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日常（杨戬X哪吒）》月影儿

17、第十七章 对策

　　木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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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正盘膝而坐，运气疗伤。
　　他的脸色异常惨白，胸口起伏不定，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他这般难受，我的心亦揪了起来，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挨这一鞭……

　　三弟取水进来，挨着我坐下，轻声问道：“二哥，你们觉得怎样？”
　　“我没事，倒是大哥伤得重些。这一鞭打在背上，吐了好多血……”
　　三弟动了动唇，双手不自觉的揉着衣襟，一言不发盯着大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哥的脸上恢复血色，缓缓睁开双眼，我们见状，皆松了口气。
　　哪吒递上茶水，关切的问道：“大哥好些了吗？”
　　大哥微微喘息道：“只是胸口还有些窒闷。”
　　看过大哥背上的伤痕，三弟自怀中掏出一个雕花玉匣——玉质莹润剔透，浮光流转，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揭开盖，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令人为之一振。
　　我奇道：“三弟，你哪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杨大哥给的。”
　　“杨大哥舍得给你？依我看，准是你抢他的！”
　　“我也没白拿他的东西！”

　　三弟撞开我，坐到大哥身边，挑出些许药膏，敷在他的背上，再替他轻轻揉按，“大哥，这药可灵了，敷上它，保管连疤都不会留下！”
　　大哥虚弱的笑笑，“又不是伤在脸上，看把你急的。”
　　三弟绞股糖般粘着大哥，“你是我大哥，我当然心疼！”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平时大大咧咧、毛毛躁躁的，竟会说出这般贴心的体己话来，麻得我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金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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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三弟如此贴心，我一时无法适应，故意往边上挪了挪，搓着胳膊道：“上哪学来这些混话，我可消受不起！”
　　“知足吧大哥，我就没这么好的待遇！”
　　二弟酸溜溜接了一句，端起茶杯正要往嘴边送，忽然停了下来，问道：“对了哪吒，杨大哥替你挡下一鞭，虽然不见伤痕，可我看他脸色不大好，你拿了他的药，不怕他有事？”

　　闻太师一战，我军损失惨重，连我一起，被金鞭打伤的门人不下数十个。
　　也不知杨大哥练的什么功法，那一鞭打在脸上，虽然打得火星四射，却连伤痕都没留下。
　　众人钦佩之余，还不忘调侃哪吒，说什么“要是杨大哥破了相，也是为你破的，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杨大哥皮厚得很，怎么可能有事！”
　　见二弟又拿这件事逗他，他摆弄着手中的玉匣，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身子却不由自主往门边挪去。
　　“是吗？”二弟挑眉笑道：“不陪着大哥，要去哪里？”
　　“去相府！”
　　话音刚落，人已没了踪影。
　　门帘仍在晃动，我与二弟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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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玉匣给我后，就独自回房去了。
　　此刻，屋里漆黑一片，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他睡下了么？
　　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叹息，贴着门板听了听，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越想越不对劲，一脚踹开房门。
　　杨大哥正靠在窗边沉思，见我进来，迅速用手掩着额头，将头偏向一边。奔到他面前，猛的拉开他的手——他的额头上显出一道淡淡的流云纹印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这个印记，我曾经见过！

　　踮起脚尖，还要细看，那印记却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他低头凝视我的双眼，仿佛要将我揉入眼中，“我脸上有东西？”
　　他并未束冠，而是任由长发垂下，散在耳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轻狂与慵懒。
　　见我不答，他又靠的近了些，嘴角微微挑起，低声问道：“那你为何盯着我看？”
　　“是我看错了。”我后退一步，再次看向他的额头，“那一鞭打得这么狠，我以为是伤痕。”
　　“我曾说过，杨某身无长物，唯有这张脸还过得去，区区金鞭，能奈我何？”
　　——那句话竟是这个意思！杨大哥，你是在用性命来证明自己脸皮够厚吗？

　　话锋一转，他又道：“这印记，确实是伤痕，不过不是金鞭所伤。”
　　他用手指划过眉心，露出一丝苦笑，“我小时候，被人用剑刺中这里，留下了这印记。”
　　“是谁刺的？”
　　“是谁刺的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我倒要感谢那个人，这一剑，令我彻底清醒。”
　　——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他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而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孩子，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姜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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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太师之战，我军折损兵马三千，受伤将领不下数十人，金吒为了掩护我，更是身受重伤。
　　长叹一声，不想扯动肩上鞭伤，隐隐作痛。

　　杨戬在旁道：“师叔不必忧虑，可休息一二日，再与闻仲会战，必能取胜。”
　　我问道：“杨戬，本相见你挡下闻仲双鞭，全然不理，一若平常，下次交手，可有把握取胜？”
　　“闻太师鞭法甚厉，双鞭并出，化影移形，莫不能挡。弟子虽硬接了他一鞭，却无必胜的把握，除非……”
　　“除非怎样？”
　　“我曾仔细看过，金鞭乃雌雄蛟龙所化，按阴阳二气，相互感应，若能毁掉其中一根，另一根便会失去法力，与普通兵器无异。”

