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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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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的宴会是在法国使馆一个法国商人的公馆里举行,说是中国商会其实在外国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受人家摆布,来到宴会苏曼才知道根本就是一个对外国‘爷爷们’的奉承大会,因此外国人的面孔必然远远多于中国人。
会场的占地很大,大到让苏曼这个对单位毫无概念的人只能用大约两三个篮球场大小来形容它,三三两两的座椅摆放在屋子的周围,而自助似的餐点则通通摆放在屋子的最东边,也许是过了晚饭时间,并没有什么主食,只是些做工精致美观的甜点,和香槟之类的饮品。苏曼对甜食一向兴致缺缺,也只是简单的打量了一眼。楼梯从上到下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而乐队则在楼梯的左侧的下方摆好了位置。这人头攒动拥来挤去的,为了不和苏老爷走散,苏曼也顾不得打量其他的。
从一进会场开始,就和来来往往比肩继踵的宾客应付自如,笑的娇艳如花的白姨娘。让苏曼不觉得皱起眉头,昨天小李的那句话就仿佛一根看不见的刺一样深深的扎进苏曼的心里,随着血液越流越深。
这宴会的顺序就是先热场,让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通通过个眼,打个照面客套一番。这一会这位一会那位的介绍之后,苏曼也无暇去想那些其他的,乖巧的跟在苏老爷和白姨娘身后,扮演好今天花瓶的角色,谁说花瓶不需要演技?其实谁都不知道演什么都不难演好了花瓶才是真的难,所谓难演是因为,花瓶的精髓就在于首先要具备花瓶的外在因素,当外在因素不存在时那就完全需要后天精湛的演技了。
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之后就是由这公馆的法国人尽地主之谊与大家共同举杯共饮,接着租界公董局秘书代表法国租界官员站在铺好红毯的楼梯上面向大家发言一番,说到这发言的秘书差不多就是今天外交部发言人的角色,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也就是打打官腔,什么共同促进租界经济发展共同努力建设租界,从而带动中国的整体经济发展之类的,大家当然要给他面子热烈鼓掌,因为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工部局面子,不给工部局面子就是直接蔑视法兰西共和国。那是众人万万不敢的。
说到公董局呢,苏老爷说实际上是为了维护华洋杂居现象后的治安,设立员警和法庭;因为之前租界区里是根本没有中国人居住的,只是后来由于军阀连年混战,一些富商打通了各路关卡这才大批量的涌进了租界区,当然苏老爷也是这些富商中一员。而这些原本只属于等同于现代的国家机关的行政机构不断发展,并最终有了法租界的“公董局”,苏曼听苏老爷这么一说归纳总结了下公董局的基本概念。这些年公董局慢慢发展成为一个拥有军队、员警、监狱和法庭的法租界行政机构,又有征税、审判、管理市政设施、教育卫生等各项权力,成为法租界事实上的政府。
当然剩下间断的时间就意思意思留给中国商会主席,奉承一下法国人,歌颂下法租界的繁荣昌盛。一套说辞下来至少用了两个小时,苏曼的腿都站酸了,这满是人的大厅里竟然找不到个让自己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看看即使那边有坐着的也都是些白人,自己坐在那里一定突兀又显眼,打消坐着的念头,苏曼试图往大厅角落里移动找个没人注意自己的地方脱下这双让自己脚丫子受气的高跟鞋。
这百年之后自己不会穿高跟鞋,到了这里依旧如此,坐了车来了这里勉强算是撑到了现在,这会苏曼的脚底板已经在抗议承受不住这练芭蕾似的站姿了。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反正前面一排的人轮着口若悬河的演说着,好容易蹭到楼梯下一个不起眼凹进去的夹层角落,苏曼赶紧脱了鞋子让自己的双脚自由的舒展开来,被高跟鞋折磨的火热的脚掌一踩到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那一丝冰凉从脚底窜了上来让苏曼顿时安心舒爽极了。今天没有穿旗袍因为是西式的宴会,只是这礼服也是过了膝的,蹲下来触了地面也会脏的,苏曼也只好弯下腰揉了揉受了委屈的脚趾头。
没想到同样有和自己一样发现这个避难的好场所的难友,见到有人走过来苏曼赶紧放下鞋子穿好。
“怎么又是你?”只见那人一个回头就发现站在他身后的苏曼惊讶的问道。
他这话之让苏曼想起了一个笑话,没有回答他竟不觉得自己笑了出来。
“笑什么?”被苏曼这莫名其妙的一笑,范振海不觉得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其实他也觉得今天扎了这朵领结有些别扭,平时扎个领带都让他难受半天,今天老爷子说自己不来了,让他和朱雀堂的尤三哥替他来参加这个宴会,说是洋人的宴会都是西式的他不习惯,再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非来不可的场子,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帮里的年轻人都该见识见识,以后都是需要出来做大事情的,场面上的事情掉不得步子。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笑话。”三番四次的遇到这个人苏曼已经不觉得陌生了,要说就说这租界太小,走在街上转个身说不定都能遇到个熟人,只是自己认识的人太少,以这样的几率来算遇到范振海也不算稀奇了。
