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验证了鑫然的那句话,谁输谁赢还没决定,即使愁衣依旧站在被所有人高高捧起的位置……
“臭biao子,装什么清高,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叫嚣的怒吼从纷扰的西阁传出,虽然还没有真正的题字,这西阁却已经家喻户晓。
“……。”愁衣凛冽的看向面前已经跃上舞台的魁梧男人,回头,看见的是一群看好戏不敢出头的孬种。
冷冷的笑,笑这些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可以为自己的一笑放弃一切的男人,畜牲。
“哼,满脑子长满jing虫的猪……。”又一次回头,看这样前横眉怒目的当朝第一臣子轩辕宰相的儿子,轩辕鄂瞰。
“来人,给我把这婊子拿下。”
看着四周纷涌而上的下人,愁衣依旧不服输的冷笑,手下,也毫不留情的击退靠近自己的人。
愁衣没有阁里其他人的武功高强,可是,三年来,跟着濪皥别的没学会,这防身的功夫倒也比那些没用的打手强上许多。
弯腰,踢腿,手刀,扫腿……招招狠辣,像足了愁衣的性情。
“给我上……。”
看着又是十几个下人的冲上,愁衣的眉头微皱,不是怕了这猪的人,只是气力有限,更何况刚刚跳完一曲……
飞身而过,愁衣的轻功是他最骄傲的功夫……
台下依旧停留的客人只看见快速飞过的一抹艳红,飞散的乌丝飘摇……
“都给我退下。”修长的手指狠狠的勒着这堵满肠肥的男人的脖子,狠狠地盯着一群依旧要冲上来的下人。
“咯咯咯,我让你去阎王老爷那里风流可好?”愁衣冷笑着在那鄂瞰耳边轻轻的说,就好像吹了口气一般。
“你,你敢,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就差没拉裤子了。
“哈哈哈,我愁衣有什么不敢。”犀利的眼睛扫过台下那些没用的男人,“还有你们这些满脑子精虫的混蛋,我是biao子,那你们是什么,你们也不过是骑在biao子身上猪,畜牲。”
没有人敢反映,也没有人敢反驳,最多有人愤怒的看这舞台上依旧鲜艳的愁衣……
“那如果下面是皇帝老子呢?”冷冷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寂静。怜易在知道有人闹事以后便匆匆的赶到,没想到看见的是愁衣怒骂所有人的景象。
“呸,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骂。”
“啪……。”
瞬间,愁衣狠狠的跌倒在地上,那宰相儿子也软软的倒在地上,那些下人迫不及待的去扶。
“愁衣,不要以为我宠你,我护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看来,还真得应了鑫然说的那句话,你还少一堂课,一堂让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课。”怜易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愤怒,不是愤怒闲杂人的闹场,而是愤怒愁衣的不知好歹不懂进退。
“哼,什么叫做不该说,不该说,难道我就要任他轻薄,任他玩弄?我是biao子,可我不是jian货。”愁衣愤然起立,对着怜易,也对着所有在场的人。那双眼睛,充斥着恨,还有不甘心。
“好个不是jian货,哈哈,可是你要清楚婊子做的事情。”捏着愁衣的下额,怜易一连威胁的贴近。那眼神,那气息,无不让人战栗,“来人,把他给我带到[后事堂]去……。”
瞬间,两条青色身影从暗处献身,轻巧的将愁衣架走。当然,谁都看见了愁衣的反抗,可是,似乎刚刚神勇过人的愁衣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如果不是怜易的容忍,或许,那宰相的儿子还有那群没用的下人早就被扔出怜君阁了。
“咯咯咯,抱歉抱歉,小人的这个孩子没有调教好,让各位大人受惊了。这样吧,小人会严厉管教,至于今天的说有花销,算在我怜易头上……。”转头,依旧笑语春风,可是,那双眼睛里,是咄咄逼人的威胁,“可以吗?”
