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章 扶苏城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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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的小野路子，竟敢嘴硬！”箫离啐了一声，骂道，哐当一声自身后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宽刀来，“看二爷不把你这身架子拆了！”两腿一夹马身，就欲杀将过去。
“不急，待看这小子如何能耐，且等我先问个明白，再教训他不迟！”身旁另一骑着黑色骏马的三十来岁中年男子，出声劝阻道，先他一步驾着马跨了出去。
箫离听言，满面怒容地将刀收回了鞘，两只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竹林空地上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却十分桀骜不驯的男孩。
中年男子看起来显然要比箫离脾性好很多，他温和开口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挡道？”
男孩鼻孔哧了一声，冷道：“这道又不是你家开的，我爱站哪就站哪，不高兴你可以绕路！”他指了指竹林右边，尚嫌稚嫩的声音笑起来，一脸的不耐。
“跟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废话什么，直接了结不就得了！”箫离发怒道，哐一声又抽出来半截刀身，被卓寒笑压住刀把，只听他道：“我来！”
中年男子卓寒笑就地取材，以掌击竹，只听啪啪连声，竹子碎成数段，卓寒笑平住其中无锋且较钝的一节，冷峻着脸完全不复刚才的温文有礼，唇角浮上一抹嘲笑，运气于断竹之尾，断竹就像一只旋转的竹蜻蜓向男孩削去。
断竹虽钝，但从其去势可看出被碰到将会受内伤，一个稍有武功的健康年青人大概也需躺七五天，何论是尚未成年的小子？只见这狂妄小子还未意识到危险情况，仍抱着手臂站在那儿，似乎这断竹根本不是针对他而来。就在断竹离他身前还有半尺之时，小子突然身形一变，就如一阵狂风扫落叶般，顷刻间没了踪影，而断竹却成了一地的碎屑。
箫离心下愣了愣，暗道：“莫非他还能两招轻功？可这轻功也着实怪异，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倒从没见过。”正想着，竟未留意身后一条人影带着一抹寒光悄无声息扑至，白光一闪！―
当地一声！一柄飞竹将这道寒光荡了开去，寒光发出悲鸣的声音，一柄剑直直落下插入地面，剑身犹自左右颤摆。
小子面色一冷，拔起剑发狠朝向卓寒笑扑去，剑剑犀利有如拼命，而卓寒笑却只是避让。小子攻击越来越快，不多久便面色发红，额上沁出了细小汗珠，气息也逐渐变粗，卓寒笑却仍旧不紧不慢应付。
而箫离在一旁观看得纳闷。只这小子所使剑术，他倒从未见过，但内功似乎还差得远。剑术虽精辟古怪，但在小子手中运起来却只有三分劲道，对付一般武艺者勉强，但对上他箫篱与卓寒笑那就必败。从目前卓寒笑的情况看来，很明显是在试探小子招式，寒笑可能没摸到底，因此才没用内力去震开小子。
正想到这，看两人一攻一守的箫离突听卓寒笑“咦”地出声，面色瞬间明朗后又突然阴沉，避过小子一剑，点了小子穴道使他动弹不得。
虽落入他手，小子仍是气焰嚣张，出声骂道：“呸！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个假充好人，为博虚名功利，为抢一个女人作出无耻之事！今天落入你们手上，是我学艺不精，就算死了，我也会睁大眼看着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侠……”
箫离啪地一声扇了他一耳光，指着他道：“给我老实点！小子，老实告诉你，二爷我杀人从来不眨眼，如果识相的，就问什么答什么，否则我会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拿去喂野兔！”他声色俱厉地威吓。
小子被扇了一耳光，半边脸立刻红肿起来，他更加愤怒：“来呀，来呀！你杀了我呀！让江湖都看清你的为人！无耻二刀郎！”他朝箫离瞪着双眼，叫骂。
“你说什么！”箫离怒道，拾起地上一根竹子三两下削成一根尖戳，将尖戳抵在小子眼皮上，“再说一句，我弄瞎你！”手稍微使上了劲。
小子只觉眼球被一根戳子顶得疼痛无比正往外突，泪水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可他犹自骂道：“你就是无耻二刀郎！人家拒绝了你，就杀了她全家，连家里的鸡羊都不放过！还舍命二刀郎！呸！杀了人就逃之夭夭！我说是怕死，怕被江湖人知道追查才是！”小子口里不停地叫骂，却发现顶在眼皮上的那根竹戳力道明显下降了。
