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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5 ...


  •   不一会店主便差人送了食物来。
      带有明显热带元素的饭食意外的丰盛,经过一天的劳顿满桌食物片刻就被一扫而光。

      餐毕时间已将近九点半,大致商量了顺序小队四人便轮流取浴衣去洗澡。
      阿斯玛从壁橱里拖了四床被褥在里间地板上空开位置逐一铺下,准备休息。同他一起铺完床,井野开了厅里的电视,然后把隔开里间和厅的拉门推到一边,走回铺上趴下。用遥控找几遍没发现什么有趣的节目,她只好百无聊赖地手里拿着遥控器把频道来回翻了一轮又一轮。

      晚间新闻后是购物广告,紧接着又是时代剧、减肥瘦身广告或者综艺节目,迅速切换中电视被动地将不同频道所发出的声音连在一起,于是这些节目中的只字片语续接起来,上句不接下句,牛头不对马嘴,形成一种奇妙而有趣的效果。
      此时正电视不停地发出:“某某大臣表示——防暑防晒只要一千九百八!只要——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肥胖还是肥胖还是肥胖,都可以通过黄瓜汁来减肥!效果很不错哦,你看——某某明星就刚生了个大胖小子!”之类的声音,一直撑着下巴按动遥控器的井野保持面无表情状听着,几个来回之后突然爆出一阵狂笑,整个人倒在被褥上,连滚几滚,笑得花枝乱颤。
      响亮的笑声惊到了刚洗完澡擦着头发推门出来的鹿丸,看着她一手不停地在被褥上拍打一手边捏着遥控器边时不时抹抹笑出眼泪的样子,鹿丸瞪着眼睛呈惊异状无声地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带着一脸见到天外来客的表情,远远地绕过她的褥子,走到房间另一头的被褥上盘膝坐下。坐了一会他忆起先前那个结构锁,伸手把它从包里摸出来,开始玩。

      大概不到三五分钟的功夫,鹿丸成功松动了第一条结构,将它取下,然后木锁便迎刃而解。
      很快,一个严丝合缝的结构便成了床铺上一堆形态怪异的木条。单手将木条兜成一摞,鹿丸叫住在那头笑到拍铺盖蹬腿的井野,有几分得意地把那堆木条逐一扔给她。
      见到原来那砸不烂咬不动的结构转瞬间变成了一堆木条井野很是惊奇,一手一条拿着木头试图将它们重新拼在一起,嘴里边嚷着鹿丸你怎么搞的快把它再拼拼好。
      才不要,两手交叉垫在脑后躺下鹿丸望着天花板撇嘴说,麻烦死了。

      待所有人洗完,小队四人便躺在各自的铺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一路见闻讨论到任务猜想。丁次有些在意店主所言中“必须呆满整一日”这件事,阿斯玛告诉他既然委托人这么表示了,那就先这么做着吧!拉看着任务卷轴的鹿丸听到阿斯玛这么说,随口叹了句“简单复杂化,麻烦”,然后突然意识到他们这伙人的确是来度假的,不由得翻了翻眼睛。
      又聊了片刻,见时间不早阿斯玛起身关了电视,拉上拉门,帮井野扯了屏风,几人互相道了句晚安便各自卷被睡了。

      第二天早上鹿丸被自己一个喷嚏震醒。
      醒来后发现原来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消失了。
      他耷拉着眼皮坐起来,里间墙上的钟显示着八点出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发现他那条被子在不远处丁次手里抱着,而丁次的被子被他自己踢在一边。
      喂喂,不要抢我的……鹿丸打了个哈欠,爬过去,打算把自己的被子拖回来。
      伸手抓住被角,连拽了几下被子纹丝不动,他有些恼怒,两手捏住被子使劲一扯,结果被子没扯回来动作倒是把丁次惊到了。看丁次突然一下睁眼,鹿丸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正准备说“把被子还我”,不料还没等他开口丁次又闭上眼睛,一个翻身将他的被子压住带至另一侧,继续睡去。
      喂丁次,丁次?鹿丸唤了两句,被唤的人完全没反应。他皱着眉头撇嘴心想:真的没醒啊。
      嘛算了,你拿我的我拿你的好了。撑着地板站起来,鹿丸绕过丁次去拿自己那条被他踢在一边的被子,捏住被角拖回自己褥子上坐下。
      拉上来盖好却再没了睡意,思索了片刻鹿丸坐起来,揽过前天晚上井野扔在一边地板上的那堆木头,略微思索便三下两下拼回原样。拼好后他把那个结构放在褥子旁边,看一眼,打了个哈欠接着起床洗漱。

