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篇：大豹毒之章/朴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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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大豹毒之章/朴素】
再次看到鼬的时候，鬼鲛仍然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本醒过来只是按照忍者最基本的习惯，在发现身体可以活动之后，起身到处走走，虽然已经发现自己是置身在结界内相对安全。但仍然想观察下周围的环境。
【能活动了就该马上起身，贪恋安逸的处境对忍者来说是致命的】。这也是鬼鲛在雾忍村还是小鬼的时候起就受到的教育。
身处的是一所占地广大的宅院，空旷，陈旧，充满了令人倍感压抑的威严。
是什么地方？
身边并没有人，但空气里残存的一丝丝气息如此令人怀念。鬼鲛却生平第一次不敢信任自己的判断。
会是鼬吗。
会是他吗……
或许离别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鬼鲛一直刻意回避着情感的心饱受折磨。说起来很可笑，他以为自己能够承受那个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就算知道鼬会为了自己的弟弟离开他。他以为自己能像以前看着任何一个同伴离开那样那样目送鼬消失于自己的视线自己的人生，也许开始总会不习惯，但总是会接受这个事实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他的心能够恢复到遇见鼬之前的风平浪静。
后来呢？就没有后来了。在鼬的身影渐渐从雨雾中模糊消失的那一瞬间。鬼鲛的心里除了淡淡的了然，淡淡的不舍，轻轻的刺痛之外，忽然多出了深深的愤恨。
和嫉妒。
他不知道鼬和他的弟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鼬从来不曾提过，鬼鲛也不认为自己有立场有义务去问。如果说是那个灭门事件，鬼鲛已经可以肯定，那小子被耍了。
鼬不是那种人。
或许鼬确实是个淡漠的人，却不残酷。或许鼬是个冷静的人，却很温柔。或许鼬是个沉默的人，但他的每一句谎言之后，都留有足够的线索——如果佐助足够聪明的话。
这些，从鬼鲛跟随在鼬的身后，在短册街第一次遇见佐助时，从鼬看着他的眼神，鬼鲛就明白了。
兄弟之间，还没有他这个外人的了解和信任那么深吗。
可是鼬愿意，他愿意牺牲自己为佐助开启他的命运。
宇智波佐助，我真的，嫉妒你。鼬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站在他的血浸染的旌旗下，觉得那就是你追寻的荣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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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带着草药淡淡辛辣气息的身形没入自己怀抱的时候，鬼鲛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从来不相信这个被战争与血污浸泡的世界会有什么神明，但唯有在这一刻，鬼鲛在心中祷告，神啊。如果这是梦，拜托不要让我醒过来。
鼻端能嗅到是鼬淡淡的气息，三年来无比熟悉的，柠檬草带点涩味的清香。下巴接触到的是鼬柔软顺滑的发质。即使隔着衣服和绷带，也能感觉到那只属于鼬的凉凉的体温。
唯一不像鬼鲛记忆中鼬的，大概只有自己腰间紧束的胳膊吧，鼬是个高傲淡漠的男人，他不会对任何人做出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Kisame。”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一瞬间鬼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脑袋上，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血液带着热量像潮汐一样一波波在整个身体上冲刷着。叫嚣着。是他从未感知过的，过分激动和兴奋的感觉。似乎能听到自己跟鼬说了什么，却空洞洞的像是从胸腔中回荡着的声音，
“我回来了。鼬桑。真高兴你还活着。”
“应该高兴的是我们都还活着。”
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了，光线慢慢的暗淡，夜晚到来前的凉风轻轻吹拂着，失去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对于任何人来说，也已经是幸福的极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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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纲手第三次秘密的过来帮鼬检查身体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威严之外的明朗笑容。“复原情况比我预计中的要好，这样下去完全康复是可能的了。”
“非常感谢您的费心。五代目大人。”鼬微微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
“目前五影大会对佐助的通缉还没有撤销。我这边也只能让极少量信得过的人手去搜索他，一旦能接触到他就会把你的信物给他的。”佩恩给村子造成的损失还没能修复，斑挑起的忍界大战也已经迫在眉睫，在村子内外交困的时刻还愿意分派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去帮忙搜索佐助的下落，鼬对纲手的胸襟和气度也十分感激。
“是，麻烦您了。为了我们一族……”
“不要说这样的话。”纲手挥挥手，“都是为了村子。”
“是。”
“说起这个来，鼬。你的身体想必你自己应该是清楚的，我就直说了。你的脏腑、经络都受了严重的伤害。如果你还打算活下去，还打算继续做忍者的话，未来至少八个月的时间里，你最好都不要跟人交手，查克拉的使用只能维持在一个最低的量。”纲手斟酌着措辞。
“但斑那边估计不会等到那么久才动手，我不能够坐视你再被卷入战争了，鼬，这一次你必须离开战场。”
“是，我明白了。”鼬点点头，纲手倒是有些诧异他居然这么干脆就接受了。鼬是个责任心重于一切的男人，关于他性格上的这个特点纲手是很清楚的。本来还准备了大量的说辞，甚至打算过必要的时候就是使用强制手段也要送鼬离开战场的。
“我会派火影的贴身暗部跟着你。鼬，佐助的情况还不明朗，你不可以再出事。”
“不用了。火影大人。战争在即村子里人手也很紧张吧。”鼬淡淡的说，“我会尽快离开村子。不用为我安排人手。”
“鼬，你这样会让我为难。”纲手压制着火气说。
“我有一起行动的同伴，不必再为我分散人力了，纲手大人。”
每次纲手来都会自觉回避的鬼鲛大概就是在听到这一段的时候做出了那个决定的。
鼬的罪名已经清洗了。他不再是身处黑暗世界的人了。
鬼鲛并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噙起的一个微笑。作为村子领袖的纲手认可了鼬，也关心着鼬。木叶是鼬出身的村子，他的整个家族，他的根本，都在木叶。虽然鼬从来没表现出来过，但鬼鲛知道，他对木叶对佐助的爱和留恋。
这样的话，不需要过很久，就可以回归你的世界，你的生活了吧，鼬桑。
这边的世界会更适合你。也会有更适合你的人陪伴你吧。
鬼鲛不是个天真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和鼬之间的差距。曾经共患难，在最黑暗最寒冷的岁月里他们相互依靠着走过的污血浸泡的路，曾经他也以为可以这样直到尽头。但没料到已经终结的道路又有了新的开端。
接下来的路，已经不再适合我这样的人站在你身边了。鬼鲛心里想。
纲手已经离开了，鬼鲛从门缝中能很清晰的看到不算明亮的灯光下鼬的半张脸。
俊美，年轻的脸。虽然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虽然鬼鲛很少为自己异于常人的相貌心生沮丧，但每每看着鼬，他都会有种愧疚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擅自攀折了本不属于自己能够触碰的高贵花朵，才会有这样的罪恶感吧。
八个月，再延长些，也就是一年。
真短暂。鬼鲛在心里自嘲，这种知道期限的时间实在不长。
一年以后，鼬就能完全康复了，不再需要自己。就在那个时候分道扬镳吧。鼬桑，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样而已了——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在你不再需要的时候离开你。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篇：大豹毒之章/朴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