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绽放》默契

26、第 26 章

　　毫不收敛的压迫感四散外扩，吴哲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做个吞咽动作往后仰了仰，“哦，哦，失……失恋啊。”袁朗好笑地挑眉，“失恋啊……那你伤心么？”吴哲连忙点头，“倍儿伤心！”电脑屏幕的绿光在夜里有点慎人，打在吴哲神色慌乱的脸孔上效果尤其不错，袁朗眯起眼，抬手关掉屏幕的电源，又凑近一点，“说说看，有多伤心？”

　　气氛瞬间凝结起来，只有月光照出点疏离模糊的轮廓。吴哲的脑子混乱无措，话也说的断断续续，“那个……心如刀……那个绞，泪，泪如泉涌！”他越说，袁朗就靠得越近，退无可退之际吴哲下意识抬手挡在胸前，紧绷身体摆出防御的姿势，像是随时准备跳起来。袁朗被逗乐了，眼睛在夜里闪着细碎的光，口气无奈而又亲昵，“吴哲啊，你真的谈过恋爱么？”

　　士可杀，不可辱。对这种问题，最不能输的就是气势。吴哲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回嘴，“当然谈过！”袁朗退回安全距离站直身体，“就那一次？”这个数目着实拿不出手，吴哲不愿意承认，只好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袁朗叹口气，估计再逗几下吴哲就该被吓跑了，于是抬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按开屏幕电源开始输密码。

　　电脑按部就班地提示验证通过，袁朗的桌面背景是最老式的蓝色壁纸，淡绿色的光染上些蓝色杂质，打在袁朗硬朗五官上，平添几分空茫的意境。竟然就这么完了？吴哲愣怔着，除了紧张，还有点莫名的不甘心。他好像不相信这个话题已经到此为止，可又不敢去想象袁朗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沉默片刻吴哲咽了咽吐沫，艰难开口，“队长，那……您谈过几次恋爱？”袁朗熟练地开邮箱、翻邮件，“三四次吧。”吴哲犹豫一下，又问了个自己都知道不恰当的问题，“为什么分开？”袁朗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吴哲，眼神深沉而厚实，却没有半点声响。吴哲等了半天，等到他以为袁朗永远不会开口时，对面才暗哑发声。

　　“可能，我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更相信，期待……”

　　一字一顿，越说越慢，句尾的单字甚至只是摆了个口型，音调直接湮没在浓黑夜色里。但那个字吴哲看到了，他的脑海中警铃大作，今天明明没有喝酒，眩晕感却比那天还强烈。这个人在用眼神和声音下蛊！现在可不是看论文的好时机，吴哲也没什么精力去维持理智来思考，于是他站起身，故作镇定地说太晚了要先回去睡觉，还不忘礼貌的告辞，说队长您也早点休息。袁朗没有留他，点下头说我把论文转给你。

　　门锁故意较劲般怎么拧都不对，吴哲左左右右试了好几次，终于成功后马上逃亡似的冲了出去。他想这下真的不能再拖了，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他需要空间去喘气，他需要……他还需要足够的勇气逼迫自己承认，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袁朗。

　　第二天早上大梦醒来时吴哲浑身酸疼，简直像是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架，迷迷糊糊还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徐睿坏笑不已，说行啊吴哲，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竟然腿软。吴哲连忙站直身子否认，说我这不是用脑过度缺乏能量么！

　　可惜徐睿不放过他，拿这个做谈资笑了一路，直到走进食堂被一中队的煞气惊到，才收声躲到一边。C3跑过来悄声爆料，说是一中队全员昨天半夜加餐搞突袭训练，所以一个个黑着脸装深沉。吴哲闻言吞下包子朝齐桓挤眉弄眼，“某人不是说队长神出鬼没的，预示着有大行动么，怎么人家中队先练上了。”齐桓仰脖灌下豆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皮又痒了？”

　　此言一出，同桌的几个队友纷纷欢欣鼓舞，就等着吴哲回嘴，继而刀锄开战。不想一分钟过去仍是无声无息，嘴巴向来不饶人的锄头君竟然生生忍住，还僵着脸很有几分莫名的尴尬。没人看见不远处端着早餐去到董越旁边的袁朗，也没人注意到袁朗坐下前，视线仿似不经意般跟吴哲撞了个正着。

　　吴哲低下头，暗念我认了还不行嘛，可是……给我点时间。

　　十组密码终于在午饭后全部搞定，吴哲私信论坛版主发去答案，得意洋洋地伸个懒腰，闭眼复习新学到的几种密码解法。成串的数字和字母打着转儿飞过，偶尔还伴着手指快速打码的电波起伏音。qfuc，7412369，嘀嘀哒嘀，8495837……突然吴哲睁开眼，从记忆的角落捞起一串数字，抓过张纸飞快默写下来。

　　这是他上次任务里截到的密码的一部分，还算有规律，所以印象深刻。回来后他试过几种方法但都不了了之，可现在他知道该怎么解了。五分钟后一个地名出现在白纸上，而这个地方吴哲印象深刻，因为它曾在军报上占据过整版的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