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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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一定好奇过吧，为什么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要定下分宗家这种规定，还要封印族人的白眼能力。”
——当时那个委托人是这么说的。
日向宁次把任务资料阖上，闭眼，双手十指交叉撑在额前。
桌上的钟显示着午后十二点四十。
去年底护送任务的委托人后来那些话有些过于难以置信，完全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之外，一时根本无法辨别真假。
关于日向家族的能力宁次自己本身就做过不少学习和了解，家族年份久远意味着有大量文书资料可供查阅，通过他人留下的只字片语推出一些师父那无法习到的技巧，对他来说也是很自然很容易的事，然而即使是这样，当时委托人的话依然着实让日向宁次感到震惊。不谈其他，因为涉及到的内容太让人无法预计，初听其言宁次只觉得很荒谬，这种荒谬一直持续到他听完都没有一丝消退，反而形成了一种不可忽视的不真实感。
“……为什么只有白眼这么特殊？二十年前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直到我真正接触到，深入研究之后，我发现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连想都没想到过……”
“也许，作为日向一族的传人都不一定知道，日向一族白眼里有…………在死角的位置上…………”
当时的日向宁次并没对那人的言辞做出任何表态——平心而论他应该是不相信的，不，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因为那言辞的内容太匪夷所思，让人很难接受，更不要提相信了。可是总有那么几句话让他无法对它们一笑了之，即使它们很微小，很荒谬，直觉中的哪一部分却将它牢牢抓紧，在大脑中盘旋回响，怎么也挥之不去。
委托人之所说就是这样。
一个植入脑海的念头就像滴进水里的墨，入水即散开，不可收复。听见了就没办法当做没听见，知道了就没办法回到不知道，种进脑子里的念头不可能再随意拔出来——即使这个念头看上去无比荒谬。
与委托人言辞这件事并没有被日向宁次在报告中写到。
倒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只是单纯觉得此事不便在当时的情况下表述而已。何况作为自己上级的对方直接就是火影，而且这个任务又是被整个高层所重视的。
既然倾向于略过不提，便得为此作出相应的考虑。技术上，其他途径的走漏日向宁次倒不怎么担心——从委托人当时的态度来看，那人相当倾向于这番话的述说对象绝非他人，甚至为此还做了种种考虑。对话发生在委托人和他两者之间，他能确定其他人皆对此毫无察觉，最后的报告内容亦证明了这点——态度方面的话，退一步说，不论真假，言辞内容本身与任务并无直接关联，若非要在报告中提及，如果信息是假的那么必然干扰后续任务分析；即使是真的，除了将任务简单复杂化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结果，同时还极易引起一些不利不必要的纷争，家族介入的纷争。这些都是非常棘手的局面，应极力避免之。
抱着类似的态度，即使随后几日奈良鹿丸上门与他作任务讨论，日向宁次依然没对此事作任何述说，考虑都不曾考虑将其提起。
——有些事情并不宜互相讨论罢。
不过，没说并不代表不在意。不动声色并不表示无动于衷。
自那以后日向宁次有意无意地查阅了很多资料，从自己书房到宗家书库中能接触到的部分，甚至是一些非常冷僻向来无人翻阅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成了他除去任务训练之外的一大日常活动，而由于后来鹿丸那的借书和讨论工作，资料翻查便变得更加平常自然，也越加有效率起来。
日向宁次试图去寻找些蛛丝马迹佐证那委托人所说的内容，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委托人所言相关在资料中几乎完全不可寻，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唯一一点和那个护送任务勉强相关的信息只有族谱中一笔带过那句“家族忍者参战，白眼流失”。
在任务完毕与鹿丸讨论的时候，宁次倒是确实提及了这点，仅限于随口一说。
不得不承认奈良鹿丸的分析洞察力出色到让人难以忽视，他当时作的分析，以及后来的几番言辞，都险些让宁次以为一些自己不曾提到的信息要呼之欲出了。然而猜测毕竟是猜测，对于没把握的设想纵是鹿丸也无法肯定，那些话题便自然而然地避了开去。不过另一方面，猜测与委托人之言之行相结合反倒让宁次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思索片刻便有了些新的想法，而这些想法是书本上找不到也得不出的。
……只可惜没法和你交流啊。
站在奈良鹿丸办公桌边准备告辞的那会宁次想。
资料犹如大海，为那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说法寻找佐证好比捞针。
又阖上一本资料，日向宁次第无数开始怀疑其言之真实性——不过他倒没有因此而住手，原因依旧是直觉。
一边怀疑着，宁次依然将所有认为可能涉及到的资料读了又读，前前后后反复翻看，揣测字句之间的意思，并把读到的信息相互之间结合组织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务越来越多，加上训练，修行，还有族里的一些活动，额外的时间便慢慢稀少起来，很多资料开始逐渐积压，一本一本堆在那无暇翻阅，而碰上那些族内社交事宜，搜索工作更是得放下为之让道。
也有例外，比方说奈良鹿丸找他讨论工作的时候。
