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商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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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渐暖，依兰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小院内每每都吵吵砸砸得，入了春，店内的事务多了，那几个她选派的掌柜，好些事情定不下主意，恰巧小烟这几日出了远门。便只好来小院求见她了。看着窗外的人，荣韵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些人，真是怕你的生意毁了，一日来了三回。”依兰笑道“他们也是着急，要不断不会如此的，你嫌烦了？”走到火炉边，拿起铜炉钩捅了捅炉子，见火星子又冒了起来，方才开口说道“倒不是嫌烦，你身子才好，便又要累上，这样下来还不知道你的病要拖上几年。”依兰笑了笑“知道你对我好，等到我死了，我便把这产业都留给你。”擦净了手，荣韵便开始为依兰编辫子“别说着胡话，从小桑吉见你便说你命长。”细细的编好辫子，便送这依兰入了马车。荣韵看着一百个不放心。要是她有依兰的能力就断不会让她一个病人整日的出去。
这几个月，虽病情还是老样子，可依兰的心却时刻都没有放下来过，信越发的晚了，至今也没有音信，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锦缎的小马车，缓缓的在路上。吵闹的人声，声声入耳，杂乱却显得好听极了，怕是那一日她连着声音都不一定能听得到。马车内，羊皮褥子上，依兰贪婪的闭着双眼，怕是这一去又不知道忙到几更。突然马车停下。身边跟从的小厮忙禀告道“公子，是与一顶小骄遇上了。
小轿内，依旧俊秀的双眸细细的看着怀里的木雕，一身不变的蓝衣，掩不进的忧愁。小轿停下，男子开口问道“墨先生。”身边的先生恭敬的禀告道“公子，与一辆马车遇上了。”
“让路。”两个人同时开口，小轿与马车其让出路来。
“公子，对面让出了路。”
“公子，对面让出了路。”
听到外面的禀告，依兰笑了笑，随即分赴过去。小轿与马车一起动了起来，两方缓和了一下，竟然也并入了那狭窄的小路。
掀开帘子，依兰看向外面，漆黑的小轿，帘子也恰巧被掀开。好漂亮的眼睛。仿佛是夜幕和星辰在无意中降下凡间落在了那一双瞳仁中似的，有璀璨的光点在两片黑琉璃的底色上闪闪烁烁，勾人心魄地美丽。冲着那男子依兰轻笑了一下，随即放下了帘子，男子也放下了帘子。马车走得越来越稳重，可依兰却毫无睡意了，那双眼睛她总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哪里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马车外依旧还是热闹极了，走了些许半个时辰，车停住，多家铺子的掌柜站在外面恭迎，下了车，依兰对众人轻点了一下头，便入了凤康钱庄。当下凤康钱庄的生意遍布京城，虽然比起运天源还稍差了些，可毕竟短短五年能做到这一步，也实属不易，况且凤康钱庄的生意涉及之广，大到宫廷贡品，小到百姓的衣食住行，凤康都有涉及，真可谓四方来源。
入了议事的独屋，依兰坐下，众位掌柜方才敢坐下。依兰屏退了其他人，见人都走了才道“这几个月，我身子不好，怕是忙坏了各位掌柜，晚上特在青烟楼备下了酒菜，康福。。。”跟在依兰身边的康福听到话，从怀内掏出了好几个信封，一一分发给了各位掌柜。掌柜们都没敢打开，依兰见如此道“这是康某的一点心意，各位追随康某已经五年了，这些薄银，就当时念惜对各位五年来的回报。”粹古轩的严掌柜见大老板如此说，忙说到“要不是当初公子肯收下我们的铺子，我们这把老骨头怕是什么也做不成的。”依兰笑道“严先生过谦了，众位收下银子，康某便才能放下心。”五年了依兰带他们一向很好，虽然在他们眼中，她是一个干练的男人，有着精明的经商头脑，和其他人难以代替的敏锐，不知道那一日知道她是个女人，这些掌柜又要作何感想。
