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重生1937》纳西瑟斯的草

19、第十九章 有求必应屋与魔药

　　月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穿行，在悄无声息地踏上楼梯台阶时，他仍可听到走廊另一端隐约传来的喧闹声，礼堂里的人们显然仍在享受万圣节晚宴。很好，月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就表示在他前行的道路上几乎不可能遇到任何阻碍，就连那些能够穿过墙壁到处探头探脑的幽灵现在也沉浸在节日的欢娱中，这正是一个探索秘密的好时候。
　　他飞快地走上一道道楼梯，来到八楼的那条走廊上。正如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所说，这条走廊上除了一副巨幅挂毯以外什么都没有。石墙上挂着火把，摇曳的红色火光映照出挂毯上虫蛀的孔洞。在巨怪与芭蕾舞教师的对面是一堵完全空白的墙。
　　月深吸了一口气，从走廊的最起始处迈开脚步。他目不斜视，穿行在挂毯与石墙之间，在走廊尽头一人高的花瓶前停下，然后转身，再原路返回。当他徘徊到第三次时，眼角余光瞥向挂毯，巨怪已经放下手中挥舞的木棒，与巴拿巴正一起好奇地观察他。月猜想自己此刻的样子大概十足愚蠢，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当他再次转过身，挂毯对面的墙壁上终于出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
　　一扇在此之前根本不存在的门。

　　月不得不努力抑制住不要表现得太过欣喜，他走上前握住门把手，将它向内推开，走了进去。这间凭空出现的屋子内部比想象中朴实，看起来和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地下教室没有太大区别。房间里没有窗户，只在石头堆砌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火把，跳动的火光倒映在对角挨着另一面墙摆着的那列储物柜玻璃上。
　　他快步走过去，在储物柜里放着他所需要的一切制作魔药的用具——各种尺寸的大大小小的坩埚，切割药材的银质小刀，搅拌药剂的长勺，一整套的玻璃药瓶，还有十分充足的药材，就算是从魔药课教室的储物柜里也不可能比这里找到的更多。
　　在屋子的正中央还安置着一张木头长桌。月驾轻就熟地挑选坩埚放在桌面上，从袍子口袋里拿出那本《魔药大全》，所有那些制作吐真剂所需要的原材料当然也没有漏掉，月一直随身携带着它们——现在证明了这可不是多此一举。
　　他手脚轻快地进行着准备工作，将那本摊开的书里关于吐真剂的那一页读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每个字母都牢牢刻在脑海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圣诞节前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吐真剂……又或者是它所带来的真相。

