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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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叶之后又开始很忙。
这次是真忙。中忍考试在即，各种事项的筹备安排用去了相当多的人手，以至于不参加筹备的人便毫无例外地工作加倍。
不过对于日向宁次来说这倒没什么特别的，毕竟以他的习惯，平常的任务量差不多就已经是“加倍后”的了。
查资料的工作也陆续捡起，之前因为种种原因而堆在一边的文书堆又开始一本一本消落下去，进展却依然不大。
偶尔一次任务略微险急，剑拔弩张之际战斗不可避免。敌方能力的瞬间提升甚至连翻几倍完全超乎宁次意料之外，虽任务最后依然成功完成但小队几人均有负伤，轻重不一。
敌人短时内能力翻倍这点让宁次非常在意，甚至在撰写报告时花了大笔墨对其着重分析了相当的篇幅。另一方面，对于任务的反思又让宁次忆起数月之前那本《血继限界与特殊体质交叉研究》来，当时对这书只是为写报告而粗略浏览，借与鹿丸之后又因为种种契机而放下，以至于至今未曾精读细看。
将抄本从书架上取下，宁次的视线落在封面那几个字上，默读片刻，他轻轻捻了捻书页，决定仔细研究一下这本书。
进入春天，族里又开始着手办些茶会。不同家系各自做东，互相邀请了来喝茶谈天，有时也请些族外的熟人和好友。
对于茶会宁次倒是没什么异议，若做东者为长辈，谈天便不会是非常恼人之事。如果运气不好遇上东家有小孩子，为了小孩之间的玩乐家长自然会邀请一些同样带小孩的客人，几个孩童相互结伴着跑去院里嬉戏，也不至于在会场上过分吵闹。
老实说，阳光下坐着安静喝茶远眺嬉戏孩童那会，是日向宁次最不讨厌小孩子的时候。
不过茶会也有一点是日向宁次比较难以接受的。
所有茶会中，规模最大自然要数宗家所办的茶会。不同于族内家系互相之间的简单邀请，宗家办的茶会显得更加正式，邀请的客人更多，人选也不局限在族内。除了宗家，以及线系极近的族人之外，家族世交，族长长老们的挚友，甚至是木叶高层或者火影，大都是被邀请的对象。
宗家茶会一般设在春末夏初。错开前几场中忍考试，选中五月中下旬，这个时候的最后考试人选基本尘埃落定，考试项目的筹备也上轨的上轨，收兵的收兵。这会对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个小休的时间，择个下午停下工作，来日向宅歇息片刻，论古谈今，主人以上等的茶相敬，配上可口的果子，实在是一件快事。
让宁次比较难以接受的原因就在这果子上。
日向宁次非常匪夷所思地——不喜欢吃南瓜。
如果要说日向宁次是个挑食的人这是不贴切的，事实上对于挑食这种缺点，他一向报以非常鄙夷的态度——作为忍者哪有不好好吃饭的？哪能不好好吃饭？每天忙着出任务，不分日夜地赶路甚至战斗，以兵粮丸维持体力那是不得已之事，若有闲之时坐下来进餐还要挑食，未免也太娇生惯养，让人嗤之以鼻。
不过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不喜欢吃南瓜这点之于日向宁次，的确是个事实。
当然，不喜欢吃并不表示绝对不吃，只要不是很多，塞塞下去，问题也不大。另一方面，不挑食并不妨碍一个人在饮食方面有偏好，而要同时达成偏好和不挑食到也不是什么登天难事。于是对于不喜欢南瓜这个问题，日向宁次的解决方式是，饮食中直接选择不接触。
——他是筹备食物的人，如果饭食中没有这个选项，就不存在“挑”这个概念了罢。
简洁有效，符合风格。这个作法看上去的确几乎无懈可击。
唯一的疏漏就是，必须满足他是食物筹备者这个条件。
而宗家茶会很不幸地刚好不符合这点。
于是茶会前两周，当日向宁次看到筹备要求上果子馅主要口味又是南瓜的时候，他一向严峻的眉头再一次严峻地拧紧了。
非常严峻。
形容严峻地注视着那叠纸几秒，日向宁次把筹备要求的那叠纸重新放回台面上，然后什么也没说，无声退出房门。
十分钟之后，他从火影办公室里走出来，手上捏了个卷轴。
