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胜利与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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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感觉自己几乎是在沾到枕头的下一刻就被吵醒了，有人在他的床边大叫大嚷——是诺特，他闯进了他们的寝室——事实上，他闯进了所有魁地奇队员们的房间，除了姑娘们的——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用比平时更加亢奋的口吻不间断地发号施令，要他的球员们立刻起身，穿上衣服上楼去吃早饭。
“梅林啊，难道是哪个见鬼的格兰芬多给你施了摄魂咒？”理查德睡眼朦胧地从床幔的缝隙中探出脑袋抱怨，“天才刚刚亮，诺特，这个钟头就算是家养小精灵也还没有起床干活呢！”
诺特已经换上了队袍，正大步流星地朝最后一张床铺走去。从月的方向看到的他的侧脸简直像幽灵一样苍白，眼睛下面还浮着一圈青黑色，他看起来好像一夜没睡。诺特径自扯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床幔。
“快起来，今天可是比赛的日子！”
阿布拉克萨斯紧紧抱住被子与他抗争，金发凌乱地洒落在肩膀上。“比赛十一点才开始！”他咬着牙说，“现在，诺特，从我们的寝室里滚出去！”
十点过了三刻的时候，所有斯莱特林魁地奇球员在更衣室会合了，一墙之隔的地方此刻一片欢声鼎沸，场地高台上想必已经坐满了学生。诺特清了清嗓子，开始进行最后的赛前讲话：“听着，伙计们，最重要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是时候展现出我们的训练成果给所有人——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波特——瞧瞧了！我们有最好的扫帚，扫帚上的球员也远比那群格兰芬多优秀得多——”
除了月以外的所有成员都傲慢地昂起了头。
“我们甚至抛弃了贵族的体面，挑战连绵不断的大雨天气——”
“说得太对了，”理查德低声对月嘟囔，“我敢说现在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烘干咒……”
“……西里尔，理查德，发挥你们的臂力，把格兰芬多打得满地找牙——只要有机会，瞄准波特的鼻子，狠狠地给他一下！”
穆尔塞伯点了点头，用力挥舞了一下球棒，随即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Light，那个可恶的波特是个狡猾的家伙，你得用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他，还有金色飞贼，你得比波特更快找到它，抓住它！”
月不置可否地微笑了一下。
“我们必须取得胜利，这场荣耀将要献给多瑞亚！”最后，诺特颇具戏剧性地高高举起两只手，对着所有人的头顶大声宣布。他激动得不住喘气，绿色球袍下的胸口不断起伏着。
“梅林保佑，我们竟然卷入了一场特洛伊战争！”在大家鱼贯走出更衣室的时候，理查德模仿着诺特的语气，低声唱道，“‘这场战争的胜利将要献给第一美女海伦’！”
在他身后，其他球员竭力咬住嘴唇好不至于笑出声。
“但我敢打赌，如果多瑞亚知道这个故事，很可能更乐意从裙摆下面掏出魔杖给诺特王子一个恶咒……”阿布拉克萨斯摇着头说。
他们来到外面的场地上，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已经到了。那些穿着红袍子的身影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团火焰在草地上滚动，在阴冷低垂的乌云下显眼极了。月他们走近时，没等裁判蒙普斯夫人开口，查莱斯·波特抢先说道：“哦，可怜的诺特，你们迟迟不出来，我们险些以为斯莱特林已经预见了这场失败，打算临阵脱逃呢。”
蒙普斯夫人皱起眉头，干脆地让大家聚拢到她身边：“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希望你们能够公平地参与这场魁地奇赛。好了，请骑上飞天扫帚，在这之前不要再讲话了。”她对波特投以警告的一瞥。
两支队伍安静地分列成两行，蒙普斯夫人站在他们中间。
月跨上理查德借给自己的那把“横扫1937”，深吸了一口气。看台上的声音很快被隔绝到了注意力以外的地方。
蒙普斯夫人用力吹响银哨，十五把飞天扫帚几乎在同一时间升上了天空。
月毫不停歇地径直升到能够毫不费力地俯瞰整个场地的高处，随后发现，距离他不到三英尺的地方，波特也做了同样的事。
那颗头发乱蓬蓬的脑袋转向月，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然后以风暴一般的速度掠过他身旁。月的扫帚被经过的风势带得晃动起来，他很快稳住身体，眯起眼睛开始四下寻找金色飞贼的影踪。
今天的光线并不算好，场地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些稀薄的雾气。高处的空气还带着湿冷，月裹紧袍子，在看台上方来回兜着圈子，偶尔从下方有解说员的只言片语传入耳中。
