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偷鸡不成的烟消云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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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消一惊，一个跃起顺势拔出暗影，反手抵住长枪，翻身借势跳出了战圈。到了此时他才明白，这小姐果然遭了不测。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满目悲愤，连端庄的面目都显得有些狰狞。他的武功也不是江湖路数，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遇到普通人自然不在话下，想要对付烟消云散却还远远不够，可是那种悲痛万分，不顾一切的气势，却完全镇住了两人。他们都是自小被抛弃的人，如今看到一个父亲对女儿这样的爱意，如何不感动，甚至可以说是羡慕的。有人为了你的快乐而快乐，为了你的悲伤而悲伤，这是何其有幸？
本就不想伤害无辜的两人更是无处可逃。烟消只得把剑与此人缠斗，一边找机会试图解释清楚，可这些人如今都发了狂，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
他无可奈何，劈手将面前的长枪挑开，正要叫云散拔剑冲出包围，却忽云散一声怒吼：“该死的淫贼，我不会放过你的！”话音未落，反手一剑劈在树上，腕粗的树拦腰而断，她的内力自是这些镖师比不上的，这一下，如点穴般瞬间定住了所有的人。烟消瞠目，暗叹云儿果然聪明,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却不想，云散竟扬手猛的将剑掷在地上，烟消纳闷逃走怎么还要扔了剑。她却突然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哥哥！你别难过，我们一定找到那淫贼，为你报仇！”
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句话，成功的将所有人弄懵了，各人不由自主松了戒备，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烟消嘴角一抽，一种不详的预感汹涌而来。
果然，云散一边搂着烟消，一边回头，泪眼朦胧地对众人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误会了，我兄妹并不是什么淫贼，我们也是受害者。那淫贼见我哥哥貌美，竟然、竟然坏了他的清白，呜呜呜……我、我们正是追杀他至此的！呜呜……”
烟消闻此僵硬地低头伏在云散肩上，掩盖一脸抽搐的表情，外人看来却别有一番受辱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水家镖师哑口无言，经这一番波折，众人也已冷静下来，这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娇俏可爱，的确不像淫贼的样子。当然谁也没有规定淫贼就得长得面目狰狞，更何况这贼人据说男女通吃，这二人也不无嫌疑。不过这两人刚才处处手下留情却是事实，这怎么也不像罪大恶极之人。
众人都看向那拿长枪的中年男子，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道：“庄主，不管他们是不是淫贼，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总是可疑，不如先将他们关起来，等大小姐醒来再说。现在还是先去看看小姐吧？”
马上有人拿了绳子，烟消云散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被绑进了柴房。
众人离开，烟消斜眼看着云散：“穆云散！ 你不说点什么？”
云散眨眨眼，甜甜的笑了：“哥哥，我们被人家瞧了个清楚明白，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能跑到哪去？而且我们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这可是淫贼啊，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恐怕将来就要天涯海角的被追杀了。”
烟消哼哼：“别给我转移话题，谁问你这个？”
“嘿嘿，哥哥……你最疼云儿了，哪里舍得损了云儿的名声？”云散挪挪身子，倚着烟消撒娇。
“那你怎么不疼我？”
“我疼你啊……就是因为心疼你会心疼我，我才没敢拿自己说事啊。”云散狡辩。
烟消仰躺在柴火上，盯着房梁放松下来：“你说绕口令呢？让你无理取闹，现在好了，睡柴房吧。”
“嘿嘿……哥哥，你说那淫贼到底什么时候走的？不会因为我们这一搅合让他趁机跑了吧？”云散有些担心，别说抓贼不成，反倒助纣为虐。
“不会的，他一定在我们来之前就走了，我一直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云散这才放心地点点头，也跟着躺下。
烟消看她躺在硬邦邦的柴火上，闭眼道：“你趴上来睡。”
