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4·第三个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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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在九代雾守的身后，自从进入了建筑物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赫妮，终于来到了那扇熟悉的房门的面前，望着那金色的门把手，赫妮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进去吧，”早已让到一旁的九代雾守像是看出了赫妮的心中的忐忑，出声说道，“九代目还在里面等你呢。”
说着，也没有给赫妮思考的机会，已经率先敲响了那扇厚实的木门。
“九代目，赫妮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赫妮所熟悉的老者的声音，“进来吧。”
九代雾守对突然失去了勇气、有些不知所措的赫妮笑笑，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之后便转身离开，把赫妮独自一人留在了门口。
赫妮叹了一声，伸手握住了金色的门把手，将其扭开，然后推门而入。
让老爹从冰中出来是她的愿望，为了这个愿望，就算屋里她将要面对的是魑魅魍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再说她赫妮瑟斯只不过是休息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懦弱了？
而且以九代目的性格，应该不会真的让她去执行什么玩命的任务吧。
想到这里，赫妮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不安突然消失殆尽，出现在九代目办公室的，是平日里的那个赫妮瑟斯。
“你来了啊，赫妮。”
“日安，九代目，”赫妮对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老者笑笑，只是当她的余光瞥见了站在办公桌旁的那两个女人的时候，上扬的嘴角突然凝固住了。
那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粉色及腰的长发，黝黑的皮肤以及古怪的眼罩，虽然她们身上的服饰略有差异，但却只有黑色与白色。
——切尔贝罗。
只是这么一眼，赫妮瑟斯就立刻可以辨识出这两个女人的身份，毕竟她们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就和“复仇者等于黑色大衣加黑色帽子再加白色绷带”这个公式一样。
只是……为什么她们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九代目的办公室？
见到赫妮的到来，两名切尔贝罗非但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向她微微颔首，异口同声地说道，“赫妮大人。”
赫妮挑了挑眉，会称呼她为“大人”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数的人只会叫她“赫妮小姐”。
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会称呼她为“大人”，比如说密鲁菲奥雷，不知道是白兰的授意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包括切尔贝罗在内，一律称呼她为“赫妮大人”，这一称呼让她有好几次差点想烧了密鲁菲奥雷的总部，为彭格列做出一点贡献。
可惜她不能，撇开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是同盟家族不谈，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原因使得她至今都不能对白兰和密鲁菲奥雷的人怎么样。
赫妮沉默地点了点头，一边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两个女人，却发现自己找不出任何的异样——或许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她们为什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吧。
这和“复仇者用那么厚的绷带包着脸，是怎么呼吸的”并列为黑手党内最大的两个不解之谜。
而这两个谜团，可能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得到解答。
发现自己并不能从这两个沉默的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赫妮转而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九代目。
“既然赫妮也来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谈了吧，”一直是都是那么慈祥的老者，此时此刻看上去有些无奈，像是被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所困扰着。
赫妮瞥了一眼那两个女人，然后飞快地将视线移回到九代目身上。
她倒是要看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赫妮，你……”九代目犹豫了片刻，像是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样子。
不过九代目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赫妮却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我不反悔哟，九代目，”赫妮开口，打破了九代目那欲言又止的尴尬场面，“无论如何，无论您接下来要给我的第三个任务是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我的决定的。”
她的老爹无论如何都必须得从冰里出来，然后把她的母亲大人给娶到手。
“无论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你都不会后悔？”
九代目问道，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哪怕这个任务你肯定不会喜欢？”
“我不后悔。”
九代目凝视着赫妮的脸许久，当他发现赫妮那张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脸上只有坚定的神色时，转而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切尔贝罗。
