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佐]FeverFiveTopic之三：犬玫瑰》Sarberay

4、04

　　04 青鸟之死

　　自从宇智波政府推行“人类升级计划”以来，原生态的食物已经越来越难找了。卡卡西逛了半天，最后还是只买到番茄回去。想了想又走向旧货市场，寻思要不要淘点佐助没见过的小玩具给他。就算过了年龄，也想让他补足一点童年的缺失，他敢打包票，佐助连什么是“玩具”都不知道。
　　与佐助相处一个多月，卡卡西从没见他笑过，当然也没有悲伤或愤怒，顶多是在听自己半是真实半是胡扯的述说各地风貌人情故事的时候，会偶尔微微皱起眉，略带不悦的说上一句“你又说谎”。
　　有时候卡卡西会怀疑佐助是不是搭错了神经？表情缺失但反射神经却敏锐异常。不仅是枪械，现在连近身格斗的技巧都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相信正面交手没几个人能够伤害到他。但卡卡西还是完全无法安心，佐助不通人情世故又容易轻信，恐怕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他拐了去。
　　虽然长的漂亮，但颜面坏死又什么都不懂的死小孩完全不可爱嘛！照顾起来真是麻烦死了……
　　在内心不住抱怨着，眼睛却被面前的小东西所吸引，卡卡西看着它笑起来。
　　“老板，这个给我包起来~要便宜点卖我哦~”

　　*

　　“我回来了~”即使知道永远听不到一句“你回来了”的应答，卡卡西每次也还是会笑着这么说。
　　“……佐助？睡了吗？”
　　佐助的睡眠时间要比一般人长上许多，卡卡西放轻脚步，走进里间。果然他躺在藤椅上就睡着了，也还是往日的姿态，但整个空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卡卡西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少了什么。
　　——Sasu不见了。
　　与往常一样睡眠轻浅到稍微感到有人接近就会醒来，佐助的双眸甚至没有睡意朦胧的过程，在睁开瞬间便变得清透灿亮：“……你又迟到了。”
　　“醒了啊。”卡卡西温和的笑笑，把精致的小包裹放在佐助手心，“给你带了礼物。”
　　“是什么？”
　　在佐助坐起身拆包装的时候，卡卡西忍不住问：“Sasu走了？算算它的伤应该也好了吧。”
　　“嗯，不过死了。”
　　卡卡西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它死了。飞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光网。”
　　佐助完全平静的陈述，语声低缓波澜不惊如同千年古井，如同在说今天是一个晴天。卡卡西看向他的双眼，仍是裹着寒意的纯黑，连一丝悲哀的杂质都找寻不出。
　　“……我以为你会难过，它和你相处了一个月。”
　　“为什么要难过？”佐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去看卡卡西。他是真的不明白，无论是死，难过，还是卡卡西。“……你为什么生气？”
　　“并没有。”卡卡西笑起来，他的单眼如同往日一样眯成月牙，唇线勾勒出英俊完美的弧度，但却让佐助莫名其妙的感到别扭。他的声音低下来，轻到几不可闻，像是自言自语或是一声叹息。
　　“只能说，不愧是宇智波。”
　　他以为佐助只是因为活在独自一人的世界中太过孤独以致于不懂感情，他以为佐助是他的学生他是用了真心去对待应该会有点效用，他以为那些温情的相处或多或少总能温暖一点佐助的内心。他以为佐助是不同的。
　　可惜不过是他以为。
　　佐助终究是个天生冷血无情的宇智波。
　　“晚安。”
　　佐助看着卡卡西转身离开，发了一会呆，然后拆完手里的包裹。
　　那是一个雪白的陶瓷娃娃。黑发黑眼，身着和服，和自己有些像，只是面带灿烂的笑容。他的胸口贴着一张纸片，是卡卡西洒脱不羁的字迹，上面写着，“跟我学”。
　　佐助仰躺下身体，无意识的将娃娃收在胸口。
　　为什么要难过？死难道不是每个生命必然的结局？
　　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在看到卡卡西的笑的时候，又为什么……
　　陶瓷娃娃像冰一样，那寒意从佐助的手掌顺着血脉爬行直抵内心，让他情不自禁蜷起身体。
　　——为什么，感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