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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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John来说，Sherlock是独特的，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猫可以与之比肩。哪怕Sherlock曾经非常不情愿的对它说过，它有一个兄弟，跟它一样聪明，而且它统治着这个城市里所有的流浪猫。但是对John而言，除了Sherlock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兄弟以外，那只猫的一切都跟它没有关系。
John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这只黑色的暹罗猫。
Sherlock不在，它说它到外面去收集一点它实验所需要的材料——John不知道Sherlock为什么对一些古怪的实验那么有兴趣，但谁都有一些小癖好不是吗？John原本是在阳台上晒着太阳，顺便阅读一本宠物医疗百科一类的书——绒毛玩具需要时不时见见阳光，人类说阳光有杀菌作用——John可不想Sherlock因为自己生病。然后这只猫，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已经成年了的猫咪——看样子是一只流浪猫，跟Sherlock是同一个品种的猫咪就从高台外面跳了进来，悄无声息踱到了熊的面前。
John不怕猫咪，否则它也不会跟那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Sherlock打招呼。而且它最近跟着Sherlock看到了不少的猫和其它动物，虽然有的比较讨厌，总是意图用爪子和牙来戏弄它，可是John和Sherlock都让它们尝到了苦头。
“你好，猫咪，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John像平常一样跟猫咪打招呼。它习惯勇敢而且主动的去面对一切未知的情况——这对于一个玩具来说很难得。
“你好，John Watson。”黑色的暹罗猫以一种轻盈到让人感觉有点像是在舞台上跳跃似的脚步走到绒毛熊面前，它埋下头毫不礼貌的上下打量它：“很高兴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John有点意外，它暗地摸了摸自己插在身体右侧的细针。这对它来说不算什么，它不怕疼，而且身上的绒毛可以遮挡住银色的针头，非常方便拿出和隐蔽。
“这不重要。”黑猫的尾巴轻轻的甩动着，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假笑，它四下张望了一下：“Sherlock不在？”
“你找它？”
“是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它一会儿，顺便我也想跟你聊聊天。”
“我不认为跟一只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做的猫有什么好谈的。”绒毛泰迪尖刻的回应，它很想离开，不再跟这只猫纠缠不清，它本来有着一付好脾气的，但是这只猫让熊产生有一种危机感，它甚至没有自报家门。只是想到Sherlock，它的朋友，熊还是决定留下来：“你找Sherlock干什么？”
黑猫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枣核的形状，它看熊的眼神肆无忌惮：“你们最近很出名。”它说，它的耳朵不完全贴紧头部，并不时从后方转向前方，显得无比的机警。
“Sherlock本来就很出名。”John回答。
“你也一样，John。暴力泰迪，现在有不少的猫都这样叫你。”黑猫的语气中不无揶揄，它在绒毛泰迪的面前踱着步子：“会玩武器的玩具，大家都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你们很闲吗？所以才会讨论这些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泰迪的手掌已经放在了针头上。
“别太紧张，John，你知道好奇心不是人类专属的。”黑猫踩着它优雅的步伐继续绕着泰迪转了一圈：“一个被主人抛弃的玩具，被Sherlock捡了回来，然后跟着它在这个城市里跑来跑去，还拿起了武器。信任……是的，你信任它，John。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信任Sherlock到愿意违背玩具被人类制造出来的初衷，愿意为它去伤害其他生物，这对玩具来说实在太难得了——所以，Sherlock现在是你的新主人？”
John的表情好像是人类被揍了一拳般的难看——我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它在内心反驳，但问出口的又是另外一句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黑猫！”
“我说过了，找Sherlock。”黑猫在熊的对面坐下来，它前肢依然挺直，漂亮的坐姿和光滑的皮毛显得它非常美丽。
“你认识Sherlock？”
“当然认识，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看来它没有向你介绍过我。”黑猫开始在熊面前悠闲的舔自己的爪子：“天敌，如果它提到我，那么它应该会这么说我。”
“……因为争夺地盘吗？Sherlock可不是一只野猫。”
“你要承认，它比一般的野猫更难缠。”黑猫说：“John，你可以把你的爪子从那根针上移开，我不会攻击你。好吧，我之所以会发现它是因为我换了几个角度，有个角度更好可以看到那根针头的反光。”
绒毛泰迪的表情非常严肃，并且没有听从黑猫的建议。
“没有痛觉……这可真方便。”黑猫歪着头摇着尾巴看着那藏着针的地方说，它似乎在笑：“你比我所知道的更信任Sherlock。”
“我不认为一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报上来的猫可以跟Sherlock相比。”
