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日常（杨戬X哪吒）》月影儿

16、第十六章 激战

　　南宫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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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得雷震子殿下及时通报，我们早早将城外百姓接入城中，安顿妥当。
　　闻太师亲自西征，已然到了南门，丞相携诸将上城敌楼观看，只见三十万大军仪仗威严，编排有序，令人生畏。
　　看毕，众人回到相府，丞相端坐在大殿之上，面露忧愁，半晌不语。
　　哪吒站了一会，忍不住出列道：“当初魔家四将也不过如此，师叔何须忧虑？待弟子明日见阵，便知端倪！”
　　丞相摇头叹道：“你这孩子，说得倒是轻巧！当初四魔围城，已是战事频频，民不安生，如今好不容易得以休养生息，元气尚未恢复，敌军又至，实在令人担忧。”顿了一顿，又道：“闻仲乃三朝元老，文武双全、威仪并重，更擅长用兵之道，岂是魔家四将能比的？”

　　正商议间，军士来报，说是闻太师差官前来，在城门外等候。
　　丞相传令开城，过得片刻，一红发蓝脸，巨口獠牙，彪形大汉来到相府，自称是闻太师麾下先锋，名叫邓忠，奉命前来下书，定下交战日期。

　　木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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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忠自报姓名后，我不禁低呼一声道：“难道是他……”
　　三弟凑了过来：“二哥认得那怪人？”
　　我点点头道：“我来西岐的时候，途径黄花山，听山下农户说，两年前，不知从哪儿来了四个怪人，在山上屯兵积粮，自立为王，时不时下山劫掠财物，他们的头目就叫邓忠。”
　　三弟笑道：“原来是个土匪头子，想必周遭百姓也受过他们欺辱，闻太师居然重用这种人！”
　　正小声议论，忽闻邓忠说道：“姜子牙，闻太师之意书上已经说得明白，你若是爱惜一城之生灵，还请速将黄氏一门押至辕门，然后引颈授首，免得日后兵戈相向，殃及无辜！”
　　一旁天化气得无名火起，几乎要冲了出去。
　　武成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姜师叔微微一笑，道：“姜尚不才，得文王赏识，拜为丞相，一直奉公守法，佐守本土，不敢虐民乱政。如今武王当政，民安物阜，万姓欢娱，有何不谙事体之事？还请邓将军回营，拜上闻太师，原书批回，三日后会兵城下，尚自有话说。”
　　一番话答得不卑不吭，邓忠无以辩驳，唯有接过书简，怏怏离去。
　　眼看邓忠就要走出大殿，三弟忽然冷笑道：“这厮如此无礼，待我去教训教训他！”

　　邓忠虽然傲慢，但师叔应对得体，既顾全了颜面，又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如果哪吒此时贸然寻事，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要出声阻止，谁知三弟用手往胸口上一按，霎时没了踪影！

　　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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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阵风过，有什么东西撞上肩头，我迟疑的看向木吒，对方一脸焦急，却又不敢声张，唯有沉声道：“哪吒不见了！”
　　环顾大殿，果然不见他的身影！

　　再说邓忠走向大门，刚要跨过门槛，忽然一个趔趄向前扑去，也亏他身手了得，往前小跑两步，这才没有摔倒。
　　邓忠恼怒的转身，额上青筋乱跳。
　　众人齐刷刷看着他，皆是一脸诧异。
　　年长者倒还好些，几个玉虚小辈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又觉得失礼，便迅速按住嘴巴，将笑声压了下去。
　　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靠近大门的人离邓忠有丈把远，就算有人故意整他，一条腿也决不可能伸得如此之长。
　　莫非是他在搞鬼？

　　小兵张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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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将军疾步上前，像是把什么人挡在了身后，对邓忠笑道：“邓将军小心脚下，杨某送您出府！”
　　邓忠恶狠狠道：“不必！邓某自己会走！”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将军紧随其后出了相府，目送邓忠离开，这才把脸一沉，喝道：“站住！又想去哪？”
　　——杨将军英明，连小的想上茅厕都知道！莫非这就是老一辈说的“肚子里的蛔虫”？

