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绽放》默契

32、第 32 章

　　背紧紧叠着胸，腰那里却被小心地隔开。吴哲低头拨几下袁朗的手指，勾出燃着的烟吸了一口，咳嗽几声转回身把烟塞回袁朗嘴里，“劲儿真冲。”“毛病还挺多，”袁朗笑笑，抓住吴哲的手捂在唇边轻轻蹭磨几下，“我毛病也不少，一起改，好不好？”

　　有种异常温和舒缓的气氛在暗暗涌动，吴哲脸颊发红，正犹豫着怎么把手抽回，突然齐桓大步流星走过来，拍掉肩膀上挂着的枯枝，喊声报告问道，“队长您找我？”袁朗胳膊往前一挡，拉低吴哲的手揣在怀里，错眼看见后面探头探脑的许三多，明白过来顺口道，“哦，安排下值班。我跟吴哲第一班，你跟石头第二班，徐睿跟C3第三班。对了，你告诉许三多，一动不准动，必须一觉睡到大天亮。”

　　对于让一个伤员打头阵这种安排，齐桓显然很是不解。袁朗弹掉烟灰抬眼扫过副中队长，“没听清？要我再说一遍？”无缘无故中枪吃瘪，齐桓即使再不解也不敢多话，于是只得应声好，折回去呼喊着招呼队友准备排班休息。

　　随时随地入睡也是种本领，整好帐篷不过十分钟，已经有打呼声传出来了。袁朗摇头笑笑，朝对面坐着的吴哲招招手，语气强硬，很是不容置疑的样子，“给我过来。”吴哲藏在篝火后面红着张脸耍赖，“我还有个问题。”“好，”袁朗竖起耳朵确认过再没有其他“活口”，站起来三两步跨到吴哲旁边，再坐下舔舔嘴唇哼道，“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什么时候开始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互相喜欢，什么时候开始相爱。

　　这是吴哲唯一的一个问题，要回答却要追溯到很久很久的以前。袁朗放松身体，用木棍拨着柴火堆，轻声笑道，“我还记得你烤的那条鱼，好吃极了。”吴哲也笑，小声地嘟囔着，“我曾经怀疑过的啊，后来你那样，我还以为我误会了呢。再后来……靠，真乱。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吴哲，”袁朗甩手丢开木棍，斟酌着字句缓慢开口，“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种说法形同逃避，”吴哲坐直身体，目光夹杂着期待和怀疑，不像谈情说爱，倒像是在课堂上一本正经地讨论学术问题，“我相信你肯定是有思路的，说说看。”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时不时爆几点火星，在半空中开出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火花。袁朗挠挠头，他明白吴哲正在等他来说服自己，可现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还真是说不清楚。再说了，这个家伙严肃起来有种机器人般冷冰冰的性感，还挺……诱惑。

　　既然这样，倒不如来点干脆的。袁朗眼神一暗，拉着吴哲的胳膊就往怀里拽。正在走神的吴哲反应不及，全凭本能胡乱捞几把，再回神时人已经被袁朗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吴哲瞬间紧张起来，小心控制着距离结巴道，“你，你干吗？”袁朗迷眼一笑，“闭嘴，嗯……不对，张嘴，我要亲你。”

　　这个青涩的小少校实在不怎么擅长接吻，袁朗舔过吴哲的下唇，探出舌尖想再进一步时，怀里的人已经开始轻微地发抖。袁朗缓了缓节奏，心底涌出缠绵缱绻的叹息，顺着吴哲的唇角亲吻到耳侧，嗓音劈出枝杈，沙哑且燥热，“害怕？还是讨厌？”

　　这个问题无需回答，袁朗自顾自亲吻回去，舌尖卷着吴哲的嘴唇轻柔抚弄，又转而向里，扫过牙齿后对上另一个柔软的舌尖。袁朗睁开眼，借着篝火的亮光默数吴哲颤抖的睫毛，然后再度闭上眼，把吴哲的不安和犹豫吞进自己的嘴巴。

　　鼻息交叠呼应，烧得温度一路攀升。太热了……吴哲晕晕乎乎地扑腾着，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还觉得浑身发烫心头鼓噪。袁朗的舌尖勾挑着几乎要钻进嗓子眼，却惹得喉头更加燥热发渴。“你……”吴哲一个发力推开捣乱的源头，喘气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咋呼道，“你！”袁朗连忙把人拉回来防着他栽倒，笑道，“我什么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那啥你，你看，你现在也那啥我了，多好，皆大欢喜。”

　　吴哲晕乎乎的还在想“那啥”是“哪啥”，袁朗充分发挥趁人之危的优良作风，拽着吴哲凑上去又亲了几下，还不忘趁热打铁施加蛊惑，“别想了，你看，你又不讨厌我亲你。”吴哲佯怒，压低嗓子抗议，“你别太过分！”袁朗摆出苦恼的样子，手却在吴哲脸上捏来捏去，占够便宜才叹口气，“一个小时内，你两次跟我失去联络。既然你这么爱想，不如想想当时我的心情？”眼看吴哲安静下来若有所思，袁朗又把怀抱紧了紧，“太复杂没意义，真的。”

　　晚风轻柔地拂过脸颊，带走几分不安和燥热。两个人面对面相对无语，良久，吴哲才淡淡笑开，“这可不是乱来的，你真的……确定？”袁朗收起玩笑的态度，点了下头，“是，很确定。”

　　从今往后，难道关系要变成……那啥了？吴哲爬到一边呆坐着，摇头晃脑的还是想要整出个头绪。袁朗懒得搭理他，自己坐着咂摸咂摸嘴，突然笑开，“嗯……你的嘴里有烟味。”吴哲唰地红了脸，耳朵也几近阵亡，嘴巴却不肯服软，“你也抽了。”袁朗笑眯眯地点头称是，“那个，咱们打个商量啊，别得好说，烟我可不戒。”

　　一个画面突然闪过脑海：吴妈妈无奈地软声抱怨，“你就不能少抽点烟？”吴爸爸赖皮地插科打诨，“咱不谈这个哈，看，我给你买了条围巾。”

　　这难道不是夫妻间才该有的对话？吴哲脑补过后彻底当机，暗念晴天霹雳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那边厢袁朗倒是满心欢喜，咂摸下嘴眼神露骨地扫过缩成团的吴哲，抬手戳两下，“怎么没话了？”没有反应，继续戳，“哎？”还是一个团子，“吴哲，”团子动了动，露出双黑亮的眼睛，“吴哲……”团子的脸开始泛红，“吴哲。”

　　“别叫了，肉麻死啦。”团子恢复成人形，红着脸扑上去勒住袁朗的脖子，“我知道了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