门在他身后关上，只听里面纲手和静音的说话声：
“……这……也太刻苦了吧，又接一个。”
“我就跟你说他不可能闲着超过一天的吧，来来纲手大人，愿赌服输~”
“不是闲着，他这个日程已经安排到十天以后了！”
……
总之，日子就这么过着。
任务和各种茶会是一方面，另一边，虽然进展不大，资料的阅读也都没有松懈。
埋头在《血继限界与特殊体质交叉研究》一书中的日向宁次真是不敢相信他之前居然没有细读这书。
倒不是说书里有什么能直接佐证那委托人言辞的文段——这不太可能，实际上没有，宁次也没这么指望——光这书本内容的涵盖之广，涉及之深，论述之细，就让他相当欣赏了。之前为那护送任务所阅的章节不谈，其他部分无一不是同样以相当详细的观点例证结论铺设而出的，其逻辑严谨而言之有物，提纲结领地将种种能力的特点一一罗列，并互相之间加以比较，从不同角度得出结论，以便进一步分析。那些所得结论多不曾为人注意，但却着实各有见地，相当一部分与陈腔滥调的大众观点明显区别开来，耳目一新的同时引人思考，阅读起来实在是一件乐事。
至于与主流大众相区别这点，最直观的表现是书本的立场态度超乎寻常的公正。
这点让日向宁次非常欣赏。
任何一个人在描述事实表达观点的时候都逃不了来自于自身，家族，社会文化背景所带来的视角假象。这些视角假象与生俱来而不可避免，在思考和阐述的时候会起到非常大地副作用，潜意识中的坐井观天和私利私欲最大限度地干扰试听，让人们无法做到公正处事。
之于此，日向宁次一向颇有微词，独立的生活环境让他对追求客观现实一直有种特殊的偏执——当然，严格说来这也正是来他自己成长环境所带的视角假象了——每当他人假象视角流露的时候，日向宁次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或直白或含蓄地对其表示嗤之以鼻。认清现实吧，被自我认知蒙蔽的人们。他总是这么想着，然后一针见血地道破那些可笑又自以为是的视角盲点。
视角假象普遍存在于所有人的思维方式上，即使是资料书的编写者也不例外。虽然严格说来它的确不可避免，但在作为记录者记录信息的时候，这种情况就比较微妙了。木叶忍者或者火之国人特有的视角立场在字里行间一览无遗，浓重到难以忽视。虽然同样作为火之国木叶忍者的日向宁次对此表示理解，在行事上他的立场也与他们如出一辙，但是进行记录分析的时候，对那些经立场处理过的信息怎么也有些不尽人意。
——然而《血继限界与特殊体质交叉研究》不一样。
很不一样。
连续精读几章，宁次没有感觉到那种习惯性的木叶视角，而飞快地将后面的章节的论点部分一一扫完，整本书翻阅下来那种感觉居然完全没有出现。
一丝一毫都没有。
对此宁次感到十分惊异，又有些疑惑。以他的认知，这种主观性思维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无论多么可观现实的人都会在阐述中带上自己的立场，更不要提这种以村落目的编写的书册了。
又翻回之前的章节，细读一遍。
文章态度公正到让人发指。
皱眉略加思考一下，宁次将书页放下，回翻至抄本扉页。
扉页上一般是书本相关的前言或者序文，即使手中这册并非原书，作为抄本，原书扉页亦是一字不落地转录下来。
“……始于……二代火影遣人编纂此书，以供村内查阅研学之用，编纂时……”
遣人编纂。
是这样吗。宁次象征性地轻笑一声。
难怪。不过这样一来……转念想着日向宁次把抄本再次翻开心想，村子方面的信息，大概能了解到更多。
另一方面，之前所侧目的短时间内能力翻倍这点，作为一本能力方面的文献，《血继》一书自然有不少涉及，其中好些说法倒是与宁次在任务报告中的分析不谋而合，这让他阅读得倍感快意。
而将这段内容与自己当时的思路仔细重温一遍，又让宁次念起了些新的东西。关于短期能力提升书上写道，大体上无非是两种方法，其一，自身行为以达到体能透支；其二，外借药物进行体能刺激。对此二点书本进行了详细举例，并针对各个例子进行分析以证实结论。这两点与宁次当时的分析完全一致，但不同于书本的简单分化，当时的宁次还有第三种想法，因为与任务并无关，也不曾在报告中对其做过多阐述，随着任务结束便逐渐不了了之。而此刻，这个快不了了之的想法却又被书本细致的论言梳理了出来，不可忽视。