　　小的一向尽忠职守，换班之前，就算站到腿脚抽筋，也绝不会随意挪动！
　　杨将军这火发得有点莫名，我和李二排不敢怠慢，赶紧挺胸立正，大声答道：“报告将军，我们只是想想而已，哪都没去！”

　　杨将军也不理会，而是望空一抓，似乎和什么人拉扯起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空中响起，言语中带着不满：“放手！”
　　“两军交战，不……”
　　“不斩来使嘛，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小小捉弄而已！”
　　小李将军“腾”的显出身形，奋力挣脱杨将军的钳制，揉着早已被抓红的手腕，一脸愤愤。
　　原来不是说咱俩啊！
　　我与李二排对望一眼——有好戏看了！

　　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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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隐身符是我师父所赐，当年我就是借助此符，上天捉弄老龙王敖广，还顺道拔了几把逆鳞。
　　本以为隐身之后无人察觉，谁料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邓忠早就没了踪影，我跺脚道：“让他走了！”
　　“走了岂是更好？跟我来！”他拉起我的手，往城敌楼跑去。

　　凭栏远眺，只见邓忠策马前行，早已出了城门，想要再追已是不妥，我不禁有些懊恼，埋怨道：“都怪你！”
　　他笑道：“出了城好办事，你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树丛沙沙乱响，忽的钻出一条黑犬，窜到邓忠跟前。
　　马匹受了惊吓，扬蹄嘶鸣，将他颠下马背，怀中书简亦滚落在地。
　　不等起身，黑犬又折返回来，叼起书简钻进灌木丛中。

　　邓忠心疼太师的书简，气急败坏追了过去。
　　过得片刻，他拿着书简走出灌木丛，在沙地上使劲蹭着皂角靴，口中骂道：“好畜生，害老子踩了一脚狗屎！”

　　啸天捉弄邓忠之后，回到杨大哥身边，杨大哥摸着它的脑袋，叹道：“啸天，你又调皮了！”
　　“杨大哥，啸天跟着你，迟早要学坏！”
　　“彼此彼此，小小捉弄而已，无伤大雅。”

　　远处，邓忠仍不解气，又大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叫老子逮着非宰了你不可！”
　　邓忠是个练武之人，中气十足，一声吼如平地惊雷，唬了我们一跳。
　　与他四目相接，我哈哈大笑起来。
　　“杨大哥，他骂你哩！”
　　“嗯？”他敛起笑意，眉毛上扬。
　　“不对不对，他骂的是狗娘，不是狗爹，所以他没骂你，对吧？”
　　他蹲下，拍拍啸天的脊背，“啸天，你说，若我是你爹，那谁是你娘呢？”
　　啸天撒欢似的扑到我怀里，摇尾卖乖。
　　——杨戬！你找死！

　　黄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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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三日之期已到，只听成汤营中一声炮响，喊杀声震天动地。
　　龙凤幡迎风飞舞，闻太师手持金鞭，稳坐墨麒麟上。
　　他面如淡金，五柳长须飘扬脑后，神色庄严、不怒自威，左右更有邓、张、辛、陶四员大将相随，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

　　姜丞相催骑向前，欠背打躬道：“太师，卑职姜尚不能全礼。”
　　闻太师厉声道：“姜尚，你可知罪？”
　　“姜尚何罪之有？”
　　“你不尊君命，自立武王，此乃欺君之罪！收纳叛臣黄飞虎，此乃叛君之罪！擅行拒敌，杀戮朝廷命官，此乃大逆不道之罪！如今我发兵至此，你仍不降服，还巧言饰非，着实令人可恨！”
　　“太师此言差矣，自立武王，乃是子承父荫，何来欺君？收武成王，正所谓‘君不正，臣投外国’，亦是理之当然，更何况天下诸侯尽反成汤，也是欺君不成？”
　　“强词夺理，还想自圆其说！”
　　闻太师气得面如黑锅，瞥眼见我站在一旁，便将金鞭往前一指，厉声喝道：“逆臣黄某，出来见我！”

