啦哗啦地扒拉着资料，一目十行地掠过这几大页。有的时候视线被一些短句扯住，他便简略的浏览一下上下文，接着继续扫视。
具体叙述之后是一些简短的分析，平铺直叙，语调刻板，鹿丸大致看了几眼便翻过去。过程涉及信息这块之后是任务疑点，大概是到了最后，日向宁次在这几块的言辞倒是相当简练，任务的可疑之处一一以短句的形式排列而下，包括了委托人的行为，被地方找到的失误，敌方的态度等等。视线停留在短句上，捏住页脚的手指在纸张上下意识搓了搓，鹿丸回忆了一下在任务开始前自己记录在抄本里的那些分析猜测，当时的一些念头又重新浮现上来。
加上这些信息，基本上有些猜想就可以做出进一步推测了，鹿丸想，也不知道他在写这个汇总的时候有没有看我那个抄本。
任务疑点框下面都是留白，另起一页是备注的一些附加信息，一般这栏都会留空。
鹿丸再往后翻一页，发现意料之外的，撰写人日向宁次在附加信息这栏并没有留空，不过他也没长篇大论地写些什么。
但一眼扫过附加信息之后之后鹿丸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看到的句子和先前的猜测突然一下串联起来让他有些吃惊。把资料纸一扔，他站起身就准备出门去找这个资料汇总的撰写人。走出几步，他停住，蹲下身把资料跺齐整理好拿在手上，接着快步走进卧室，从地上散落的纸页中扒拉出这个汇总的其余几页，和手上的资料叠在一起，弯了弯塞进忍包里，仰头丢了一句“我出门啦！”就换鞋离去。
附加信息一栏里只留了这么一句话：
“所遇敌雾隐之忍者，其领队持有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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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