“什么笑话?”苏曼这么一说不觉得让范振海好奇起来。
“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的。”苏曼摆了摆手,现代这些个笑话都是源自生活,这百年之前的人是哪里能明白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明白。”不见平时他那副臭脸,苏曼还真觉得今天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难的一见的平和。不似平常挑起的眼角这会乖巧的呆在原地,让他看起来倒是少了几分戾气。虽说他这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凶像,可经过那天马场的事苏曼就是没来由的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听好啊!就是说啊有个孩子上学校学英文,老师让他翻译句子‘How are you’他说怎么是你?结果老师让他翻译‘How old are you ’的时候,他说怎么老是你?”苏曼把笑话简略的说了一遍,记得上次看他和洋人对话来着,说不定是能听得懂的。
只见范振海反映了几秒,开怀大笑起来,笑的全然不顾形象。那笑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毫无顾忌。
“嘘!你疯了,笑的这么大声,回头把别人引了来怎么办?”苏曼赶紧冲他摆手示意他压低声音。
“还真是好笑。”范振海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看来他今天心情还真是不错,竟然笑的这么开怀,平时那副样子跟谁欠了他几百吊的钱不还似的,这人情绪起伏还真大,苏曼耸了耸肩。
“你一个人继续在这笑吧,我出去了。”突然苏曼觉得这么狭窄的地方两个人共处有些奇怪,赶紧准备要走。
“你怎么来了?难道家庭老师也负责陪同出席宴会?”
“我是来凑数的。”胡乱应付了一通,苏曼赶紧离开了这个狭窄的空间。
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换了哪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仍在继续滔滔不绝的演说,苏曼真是有些被这个无聊的宴会折磨的失去了耐性。
苏老爷见了苏曼,只是拉着她靠近了自己些,看着苏老爷不似平常的长衫马褂般的打扮,今日一身西式套装,苏曼倒觉得很是可爱,加上那有些凸起的圆滚滚的肚子,让苏曼想起了《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可惜自己不能像樱木花道似的去扯安西老爹的下巴,不然苏老爷非被自己这个无礼的举动吓到不可。
百无聊赖的苏曼在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开始回想以前看过的动画片和漫画书里的各种场景,在宴会上看着每个人的脸看着他们的特征周围的人编造着四格漫画,各种各样离奇不靠谱的桥段苏曼都用上了,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自娱自乐的苏曼浑然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发现得了她在关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正在被别人关注。
“怎么样?让你打听的那妞什么来历?”
“老大,听说那家姓苏,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米商,对了就是上回于老四把货藏人家米里头那回,就是他家的米行,不是还找的上头的,发话了说让咱们帮盯着点么?”
经过这么一说那人似乎有那么点印象点了点头。
“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丫头?”
“听说刚从乡下接来,问了其他人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底细,只是知道从来不曾在各种宴会上见她。”
“倒挺新鲜的。”
“三哥说什么呢?”尤三正和手下窃窃私语,就听范振海问了一声。
“啊!没什么,这不无聊么,打量下今天来的人,没想到看到了个新鲜货。”
“你这又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范振海笑着搭着那人的肩。
“要么说还是老七了解我,不过啊你该这么说,是哪家的姑娘有幸被你三哥我看上了。瞧,这不就那个,穿着粉色裙子散着头发的那个。”
顺着尤三努了努嘴的方向,范振海皱起了眉头,那背影看着有些眼熟,等那人转过身来范振海瞪大了眼睛。
“三哥,这回估计可不成了。”范振海掩去自己一脸的惊讶,转过头对尤三笑着说了一声。
“怎么?老七你也看上了?”尤三偏过头打量着范振海,要说这小子对女人没听说和谁有过点什么,不像帮里其他的人。他们这一辈的几乎都是同时出来的,该逛窑子找舞女的没有哪个不沾腥的,就数着范老七不好赌不好抽更别说嫖了,唯独好的就是个读书写字,没事学个什么读书人酸兮兮修身养性的东西,亏了老大还就欣赏他这手,没事还请个先生单独教他。说是什么现在出来混不能光靠打打杀杀了,动脑子也是很重要的。
今天他看上女人了这真是奇了,不过也有意思了不是?老话不说呢么,东西抢着的好饭是抢着的香。
“老七不带你这样的啊!这要说看上了也不言语一声,这三哥看上的女人你是知道的,没有失手的啊!”