谁敢说不好,谁敢说不行,台下所有人都知道,这怜君阁不是什么一般的风流场所,它后面有谁做靠山虽然不清楚,可这要杀一个两个,就算是百个千个也不过举手之事。
看着那群人渐渐消失于阁内,怜易长袖一挥,愤然的走向后事堂。
后事堂,是怜君阁建阁以来调教应该调教之人的地方,虽然怜君阁内的君子都为自愿进入阁内,可是,在进来之前,大部分的人都不曾做过这档子事。而且,就像愁衣一般脾气的人一样,进来豪气冲天,倒真的遇上了,就翻脸不认人的倔,而怜易说过,进阁前想清楚,进来后,那就是我的东西,不能赚钱的我不要……不过,真正进过后事堂的人也是少数,时至今日细细数来,也就两三个。
“放开我……。”完全不同于内院的繁华,后事堂却是荒芜甚至阴森恐怖,甚至那屋子,也像破败的鬼屋一般,在风中摇摇欲坠。
“放开我,怜易,我做错什么了,啊……。”
空旷的屋子,除了那狰狞的好像牢里的刑具一般的东西挂满房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照明的烛火,也仅仅有那么一根。
风吹过屋子的漏洞,发出恐怖的呜咽声……
“那畜牲想用药害我,还羞辱我,难道我就要任他羞辱吗?”撕声力竭的叫嚣,想要解释,却倔强的不肯说出软话。愁衣也怕,因为所有怜君阁内的人都知道,进后事堂的人,都是惹急了怜易的人,进去是一个人,出来,是什么,也许只有那个人知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怜易推门而入,让月光静静的撒在屋外,还有门前。
“我没错,你那口口声声的错又在哪里?”愁衣一看怜易帮别人不帮自己的脸就生气,倔倔的不肯说软话。
“哼,愁衣,你还是没学会什么该傲什么不该傲,什么你能说什么你不能说,你懂不懂啊……。”怜易蹲下,平视愁衣被绑蹲在地上的眼睛。
“那么那皇帝老子来了让我吃他的粪便我也吃吗?”愁衣厌恶的撇开头,他不喜欢怜易这样势力的感觉,甚至讨厌这样的感觉。
“是,而且还要装做很好吃的样子。”
“贱。”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愁衣大的脸瞬间肿成一片,火辣辣的感觉让愁衣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愁衣,我想我错了,我应该在你一进阁的时候就收了你这一身傲骨还有这脾气。”
“哼,哈哈,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愁衣回头,狠狠的对上那怜易的双眼。
挑眉,冷笑,“什么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我这傲骨这脾气。”愁衣冷笑,挣扎着不到下。
“哼,别急,我会让你改的,除非你亲口说声你错了,要不然,你每天都会受到处罚。”怜易起身,冷酷的将愁衣推倒在地上,“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对了,明天该表演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不表演的,我的西阁阁主,愁衣。”
“怜易,我恨你。”
“哼。我没奢望你会爱我。”
开门,跨出,然后关门,怜易毫不犹豫地离开,走入冰冷的月光中,独独留下愁衣一个人,让他停留在这寂静凄凉甚至狰狞的后事堂中……
“我没错!我没错!”蜷缩着躺在地上,手脚都被那两个青衣人绑住,只能僵硬的弯曲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入膝盖中,如同在母体中的婴儿,无助却倔强。
为什么要认错,即使是这风流之地的婊子,为什么要认错,即使错的完全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认错,即使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着苟延残喘的尊严……
怜易,我恨你,恨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保留我仅有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只剩下的东西,如果你让我现在在那些男人屁股底下,我会当作被虫咬了一口,可是,为什么我要忍受这样的侮辱还有委屈?
月光透过缝隙偷偷溜进房内,而房内的烛光已经消失,隐隐约约的只能听见房内那个孤独的孩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那是在坚定自己还是在鼓励自己,鼓励自己这个谁都放弃的自己,“我没错,我没错……。”
怜易快步的离开后事堂,全然不顾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任由冷汗滑过额头流下,湿了额前的秀发……
“怜易。”
似乎那声音是打破所有的力量,冰冷,却只对怜易温柔。
怜易没有回头,只是直直地站着,任由那个人将自己抱住,然后深深的埋入那人的胸前……
“他以后会理解的……。”冰冷的完全不像是在安慰人的言语之间,是温和的抚平。
“哼……我不要他理解……。”怜易皱眉,狠狠的给了濪皥一肘。
“好,好好……。”安抚性的抚摸着怜易的手,却被怜易狠狠的推开。
“好什么,好什么,那个笨蛋到现在都这么烈这么倔,他知不知道他可能会被人干了,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原因,啊,笨蛋,笨蛋,笨蛋……嗯……。”怜易捂着头,身体摇晃着倒下,而濪皥敏捷地接住苍白的他,并且同时催动内力,安抚怜易过于激动的神经。
“我知道,我知道啊,怜易,不要再想了,不然你身体会更加难受的。”
“啊……那,那个笨蛋当年也是这样。如果,如果那个时候我,我能管一下,甚至残忍一点,也许,就不会那样了……。”因为过于疼痛,怜易扭曲的往濪皥的怀里挣扎,似乎想要摆脱这腕骨嗜心得剧痛。
“不会的,不会的,怜易,愁衣不会是寒贇,也不会。”
“什么不会,你听听他的话,和寒贇当年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么相似,什么叫不会,什……。”激动得跳出濪皥的怀抱,就看见怜易的脸还有那双眼睛因为过于激动而充血,甚至红得像是这满腔的热血会冲爆折薄嫩的肌肤一般,恐怖,狰狞。
濪皥皱眉,冰冷俊逸的容颜上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手起人倒,稳稳地接住怜易的身子,让他平静地靠在自己温暖的胸口之上……
“唉,你这个性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打横抱起昏睡的怜易,温柔地走入茫茫黑夜之中,“愁衣不是寒贇,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就算发生,我也不会让他像他一样,我保证。”
风吹过,月光隐约,愁衣不懂怜易的哀愁,怜易不堪愁衣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