三个月堆积起的事情，多的吓人，她一项项的处理，这些事情无外乎全都指向一出，运天源。“公子，运天源的财势庞大，堪称大清第一，而此刻却要与我们争一间铺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依兰像是没有听到，运天源，运天源。她从没想要过面对的对手。
独屋的屋子有些冷，依兰让众位掌柜退下，又让康福点了几个火盆。见康福忙忙碌碌的依兰问道“康福要是你有十个火盆，还会与别人去争一块炭么？”康福摇了摇头“不会，十个火炉已经很暖了，为什么还要与别人去争一块炭呢。公子呢？公子会要么？”依兰笑了笑，低沉着声音道“会，不管你有多少个火炉，火终究会有灭的时候，而一块炭可能就不会让你冷。”康福挠了挠脑袋，不解的问道“十个火盆都要灭，一块炭能做什么。”依兰没再说话，运天源是个精明的商号，不管什么，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就断不会错过。何况是一家不小的铺子。
这商场便如同战场，那一刻你轻了敌，本是你强可却变成了弱，帐薄看了许久，终累得直不起腰，依兰才下座走动了几步。窗外刮着浅浅的小风，吹动了尚嫩的柳枝。柔柔的阳光下，竟然显了春巧。不觉推开了门，看着外面，那一群雁飞过。留下了些许的影子。院子里静极了，掌柜们怕打扰她，便吩咐下人如若公子不传，便不能入内。她也落得个清静。
清静中，几声鼾声入耳，让依兰有些疑惑，随着声音寻去，才见到一个少年躺在木柱旁睡熟了。听着那鼾声，依兰不觉得笑了。这一笑不打紧，沉睡着的少年醒了，见眼前的是个陌生人，便松了口气，问道“你是谁？”依兰笑了笑道“与你们掌柜谈事情的。”少年忙站起“那怎么入了后府，掌柜的今个说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擅闯后府，你快出去。”依兰笑道“你是着凤康钱庄的人？”少年挺起腰板。“嗯。”依兰又问道“早就听说凤康的内堂精明干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在着凤康呆了多久了？”见眼前这个俊俏的男子如此说，少年也渐渐放下了警惕“当然了，也不看看凤康是什么地方，我在着干了三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你在凤康呆了三年，如若给你一笔银子，你是要运天源的银票还是凤康的？”少年挠了挠头“如若让我说实话，我要运天源的。”依兰问道“为什么？”
少年道“我也不知道，在平面上，虽凤康和运天源都是大的票号，但是运天源就比凤康感觉踏实，可能是跟年代有关吧。”说话间少年噗哧乐了“我哪辈子能有一张印票呀。”依兰见他如此，不觉也笑了。
康福入独屋添炭，见依兰不在了，忙四下里寻，听到角落里的笑声，走进一看见公子在，便放下心。“公子，外面冷，入屋吧。”依兰道“没事的。吹吹风也好。”又和少年聊了些许，依兰方才回了独屋。临走前少年问她是谁，康福说是康念惜康老板，少年下了一跳。这凤康之下的产业全是大老板康念惜的，虽是大老板，见过她的人却不多。除了几个掌柜，便没人见过了，想想刚刚自己的胡言乱语，怕是这干了三年的活命，就要丢了。入了屋子，依兰分赴着康福送了一张银票给了那少年。那少年却没要，坐在独屋中，见着那一簇簇的火苗，依兰便想着运天源。看着架势，这一战怕是免不了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音，依兰本没多加在意，平日里，这些事情没有她也应该能解决，可今日却不同，凤康钱庄的刘掌柜，不得已只好入屋内询问依兰。
“公子。”依兰放下账簿道“刘掌柜，外面怎么回事。”“回公子，刚刚内务府的海大人，要兑换银票。”听到内务府三个字，那双眼眸亮了起来“如何会闹得如此大，后厅都听到了。”内务府的人，她不觉有股想见一面的冲动。“只是海大人一定要十两一个的金元宝，必须还是官银。”凤康钱庄随大但也不敢私留官银，每年每月流通的官银一万五千三百两，多一两便是掉脑袋的罪过，不知道那海旺打得是什么主意。饮了口茶，依兰道“海大人，掌管内务府，我们的贡品入宫之事还权要靠他提携，得罪了他没有半点好处，海旺喜好明代宋濂的真迹，你速去博古斋，去取一幅来。”“可是。。。。”刘掌柜欲言又止。见他这样依兰道“有什么就快说。”“外堂我便挂了一幅宋濂的《山居鸟鸣图》可刚刚海大人却给撕了。公子我们库中还有支扣下来的官银十万三千两。是否。”海旺撕了宋濂的画作，说来真是奇怪。突然脑间晃过一道影子。
