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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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不能确定鹿久所说的禁术和《血继》一书中作者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一回事。
那天和老爸的话题之后便转到不同忍术对身体的消耗和损害上去了，零零散散不着边际，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和思考也就不了了之。
“高等忍术对人的身体必然有一定的损伤，随着忍术的等级越高，对身体的损伤越大。人们权衡利弊将一部分自身杀伤性过大的忍术封印，以称为禁术。”这是鹿丸理解的禁术的含义，不过照鹿久那么说，禁术应该还有相当一部分被封印的原因是“过于强大以至于造成了家族内部不稳定”——当然能造成家族内部不稳定的高等忍术，想必杀伤力也的确不会小就是了。
不过，是这样吗……
瞥了一眼书本上自己做了记号的那段话，鹿丸在心里将它又默读了一遍：
“在村落或家族的意义上，能力开发所带来的并非大部分为积极意义，相反，过于高等的能力反而会造成族群内部的纷争和不稳定，为维持稳定局面家族往往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但即使如此，如个体能力者那样能力止步不前的情况在家族中也不存在。”
看起来书上的说法倒的确和鹿久的说法类似，这“采取一定措施”想必就是封印之类的吧。只是相比采取措施，书本的重点似乎在后面，“即使如此如个体能力者那样能力止步不前的情况在家族中也不存在”。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些术依然是存在的，被开发出来了，只是被封印了……而已？
想着鹿丸下意识伸手去翻封面，翻到封面上空空如也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原书了，只是自己的影印本。
“《血继限界与特殊体质交叉研究》，是二代火影在位期间遣人编纂的，对这两方面都有比较详尽的论述。”
借书之前那会老爸是这么说的吧。
二代在位期间村子风飘雨摇，一直是打仗。另一方面，如果是遣人编纂的，这个“人”多半不会是木叶的人，鹿丸想，的确从行文语气也很能看出来。而编纂血继能力这种类似于村落军事力量核心的东西，不可能去找别国忍村之类的人，不，应该说是有忍村国家的人都不可能，于是结合《千手手记》里对于那个山行国的提及，编纂这书的……会是山行国的人吗？
……咦那么这样一来……
目光落在重新翻开的书页上，鹿丸下意识轻笑了一记：之前的那个任务，事情果然还没完啊。
嘛，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了。
鹿丸随意地将“山行国”的字样落笔在段落旁边，然后反手将资料阖上。
……我要管的就是些历代规章或者行事优劣什么的而已，涉及到村落族群的也是那些历史和问题处理方式方面，技术性的那些麻烦的别的……
手指不慎一松，资料页被老的笔记盖住，大段文字瞬间印入眼帘。
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笔迹边上，时常伴着墨笔小楷，因为书写速度快笔画之间亦有些连带，不过依旧字迹工整好看。这是当时和宁次讨论时两人一起做的记录吧，挺久之前的事了。
随着笔记纸页露出来，大脑条件反射似的将后半句“那些麻烦的别的也不关我事”吃回去。
盯着那些字鹿丸心想，要不有机会去找他讨论一下？
这个机会似乎不那么好找。
一趟任务让奈良鹿丸有些忘记了自己和日向宁次工作方式之间的差异，直到任务回来再次坐回办公室里奈良鹿丸才想起来，不同于他这种偶尔出门一趟的坐办公室文职，日向宁次的日程排的一向很紧来着。
村子里很少见到是一方面，在五代那偶然瞥到的任务安排倒是着实让奈良鹿丸有些吃惊：任务，他真是基本上连着接的啊，而且其中还很少有不麻烦的低级任务。
在五代发现自己偷瞟前飞快地把目光掩饰回来，鹿丸想，虽然已经是上忍了，但有必要这么刻苦吗……
嘛，那就等对方有空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真要说等，也有点一厢情愿的味道。
