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生1937》纳西瑟斯的草

15、第十五章 蛇佬腔VS死亡之眼

　　“汤姆·里德尔成为一年级首席！”斯科特·格里戈拉斯环顾着公共休息室里沉默着的高年级学生，大声宣布。多瑞亚·布莱克毕业之后，他被选为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在此之前，月对这个沉默寡言的高年级生毫无印象，直到今晚的首席竞选他第一次坐在了原本多瑞亚的位置上。
　　“这怎么可能？”理查德难以置信地在月右边喃喃自语，“他看起来一点都不……”
　　但结局就是如此。紫衫木魔杖的主人汤姆·里德尔——一个姓氏与家族皆不出众的男孩成为了这一届一年级新生中的首脑人物。就连被阿布拉克萨斯和理查德寄予厚望的安东宁·多洛霍夫也惨败在他的魔杖下。
　　月瞥了一眼坐在阿布拉克萨斯左手边的多洛霍夫，他正龇牙咧嘴地抚摸着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这是刚才决斗时从里德尔那里得到的战利品，即使这样，他也算是那些战败者中最体面的一个了。
　　汤姆·里德尔此时仍站在场地中央，昂首挺胸地看着那些一年级生，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斯拉格霍恩教授走上前去，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里德尔才露出一个谦逊的微笑。
　　一年级的其他学生们仍有些不服气，尽管他们谁也不敢再跃跃欲试地上前，但仅仅一次失败对于这些纯血统家庭出身的小巫师们显然震撼力不够，月看到他们中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脸上的神情十分不善。
　　他们绝不会就这样乖乖服从首席的指示，哪怕规则如此。月很清楚，只要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里德尔在他们眼中就什么也不是了。想要在斯莱特林得到尊重，只凭借一两个教授的偏爱是没有用的，里德尔必须取得其他同学的认可，不管是用血统还是实力，又或是用什么手段。