　　进入十一月以后，魁地奇赛季开始了。月在此之前从未如此后悔加入了魁地奇球队，这倒并不是说这项运动使人心烦，但在花费了差不多全部课余时间在有求必应屋的那锅魔药上之后，月的确感到球队训练是件麻烦事了。
　　训练时的天气也在雪上加霜，接连不断的大雨几乎把整个魁地奇球场淹没了，在比赛前一周，雨终于停了，但场地上依然浮着一层灰蒙蒙的水汽，月不得不忍耐着灌进鞋子里的冰冷泥水，趟过湿漉漉的草地，与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一同尽可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练习中。
　　星期三的傍晚，他们又遭遇了一场灾难。月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赶往有求必应屋为吐真剂再一次添加材料，等他来到球场时，其他队员都已经到齐了，他本以为即将面临队长的怒火，却发现诺特和其他人站在场边，看起来正在为其他的事火冒三丈。
　　“该死的波特！今天我们已经包了这个场地！”诺特冲着头顶大吼，恐吓地挥舞着魔杖，看起来恨不得立即对天空中骑着扫帚的那个男生施展一个恶咒。但他的对手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哦，你看，场地这么大。我们不嫌你们占地方。”不用费心猜测，月立刻意识到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毫无疑问是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悬浮在半空的少年长着一头仿佛一辈子没好好打理过的乱蓬蓬的黑发，手脚修长，看起来十足矫健。在和诺特说话的时候，他还在把玩着手中的金色飞贼，任由它飞出掌心，再用一个惊险的动作将它抓回来。
　　这无疑让处于下方的诺特更暴跳如雷。
　　“他究竟是谁？”月站在阿布拉克萨斯和理查德背后问，装作自己打从一开始就在这儿的模样。
　　“能让诺特视为眼中钉的还能有谁呢？”理查德用吟唱歌剧般的口吻回答，“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兼找球手——那个万恶的查莱斯·波特。”
　　月恍然大悟。对于查莱斯·波特这个名字，月可一点也不陌生。当然啦，任何人在每天要从自己的球队队长那里差不多听到一百遍这个名字的情况下，都会像月一样熟悉它的。但亲眼看到本人，对月来说还是第一次。
　　阿布拉克萨斯却悄悄靠近他耳边，用危险的声音说道：“别以为我们没发现你迟到了。”他灰蓝色的眼睛不满地眯起，“晚餐之后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天才又有了什么不能分享的小秘密，嗯？”
　　月将目光投向天空中那些穿着红袍子的身影，假装没有听到同伴压低了嗓音的警告。
　　这时，查莱斯·波特笑着将扫帚压低了一些，他漫不经心地朝月瞥了一眼，低头看着诺特说：“听说你换了个新的找球手，诺特？哦，这可真是个明智的决定，毕竟如果对手仍然是你，那我不得不在比赛前把自己的右手绑起来——你知道的，为了给自己增添一点儿挑战性。”他身后的那群格兰芬多顿时哈哈大笑。
　　诺特看起来简直要气疯了，他涨红了脸大声怒轰：“够了，波特！我已经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拿到了条子，我们包了场！现在，带着你的人从我们的场地上滚出去！”
　　“你可真是粗鲁，不是吗？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多瑞亚才没有答应在圣诞舞会上做你的舞伴？”波特眨了眨眼睛，“对了，她还好吗？我听说她拒绝了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邀请？梅林啊，那可是支好队伍，我本来还期待着明年在那里和她重逢呢！”
　　“你——”诺特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着了，他二话不说地跨上扫帚朝波特撞了过去，“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打——多瑞亚的——主意！”每从他口中迸出一个单词，他就要狠狠地朝波特挥动一下手中的球棒。
　　“哦，梅林啊，那是谁的球棒？！”理查德震惊地说。
　　“我的。”队伍里另一个击球手西里尔·穆尔塞伯回过头来，耸了耸肩，他刚才就站在诺特的身边。
　　“我倒觉得另外一件事更让人震惊，”阿布拉克萨斯意味深长地抱起了双臂，“诺特、波特还有多瑞亚·布莱克之间的奇妙关系，哦，梅林，看来我们都知道了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被波特和他的队伍一闹，星期三的训练最终还是泡汤了。之后的两次训练，诺特始终阴沉着脸，星期五的傍晚，比赛前最后一次训练结束时，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更衣室里，诺特对大家训着话，他今天在场上大吼大叫了几个小时，嗓子完全嘶哑了。
　　“听着，明天和格兰芬多的比赛，我们绝对要赢！”诺特恶狠狠地瞪着大家，似乎如果有人敢反驳他就要那家伙好看，“我们绝对不能把多瑞亚赢得的魁地奇奖杯让给那个该死的波特！绝不！”

　　月当然也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但那与魁地奇比赛毫无关系。吐真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熬制，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在这天夜里，他再一次悄悄溜出休息室，来到有求必应屋最后一次添加药材。
　　在这些天的小心照料下，坩埚内的药剂完全呈现出书上所描述的那种湛蓝色，淡淡的雾气在不断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水面上方蒸腾。月透过水汽仔细读着摊开的魔药书，确定一切进展都毫无差错，愉快地离开了。
　　当他终于再次回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满心打算在壁炉前好好烘暖冰冷的手脚，但看见坐在扶手椅上背对着他的另一个人时，这个想法立刻从他脑中消散了。
　　汤姆·里德尔缓缓转过了头，那双漆黑的眼睛径直看向了他，月从里德尔的目光里看出了一丝胜券在握般的自信，那个黑发黑眸的男孩对他翘起了嘴角：“晚上好，Light Yagami。”低柔的腔调和他平时高亢有力的嗓音完全判若两人，顿时让月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里德尔接着又说：“我注意到你总是避开别人的目光，去做一些不太方便被人们看到的事。”他英俊的脸在逆着火光后笼上了一层阴影，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但总有一些眼睛是被你忽视的，它们观察到了许多。你应该更小心点。”
　　“谢谢你的忠告，里德尔。”月冷冷地回答，随后干脆地走向了通往寝室的楼梯口。

作者有话说

　　emmm，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反省了一下，就算再忙也要继续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