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zaq

11、第一印象

　　Arthur第一次见到Cobb的时候并不喜欢他。
　　那是一个乱糟糟的Party。某个人把他介绍给Cobb，告诉他这个男人是业内最有潜力的Extractor。可能是“最有潜力”和“Extractor”这两个描述使他产生了错误的期待，他想，以至于第一眼见到Cobb时，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这个男人应该去当电影明星，还是专门吸引18岁以下小姑娘的那种。
　　他被围在一群人当中，一群男人、女人、年轻人、中年人、接近老年的中年人当中，闪闪发光。那张脸给了他被众星捧月的资本。
　　“Cobb，”他的介绍人把他拉进人群，“我可以打赌，这是未来最好的point man。”
　　那双锐利又美丽的蓝眼睛移向Arthur，Arthur冷淡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不喜欢Cobb。
　　但后来他们还是有了一次合作。那是相当糟糕的一次经验。事前Arthur固执地要求有一个准备周全的计划，和备用计划BCD，Cobb则认为他们只需要一个大方向。他们当着其他同伴的面大吵了一架，最终结果是Cobb提出了一个比他的大方向更具体可行的方案，Arthur则对一切细节性的东西让了步。
　　行动时，他们在细节上出了问题，不过最后还是成功了。
　　团队总结时，Arthur抨击Cobb在方案制订时过于忽略细节，于是他们又吵了一架。当时Arthur相信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Cobb这个人了。
　　可是当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停车场之后，Cobb突然对他说，“在梦里你干得相当不错，你会成为最好的point man的。”
　　然后Cobb拉开车门钻进他的车扬长而去。Arthur则在原地愣了半天。
　　他不喜欢Cobb，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到如此满足。
　　他后来真的成了最好的point man之一，并且是只属于一个人的point man。
　　再后来Arthur意识到第一次见面时，他并不是不喜欢Cobb，他只是不喜欢Cobb身边围太多的人。

　　Cobb对Arthur没有什么第一印象。
　　他当时被太多人牵扯了精力，某个人向他介绍Arthur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个行当内永远不乏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好的，未来最好的，都是用滥了的介绍词。
　　如果不是Arthur偶尔提起这件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第一次合作前，就已经见过Arthur了。
　　和Arthur的合作最开始并不顺利。他们显然不是同类人，理念不一样，行事风格不一样，性格脾气更不一样。但Cobb不得不承认，虽然Arthur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的一些意见是有道理的。
　　梦里他们在细节上漏了馅，被一群潜意识防卫者追杀。Cobb在接近保险箱的地方被围攻，他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Arthur突然出现，异常利落地一枪一个搞定了那些防卫者。
　　“以后会是最好的之一。”他想起Arthur的推荐人这样评价过他。
　　就枪法而言，这个评价一点也不夸张。
　　他想说声谢谢，但对方冷冰冰的脸表明他只想一枪崩了差点搞砸了的自己，而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Cobb很讨厌事情变成了这样。
　　他更讨厌总结会上，Arthur对他毫不留情的指责。他希望Arthur喜欢他，而结果显然是相反的。于是他又和Arthur吵起来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这样。
　　当Cobb跟着Arthur来到停车场，看着Arthur站在他自己的车门边时，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再不说些什么的话，Arthur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合作了。
　　结果他说了什么狗屎呢？
　　——“在梦里你干得相当不错，你会成为最好的point man的。”
　　这种前辈式的倚老卖老绝对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他钻进车里，自暴自弃地想，好吧，他们之间肯定完蛋了。
　　两个月后，他为新任务再次招兵买马。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他的留言箱里。
　　“嘿，我是Arthur。我想知道你还需要一个point man吗？“Cobb听到这句留言时，内心雀跃得像得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的小男孩。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遇到了未来最好的point man，而后来事情变得更加美好了，这个最好的point man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