      即使是林之国的三月,早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这会风有些大,窗外的行道树被刮得摇摇晃晃,天上有些云朵,不多地分散在各处。虽然是刚过八点,街上已经有些人了,并不多,从窗户望出去大都是清道夫之类在扫地,以及个把卖早点的小摊贩,架着炉子摊着饼,卖给偶尔路过的行人。间或还能见着些早起的店主,在各自的店里打理,为一天的营业做些准备。
      鹿丸洗漱完毕在窗口站了会便退回敞厅,一转身发现阿斯玛也起来了,正坐在茶几边上定定地不知道望着哪。听见鹿丸的脚步声阿斯玛回过神来,和他打了声招呼便站起身,走到窗边开窗抽烟。
      看他倚在窗户边上探出头去鹿丸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接着提过水壶准备烧水。

      到九点半的样子,所有人都起床了,洗漱完毕。
      早饭之后,小队四人各自把褥子收了收,重新塞回壁橱,屏风叠起隔门拉开,接着在厅里百无聊赖地坐下,翻翻带的卷轴地图,或者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一直——坐到十一点半。

      井野站起来说想出去转转,被阿斯玛表示过委托人“希望他们能在房间里呆满整一日不要外出”的意思后只得坐回去,皱着鼻子抱怨了几句。
      又坐了一会她实在是耐不住,开口问你说我们在这坐着到底是干吗嘛阿斯玛老师!
      手上把玩着烟盒阿斯玛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委托人的意思啊。
      井野说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前一天那么七拐八折地接头当他是行事小心谨慎的人也就算了,把我们找来给我们个房间就让我们这么干坐着啊?这可是A级的任务诶!
      阿斯玛讪讪地摸了摸脸然后说,是啊……不过我也没办法,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是委托人单方向和我们联系的,即使我们想提出异议也申诉无门啊。
      井野旁边的丁次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委托了我们却并不与我们见面,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谁知道啊。坐在他对面鹿丸撑着脑袋边翻地图边说,这个委托人的规矩不是一般的多。首先是要求接头的时间得在傍晚,再来是暗号和接头地点,然后又要求我们呆在房间内,一个一个都麻烦得要死。
      哈哈哈……阿斯玛尴尬地笑笑。
      然后短暂的对话告一段落,继续大眼瞪小眼。

      瞪到十二点四十,有人叩门送了午饭来,问问又是店主应“上一个客人”吩咐而送来的。
      井野有些气急,开口就说送饭的小哥,你能不能让店主跟这上一个客人联系联系,让他和我们见个面?我们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不是来这空耗着的!送饭的人见她气势汹汹,有些语塞,支吾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井野还想说些什么,被阿斯玛制止,朝老师狠狠皱了皱鼻子她扭过头跟送饭人道了个不是,接着放那人走了。
      随便吃了午饭,因为一上午无意义的等待一行人都有些浮躁,阿斯玛开了客厅里的电视,让它低低地放着。
      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那,阿斯玛老师。看他走过去摁电视开关丁次两手捧着茶杯说。
      是啊。阿斯玛站在那,垂着眼应道。
      这个委托人太不靠谱啦。井野说,这哪里是关系国家命脉的A级任务嘛,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恩,阿斯玛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他说,等到傍晚,如果再没有任何信息的话,就必须做点什么了。
      你打算怎么做?鹿丸皱紧眉头看着他。
      现在我也不知道。阿斯玛无奈地笑笑,走回坐垫上做好,把遥控器扔给井野。
      井野又抱怨了几句有的没的,接过遥控器,翻了翻台,然后注意力慢慢转移到电视上。