“去退了海大人，说我们每日的流通官银已经派送完了，实在无能为力”
掌柜的一听，便是满头的汗，刚刚还说海旺不可得罪，可又说了这话，到底让他听那个？“可。。。。公子”“去说，他要是有什么言语，便记下来。”不得已刘掌柜告退，每过一会吵闹声便没了，依兰随即一笑。康福见她如此，不懈的很，问道“公子，这海大人掌管内务府的出入，您为何不给他兑换官银。”依兰看着账簿道
“京城之中，能给海旺兑换官银的就只有运天源和凤康了。我们虽小，但靠着贡品，每月得的运转官银，比运天源也少不了几千两。海旺一项与我们有交集，他才来凤康换银。可别的银子不换，却要换官银，怕是因为内务府的官账出了什么差错，他一向把宋濂之作比性命，今日却忍痛撕了，便一定有威胁他生命之事。我们贸然的换了，不知会出什么差错。”康福看着依兰道“公子想的真周到。可万一海大人不是因为这个，我们的贡品。”依兰端起稍凉的茶道：“看他今日这个样子，怕是在内务府也呆不了几日了。”
果不其然，自那日换银之事过后，没多久，海旺就被革了职，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虽也贪婪，但却比海旺懂得道理，凤康贡品入宫的事情非但没有毁了，还把凝香居的胭脂送进了宫里。
三月初，小烟从杭州回来，不只是莹丝还带回了几位秀巧的秀女。小烟这一回来，依兰才发觉已经有十几天没回小院了。一身桃花粉嫩的盈袖装，衣面上绣的蝶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脸上永远都带着那丝媚俗的笑。一进门便盯着依兰不放，“不知道是你对我不满，还是本就不会经营清烟楼。”一听这话，依兰便明白了小烟的意思“你一走着清烟楼边少了一大半的生意，来楼中的那不是来看你的。”见依兰如此说，小烟笑着道“没有你，那些胡乱的指点，就是来一半的客人，也不能月损了五千两。”她一回来，看了一眼清烟楼的账，这一看不打紧，这个月不算众人的薪饷，她足足亏了五千六百三十两银子。这比放她的血还难受，翻着依兰眼前的账簿，小烟若有所思的道“这个月，整个凤康账越来越厚，仅仅贡品这一项，就有五十万两银子入账，连海旺都被你换下来了，却独独把我的清烟楼弄得亏损连连，你在运天源的眼皮子底下做得这么大，不怕到时候人家找你的麻烦。”
“麻烦，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他不做官家的生意，贡品方面他除了大品从不与我们争这些小品的出入，何来找我的麻烦。”依兰放下账本，揉了揉脑袋，看了这些日子的帐，脑袋昏昏沉沉的。
小烟轻轻一笑，端起了热茶：“看你这样，准是又有好几夜没睡了，怕是子安的娘知道了，又要来找我拼命。运天源的财势远远高于我们，这几年暗中的争斗也不免有了几次了，纵使打也是场长远未知的仗。”
“所以，对运天源，我一向谨慎。”依兰饮了口茶，唇被润湿才微微一笑“不过还真得挺想和运天源争一争，这么多年了运天源就像风一样，不知道哪天会刮出什么样子的风。”
“你呀，累死了才甘心。”小烟又气又笑。从外面把康福唤了进来，小蝶吩咐道“公子要回小院，你去备车，看什么看，公子要回去。”康福本想问问依兰，可小烟着一怒斥，便不敢耽搁的去准备。
看着马车离开，小烟才真正的笑了，那样的笑妩媚动人，透着些知性。仿佛当年那个清烟楼的头牌姑娘小烟又回来了，黝黑的马车消失在视线。小烟心道，总是什么都瞒不了你，那么大的生意做的滴水不漏，却把清烟楼的帐目弄得连连亏损，可确混混沌沌的让清烟楼库中多了十万两。总有一天你会把所有人都弄得和我一样傻。
京城本属大清之都，白日热闹喧嚣的让人眼花缭乱，晚上华灯初上却也有种买醉的心想。晴天日下，一个华衣少年，漫步在喧嚣的街道之中，身后恭敬得跟着一个少年。酒楼之内，华服少年望着窗外，窗外人流攒动又有哪一抹会是她的身影。。。。“客观，这是哀鸿楼的名吃，笑口包子，玲珑豆腐。。。。。你的菜齐了。”