鹿丸并没直接告诉过对方自己有意向要讨论这件事，连间接表示都没有，而且偶尔在五代那瞟到的一眼不能作为依据——严格地来说鹿丸也并不知道宁次的行程，于是眼看他这么等着似乎也就是空等。
其实自己大可以挑个对方没有任务的日子，错开他的训练时间，鹿丸想，直接去日向宅拜访他，想以前很多次那样，很自然的。
然而这么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始终没真这样去做。倒也不是因为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只不过鹿丸莫名觉得要谈的问题和日向宁次会不太好讨论——虽然他确定这个话题双方都会很感兴趣，但真要谈起来的话总会有些棘手。这种念头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之于鹿丸它似乎相当有说服力——毕竟无论立场上还是什么上，这种和血继限界和族群有关的话题都是一个微妙的存在，尤其是鹿丸并不确定这个话题会朝哪个方向发展，这让他微妙地慎重了起来。
于是，就这么拖着。
拖到天荒地老，拖到奈良鹿丸基本上都忘了这件事。
因为中忍考试的缘故五月份来的比之前要更忙。带考生的上忍这段时间会尽量减少任务以便帮学生进行特训，作为考官的特别上忍更是得一心忙于具体考试项目，相当一部分中忍亦为了筹备考场平常也抽不出手来，与此同时，木叶并没减少对各方面任务委托的接纳，于是不忙于中忍考试的其他人便不得不拿出平常两三倍的精力，去完成原本属于那些忙人的工作。
对此奈良鹿丸表示很不满意。
“麻烦死了……”盯着眼前推给他的又一大摞资料，他翻着白眼向五代目抱怨，“为什么又要让我批那么多啊？”
手中的笔不停，纲手柳眉轻蹙，看也不看他一眼答：“闭上嘴，赶快去做，等下还有一批。”
“还……？！”听老板的话鹿丸的白眼差点没翻别过气去，张着嘴无声地撑了两句，他打算讨价还价，“好吧……我批我批……这堆我就批完，下堆别算我头上……行不行啊？”
纲手听他这么拖腔拖调地抱怨，把笔一停放下，并不正面回答只语速很快地接道：“下一批一点送来，三点之前全部得批完。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奈良鹿丸君。” 捏着手指抬起头，纲手眯着眼对鹿丸露出一个非常好看的笑脸，“你再多罗嗦两句马上就得在两个小时之内批完整整两堆了哦~。”
“……是！我马上去！”在百分之一秒内权衡利弊，顶着老板那杀气腾腾的微笑鹿丸下意识立正就差没一鞠躬，赶忙伸手揽过桌上的资料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出火影办公室。
三步两步穿过弯弯地长廊推门，中忍办公室里也是热火朝天的赶工景象。
卷轴稿纸满屋子乱飞，在灯光阳光中白花花一片好不耀眼，纸笔交错之间人声鼎沸：
“那谁，你那份东西还有十五分钟，你好了吗？”
“没呢，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也好不了啊，才领的啊大哥！”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可恶！我连午饭都不打算吃了，你就不能再拖一会吗！”
“……”
“啊……午饭……”看着同事们忙的脚不沾地，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工作，鹿丸突然觉得整个人连带着手里整堆报告的重量都不真实了。
“午饭……让我感到……很温暖……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飘浮似地来到座位上，瞥一眼桌上的钟，再瞥一眼摊在面前要批的东西，鹿丸下意识摇着头，以一种虚无缥缈地声音哀叹：“午饭消失了……”
没有时间给他为消失的午饭悲哀，坐在桌前拿起笔便开始奋斗。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扎头在文件大海的时候奈良鹿丸才深刻地认识到，之前一直负责催自己报告的伊鲁卡是多么的温柔文雅，和蔼可亲。
上第一堆还有一小半，第二堆还有一大半，时间接近两点一刻，四十分钟之内……
——批不完的吧！鹿丸眉头紧锁双目紧闭，止不住地痛苦叹息，恨不得清泪两行。
“没批完的话，那过一会再交吧！”记忆里温柔的伊鲁卡老师一直是这么对他说的。