      中午太阳很大,透过窗户晒进来,把地板烤的滚烫。丁次很怕热,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珠然后站起身走去拉窗帘。
      窗帘一盖室内便暗了下来,蔽了太阳屋内倒也落得几分凉爽。听着窗外商业街上的喧哗以及不知道哪传来隐约的蝉鸣,鹿丸有些困,在茶几边躺了,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把玩了会那个结构锁便打算睡午觉。阿斯玛烟瘾犯了,见客厅里不好开窗便去了厕所,门关上气窗打开打算抽他个昏天地暗。
      这会子电视也没什么节目。连着几个台都是林之国午间新闻,还都是录播。
      一截新闻结束之后是什么什么访谈,随着片头落下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一本正经地出现在主持人旁边,和他一问一答地讲着些什么。答话的人身着正装,绶带礼衫官帽一应俱全,长发一丝不苟地束于帽下,在屏幕上正襟危坐。那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还算清秀的面部毫无表情,只有嘴在动,一派认真严肃的样子,可谁料正巧不巧他眉心左上方刚好落了颗痣,在他严肃的同时形成了一种类似于皱眉的表情,就好像他一直在忧郁些什么似的。听前面连续不断的新闻井野有些昏昏欲睡,此刻看到这人滑稽的表情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突然意识到鹿丸好像睡着了便捂了嘴,拍拍身边的丁次压低嗓门说:你看这人长得好好笑哦噗噗噗噗!
      那人似乎被问到什么国家建设方面的问题,正有礼有节地言辞要如何如何发展如何如何因地制宜,而那些慷慨激昂的话语配上一脸忧郁的表情更显得格外好笑,尤其他说到“林之国一直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国家,作为这个国家的储君,我一定会让我们的人民继续幸福快乐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幸福快乐的调子,那种忧郁却简直要从他眉间挤出眼泪来了。井野半张着嘴看他说完,愣了片刻然后憋气一样开始笑,整个人无声地颤抖。
      看了一会,井野有些乏力,打了个哈欠撑着脑袋盯着屏幕。又看了一会,不知什么时候,井野也睡着了。

      阿斯玛走回客厅,发现客厅里空留电视在那哇哇放着,茶几边三个年轻人歪七扭八地睡了一地,他无声地笑了笑,走过去把电视关掉,靠墙坐下,从忍包里抽了个卷轴拉开阅读。阅读了片刻之后他将卷轴合起,也打算休息。
      休息到下午五六点多阿斯玛坐起来,伸腿踢踢那三个依然以扭曲姿势睡着的年轻人,看着他们一个个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坐起身,他给水壶接了水插上。待水烧好,阿斯玛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正值夕阳西下,商铺正关门的关门,锁车的锁车。扫视片刻阿斯玛叹了口气,从口袋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点燃,心里盘算着任务该怎么办。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道是晚饭阿斯玛转头将香烟捏在手中正打算掐掉,靠近门的丁次见他在抽烟便体贴地表示自己去开门。

      一手撑在门框边丁次将门拉开,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垂纱斗笠的人,并没有推着餐车。

      来人中等身材,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袍,虽然是室内却仍戴着斗笠,斗笠边沿压得很低,加上边缘深色垂纱落下来,看不见这人的脸,不出声,不辨男女。

      “您找谁?”丁次问。

      那人完全不理会他的问话,强硬地飞快推开拉门走进去,丁次作势拦住,却又因不便过大动作而不慎让其入了房内,那人入门之后迅速合上拉门,木质门边撞击在门框上发出啪的一响。见状屋内其余几人迅速从包里摸出手里剑,耳边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擦声。

      “你是谁?”阿斯玛一手捏过嘴里的香烟,一手背在身后握紧查克拉刀警惕地问。

      闯入者小幅度仰头,借着垂纱的掩护看了他一眼,接着压低声音说:“窗户,窗帘,合上。”

      视线一直不离开闯入者,衡量片刻阿斯玛身后的那只手灵巧地将窗户窗帘都拉上。

      见窗帘闭好,闯入者伸手在下巴上一拉,松开系绳抬起斗笠,拨开垂纱,露出脸来。

      不同于之前所见其他林之国人普遍的那种黑黄肤色,闯入者看上去三十来岁,长发束着髻,面色苍白,容貌算是清秀,鼻翼有些窄,薄嘴唇抿得很紧,眉心偏左上方的位置有颗痣。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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