“——现在鬼飞球落入了斯莱特林手中，看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就可以猜到拿球的正是年轻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名二年级巫师刚加入这支队伍不久，他躲过了格兰芬多击球手托勒打过来的游走球——干得漂亮，他进球了！斯莱特林首战告捷，拿到十分！”
月匆匆一瞥，看到球门前阿布拉克萨斯得意地骑在扫帚上翻了个筋斗。
嗖的一声，一只游走球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没等月闪躲，追踪而来的理查德已经一棒将它击飞到场地的另一头去了。
“不用谢，Light！”理查德竖起大拇指一笑，追着球又飞走了。
“——战况激烈，格兰芬多居然也拿到了分数，现在是三十比二十，斯莱特林依然领先！”解说员在下面大声呐喊着，他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斯莱特林队伍的阵营，“但现在鬼飞球落入了斯廷森手中——他和费罗比舍正一同朝球门发起进攻，加油，诺特，挡住他们！”
月分神向下看去，两个红色的影子正一边互相传着球一边向球门冲去，诺特似乎搞不清楚他们谁会最后拿球，不停地在三个球门间滑来滑去。
这时一阵劲风从耳边划过，月猛然回头，看到查莱斯·波特正俯下身从身侧飞过。在他们两人的左下方，贴着草地的球门柱一角，正闪烁着一道耀眼的金光。
金色飞贼！
月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但波特更快。他已经领先月至少一个扫帚身的距离，不管月如何催动扫帚，与那个猩红色背影的距离都不曾更加缩短一点。但金色飞贼却离他们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波特已经提前伸出了手，准备捕获这场胜利。
难道我要输了吗？绝不。月咬着牙，努力迎着风睁大双眼。他感觉到眼球传来的灼热，视野再次染上鲜红。金色飞贼在红色的草地上方晃动着，月几乎可以看清那对翅膀扇动时的轨迹。
地面正在朝着他们直扑而来。波特开始减速，但月没有。他只有这个机会，月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只为了这一刻的超越——
波特惊愕地回头。月像一道光般从他左侧穿过。
“小心，你会撞上的！”波特在他脑后大喊，月抓住时机，准确地伸出了手，同时松开了扫帚。
嘭！被横扫1937撞个正着的球门柱颤动了好一会儿，嗡嗡的声响才停下来。看台上的人们都站了起来，他们都没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眨眼，月就飞在了波特前面，接着扫帚就被球门柱反弹到了草地上。
月在草地上滚动了几圈，努力翻过身仰面向上，脊背上传来裂开了一样的疼痛，不过这一切都还算值得。他对着骑在扫帚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波特微微一笑，然后举起了右手，指缝间一抹金色正竭力想要脱离禁锢。
“……干得不错。”查理斯·波特倒是很潇洒地接受了失败的结果，他耸了耸肩，“说实在的，就凭你刚才的举动，分院帽应该把你送进格兰芬多。”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迎向自己那群沮丧的队员们。和他擦肩而过的是一大批紧急降落的绿色身影。
伴随着阿布拉克萨斯、理查德等人兴奋的脚步，解说员的声音迅速在场地上方传开。“难以置信，金色飞贼落入了斯拉特林的找球手Light Yagami的掌中——他超过了波特，率先抓住了金色飞贼！这一幕简直该被载入霍格沃茨校史，斯莱特林万岁！Light Yagami万岁！”
看台上传来一浪接一浪的欢呼声。
但几个小时之后，魁地奇比赛胜利带来的喜悦便从月的心中一扫而空。
他站在有求必应室的门前，而那扇门敞开着，仿佛就为了让他亲眼目睹这讽刺的一幕——
切割药材的银质小刀融化成乌黑的一团，搅拌药剂的长勺扭曲折弯，玻璃药瓶全部碎成了渣，所有的储物柜都打开了，里面的药材——不管是不是用于制作吐真剂的——都被烧成了焦炭。
屋子正中央的木头长桌上，那口坩埚依然躺在那里，但锅下的火焰早已熄灭，原本马上就要变得澄澈的药剂完全不翼而飞了。
他付出的全部努力，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心血，都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毁于一旦。
月站在那里，几乎要被涌上的怒火吞没了。但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嗤笑。
汤姆·里德尔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嘲弄的笑意。“我警告过你的，Light。”里德尔轻柔地说，“你本应该更小心点，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胜利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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