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个职业吧》傻逼的猪

20、第五章 卢修斯的彻底死亡

　　被巫术召唤回来的灵魂经过腐蚀剂的作用无法再分散——巫术和魔法的力量相互抵触限制所造成的后遗症之一。所以伏地魔不可能再制造魂片这种变相的长生不死的方法，他的灵魂一旦再次分开，就再也不属于伏地魔自己了。
　　笃定这一点，李闹和斯内普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作为载体的魂器可以被消毁，但是只要伏地魔还有可以被分裂的灵魂与分裂灵魂的方法，他就能找到取代已有魂器的新载体。考虑再三，只有这一个方法是能够保证此次招魂不会是徒劳的行动。
　　伏地魔残缺的灵魂会因为巫术的力量而飞向他已经复活的身体。再过六个月的时间，伏地魔现有的灵魂将会和身体完全融合，到那时，就该是伏地魔向李闹和斯内普宣战的时候。

　　回到陋居后，李闹与斯内普认真分析了一下六个月期间可能会发生的状况，除了极有可能因为没有遵照剧本的原因而被召回所谓的现实世界中以外，李闹并不觉得会发生能够让他们无法应付的情况。斯内普并不这么认为。从戈德里克山谷山谷回来后，他一直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闹知道斯内普肯定在担心什么，但直到那件事真的发生时，他才意识到用担心这个词语极为不准确。斯内普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觉得有事发生，而是，根据已有的线索猜测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只是，看样子他并不能说出来。

　　卢修斯•马尔福彻底死了。

　　临开学还有三天的时候，凤凰社的成员之一唐克斯带来了一张报纸，上面有一则消息是关于世界上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之一的马尔福家的已故家主“烟消云散”的事儿。
　　准确来说，是卢修斯•马尔福的灵魂彻底消失不见了。他之前还能以幽灵状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可是在他被李闹杀死的两个月后，他的灵魂忽然不见了。不仅这样，所有的有他出现的照片也找不到他的影子。除了还记得他的人的记忆以外，这世上没有任何图像能够证明他在这个世上出现过。
　　如果只是这样还可以归结为李闹的魔法力量太为强大的原因，可是，就在看到报纸的那一秒的时间里，李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咔”，接着，他就像是做了一次幻影显形一样，离开了陋居所在的魔法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拍摄《哈利•波特第五部》的片场。
　　他自然的看向了导演大卫•叶茨，后者手里握着手机，还没有将耳朵移开听筒的打算，只是呆呆的看着离他最近的副导演说：“詹森•艾萨克死了。”

　　没过多久，那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得到了证实——饰演卢修斯•马尔福的詹森•艾萨克半个小时前从二十七楼的天台上摔下来，坠楼而死。
　　警方经过初步调查取证，证实詹森•艾萨克的死亡属于意外。他们看了两遍艾萨克出事时的录像带，清晰的图像表明喝了一瓶威士忌的艾萨克是自己走到天台的位置，背靠在栏杆上和一个朋友说话，那个朋友在接手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詹森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他踩了那玩意儿一脚，双手没有抓住扶手，就这样，摔了下去。
　　李闹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联系了斯内普。在见到后者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世界间的联系不只一个。”
　　“不仅是这样。”斯内普缓缓的说，“不管是魔法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李闹不明白似的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叹了口气，“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意识到我们身体的变化。当我们在两个世界中的一个受到了伤害，那么在另一个世界中也会带着这些伤害所造成的疤痕和感觉。我想你已经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只不过，你没有说而已。”
　　李闹没有说话。斯内普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他已经知道李闹所察觉到的事情，再辩解的话是伤害彼此信任的行为。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做事。”斯内普轻声说，“就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清楚，未来的发展不可知……那也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他看着李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太懂事的小孩。
　　“所以你没有必要守住这样的秘密。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些话吗？在威斯达明，你说，我曾经用双手制造了太多的血腥——是的，我本不该否认这一点。手脏了就是脏了，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推却甚至装作没有发生过。做那样的事情也不是因为我有任何伟大的理由，我也不想说自己有怎样让人应该认同的理由。如果想要摆脱挣脱世界的掌控能够算做理由的话，那也应该就是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原因。”

　　李闹动了动嘴唇，他想要说什么，但是被斯内普最后的话打断了他的念头。
　　“在戈德里克山谷，你问我，守护神的改变是不是因为你。的确不是。”斯内普看着李闹的眼睛淡淡的说，“只是因为我自己。”

　　在现实世界中的交谈让李闹的心沉甸甸的。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和斯内普的未来，但是如果未来只是存在于幻想中的话，现实就会变得很沉重。
　　他明白斯内普对他“推心置腹”的原因——斯内普是在很明确的告诉他，心中的那个喜欢了许多许多年的女人已经不存在了，他已经决定放下那段被J•K•罗琳设置于笔端的感情。
　　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扮演者詹森•艾萨克的死亡导致了旧剧本的改变，新剧本不再是一些简单的章节提示语，多了许多很细节的东西。但是并不是全部。只是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添加了细节。
　　拿着新剧本回到了魔法世界后，李闹因为对斯内普心意的认知而消沉了很久，直到他按照剧本的安排回到了霍格沃茨后，遭遇到了许多学生根据《预言家日报》里面的报道而对哈利•波特的质问后，他才多少有些振作。
　　他根本没有必要像原著中那样对那些学生抱以用语言解释的态度，他只需要随时随地带着自己的隐身衣，在可以隐身的时候隐身，在不能隐身的时候匆匆走过所有人身边就行了。