黑猫的眼神几乎因为熊的这句话眯成了一条线：“这很好，真得很好，John。”黑猫终于发出笑声，它依然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但是耳朵却是俯了下来，不再具有什么攻击性，它向后退，接着灵巧的跃到了高台上。
“看来Sherlock找了一个好同伴。”黑猫居高临下的看着熊说，它的耳朵突然向右侧一偏，然后它用极快的速度跳开了。而在它刚才站的地方，年轻的白色暹罗猫出现在那儿——Sherlock回来了。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Mycroft。”白色暹罗猫站在那儿，发出示威的哧哧声，它炸着毛，弓起身体，耳朵笔直，连尾巴都像鞭子似的甩动着，一副随时可以发出攻击的样子。
John很少看到Sherlock这个样子，即使面对一些明显带着恶意的猫的时候，Sherlock的示威都鲜少显得如此的充满攻击性，通常嘲讽居多——这是一种不太理智的态度，而通常不是Sherlock所欣赏的。这让John不由的想到了黑猫之前说过的“天敌”一词。
黑猫却对此仿佛并不在意，它暇意的歪着头看着一脸警戒的年轻暹罗猫：“看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Sherlock。请允许我先称赞你的好玩具，它忠诚、勇敢、独立，并且完全值得信任，就是不那么像玩具一点。”
“John是我的朋友，而且这不关你的事，Mycroft。”Sherlock冷漠的回答，它的眼神锐利：“John可比你的雨伞棒太多了。对了，你最近对雨伞的感觉没以前那么好了，身上还沾着的银色的毛和让人讨厌的狗的味道……哦，你王国的母猫们会哭的。”
“这也总比每天跟一个玩具熊混在一起的猫好。”黑猫危险的说：“Sherlock，Mummy会哭的。”听到Mummy这个单词的时候，泰迪熊不由的动了动鼻子。
“对的，Mycroft，但她肯定会先为你哭上一次，跨越种族的伴侣真不是一件太值得称道的事。”Sherlock在言辞的攻击力从来不太差：“而且我记得，Mummy一直很讨厌流浪猫随便不经邀请闯进别人家里，它常常说它们其实是小偷。”
John认为自己快听到那个叫Mycroft的猫发出敌意的呼噜声了，但是它没有。这下绒毛泰迪几乎能肯定这只猫的身份了，哪怕之前Sherlock介绍起它时是那么的不以为然。黑猫只用一种近乎牙痛似的神态看了看Sherlock，然后说：“最近你最好小心点，Sherlock。”Mycroft说，它的尾巴尖在这个时候有些紧张的打着旋：“你被盯上了，我亲爱的弟弟。”
泰迪熊现在再也不用去怀疑这只叫Mycroft的猫的身份了，Mycroft Holmes，Sherlock的哥哥。
“……”Sherlock没有吭声，它依然炸着毛，全身警戒着。
“发生了什么事？”John却问了出来，只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熊的敌意就收回很多。熊知道对猫咪来说同胞兄弟血缘关系什么的应该算不上什么，但是显然，只要跟Holmes有关的一切，都会出乎意料之外。John认为Mycroft在乎Sherlock，而且熊喜欢它们间依然保留的那种兄弟关系，这说明Sherlock依然被关心着——虽然Sherlock好像不太欢迎Mycroft。
Mycroft那只黑色的暹罗猫扫了一眼绒毛泰迪：“有东西盯上了它，应该是我们都讨厌的东西。”它说：“亲爱的，希望你能够劝我弟弟老实一点，这样我会放心得多。”
“收起你那该死的自以为是的关心吧！你只是想满足你的操纵欲而已。我可不会任你摆布。”Sherlock危险的说。
黑猫没有理会它，它高高在上的看了看John，从熊的表情中看出它听进去了自己话，然后黑猫转身跳下高台，就像它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白色的暹罗猫从高台上跳下来，小跑到泰迪的面前，它珍惜的用鼻子碰了碰熊，然后蹭了蹭它：“它跟你说了些什么？”
熊用手掌顺着猫咪的脊背抚摸了一会，让它放松下来，John一边回忆跟Mycroft的交谈一边回答了朋友：“它对我什么都没有说，倒很像是一次考验……用它的方式考验我是否能留在你身边。”
“我就知道！Mycroft想操纵我的生活！它居然还想试探你！”Sherlock发出埋怨的低语：“它那让人厌恶的习惯。”
“它只是关心你。”熊没有说下去，它能发现猫咪因为刚才的发言再次僵硬的身体，看来它应该明智一点的不去理会这两兄弟的关系。它顿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它？Sherlock？”
“本能。”猫咪别开脸，看样子它并不想深谈。
“嗯？”John轻轻抚弄着Sherlock的颈子，Sherlock在舒服的时候总会泄漏点什么。而且熊认为Sherlock只是不太好意思了。
“Mycroft有性别辨别缺失的毛病。”Sherlock短促的说。
“然后？”绒毛泰迪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大问题——它没有繁衍后代这种烦恼。
“小时候，它一直认为我是雌性，曾经想让我跟它繁衍后代，这简直，完全的，另人发指的，不可原谅！”Sherlock咬牙切齿的说：“而且那该死的理由是反正我是雌性，又是同胞，同样聪明，脾性相近，并且就近很方便。”
绒毛泰迪愣了一会儿，它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刚才黑猫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这真是多么出乎玩具意料之外的答案；然后它又看了看身边生着闷气的Sherlock，最后它再也忍不住的笑起来，而且完全没有止住的意思。
“John！！”
即使Sherlock语气中警告的意味是那么的明显，但是John依然还是笑了个够才放过了这只年轻的猫咪。而结果就是那个晚上猫咪一直向着另一边背对着绒毛泰迪蜷成一团，完全没有原谅它的意思。
但是Mycroft的警告所带来的阴影，暂时被这可爱——至少对泰迪来说是可爱的发展给驱散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