“皇。。。。。公子。”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少年，唤着前面的华服公子。华服公子转身，清秀的面庞上，有种为经风雨的贵族荣光。并不是特别出奇的俊美却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只有那双眼睛亮的出奇，这世上的一切仿佛都能被那双眼睛看透。打量着身边的少年。
“展白，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出来了？”平淡的口气，却难掩那种主上的气魄。叶展白道“公子，您有一年没有独自出来过了。”一年了，忙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好好来看看她，虽日日都在说忘了她，可又有哪一天能真正的忘了呢。
现在正值晌午，哀鸿楼的客人很多，个个都是衣着整齐，丝毫没有一个胡乱之人在此处饮酒胡闹。这当年是鳌拜的产业，现在却丝毫没有当年的官家之风，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肯吃哀鸿楼的东西，便是哀鸿楼的客人，不管你有多大的资产，有何等显贵的地位，你的待遇与一个只花五六个铜板来打烧刀子的渔夫不会有任何的差别。
桌上的酒菜一口没有动，华服公子依旧看着窗外，他难偷半日清闲。浪费在这些酒菜上就太过可惜了。一阵与酒楼极不和谐的清静，他也不觉回神看过去，一个清秀的女子被哀鸿楼的掌柜，请到了楼上，女子很特别，脸上虽挂着一丝媚俗，却更显得玲珑雅致了。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女子，她更多了种清透。一身粉色的秀衣极佩着初春。
小烟才一上哀鸿楼，便在无意间扫到一位靠窗坐的男客身上，那男子在她上来的时候看了两眼，很干净的两眼，和其他男人不同，他的眼中没有不同的想法，她执掌清烟楼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可这个男人却让她有了种不同的感觉。
“姑娘请。”随着掌柜，小烟入了内堂，哀鸿楼是凤康的产业，她才回来，这次过来是为账册而来。
入了内堂，小烟便笑着问道“李掌柜，靠窗的客人，可是老客人？”李掌柜端上茶道“不是，今日才来的，姑娘认识？”小烟摇了摇头，“不过好奇罢了，今日我来是为了看帐。”李掌柜眯着眼睛道“难得姑娘这么上心，账簿老夫早给你备下了。”随即便叫账房把账簿拿了上来，小烟便看了起来，掌柜不敢打扰，去了前厅待客，看了几本，见没有什么差错，小烟便放下了账，虽说她常不时地查账，但这凤康所有的店铺中的账房都是掌柜选派的，这里面的隐瞒还是有的，只不过就看人心了，公子待这些掌柜一向不错，这几年账簿中的秘密便少了许多，不觉站在了窗前，看上去正是那靠窗的座位，那人还在看，丝毫没有厌倦，像是在等什么。桌子上的吃食也一样没动，只是酒杯换了，小厮还为他添着酒，真是个奇怪的人，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吧。
失神的小烟看着那男子，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眼睛被蒙住，那丝桂花的香气传来，小烟不觉得笑了，心道看这次不整整你。手缓缓抬起，碰到哪窗框，细细的摩擦下来，竟出现了一丝的怪声，听起来像极了老鼠的“吱。。吱吱。”的声音。“老鼠，老鼠。。。”听到那声音，身后的人吓得站到了椅子上，小烟见她如此笑得前仰后合，见小烟这样，那女子向是也明白了，怒道“你又骗我。”小烟道“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还这么淘气。”忙把那女子搀扶了下来，女子一身清秀的浅紫袍子，面入桃花一般细嫩，丝毫看不出以将为人母。“飘飘，以后可不能爬的这么高。”飘飘笑道“难得你这么关心我，怎么也想嫁人了。”小烟白了她一眼“等你老了，凭这么多嘴，看李梦江还要不要你。”飘飘笑道“他现在不要我都可以，他李家的香火在我肚子里，他不要，他老爹不打死他。”一听这话，小烟便想到当年，李掌柜知道儿子要取一个青楼女子时，那脸的模样，简直是怒不可皆，勉强因为依兰的劝说，才让飘飘入了门，两年来，对飘飘从不睁眼看一眼，可自从飘飘有了孩子，那老头的笑就没从脸上退下过。