“那你们呢？也决定必须要这么做了吗？”
“是的，九代目。”左边的女人率先开口说道。
“这是命运的安排。”右边的女人接道。
“也是我们切尔贝罗的使命。”
切尔贝罗的坚持让九代目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老朽明白了。”
他重新将视线转到了赫妮的身上，“一个月之后，老朽会把Xanxus从冰中放出，但是相对的，赫妮……”
赫妮摒住了呼吸，等待着九代目接下去的话。
她相信事情绝对不会像九代目表面上说得那般简单，至少要说服守护者和门外顾问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被彭格列高层全面封锁，但是八年前，她的老爹发起了摇篮事件毕竟还是事实。
所以她才会以完成三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换取她老爹的自由。因为只有完成了这种高风险的任务，才能有足够的资本来和那些反对放她老爹出来的人谈判。
沉默了片刻，九代目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接下去的几个月的时间，你要保证沢田纲吉的安全。”
静默瞬间席卷了整个首领办公室，赫妮承认，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九代目的决定给震撼住了，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性，却没有想过九代目给她的第三个任务会是这个。
不过很快地，她就反应过来九代目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她的老爹没有彭格列的血缘，也就是说她的老爹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彭格列十代目，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再加上当初的那其他三个候选者全部离奇死亡，也就是说，现在能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人，就只剩下沢田纲吉了。
这也就是九代目为什么会派Reborn去日本当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的原因。
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必须有一个优秀的家庭教师；更何况这个年幼的未来首领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这就更需要最好的家庭教师替他引路了。
但是要走这条路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她的老爹可是怀着愤怒在冰中待了整整八年，这股怒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一旦被他知道远在日本还有一个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候选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沢田纲吉肯定会被他给抹杀的。
毕竟这种事情对于巴利安而言可是老本行了，滴水不漏毫无破绽的暗杀手法，向来都是巴利安的专长。
虽然有Reborn在，但是要保护沢田纲吉不被她的老爹杀死，的确还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坚持要让她的老爹从冰里出来的人是她自己，所以她自然也要承担起她老爹从冰中出来后的后果。
只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她不得不和她老爹、和斯夸罗、甚至和整个巴利安做对了。
难怪刚才九代目会露出这么犹豫的表情。
因为他不想再看见类似的场面了，亲子之间的战争，是最伤人的。
赫妮垂下了视线，暗红色的双眼中像是闪过了什么，然后她抬起头看向了目前是整个黑手党内地位最高的老人，“是，我明白了。”
把整件事分析到这个程度，她自然也就明白了九代目为什么会说是“接下去的这几个月的时间保证沢田纲吉的安全”，因为就连他本人也不清楚她的老爹会什么时候对尚在日本的、年幼的彭格列十代目候补动手。
但是这和那两个切尔贝罗有什么关系呢？
“你……真的决定了？”九代目迟疑着问道，“赫妮，你应该明白如果答应了这个任务，就意味着什么。”
“是的，我当然明白。”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和她最亲近的人为敌，虽然在这个时代他们只相处了一年都不到的时间，但他们依旧是她最熟悉的人。
“但是这个是任务。”
赫妮瑟斯那遗传自父亲的双眼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只是和她的父亲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没有怒火，只是平静……和她母亲所相似的平静。
像是看见了老人的惊讶，赫妮继续说道，“如果这是让他从冰中出来的唯一方法，那么我接受。”
“而且……”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两名切尔贝罗，“就算我拒绝，他还是会被人从从冰里弄出来，然后到日本去找沢田纲吉的吧。只是相对的，风险会比较大一点，我假设你们都清楚我说的是什么风险。”
她终于想起来切尔贝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虽然刚才因为时间隔得太长，她有些忘却，但是当她还在自己的那个时代的时候，某人的确是有提到过，在当初的——或者现在可以说是即将发生的——的指环战上切尔贝罗也有参与。
据某人所述，指环战期间沢田一方曾经还怀疑切尔贝罗并不是九代目派去的，而是她老爹那方的人，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被切尔贝罗这些女人插手过的事情，再怎么简单清晰的也会变得复杂。
九代目没有说话，切尔贝罗也没有说话，室内的空气在瞬间变得有些凝重，似乎把每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赫妮笑笑，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那么九代目，作为额外的交易内容，我请求在巴利安和沢田纲吉一方的战斗结束之后，彭格列总部从宽处理对巴利安下达的处分。”
说难听点，这一次她的老爹可是被现在在这屋子内的三方全部给算计进去了。
先不提切尔贝罗，九代目是他的父亲，而她是他未来的女儿；即使她的老爹不承认他们是他最亲的人，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了他是他们他们“计划”中的一员。
但是她却推不了这个任务。
因为她推了，切尔贝罗就肯定会动用她们的力量把她老爹从冰中给弄出来，届时彭格列内反对她老爹出来的一方就会说她老爹是私自叛逃，还对年幼的彭格列十代目候补动手，结果肯定会更难看。