“嗯？趴哪？”
“当然趴我身上，就这么点地方，还能趴哪？”
云散心里一甜，烟消哥哥永远是最体贴的，她凑过头去亲亲他：“没事，我这样睡也一样，不难受。”
“难不难受我能不知道，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刚刚不还说着怕我心疼吗？怎么转眼就忘了？”
云散乖乖的爬上去，头枕着烟消的肩，这姿势怎么看都很暧昧，可两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烟消的手紧紧地卡在柴堆里，刺得生疼，怎么也生不出旖旎的心思。
两人这般躺到天亮，烟消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动动身子叫起云散：“云儿，他们来了，快起来。”
云散眨眨眼睛，暗恼自己怎么睡着了，她本是想等烟消睡了，偷偷爬下来的，现在哥哥一定被她压疼了。她赶紧翻身下来，肩膀顶着烟消将他也撑了起来。烟消的身子早麻了，手臂被柴火划出了血痕却感觉不到疼。云散却是心里一抽，急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假装听着外面的动静，将眼里的泪水逼回。
门被打开，四个身穿短打的年轻人将他们带到厅堂。厅内，那中年庄主坐在主位，昨晚的年轻男子坐在右侧，左侧是个身穿红衣，英姿勃勃的少女。
两人一进来，那少女立即开口道：“不是他们。”接着又转向烟消云散：“我是水家庄的大小姐水柔，这是我的父亲水云天，这是总镖头陆风。你们是什么人，深夜来我水家庄到底所为何事？”
两人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难道这就是那个遇害的大小姐？可是看她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的模样，哪里有受辱之人的形容枯槁？
烟消点头回礼道：“水庄主，水姑娘，陆公子，在下穆烟消，这是师妹穆云散。我们并无恶意，的确是为查找淫贼而来。若是不信，可到崇阳客栈去找画影山庄弟子穆荣轩，他是我们的师兄。”他想了想，又道：“哦，对了，此处离花溪城不远，相信各位应该识得乘风山庄少庄主萧潇，我们正是从萧大哥那来的。”
果然，三人听得萧潇的名声，都是满两惊讶，那水庄主忙到：“哦？原来是萧少侠的朋友，真是误会误会，快来人啊，给两位少侠松绑，上茶，快！”
两人抱拳行礼，依次落座。
那红衣女子落落大方：“我受了伤，今晨刚醒，委屈两位了。听爹爹说穆少侠也被贼人所辱，那贼人果真如此恶毒？”
烟消尴尬的瞥了眼云散解释道：“水姑娘，昨晚情况特殊，小妹担心庄主情绪激动，不肯听我们解释，才有此妄言。其实我们是听说附近有淫贼出没，才深夜出来查找线索的，却不想阴差阳错……”
水柔爽朗的笑笑，摆手表示无事，几人又一起讨论了昨晚的情况。
半晌，水云天道：“既是如此，两位少侠，水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求两位少侠相助。”
“水庄主不必客气。”
“小女柔儿被我这老头子宠坏了，非闹着要亲自找那贼人报仇，她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却从没自己闯过江湖，我这做父亲的实在不放心，可家中有事，我不能亲自陪她，”他叹口气，接着道，“不知可否请两位代为照顾小女？只要找到贼人就让她回来，绝不给两位添麻烦，小女虽身为女儿身，却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娇气，两位少侠还请帮帮忙，老夫一定感激不尽！我……”
烟消云散闻此都有些惊讶，这女子倒是奇特，受了侮辱不哭不闹，而是亲自报仇，果真有些江湖儿女的气势。再看这位父亲，他眼中的祈盼让人想落泪，他一定比谁都想手刃仇人，也一定不放心自己的女儿亲自去查找。所以即使面对两个小辈，他也丝毫不在乎的出言恳求，也许甚至愿意低声下气。
烟消尚未回答，水柔却道：“爹，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不等她说完，烟消打断她，起身行礼，郑重回答：“水前辈言重了，烟消云散定会竭尽全力，助水姑娘擒拿淫贼，还大家一个公道，还请前辈放心。”
也许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可是面对这样一对父女，没有人会不钦佩，不感动。
三人在水家庄吃过饭，便回了崇阳客栈，荣轩正在客栈急得团团转，见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烟弟，云妹，你们这是去哪了？这位是？”
烟消介绍了水柔，又将来龙去脉讲清楚，荣轩长叹：“你们真是莽撞。这种事怎么也不和我商量？此处还是乘风山庄的势力范围，我们给萧公子报个信，他自会怕人追查，你们何必自陷险境？”
烟消云散闻言愧疚地低下头，果然是他们小人之心，轩兄为他们担心着急，他们却瞒着他疑神疑鬼，如今造成这番误会真是自讨苦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偷鸡不成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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