“你说什么？小子，你再说一遍！”箫离扔掉竹戳，抓住小子的衣领厉声问，却不甚刚才的怒气，手有些微微发抖。
“被人揭穿卑鄙无耻的事心虚了吧？”小子鼻里冷哼一声，终于出了一口心中恶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不是师傅告诉我，表姐当年全家被杀后，地上留有一块双形玉，我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今天也不会来报仇，只可惜我学艺不精，否则我今天誓必砍下你的头颅来祭奠我表姐全家！”小子悲愤道。
“不，不。”箫离这个粗暴汉子的神色忽有些恍忽和悲伤，“我说那块玉怎么就找不到了？原来竟是丢了。不，小兄弟，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当年袁瑶不接受我，我虽心中愤怨，却还不至于杀光她全家。当年江湖把这件惨事传得风风雨雨，我知道后也伤心了很久。”他松开抓着小子衣领的手，似是对小子说又似是对自己说。
“笑话！谎言！”小子继续尖刻地挖苦，声贝提高，“不是你杀的，那块玉怎么会出现在杀人现场？！难道做了事还不敢担当吗？舍命十三郎！我——”
“够了！”卓寒笑冷峻着脸打断小子的话，对小子喝道，“你一个涉世未深的人怎会懂得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箫离乃我扶苏城四大首护之一，岂会做出那等鸡鸣狗盗无耻之徒事来？况你师父也不过片面之词，你居然也是轻易相信，又怎知你师父不是凶手嫁祸他人？”卓寒笑一改往日和气容颜，满面怒容一字一顿训道。
小子胸口像被什么阻塞般闷了一闷，听着卓寒笑的话半天说不出话来，“不，不可能！”他辩解道。
“这个江湖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唯独箫离，当年如何痴情于你表姐袁瑶，我看得比谁都明白！箫离今天脾性变成这样也全是因你表姐！就算天下所有人都有可能杀你表姐袁瑶，箫离也绝无可能！”卓寒笑以不容置疑地语气道。
“可，可我师傅说就是箫离杀的，他还从现场拣到了一块箫离配带的玉。”小子说道，语气已没了开始那般坚定。
“报——”不知何时，卓寒笑身前五米外出现了一干人等。为首一个黑色劲装者对卓寒笑与箫离抱拳道：“急报，请两大护法于今日正午前速速回城！”
“有劳无锋使者。请转发告蓝风影护法与聂无双护法，我与箫护法即刻就到。”卓寒笑向为首的无锋使者道，无锋使者犹疑片刻，抬起头似是有话要说，终一抱拳带着大队急驰而去。
待箫离与卓寒笑带着小子华苏仪来到无双城时，发现城门紧闭只许进而不许出，城中人个个脸上亦为一片惊疑之色。待到堡内议事厅，蓝风影与聂无双护法早已等候在此，不等问话，聂无双就道：“昨夜城中出了一件大事，我和聂护法目前正在调查中，为避免事情外泄，已令人把守各大城门。”
箫离皱了皱眉，道：“到底什么事？”
聂无双看了美艳的蓝风影护法一眼，向箫离与卓寒笑道：“昨日夜间三更时分城主被人刺杀身亡！”
“什么？城主武功盖世，天下有谁能杀得了城主？”卓寒笑和箫离面色一寒，道。
“暗杀。胸口被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飞刀刺穿而亡，未见丝毫打斗迹象。堡内守护十分严密，我与聂护法也未想透。”蓝风影拧着秀眉，叹说。
“另外，”聂无双低声道：“本城秘藏《伽蓝经》昨夜也失踪不见。”他再次宣布令卓寒笑与箫离震惊的另一道消息。
箫离和卓寒笑脸上蒙上一层浓重的乌云。
“其他人呢？”卓寒笑问。
“除此之外，还未见到其他异状。昨夜叶凌霜小姐经过城主书房前时，看到灯还亮着却不见城主影子，就进去看了究竟，谁知——”聂无双道。
“已封锁扶苏各大城门，只进不出。封锁城内消息，在城内加派人手巡逻。并已去查询城内各处客栈、酒楼的往来记录，一有可疑将立刻通知我们。”蓝风影利落道。
“《伽蓝经》是武林绝学，窥视者历来甚多。而知晓其所在也不过城主及其女儿叶凌霜而已。按理说，叶凌霜与其父感情甚笃，无理由再去偷取。而如今《伽蓝经》失踪，必是城内有人合谋已久。”箫离道。
“除了四大护法以及叶凌霜小姐，列位中还有哪些人知晓并参与此事？”卓寒笑问。
“各城下所属首脑：铜门令主张旭、绅东舵西门烁日、赤霞宫沈霓烟、镖局贾老三、飘遥山庄木清芬、四野钱庄洵恪、寒月寨易子虚、龙骖堂风竹冷、兰溪亭凌梦雨、逍遥轩任飘零、松魂阁柳潇潇均已通知，还有天命医馆燕心妍、扶苏管事何忠均、无锋使者、幻剑使者、蓝瀛星等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章 扶苏城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