　　果然，当斯拉格霍恩教授矮胖的背影消失在休息室大门外，几个一年级新生便先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手中都握着魔杖，将里德尔围在了中间。其中包括了学生会主席的弟弟小格林格拉斯，以及另外两个纯血统家族的继承人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
　　“看着吧，好戏才正要开始。”阿布拉克萨斯在月耳边悄悄说。
　　公共休息室里的其他学生们都在暗暗关注着他们，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大步走到里德尔面前，用魔杖点着他的胸口，说道：“里德尔——请原谅我从未在英国的巫师中听说过这个姓氏，或许你的父亲是个外国佬？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以为当上首席就有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他用轻蔑的眼光扫过里德尔身上破旧的二手长袍，脸上挂着一副让人看了不舒服的笑容，“那我不得不说，血统不明的泥巴种最好还是老实一点，不要自视太高。”
　　他显然话有所指。因为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借着壁炉的火光，月清楚地看见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斜了一眼。
　　月猜测那应当是句难听话，因为理查德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敢！”
　　紧接着是阿布拉克萨斯，他冷笑了一声，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跃动着愤怒的火焰：“或许你该洗洗那张臭嘴，莱斯特兰奇。”
　　但月并不打算躲在他们的背后。让朋友替他出头并不能扫清一切蔑视，他用眼角的余光掂量着椅子上的那些高年级生，斯科特·格林格拉斯坐在人群中正与身旁的人交谈，似乎眼前的一切他听不见也看不见，不管是莱斯特兰奇先前的举动还是此刻阿布拉克萨斯的愤怒，他都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
　　那么或许他也能够放肆一点？月冷静地想着，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将身体转向他，神情警惕。
　　“莱斯特兰奇。”他轻声细语地说，抖动手腕，握住从袖口滑出的魔杖，“你知道……斯莱特林所看重的品质中最重要的一项是什么吗？”
　　阿布拉克萨斯欲言又止，理查德一脸茫然，两个人似乎都想要阻止月，但月冲他们轻微地摇了摇头。
　　小莱斯特兰奇咧开嘴，嘲弄地对他说：“是你没有的东西——高贵的血统。”
　　“错了。”月温和地说，“让我来教你，真正的答案是——crucio（钻心剜骨）！”他闪电般抬起手臂，魔杖尖稳而有力地指向小莱斯特兰奇。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休息室，盖过了任何其他声音。月注视着地板上那个不住痉挛的身影，感觉到灼热正一遍遍地洗刷着眼睛。眼前的视野染上了一片血红色，而与他目光相触的每一双眼睛都不自觉地垂了下去，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休息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莱斯特兰奇哽咽和喘气的声响，随后月听到自己在说话，但声音仿佛隔着水层一样遥远又模糊：“是力量，斯莱特林最看重的一项品质就是力量。很遗憾，看来你还很缺乏它。”
　　接骨木魔杖在手指间滚烫无比，月握着它，像是握着一块炭。不可饶恕咒比想象中施展得更顺利，可能这根魔杖也发挥了作用，将它的魔力催发到了极致。月感到一阵满足感，他还想再试一次，但当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小莱斯特兰奇，再度抬起魔杖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
　　“Light，别……”阿布拉克萨斯在身后低声劝说。
　　“我想请求……Yagami先生宽恕罗道夫斯。”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恳求，里德尔走到他们面前，将小莱斯特兰奇挡在了背后。这副保护者的模样无疑为他赢来了同级生们的赞赏，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感激。
　　狡猾的家伙。月心想。他盯着里德尔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宽恕他？为什么？”
　　“因为在侮辱你之前，他先侮辱了我。我想就算要教训他，也应由我先来。”里德尔说，当他的目光与月相接触时，不知是不是月的错觉，这个男孩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如此贪婪，充满了渴望，但下一刻他就又恢复成彬彬有礼的模样，“所以……”
　　接下来里德尔说出的不再是月听得懂的任何单词，那是一阵诡异的嘶嘶声响，但的确发自里德尔的口中，月几乎产生了错觉，就好像眼前有一条蛇正在吐信一样。他听到阿布拉克萨斯在耳旁倒抽了一口冷气，再看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张大了嘴巴，好像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小巫师，而是一头巨怪似的。
　　月顿时意识到，里德尔发出的那种声音，不管那是什么，显然他是有意这样做的，为的正是引起这种爆炸性的效果。他隐约看到周围的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但这一次人们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大家似乎对于里德尔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敬畏。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攥紧了他的手。
　　“走吧，下楼去。我会和你解释。”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着，拽着月向寝室大门走去。理查德一言不发地跟了上来。
　　血红一片的视线里，月看到周围的人们默默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快接近门口的时候，月停了停脚步，他仍能感觉到里德尔的视线正死死盯着他的脊背。但阿布拉克萨斯用力拉着他：“走吧，Light，走……”
　　于是他们跨过大门，一路来到地下的寝室。直到关上寝室的门，阿布拉克萨斯才吁了一口气，他率先走进房间，在床边坐下，对月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里德尔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月问。
　　“你先说！”阿布拉克萨斯瞪着他，“你的眼睛，还有那钻心咒……你到底有多少事还没有告诉我们？”
　　月没有作声。这时理查德走到他们中间来，安抚地举起手：“好了，好了，都停下来，伙计们，现在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向月，忽然指着他的脸惊讶地嚷道，“你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了？”
　　“它本来就该是黑色的。”月冷冷地说。
　　“别把我们当傻瓜糊弄。”阿布拉克萨斯尖刻地说，“你刚才该照照镜子，就算是吸血鬼也不会有那么鲜红欲滴的眼眸。这绝不是一般的魔法！”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魔法。”月说，随着死亡之眼的消退，他渐渐又找回了对情绪的掌控，他吐出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又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它是忽然出现的，有时当我……当我没控制好情绪的时候就会这样。”
　　“哦，听起来倒是很神奇嘛。”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么钻心咒呢？”
　　“这该感谢你送我的那份生日礼物，它很有帮助。”月慢慢微笑起来，欣赏着阿布拉克萨斯哑口无言的神情，“现在换你们来告诉我，里德尔到底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理查德用微弱的声音反问，“你也在现场，你应该听到了，他发出了……那种声音，那是蛇佬腔啊，伙计。”
　　“蛇佬腔是什么？”
　　“就是蛇的语言，会这种本事的人能够轻松地和蛇对话。”阿布拉克萨斯回答了他，“这是一项十分不寻常的本领，所以我阻止了你和他的冲突。这个里德尔恐怕身份不凡。”
　　“你是想说他也是某个纯血统家族的成员？”月有些好奇地问。
　　“不，不是某个纯血统家族。”阿布拉克萨斯沉着脸说，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你就从没想过我们学院的标志为什么是一条蛇吗？因为蛇佬腔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著名本领。”
　　“现在看来，”理查德低声补充，“这个里德尔很可能就是斯莱特林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