　　我与闻仲曾是一殿之臣，颇有交情，深知他的品性为人，对他亦是敬重有加。
　　当初迫不得已反出朝歌，与故友为敌，心中很是惭愧，如今太师指名叫我，黄某无以回避，唯有上前欠身道：“末将自别太师，不觉数载，今日相见，不才冤屈庶可伸明。”
　　闻太师金鞭一挥，打断我的话道：“逆臣黄某欺君罔上，罪恶滔天，哪一员将官先把反臣拿了？”

　　“末将愿往！”
　　左哨邓忠使开双斧，奔杀过来，我催动五色神牛，挥枪迎面交还。
　　战到酣处，忽觉顶上一黑，仰头看时，只见一尖嘴獠牙，面如红枣的大汉朝我扑来。
　　那大汉是邓忠的结义兄弟，名叫辛环，也如雷震子一般，肋生双翅，只是他形似蝙蝠，飞行时悄无声息，叫人防不胜防。

　　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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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环手持锤钻，恶狠狠望武成王天灵盖上打去。
　　武成王被邓忠缠住，眼看就要惨遭毒手，天化忙把玉麒麟一拍，腾云而至，两柄银锤抵住辛环，口中叫道：“父亲小心！”
　　“来得正好，我便把你黄氏一门尽数擒了，解回朝歌！”
　　闻太师冷笑着掷出金鞭，金鞭化作出海蛟龙，直奔黄氏父子而去。
　　黄氏父子见双鞭来得凶猛，自知不能抵挡，急忙催骑撤退。
　　双龙快似闪电，不一时撵便到跟前，龙头扬起，将他二人掀下坐骑。
　　龙尾扫过之处尘土激扬，碎石四溅，竟将地面扫出两道深壑来。
　　双龙升空之时，雄鞭急转直下，正中姜师叔左肩！

　　明取黄氏父子，暗袭我军主帅，好一招声东击西！
　　师叔中鞭之后，痛得蜷起身子，滚下四不像。
　　近旁有金吒扶起师叔，正待撤退，雌鞭又至，情急之下，金吒侧身掩护，被金鞭打中后心，仰面喷出一口鲜血。
　　“大哥！”
　　木吒抢步上前，双剑连环数斩，织就一张剑网，抵住金鞭。
　　金龙摆尾，剑气激荡，鸣声大作，震得他虎口发麻，双剑几欲脱手。

　　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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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帅被打，其阵自乱！
　　姜子牙啊姜子牙，对上闻太师，你也只能嘴上占占便宜罢了！

　　太师收回金鞭，正欲冲阵，忽闻利刃裂空之声，抬眼处，一点寒星逼面而来，急收鞭格挡时，又一柄钢枪斜刺肋下，竟将他的衣甲挑下一块来。
　　偷袭太师的男子跃到少年身边，对他一点头，二人双枪并出，夹风雷之声，将太师裹在核心。
　　他二人出招甚是诡异，既有枪法的大开大阖、雄浑霸道，又有剑法的灵巧轻盈、收放自如。

　　这似枪非枪，似剑非剑的阵法虽然奇妙，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男子倒也罢了，那少年明显沉不住气，只攻不守，落了下乘。
　　太师身经百战，自然看出其中破绽，雌雄双鞭或起或落，化做漫天鞭影，虚实难定。
　　少年求胜心切，招式用老，顿时乱了章法。
　　太师寻了个间隙，脚下一蹬，墨麒麟足生云雾，生生向后跃出数丈。
　　鞭影消弭，又凝成一道，朝少年天灵打去。

　　“小心！”
　　男子飞身而至，迎面接下一鞭，直打得火星四迸。
　　少年脸上血色全无，凄厉叫道：“杨大哥！”
　　“护送师叔回城，快！”
　　男子额间神光陡显，灿烂夺目，将金鞭罩在空中，进退不能。
　　太师暴喝一声，将眉间天眼睁开，也迸出一道神光。
　　金光交错，嗤嗤有声，两人皆被震到数丈开外。

　　太师收回金鞭，面露骇色，“西岐竟有此等异人，焉能不反！”
　　单手一挥，高声叫道：“聚风！”
　　陶荣令命，将聚风幡连挥三下，霎时间尘沙荡荡、雾起云迷，咫尺间不能视物。
　　昏暗中，周军仓惶逃窜，或被飓风卷起，或是相互践踏，悲声四起，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