“三哥,这兄弟妻不可戏可是咱帮里的规矩啊!”范振海从那人肩头拿下搭着的手,刚才一副不正经的调调开始严肃了起来。
“怎么,你小子玩真的?平时没见你小子漏点风声啊!别蒙我啊!这丫头听说可是刚从乡下来的,这姓苏的老头子从来也没带她上过什么场面你怎么认识她的?”见范七认真起来,那人也有些急了,这到嘴的鸭子让人给劫了这不堵的慌么?
“这不就那次去乡下回来车子坏道上了,搭的就是她的顺风车,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说着范振海还不忘看了看苏曼那边,心里倒是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七爷,谷子哥说你上次为一个娘们在马场和人家动手不会说的就是她吧!”一边刚才被问话的小子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试图印证似的问了出口。
范振海但笑不语,那表情就算是默认了。
没想到老七还藏了这一手,怎么偏就这么邪性这么巧了呢?可尤三怎么都觉得看上去不是那么回事呢!
突然响起的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两人也是各怀心事中断了刚才的话题,尤三还是忍不住的打量打量了范振海,又不时看了看站在那个苏老头子身边看上去乖巧的丫头,老七喜欢这样的?从前从不听他说女人,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毛病,这冷不丁的听了这话反而让他还真就不信了。
掌声之后振奋人心的音乐声仿佛给整个会场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每个人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证明了大家似乎对刚才冗长的连篇演说,都有听觉疲劳却又不敢表现。
公馆主人及其夫人开舞,将宴会推向了一个高潮,可这个高潮对于苏曼来说真算是一种转折也算是一种解脱,苏曼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的热爱音乐与舞蹈,至少此刻苏曼觉得这音乐声是那么的美妙,翩翩起舞的人的舞姿是那么的吸引自己的视线。
苏曼知道自己之所以这么激动其实只是希望刚才那些个长篇大论赶紧结束而已,可激动之后此刻的她开始察觉到有些尴尬,对于陌生人的邀舞苏曼本能的摇头拒绝,因为面对那些人苏曼的恐惧感油然而升,原因无它还是因为她根本不能忍受牵着陌生人的手搭着陌生人的背那么亲密的接触。
“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跳舞。”
听到又是一个邀约,苏曼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范振海一本正经的站在自己面前,苏曼不觉得想要笑,全因为一见到他的脸就想到了刚才的笑话。虽然已经是一个老掉牙的笑话,只是有人对号入座让它格外有了真实感更有意思起来。
“我……”本是要拒绝的,可是没想到范振海根本不安绅士规矩办事,还不等自己答应直接拉着苏曼就已经滑向了舞池。
“喂!你放开我。”苏曼挣扎着试图甩开他的手。
“我劝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如果你不想一出这个门就去朱雀堂做客的话。”范振海贴在苏曼耳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耳语到。
“你别离我那么近。”范振海轻声细语的让苏曼浑身不觉得开始一层一层起着鸡皮疙瘩,那种酸麻的感觉让她快要忍不住尖叫了。只是范振海的这句话让苏曼多少还是找回了些理智,控制着自己快要不能抑制的情绪。
“坚持一下,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愿意出来丢人现眼的跟猴子一样的跳这个舞。”
“什么朱雀堂,你说什么呢?”苏曼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等会我和你细说,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范振海这会已经感觉到苏曼身体极度僵硬,仿佛是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连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看着她极力咬着嘴唇像是在克制什么。可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自然些,范振海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尽量遮挡着苏曼。
“什么我是谁,我就是我。”苏曼的思路已经处于短路状态了,这是她能克制的最大范围之内了,思考这会对她来说是个技术工作。
“你不是家庭教师,你是苏家的小姐?”范振海把刚才从尤三那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苏曼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他,可他似乎并没有专心自己交谈,从他的视线寻去好像是在盯着某一个放向,不时的旋转到某个角度还会炫耀似的微笑一下。