“少夫人，该喝药了。”老妈子来找飘飘，“快去吧，我过会就会走了。”飘飘不情愿得跟着老妈子走了，小烟在站到窗前的时候，那靠窗的座位已经没了人影，怕是人已经离开了。
喧闹的街道中，那双脚不知该走向何方，耳边的叫卖声，声声入耳，可他却像没听到一般。展白紧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敢放松了警惕。“上好的胭脂水粉，银簪玉钗。”听到这声叫卖，华服男子走向了小摊子。
“停。”黝黑的小马车，停住，银簪玉钗，依兰掀开帘子望了过去，可却被华服男子挡住了视线。才放下了帘子，那男子便拿着一只银簪转过了身。“康福，去看看，可有与这个相仿的簪子。”康福停下马车，到小摊子前看，车里的依兰看者手中的桃花簪子，找了五年都找不到相仿的，难道注定要行单影孤。
“公子，这我这里最好的一只银簪了，纯银的，尾端的玉兰多俊俏呀，送给姑娘最合适了。”老板夸耀的说这。康福看了一会间没有，便问道“老板这里可有粉玉的桃花银簪？”听到康福的问话，华服公子的眼中晃过一道光。老板道“没有那样的簪子，这位爷您再看看别的。”康福摇了摇头，便回了车里。“公子，没有。”依兰不免一丝失望，掀开帘子，那华服公子也恰巧转身离开，看了一眼那身影，有些熟悉，他也该这么大了吧？放下帘子那一刻，回来取兰花银簪的华服公子不经意间飘到了那脸，不觉呆滞主了，那张脸好熟悉，像极了五年前的那张脸，小黑马车已经走远，那华服男子还呆滞的站在那里。那是依兰么？是么？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手中的银簪被攥得弯曲。
“展白，刚刚那个人是依兰么？”华服男子激动地问道，
展白摇摇头“公子，不是，那是个男子，不是姑娘。”展白乍一看也很像依兰，可那人却是一身男装，要真的是姑娘，五年了，她为何不回宫。
一抹笑挂在嘴边，那是抹自嘲的笑。抬起头，仰望着茫茫苍天，不觉眼中竟然挂了一丝湿润，是沙吹进了眼中，是沙。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他一直那么站着望着天，展白禁不住劝到，“公子，回宫吧。天晚了。”回去，是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回了宫他便是掌管这大清朝百姓生死的帝王，再也不能把心放在她身上了，刚刚那个真是她么？还是那样的净，不曾老去一分。玄烨，她已经死了，刑房中的那方帕子是她的，是你害死了她，她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不会再回来了。。。 。。。茫茫夜中，他默默喃呢“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随着那抹声调，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紫禁城的方向。天还是依旧的黑。烛光还未点亮。就仿佛那心，纵使什么也点不亮，唯一的那种光华，血从那淡静的脸上流下，她却还在笑，八年只有毒侵蚀着身子的时候她笑得最真。
黝黑的马车，孤冷的身影，月光之下背驰奔向远处。那一日他们真能相逢，不再是一面帘子隔断了两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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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看文的人
要考试了。。。。。这周不能更新了。。。
见谅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商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