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FeverFiveTopic之三：犬玫瑰》Sarberay

3、03

　　卡卡西此刻身处“边城”。从西北吹来的狂烈热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垃圾，酒精、火药和劣质香水的味道时而合着腐臭味飘过来。逼仄的小巷阡陌交错，随处可见脏乱颓败的景象。持枪的暴徒凶狠的瞪视外来者，营养不良的瘾君子打着哈欠偷偷估算街上行人的身价，穿着暴露的娼妇直接在路边卖春，高声□□的同时媚眼乱抛。卡卡西一路行经倒是不以为忤，反而始终带着悠哉微笑，感叹这类似于魔窟的地界真是十年不变。
　　“边城”是政府势力无法触及的城市，无数罪犯以及反抗新改革的流亡者聚集于此，互相寻求庇护，竟也不知不觉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撑起政界半边天的宇智波家不知为何对其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使得“边城”得以与政府暂时维持着互不干涉的局面。
　　卡卡西正与旧友依约在某间酒馆里会面，周围人声嘈杂，摇滚乐震耳欲聋，不过酒还不错。何况身边正有位惹火尤物，机会可是难得，卡卡西也不由多喝了几杯。
　　“恩，资料就是那些，红，我欠你个人情。”
　　“怎么这么客气，你救过我和阿斯玛又怎么算？”
　　“有那种事吗？那改天一起出去喝酒，阿斯玛请客咯？当然要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可真是难得出现一次，难道遇到了什么美人以至于乐不思蜀？真是好奇什么人能把你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可恶家伙俘获啊~”
　　红促狭的笑着，她明知道卡卡西工作在身，自己深陷恋爱中与阿斯玛如胶似漆，却来损他孤家寡人。
　　“哈哈，美人嘛……应该算吧。”卡卡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给出了令红意外的回答，笑得温和语气柔软，又带着一点点发自内心的叹息，“是个很厉害的冰山小美人啊……”

　　*

　　回到宇智波宅邸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和佐助说的是“离开两小时”，现在却用去两倍时间还不只，大概勉强能赶上晚饭而不被侍女撞破擅离职守。虽然警卫系统颇为严密，但对卡卡西来说，避过机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并不是难事。
　　关键是后面的——
　　“你迟到了。”
　　就是这个。被那双太过清冷纯粹的黑眸直视，即使知道对方并没生气，也难免心虚。
　　“啊……其实我走在街上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井盖穿越了来到不认识的地方又遇到走失的猫就想索性把它送回家……”
　　打着哈哈借口说到一半，卡卡西发现佐助已经没有在听了。啊，真是的，亏他还把准备说给未来老婆大人的终极借口都搬出来了。结果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去向嘛。
　　“这个拿去，给你的。”
　　卡卡西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佐助，换回一个疑惑的目光。
　　“每天都吃合成的基因营养物，都不知道食物原本的味道吧？很新鲜的，番茄。”
　　犹豫了一下，佐助从纸袋中拿出果实放在嘴边，薄薄的外皮被珍珠贝一样的牙齿轻盈破开，露出鲜嫩的娇红果肉，衬着水润唇色。佐助连吃东西的样子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卡卡西调转目光：“额，味道怎么样？”
　　“……”佐助端详了一会儿手里吃到一半的番茄，说道，“还不错。”
　　“那就好……”卡卡西将单眼笑成月牙，一副满足的样子。他伸手拭去佐助唇边的汁液，随即又立刻收回，拢起五指时，那微凉柔软的触感便似乎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我去洗澡。”
　　“嗯。”
　　卡卡西临转身看到佐助走去角落，不由好奇：“你在干什么？”
　　“给它吃啊……番茄。”
　　卡卡西不由笑出声来：“啊，佐助吃什么，Sasu就吃什么呢。”
　　Sasu是卡卡西给那日误闯进来的鸟随便起的名字，第二天天亮后发现大概是薮鸟科，有着柔顺漂亮的青色羽毛，尾羽嵌着白色，乖巧又可爱。因为翅膀受伤的缘故一直没有飞走，佐助就用自己吃的东西喂它，一人一鸟安静对坐的画面看起来分外和谐。偶尔在佐助小憩的时候，Sasu会跳到他的脚上，唧唧喳喳的唱歌，这时佐助往往会伸出小指让它抓住，它顺势扑棱着翅膀，站上他的肩膀，佐助细白的手指则留下浅浅的粉色印记。有Sasu陪着的佐助，好像没有那么孤寂了——虽说他本人就连孤寂的概念都没有。
　　有时候卡卡西闲得无聊就去观察Sasu，发现它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纯净感和空虚感也和佐助类似，只是缺了那层深藏的凌厉，就像单纯的黑曜石。
　　而佐助的眼睛，则仿佛是凶兽珍藏一生的宝钻。被那双眼睛凝视着，很容易就变得软弱，又很容易变得比谁都要刚强。如果能被完全的映入眼中，迷失自我恐怕也在所不惜，甘之如饴。
　　如果能被完全的映入眼中……
　　卡卡西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萌生出这样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