但如果她老爹从冰出来是因为她和九代目的交易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至少他和整个巴利安，不会又一次被冠上“叛变”的头衔。
在这种“糟糕和更糟糕”的情况之下，还不如让她先和九代目把条件给谈好了，届时巴利安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被算计了还得被重罚，这才是最糟糕的。
再怎么说，她赫妮瑟斯好歹也是巴利安的一员，完全没道理帮着外人来整自家人，到时候还给门外顾问的人看笑话是吧。
九代目颔首，“老朽答应你。”
赫妮自然知道九代目不会拒绝这一请求的。
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九代目护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把她老爹冰封，而是直接处死了。
叛变可是大罪，尤其是在以“家族”为单位的黑手党内，就更是如此。
“好，那么我和卡利斯就等彭格列的结果出来之后再回去吧，反正也不差那么几天。”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赫妮的潜台词，无疑是让九代目在事情尘埃落地之后，尽早地给出一个答案，以免夜长梦多，那些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全部都来搀和他们没有踩进棺材的那个脚。
“另外，”赫妮看向了导致今天这一局面的罪魁祸首，那两名始终维持着扑克脸的切尔贝罗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立刻转过头来看着赫妮。
“我知道你们切尔贝罗有你们的规则，但是……”
赫妮眯了眯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抬起了右手，血色的火球瞬间出现在她的掌心之内，安静而又嚣张地燃烧着。
“我并不希望看见巴利安的首领和几位高层有任何的伤亡，我想你们都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吧？”
她笑着问道，只是倒映着红色火光的双眼内并没有任何的笑意，而她掌心内的火球也像是有感应一般，突然燃烧得更加厉害，像是按捺不住要把整栋建筑物全部都吞噬一样。
其实赫妮自认为她的脾气和她老爹相比，真的好上了太多，至少她没事就不会动不动就拿人去抡墙——她每次拿人轮墙都是有理由的！
只可惜有些人偏偏不识相，大概觉得她太好欺负了，硬是想要试试捋虎毛的下场。
那么她就如她们所愿吧。
什么空间法则、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如果惹毛了她，她先找到切尔贝罗的老巢她们全部轰成渣再说。
“是的，赫妮大人！”
两名切尔贝罗不约而同地说道，然后其中一人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信封，上前几步递到了已经收回火焰的赫妮面前。
“这个是白兰大人给您的信。”
白兰？
听到了原本不应该在这里听到的名字，赫妮皱皱眉，从那名切尔贝罗手上接过信封。
和那只老狐狸扯上关系的，也没什么好事。
并没有当场把信封拆开，赫妮反而是转过头看向了九代目，“对了，九代目，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日我在电话中提到过的。”
“你是说……你要某人的地址……那件事情吧？”
“是的，”赫妮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彭格列的最高雕金师——塔尔波目前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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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妮走出了九代目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当那扇雕花红木门合上的一刹那，她缓缓了吐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就算刚才在屋内的时候，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九代目、和切尔贝罗谈条件，但是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悬的，就怕一个谈不拢就会直接导致她不愿面对的场面。
幸好，她赌赢了。
虽然几个月后将要发生的指环战无可避免，但她至少也要把损失将至到最小化，这样她才能够安心地和弟弟一块回去。
脸色阴沉地走在彭格列的长廊内，说实话，今天这一仗她虽然赢了，但是赢得却并不痛快。
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憋屈。
就算她提出的要求九代目和切尔贝罗都答应了，但是一想到导致接下来会发生的指环战的原因，其实也有她一份，赫妮就只觉得郁闷。
算计自己人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撇撇嘴，然后突然想起了怀中的那封信，既然那名切尔贝罗能拿出来自白兰的信，是不是就说明了这件事其实白兰也有参与？
正当赫妮琢磨着信中会写些什么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的人影却让她突然愣在了那里。
那是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制服上的纽扣被整整齐齐地扣着，皮质的黑色长裤包裹着那双修长的腿，同一色系的靴子踩在彭格列总部那铺着地毯的走廊上，发出了沉闷的脚步声，而他的左手的义肢上少了那把银色的双刃剑，只留下了黑色的手套。
他步履匆匆地向她的方向走来，然后在短短的几秒之内与她擦肩而过，因为略显快速的步伐而飘起的几缕银色的长发抚过了她的脸颊，让她闻见了他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赫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能转过身体，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他那摇曳的银色长发，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斯贝尔比·斯夸罗。
她最爱的男人，有着她最爱的背影。
赫妮笑笑，抬手碰了碰头顶的那个深褐色的贝雷帽，不知应该是庆幸还是遗憾自己在早上下飞机的时候把头发全部盘进了帽子里。
再望着那个已经变成了点的人影，她笑着转身，然后朝反方向抬腿离开。
他们暂时还不能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04·第三个任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