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她无法被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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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左闪右避，一边回击一边退到身后的岔道口。
这时候的小楼，满脸怨毒凶狠，每一扎都往对方要害上捅。
死吧，去死吧，只要你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噗！
几个来回后，苦无硬生生刺进楔子的腹部，也不知是术法的扰乱还是其它，居然轻而易举就伤了她。
小楼没想过会这么轻易得手，但既然开了头，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噗嗤’一下从对方腹部拔出苦无，温热的液体溅的她满手都是。
她盯着楔子不敢置信的脸，举起还滴着血的苦无，大力落下，‘噗！’
正中心脏。
楔子像是吓呆了，不闪不躲，腥红的血液从她胸前的白衣慢慢氤氲开来，剌目的红。
她大吸了一口气，伸手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不敢相信地抬头，眼神是说不出的惊讶。
是疑惑在梦中怎会死亡？还是疼痛？
小楼不再多想，拔出苦无，往后跳开一步。
这是她在梦中第一次杀人，盛怒过后，手忍不住发抖，刚才的气势顿消。
用力握紧血淋淋的苦无，想以此来平复心中的慌乱。
她死死盯着跪坐在地上的楔子，一身血衣，两手捂着腹部，惨白的脸，眉头紧蹙，神情是说不出的惊痛。
环视四周，周围的景物并没变化。
还是醒不来么？
如果掉入下一层，楔子会消失吗？
她迷惑不解的望着楔子，隐约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怎么？！
她怔了怔，突然倒抽一口气。
坐在地上的人竟慢慢有了变化……
染血的白衣不知何时换了颜色，精致的面容也渐渐淡去，唯一不变的还是满脸惊痛。
这样的表情太过刺眼，感觉就像月光照在明晃晃的刀面上那般碜人，让小楼不得不眯了眯眼，把视线集中在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小楼……你……你……”失去血色的唇，哆嗦着。
小楼定定地望了她很久，才蓦然醒悟，“姑姑？”
“……你中了……幻术。”不知火佳音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惜，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幻术？
小楼脑子翁的一下炸了，双眼没有焦距的慌乱四顾。
楔子呢？
她下意识往前走几步，站在岔道中央，看见拐角处的街灯下，站着一袭白衣，墨发飞扬，盈盈而笑，不是楔子，还能是谁。
小楼傻愣愣站在原地，对方朝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瞬身消失。
远处还隐约传来打斗声，小楼回过身，四周的温度瞬间冷却下来。
姑姑匍匐在地，像要往她这边爬过来，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小楼走过去，扶起她，让她枕在臂弯里，叫了声，“姑姑。”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哽咽。
不知火佳音缓缓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傻孩子……别哭了，姑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泪不停溢出，一滴滴落在姑姑胸前暗红色的衣服上，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血。
她是怎么了？
居然哭了？
小楼伸手摸了摸自已的脸，湿渌渌的，喉咙苦涩得难受。
大概垂死之人最清楚自已的状况。
佳音像交待后事似的断断续续一直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女儿……把玄间当成儿子……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好好活下去，还有楔子……呵，看我都忘了，你应该不认识她，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如今住在家里……你们要好好相处……帮我跟自来也说声，我先走一步了……唔……好想再看看玄间，他长大成人了，哥哥，你看到了么……”
小楼心下茫然，眼前早已模糊一片，使劲眨眼，才瞧清楚佳音的脸，只见她含笑仰视夜空，随着那声哥哥，小楼也抬头望向天空。
满月如镜，挂在深邃的天空中，星月同辉的景像美则美矣，却不大真实。
“姑姑，我们回家。”她作势要背起佳音，起码要让玄间见她最后一面。
虚弱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不，我不走，拓人来了……”
她喃喃地望着小楼身后，眼皮无力半睁。
“拓人……你来了……”
小楼懵了，转头往后一瞧，哪有人。
再回过头来，怀里的人已没了气息，只余半睁的眼睛仍固执盯着小楼身后的方向。
“姑姑……”
……
世事最无奈，莫过于造化弄人。
距离那晚发生的事情，已经三天了。
木叶大街上，满目疮痍，差点演变成灭村的中忍考试昨天才结束。
小楼提着盛满猪腿炖汤的保温瓶，停停走走，不时避开因战争而倒塌或凌乱散落在路面的障碍物。
木叶，重整中。
那一晚，她离开后，卡卡西和几名没被催眠的上忍赶到，生擒了马基，图图疾风重伤昏迷。
不知火佳音在小楼与楔子的打斗中，不幸被刺伤，最后伤重不治。