对比一下纲手那张“少年，赶快闭嘴吧，老娘也有一堆东西要批”的黢黑脸，鹿丸目光悠远地注视着斜前方那张空着的办公桌心想，伊鲁卡老师，人民非常想念您，您快点回来吧……
有空的时候麻烦事东一件西一件拖着不去做，一旦忙起来却突然统统找上门来了。
什么都是这个道理，事情和工作都一样。
尤其比方说当下。
与报告上交时间一同到来的，并不是劳苦人民奈良鹿丸所向往的温柔领队海野伊鲁卡老师。
——而是更多的报告。
还有，日向宁次。
叹了口气奈良鹿丸开始疑惑，这个人为什么想见的时候从来不得见，却总能在莫名奇妙的场合见得他措手不及呢。
……不，相比于这个，我说我到底要不要找他讨论？
同样的，这会没有时间让他疑惑这疑惑那。办公桌后的纲手接过宁次送来的文件，随便翻了几翻便拍在手边的那一大摞上，然后顺势抬起报告摞，塞给鹿丸：“那，拿去。”
“……又那么多……”被压榨的劳苦人民奈良鹿丸已经没有力气讨价还价了。
“这个不着急，” 纲手看了看眼桌上的钟，接着抬头朝他作了个诚恳的表情，“周末之前就行。”
“噢……”鹿丸下意识哀叹一声。
时间长意味着文件多或者内容复杂，内容复杂意味着涉及到的方面广，意味着查资料找人核实情况，而这些笼统起来一言以蔽之就是……
好麻烦……
不理会鹿丸的哀号，纲手偏过视线：“日向宁次。”
“是。”宁次应。
“报告写得很快啊，”纲手一双眼锐利地盯着宁次，带点赏识地说，“连续接任务还能每个保持高质量，不错，我很欣慰。虽然想说休整休整比较好，不过还是说一下，现在我手上有B级任务两个，A级任务一个，时间都不长，你要想接的话挑一个。”
……他肯定挑A级别啦。飞快地瞥一眼旁边那人鹿丸撇撇嘴心想，B级会觉得无聊吧……
“不必了，最近几天不想接任务。”宁次答的简洁明快。
诶？鹿丸有点惊讶，飞快而隐蔽地又瞥一眼。
旁边那人神态自若。
“嗯，”纲手眼中赏识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懂得劳逸结合，很好。”说着她下意识翻了翻手边的东西，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些什么，转而又抬起头对眼前二人说，“就这样，差不多了。你俩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是。”二人齐声。
……要提出讨论的话，机会就是现在吧……
从转身开始到走出火影办公室结束这几步之间，奈良鹿丸想了无数种搭话的方式，不过每一种都被他否决了。
之前考虑了很多，找对方讨论的方式和内容也都模拟了不少，但真见到日向宁次的时候奈良鹿丸突然就没话可说了。
与其说是不知如何开口，不如说他瞬间就不想讨论了，浑身懒散，提不起劲头，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讨论的。
嘛，算了。鹿丸想，这么麻烦的事，还是不要多啰嗦的好。
于是短暂地衡量了下，奈良鹿丸决定啥都不说，反正出门下楼往右，自己的办公室往左，分道扬镳，完全不需要自己做决定。
视线落在手中的文件上，他开始盘算如何以最快地速度将这堆麻烦解决掉。
抱着一堆资料，出门，左转。
走出不到两步被身后的人叫住：
“鹿丸。”
话音未落，十分之一秒钟内，奈良鹿丸在脑子里把日向宁次所有可能叫住自己的理由统统过了一遍。从“那份报告哪里有什么问题”到“你鞋带散了”。
——哦，这个不可能。他们是没有鞋带的。
“……嗯？”
“很急着走？”半转回头，视线里日向宁次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声音倒是听得很真切，“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有的话，有些东西希望和你讨论。”
停顿片刻他又补了一句：“可能会和你工作上查到的资料有关。”
“哦？”
着实被他说的吸引了注意力，鹿丸转过身来看着他，半晌，然后歪着头饶有兴致地回答：“行啊，有时间。”想了想也加上一句，“其实我也有东西希望和你讨论。”
“嗯，那么就这样。”见他答应宁次浅笑一下以示满意，“明天见。”
……虽然的确是麻烦的事情懒得啰嗦没错……
勾了勾嘴角鹿丸答：“好。”
……但这个结果，似乎，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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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