　　我摇头道：“仙家法宝，岂是说毁便能毁的？”
　　杨戬道：“师叔的打神鞭较之金鞭如何？”
　　“打神鞭乃掌教师尊所赐，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只是硬碰硬……”
　　“要毁金鞭，不一定要硬碰硬，就是不知众师兄弟中，谁能降龙。”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高声叫道：“龙？什么龙？”
　　不必抬头，我便知是哪吒来了。
　　这小子性子直率，不像其他人那样恭谨小心，也唯有他敢在相府内大声喧哗。
　　果然，哪吒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一脸兴奋，“你们找到破金鞭的方法了？”
　　杨戬道：“金鞭是蛟龙所化，若能削弱龙气，要破金鞭并非难事。”
　　哪吒笑道：“我曾用混天绫抓过龙子，也许我有办法。”

　　南宫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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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两军再战辕门之外。
　　说来也怪，自点兵到出城，皆不见哪吒的身影，倒是杨戬紧紧护着丞相，寸步不离。
　　——这小子，还说要毁了金鞭，替兄长们报仇，这会子跑哪儿去了？

　　两阵相圆，闻太师冷笑着一挥手，邓忠、张节飞骑并出，力战杨戬。趁对方分/身乏力之际，太师催动墨麒麟，挥鞭直取丞相。
　　黄氏父子半途劫道，战住邓辛二将，杨戬脱出战团，回身支援，陶荣、辛环急上前时，又被武吉、雷震子截住。

　　酣战之际，闻太师祭起金鞭，龙气化作片片利刃，劈头便打。
　　杨戬目蕴神光，罩住金鞭，口中叫道：“收网！”
　　说时迟那时快，混天绫从天而降，映红了整片天空。

　　混天绫坚韧柔软，龙气砍在上面，如同石沉大海，瞬间消弭。
　　红绫越收越紧，一圈圈缠住金鞭，金龙左右冲撞，竟不能脱身。
　　闻太师面露骇色，急欲收回金鞭时，被丞相祭出打神鞭，将雌鞭打断两截。
　　碎金如雨，龙吟生悲，雄雌双龙缠绞着落到地上，化作两根三尺来长的金鞭。
　　片刻后，金鞭失去光彩，再无生机。

　　闻太师痛失金鞭，心如刀割，怒吼道：“好姜尚！伤吾宝贝性命，吾与你势不两立！”
　　见他失了冷静，丞相伺机祭起打神鞭，正中其前心，将护心镜击得粉碎。
　　闻太师一口真气提不上来，仰面跌下墨麒麟，散了发髻，污了衣甲，狼狈至极。
　　杨戬一招托镖回马，断了他的退路，哪吒一记反身邀月，急刺他的咽喉，眼看就要将他擒住，冷不防飞来两把铜锏，震开双枪。

　　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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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杀入两员大将，其中一人抢出闻太师，迅速驾土遁离开，另一人则策马挥刀，冲乱我军阵脚。
　　军士们手中的兵刃纷纷往他身上招呼，他一矮身钻到马腹之下，避过刀锋，捞起地上的雌鞭，复调转马头，往商营疾驰而去。
　　——救人夺鞭，一气呵成，这两人相貌平平，却有如此胆色与手段，着实令人佩服！
　　急提枪追赶时，被杨大哥拦下，“金鞭已绝，不必再追。”
　　我觉得仍不解气，取下乾坤圈，往那敌人最多的地方抛去，金光落处，哀声不绝，血光四溅。

　　陶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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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大败而归，士气低迷，太师升帐坐下，更是愤恨难平。
　　吉立冒死取回的金鞭就摆在案上，只是雌鞭已断，雄鞭失色。
　　太师手抚金鞭，长叹一声，道：“此鞭伴我征战多年，未尝有败，如今毁于姜尚之手，教我怎能不伤心？不杀姜尚，难消我心头之恨！”
　　又怅然道：“金鞭乃吾师金灵圣母所赠，如今毁于我手，叫我如何再面对恩师！”
　　众将见了，纷纷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师不必太过自责。”

　　吉立道：“我曾听闻龙的命格奇特，雌鞭只是断骨，并未伤筋，若能寻得龙骨驳接，再用三昧真火淬炼，定能复原。”
　　太师惨淡一笑，“龙乃兴云布雨之正神，杀龙取骨，谈何容易。”
　　余庆道：“太师乃道德之士，三山五岳中道友颇多，就算取不到龙骨，也许还有替代之物。”
　　太师颔首道：“但愿如此。”

　　正说话间，一阵怪风刮过，帐内烛火灭了一瞬，又再次亮起，仔细看时，一股杀气笼罩中军，寒意瘆人。
　　太师焚香卜卦，笑道：“夜袭劫营，并非奇计。”
　　取出令箭，吩咐众将道：“邓忠、张结，你二人各带一队人马，埋伏于营外各个路口处；辛环，你带一队弓箭手，埋伏于密林之中；吉立、余庆，你二人负责看守粮草，陶荣，你与本帅坐镇中军！”
　　起身环顾众将，朗声道：“传我命令，各营戒备，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