“妈的。”也不知道他是在冲谁发脾气,可是莫名其妙就生气起来,仿佛惹了个大麻烦似的,刚才那副平和的样子早就被恶魔战胜一般,又开始狰狞起来,透过他手的力道苏曼猜得出他现在很生气,可是跟自己是苏家小姐有什么关系,而且好好的是他抓着自己跳舞的。好容易这难熬的曲子终于结束了,没想到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拉着苏曼就绕开人群往大厅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手。”苏曼看着范振海只顾的拉着自己出了大厅不停地往外走,直到一处灯火通明处,总算停下了脚步。看看四周还好不是什么月黑风高的地方,苏曼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可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拖出来苏曼有些来气。
“你……”范振海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无从说起,只是开了个头就又停了下来,仿佛这些话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难以启齿一般。
不会吧!难道……苏曼马上戳灭了自己脑子里可怕的想法,不会这么戏剧性的。
“等会你一直跟着我哪都别去。”范振海从刚才就一直在打量着周围,仿佛生怕别人跟着他们似的。
“为什么我要跟着你?”苏曼不满的说到,声音自然也因为自己的不满提高了几个音节。
“你个死女人,吵什么。”苏曼这一声喊,让他更是警铃大作一般不时的打量着周围。
“你看什么呢?怎么了?要我帮你打掩护么?”苏曼似乎有点明白他的举动了,难道是遇到仇家了?哎!流氓就是麻烦,走到哪里都不安生,真是的既然是这样干嘛没事出来招摇过市的。学着范振海苏曼也不时的左右打量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她不是担心范振海,而是担心等会要是有个什么枪战之类的,自己成为冤死鬼,被子弹蹦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看着苏曼的举动,范振海真的快要被她气死了,要是此刻能掐死她范振海一刻也不想容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记住,一会跟着我就对了,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我有恩不报。”说罢拉着苏曼就要往回走。
“你可不可以不拉着我,这里有灯我看得到路。”苏曼挣扎着试图挣脱开范振海的如钳子一般箍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
“你给我闭嘴,一会就当你自己是个哑巴一句话都别说,不然你死了我都不管你。”根本不管苏曼跟不跟得上,范振海拉着苏曼大步流星的就往回走。
刚进大厅门口,迎面就来了两个人。
“七爷,三爷说让你带嫂子过去打个招呼。”
嫂子?什么嫂子?苏曼刚想问范振海怎么回事,只见他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苏曼只好乖乖闭嘴按照他说的话做,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一回好人做的怎么就和流氓扯不清楚了呢?
“老七,你这拉着人到哪甜蜜去了?这么一会就忍不住了?”被范振海拉到一个角落,苏曼还没站稳就听见有人说道。
抬起头来周围竟然仿佛铸成了一道人墙似的,一个个背手跨立穿着青衫的人把自己和范振海围在了中间,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的方向坐着一个让苏曼说不出什么感觉的人,这气场让苏曼想张嘴也不敢张了,这是什么状况,苏曼不禁紧张的往范振海身后躲了躲,怎么看都跟打群架似的。希望苏老爷这会忙着应酬不要看到自己才好,苏曼心里祈祷。
“和三哥打个招呼。”范振海拉了一把躲在他身后的苏曼,可手还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被人抢了去似的,苏曼这会被这局面震得早就忘记抗拒范振海的牵扯了。
“老七,你也不介绍下,弟妹怎么称呼啊?”那个叫三哥的人笑着打量着苏曼和一脸怒气的范振海,苏曼怎么都觉得那大量里憋着一股说不出的坏劲。
“我叫苏曼,三哥好。”看着半天也不吱声的范振海,苏曼才想起来他根本从头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怎么介绍啊!该不是这个对头找他麻烦吧!算了人在江湖走靠的就是义气,估计这家伙这会遇到什么困难了,苏曼那义薄云天的性格让她大胆的回了那人一句。
可是范振海攥着她的手腕加大了力道就让苏曼后悔自己张嘴说了这句话了,什么人还不是为了帮你解围,竟然恩将仇报,苏曼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骨折了一般的痛。
“好,好。老七啊!你看你别扭的跟个娘们似的,还不如弟妹大方。弟妹啊!别怕。我是你尤三哥,跟老七是兄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那人点了点头,站起来笑着拍了拍范振海的肩膀,笑着对苏曼说道。
尤三哥?什么尤三哥?怎么听这名字让苏曼想起《红楼梦》里那个吞金自杀的尤三姐了呢?什么弟妹一家人,越说越让苏曼糊涂了。
“行了,老七别搁着晾着了,看把弟妹吓得,该干什么忙你的去吧!”尤三挥了挥手周围人也散了开去。
“行,三哥你们坐着,我带她出去透透气,刚从乡下来,不适应这大场面。”和尤三点了个头,范振海一刻都不多留,拉着苏曼转身离开。
你才是从乡下来的呢!苏曼被范振海这一折腾越想越来气,可是回头看去那个尤三意味深长的看着这边,苏曼也只好尴尬的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赶紧跟着范振海的脚步。
“有点意思,你们给我盯着点,看看老七到底和她是怎么回事。”尤三看着走远的苏曼和范振海,偏过头摆了摆手对一旁弯腰过来的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