　　有几次他在过道上遇到了美丽的秋•张。很巧的是那几次他都没有机会披上隐身衣，所以在接触到秋•张的很特别的目光后，他终于想起在这部戏里还有一些事情将会发生。
　　如果是在没有知道斯内普真实想法之前，李闹是会觉得这些事情很棘手很纠结。但是在了解了斯内普的心意之后，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变的大不了起来。
　　要知道，怀揣希望和只是抱着一个美好的想法是两回事。李闹不觉得自己抱着暗恋的想法一直陪着斯内普有什么不对，除非斯内普找到了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他明白自己的打算，如果连陪伴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他一定会找一个最好的地方过完剩下的所有日子。

　　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难题是他使用魔杖的能力问题。他试过许多次，最后都以失望告终。他使用魔杖的力量依然没有恢复，他还是无法使用魔杖。这样一来，需要使用魔杖的那些课程，他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使用魔杖，而自己只能学习理论知识。
　　这真是奇怪的现象。他能够保证自己是所有的学生中会使用各种各样魔法最多的一个，甚至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是这所学校里，最多的一个人，但是却只能干巴巴的拿着一本没有多少用途的理论书，看着其他学生挥舞着魔杖学习着最基本的魔法。而且，他还得随时应付可能遭受的“不小心事件”。
　　“对不起，波特，我的手滑了一下。”
　　“对不起，波特，你站的位置太偏了。”
　　“对不起，波特，我没看见你在那儿。”
　　“对不起，波特，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冲过来。”
　　德拉科•马尔福的对不起让李闹在一天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头骨破裂、左手骨折、背部被烫伤、双腿被咒语绑在一起的残疾人士。
　　最后他躺在庞弗雷女士给他安排的床上时，脑子里都还残存着刚才马尔福说对不起时的恶毒表情。

　　——他想要我的命。

　　他让这个想法在自己的心里刻了一道痕迹，为的是以后可能的手下留情。
　　德拉科•马尔福一定会报仇的——李闹确定了这一点，他杀害的是德拉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都不该作出杀害德拉科至亲的行为。
　　可是他已经做了。

　　斯内普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校医院中，他带来了一瓶药剂。
　　“遗忘剂。能够让一个人把特定的记忆彻底遗忘的魔药。”斯内普说。
　　李闹看了一会儿那瓶暗绿色的魔药在玻璃瓶中冒泡的情景，然后看向了斯内普，“不用试探我，我还不至于卑鄙到这种地步。”他明白斯内普拿这瓶药剂过来是为了什么，当斯内普确认两个世界的真实性后，并非如同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能够一如既往的冷酷对待这世界的人和事。有些东西一旦改变性质，能够影响的一定包括人的内心。
　　“就算他不是您的教子，我也不会为了掩盖我的罪行而抹去他的记忆。只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点。”李闹轻声说道。
　　斯内普的脸在那一瞬间起了一点变化。但是很快的，那个变化消失了，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很好。”他说着，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才慢吞吞的说道：“晚安。”
　　被这句话惊到了一样，李闹张大了嘴巴，直到斯内普走出了门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吧，晚安。他在心底无声的念着这句话，接着陷入了沉思。
　　如果斯内普改变了心意，对待这个真实世界的人们不再是那样视若无物的话，是否意味着，自己再也不是能够留在斯内普身边的唯一人选了？
　　至少，作为斯内普的教子的德拉科•马尔福所失去的最重要的一位亲人的原因，多少是跟斯内普有关的。如果，当初斯内普没有选择站在他这一边，是否卢修斯•马尔福就不会死，而斯内普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拿着一瓶根本不可能给自己的遗忘剂，来试探自己以后面对德拉科时的心。
　　斯内普一定不会让德拉科•马尔福忍受没有父亲的孤独，不管如何辩解或者否认，斯内普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他将会履行他作为教父的职责，他会好好的照顾一个一小半因为他的原因而失去父亲的教子，或许，就和他答应邓布利多照顾哈利•波特时一样——一辈子，用生命。
　　不必再去确认什么。今晚斯内普的试探，已经完美的证明了这一点。

　　接骨灵的效用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完全发挥了出来。李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走出了校医院。白天的时候庞弗雷女士就告诉他第二天检查没问题后就能够出院了，可是在听到来探望他的罗恩和赫敏告诉他的情况后——小马尔福这两天不止一次和高尔、布拉克一起在校医院外面溜达——他就没有等到第二天上午的检查。李闹在半夜的时候离开了校医院，披着隐身衣穿过大半个校园，叫醒胖女士开了宿舍的门，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叫他起床的是罗恩的喊叫声。后者一脸兴奋的样子注视着他。
　　沐浴着太阳的光芒，他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没有占有欲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凡人。他明白这一点。但是，占有欲再强，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如果没办法理智的认识到这一点，他就愧对这么多年教导他的那些人了。
　　好吧，斯内普教授，如果要说再见，就在这里吧。痴心妄想了这么多年，跟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次，总算到了该死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