——这个想法就是，鸣人。
短期能力大增的例子宁次遇过不少，鸣人是其中之一。不过鸣人的情况却无法归类于书本所言之任何一种情况。
不同于对身体的内外刺激，不同于其他任何一种能力替身，远远超过常人的查克拉量，颜色和攻击性。
所掌握的历史信息，能了解到的外界对鸣人的看法。
综合一下。
嗯……
宁次想，有点意思。
半个多月后与奈良鹿丸的讨论上日向宁次提到了这点。
几乎不需多言鹿丸便了解了他的意思，或者这人本来就想到了？
同时，奈良鹿丸提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示意以宁次一段文字，亦是出自《血继限界》一书，文字是顺着有关身体能力讨论下来的，主要内容是表述能力提升的几个阶段性状态，但因为侧重却微妙地略有不同，文段被列在自己所阅部分数章之后，在一个并不起眼地页脚结束了它所在的章节。
“…………理论上，三个基本状态会普遍存在于每一种能力的发展过程中，但由于不同能力的复杂程度高低不一，基本状态的时间长度不尽相同，从而造成有些过于特殊的身体能力永远无法达到高级变化或者以上的状态。另一方面，也存在因为某一个状态的能力足够强大以至于完全满足施术者需要，便不再继续进行高等变化的开发的事例。这种情况多出现在个体身体能力使用者身上，从师者中少有出现，家族能力持有者中从未出现…………在村落或家族的意义上，能力开发所带来的并非大部分为积极意义，相反，过于高等的能力反而会造成族群内部的纷争和不稳定，为维持稳定局面家族往往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但即使如此，如个体能力者那样能力止步不前的情况在家族中也不存在。”
这么一段出现在文字的中下和末尾。实话说，扫完这段文字宁次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委托人的那段说辞，不，严格的说，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想的话那委托人的说辞正是完美符合这段理论的例子。
日向宁次顿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感。
对面奈良鹿丸丝毫不了解宁次这的情况，对那委托人的说辞是什么甚至存在与否也一无所知，但这似乎并不表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拿这段话来讨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什么都没说，日向宁次等他发话。
前面陈腔滥调都不重要，你看最后这里。坐在对面奈良鹿丸说：在村落或家族的意义上，能力开发所带来的并非大部分为积极意义，相反，过于高等的能力反而会造成族群内部的纷争和不稳定，为维持稳定局面家族往往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但即使如此，如个体能力者那样能力止步不前的情况在家族中也不存在。这些，乍看着是为了避免争端隐去信息，可实际上，他是在反复强调。
……强调在家族中，高等能力的最终发展阶段一定是有的。即使是因为种种原因被采取了措施，也一定是有的。
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这是多么可怕的洞察力啊。半眯着眼睛注视着书页，宁次想。
然而短暂停顿之后，他抬起头双目直视着鹿丸，张口却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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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