日向宁次很喜欢奈良鹿丸来找他讨论。任务修行之余的时间往往会被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占据，越到年底还要加上族里的各种各种，大大小小的会面或者活动，人多又繁杂，宁次并不喜欢，但因为宗家的出面，有时候拒绝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为工作而进行的会面讨论”在这个时候便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以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推掉那些无聊的活动，何况与奈良鹿丸讨论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久而久之宁次便习惯甚至期待着鹿丸的到来了。
他为此搜索了不少资料供两人分享，借书还书，引出讨论，从而一方面在工作上互相协助另一方面保持着基本规律的联系。鹿丸的分析方式，考虑方式，逻辑思维回路都与宁次非常契合，做出的假设得出的结论也往往大同小异，屡屡重合的想法让两个人形成一种微妙的默契，很多事情这边做了开头那边便出了结尾，很多话语这边起了上句那边自然接上下句。
这种默契广泛地存在于两人相处之间，从任务探讨到资料分析，甚至是在有意无意地保持联系这点上。既然有借书就必然有还书，既然有了事前分析就必然有事后总结，很难说是不是谁故意留下的契机，但这契机能同时让彼此的工作都事半功倍，并避免其他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从任何意义上来说都使人心情愉悦，本是多赢之事，于是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这份默契。
日向宁次对这点表示非常满意。
值得一提的是，在日向宁次彻底习惯隔三差五午后会面的时候，奈良鹿丸突然不来了。
某个不知哪天的下午，没等到。
眼看钟面短针从二划到四，随后又划向五，一个人在书房坐着，宁次有些无趣，以及莫名。
不太爽。
不过这并没过多地干扰到他，资料读完第二天照样该任务任务，该训练训练。
——还是不太爽。原因——不明。
这个不明说的实在有些勉强。严格说来宁次大概是知道的，只是那原因似乎不太重要，起码没有什么过多考虑的价值，或者——真的是那个原因吗？——干脆就是他不想考虑，虽然这份不爽实在是——相当不爽。
于是应对这不爽，日向宁次的做法是接很多任务，又长又紧凑，以至于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烦那些有的没的。
无趣的任务之余随便翻些资料，毫无进展，同样非常无趣。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宁次还是会想是不是那会我说的话吓到他了？
这大概是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了吧……不，不管如何否认，事实上这应该就是原因。
不过……
嘛，怎样都好吧，翻个身日向宁次阖眼心想，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早点睡，明天还有更多无趣的任务。
无趣的任务，无趣的任务。
无趣的任务结束在两个多月后。
说来好笑，结果了这些无趣任务的，正是其中的一个无趣的任务——起码它的开头非常无趣。
没节奏紧绷着接一堆鸡毛蒜皮大小事的日向宁次，在接下这鸟类数目统计任务的那瞬间，就知道这任务会怎么走了。
一向如此。
一个小队，到负责的地方转转——哦，他们这次的是火之国西南——选择村子落脚，观察，记录，统计，核算，找当地居民调查询问，前去下一个村子，重复上述过程，一共重复两三次，总计，回村，结束。毫无新意，毫无挑战，毫无趣味，连医疗忍者都不用带，任务全过程不超过四个小时，不计往返。
所有都在预料之内。
难得队友是天天和李这点倒是让宁次欣慰了一把。
——更加欣慰的是凯，老师不在。
于是背着忍包来到目的地的日向宁次便一面将观察到的鸟类一一记录，一面心不在焉地估计着这任务大概几时做完，时不时还要出声确保在树枝之间穿梭的李不过于兴奋以至于惊飞了观察对象。
……任务中间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小插曲，相当不愉快，在此就不表述了。
总之，一个任务半天下来，日向宁次的心情非常不怎么样。本就无聊的任务再来点令人不快的插曲，让他整一个想迅速回木叶交差了事。
求援的木叶信鸽就是这个时候飞来的。
事后日向宁次想想，挺庆幸自己接了那个无聊的任务。
因为它着实带来了一段有趣的展开。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战罢——平心而论不只是李，那会宁次也期待着一个能战斗的机会，毕竟又长又鸡肋的无聊任务做得他实在是受够了——可惜的是这个支援任务并不太合适。
收敛着手段简单解决几个敌人，三班三人隔在十班和军队之间，开着白眼的宁次不回头地瞥身后奈良鹿丸一眼心想，你居然都搞这么紧张啊。
嘛，援军的确也算是策略的一种，而且从情况看，的确战斗也不是上策，拖延时间是必要的。鹿丸——他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恩，随即事实证明的确就是这样了。
时间很快拖过去，紧接着当事人到齐。委托人大名和那军队领头几番话也大概能听出个所以然，总之沟通完毕事件顺利解决。
虽然不是自己的任务，但任务完满结束，宁次心情非常不错。
不过任务真正的当事人似乎就不是这样了。
——不仅完全不是这样，而且看上去非常烦躁。
一路如此。
他在烦什么？
看鹿丸在那躺下坐起皱眉叹气，宁次想问，几次没遇着合适的机会，难得遇上了问他，对方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模棱两可。
于是就这么模棱两可着，直到任务解决所有人回村。
—•—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