马基被严刑拷问，却守口如瓶。
小楼不想改变剧情，推说不知道。
所以大蛇丸的神马崩溃计划还是奏效了，三代还是挂了。
战争过后，木叶与砂隐达成共识，放了马基。
图图和疾风昨天就醒来了，据他们描述当时的情形，证实此事与小楼无关，但她离开屋背后所发生的事就不得知了。
幸好木叶在这个百业待兴，重整旗鼓的关口，无暇顾及，把接受内部调查的小楼放了出来。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相对于佳音的死亡，木叶更重视小楼失踪的原因。
对此，她还是那套说辞，往大蛇丸身上推，反正他也不差那点儿脏水了。
所以，木叶对大蛇更恨之入骨。
……
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扑面而来，小楼握紧保温瓶的手柄，走入木叶医院。
偌大的候诊室，坐满了人，估计是前两天战争中轻伤的忍者，拖到现在才来包扎。
医生护士们忙碌奔走，倒比往日热闹。
小楼一进来，各种探究、同情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姑姑生前人缘极好，如今一死，倒也有不少人前来慰问。
因为木叶内部没公开姑姑的死因，众人只知她在中考前夕因撞破砂隐阴谋而牺牲。
否则，小楼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那些有意无意的目光，让小楼没来由的厌烦，她快步走进住院部。
走廊上，一对男女吸引住她的目光。
小楼顿了脚，望向他们，女人步履蹒跚，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前行，表情很柔和。
她不禁心下感慨，四年，原来可以改变很多事。
察觉到有人在看，卡卡西抬头望过来，眼神没了昔日的浓烈，只剩淡漠。
“小楼。”他唤了一声。
被扶着的女人马上瞅过来，紧皱的眉头刷的染上怒气，隔着不太近的距离朝小楼大骂，“你还来干嘛？！你还有脸来？！”
这么一吼，走廊上的护士病人们全部齐刷刷的望向被骂的对象，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放慢步伐，想听听八卦。
小楼没料到图图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怒斥自已，心下有点发窘，但又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木着脸，也不搭腔，径自走过去。
掠过两人的时候，图图怒气勃发，卡卡西脸有谴责之色。
小楼一言不发向着末端的重症病房走去。
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话，“不知火玄楼，我看错你了！”
她一步不停，在众人探询的视线下，信步走到重症病房门前，那边的图图还想冲过来，但被卡卡西拽住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骂醒她！良心都被狗吃了！”图图脸气得通红，在卡卡西怀里张牙舞爪。
“冷静点！让她见见疾风吧，就算骂也等她出来再骂。”他拽紧怀中的人，顺毛。
小楼默默听了一会，才伸手扭开重症病房的门把。
门一开就有股古怪的消毒液味道，似腥似臊，她呆了一下，抬眼看去。
天花上的荧光灯管发出冷冷光芒，惨白的四堵墙壁，中央摆着一张床，床上鼓起一团，白得刺眼的床单边缘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整张脸唯一着色的地方便是下眼眶浓重的青黑。
他像是睡熟了，很安静。
再仔细看，他的右腿打了石膏，揢在床单外，白蒙蒙的一片，刚才没注意到。
小楼轻轻走到床边，把保温瓶放在床尾的活动桌面上，发出轻微声响，可就是这细小的响声，竟让熟睡中的人睁开了眼。
或许，他一直醒着。
惶惑的眼，瞬间睁大。
干裂的唇张了张，又很快合上。
小楼会意，连忙走到床头柜前，从温水壶中倒出一杯水，慢慢扶起他的肩，在背上垫了靠枕，把水杯凑近他嘴边。
‘啪！’
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水杯被打翻在地。
她没吭声，低头默默盯着在白色花岗石上旋了几圈的塑料杯，弯腰去捡。
但还没弯下腰，臂上便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她整个人便一下栽倒在疾风身上。
动作不大，也谈不上疼痛，但小楼的脑子却嗡嗡作响。
慌乱爬起来，但对方捏紧她的手臂，没办法，只好抬头。
疾风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但深沉的瞳仁间溢满了无法忽略的失望，和伤痛。
果然，她无法被原谅。
但她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她仍会选择弃他而去。
既成事实，就要承担后果。
可为什么？她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抽痛起来？
“为、什、么？”他一字一句地问。
极力压抑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小楼有点愕然，疾风一直都是顺着她的，像现在这般发难，是前所未有的，差点都忘了，他还是有着正常的喜怒哀乐。
手臂上传来的颤抖，纷乱的喘息，泄露了他极度不稳的情绪，和即将爆发的怨愤。
为什么？
小楼别开眼，避开他的目光。
突然，她被一股力量甩了开去，踉跄几步，身体才站稳。
“你走吧。”
昔日熟悉的声音，失了温度，听起来无比陌生。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她无法被原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