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玉蝶 ...
-
回了小院，已经戌时了，天彻底的黑了，黑色的马车仿佛融入了夜里，无声无息的停下，又无声无息的消失。才进小院，便听到了那耍闹之音。见依兰回来，荣韵忙迎了出来，看依兰一脸疲倦，道“小烟说你早就回来了，怎么这会才到家，又去那里了。”说话间，依兰进了屋，小烟笑道“你那是那会子马车，还不如我的轿子快呢。”依兰脱下了外袍笑道“人家飘飘都要做娘了，你还这番多话，明个，龙穆杰来我便要他娶了你。”小烟不在意的道“那日姐姐找到意中人再来顾虑妹妹吧。”
“你这丫头。”没再说什么，依兰便入了里屋，屋子里还点着火盆，依兰见了一笑，这定是荣韵点的，换下袍子，怀里那银簪落到了地上，依兰吓了一跳，这玉要是摔坏了，这一辈子便也全不了了。还好没有坏，拿着那簪子，望着窗外，那夜的一幕幕不禁又浮上心头，冰冷的水包裹着身子，她努力的不闭上那再也睁不开一分的眼，她知道，闭上了她便一辈子都醒不了了，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这里，如何没有死在那大雪之夜，她只记得她好冷，她被人带着离开时他睡得那么熟。眼中又晃过下午那落日之下，那抹背影。他也该那么大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否还能记得那个陪了他八年的女人。
帘子被掀开，荣韵走了进来，见依兰的衣服还没换完，又拿着银簪失神的看着窗外，便缓声说到“别想了，想了又有什么，不过是第一年满城贴着告示找你，这两年便淡了，那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何况是他，坐拥后宫三千。。。。。”见依兰没有说话，荣韵也不好再说了，她从不说，她到底为什么出宫，为什么在大雪之夜冻僵了在门外躺了一夜，可能是她不愿再回忆那些伤心的事情。看着那背影，纵使是一身男装，包裹的终究是一个女人的心。
荣韵出了屋子，小烟见依兰没有跟着出来，便问道，“她呢？”荣韵放好了帘子，道“她说累了，先睡一觉，说是醒了再吃。”见这样，小烟也没有再问，本想把今天见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和她讲一讲，依兰累了就算了吧。当下吃了些饭菜，亥时前便回去了。
走的时候给依兰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赵掌柜今个下午送来了，荣韵见还是往常那样的信封，便没有送进去，依兰今个心烦，别让她再添堵了。小院的灯都息了，却只有依兰的屋子里亮着光。那一夜，累得想睡却始终闭不上那眼睛。心总是像堵着些什么，脑子里满是下午小摊前，那男子的背影。
到了二更的时候，她尚还能听到敲更的声音。过后便什么也不知的睡了。她也确实累了，这半个月，整日的看账理账，从没离开过凤康。累也累乏了
第二天，依兰才醒，却已经是晌午了。懒懒的起来，外面安静极了。换上了身轻巧的衣衫，望着铜镜中，那不变的脸，她苦苦一笑，千百年来多少女人想拥有不变的容颜，可这对她来说却是痛，不是这样一张脸，她的这一生就不会如此坎坷波折，永远的留在钟翠宫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宫女，更适合她。慵懒的绾住头发，插上了那银簪，一张淡静的脸没有涂抹一点胭脂，那丝清淡更为引人。
“表姑娘醒了。”见她晌午才醒，刘妈并不惊讶，她身子不好，常会这样。“嗯，夫人呢？”平常时候见她醒了，荣韵早就出来了。今个院子静的奇。刘妈端上茶点，道“去给少爷物色先生了，少爷不小了，夫人说，识些子学些礼纵然比这正日的玩闹好。”依兰一笑，便饮起了茶，不知哪家的先生又要倒霉的，当年她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叶先生，来家里授课，还没有几日便被那小恶魔折腾得不行。从那以后，借叶先生的口，便无人敢给子安授课了，子安也落得个自在。小院虽不大，可光却足的很，惬意的躺在阳光下，那眼皮又沉了起来。“表小姐，想吃点什么？”是厨房陈妈的声音，依兰缓声道“吃些粥点就好了。不必费事的。”陈妈笑道“表小姐，真是好伺候，像您这样的身子，应该好好补补。”依兰笑道“我这是虚不受补，补不回来的。”陈妈笑了笑，满眼的怜爱，随即便退了下去，听说她曾也有个女儿，可小时候却病死了，自那以后便只剩下她一个，也是个苦命的人。
午后闲来无事，依兰便翻起了书，看了几页，荣韵与子安回来了，见她坐在院子里，子安高兴得不得了，作个晚上，姑姑回来便睡了，他都没好好与姑姑说话。“姑姑，身子好了么？”依兰放下书，把子安抱到腿上，笑道“好了，见了子安，就好了一大半。”子安高兴得笑了，明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洁白的牙齿呵呵的笑着，这样单纯的笑，是她在宫中八年都不曾看到过的。“快下来，把姑姑压坏了，看你怎么办。”子安冲着荣韵吐了吐舌头，那丝俏皮不禁让依兰大笑，见依兰如此高兴，荣韵心到，五年了，对待子安她如亲生的一般，那种疼爱超过她，依兰何时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再总是冲着子安默默的笑。“对了，昨夜小烟给你留下封信，说是赵掌柜送来的。”抱着子安的手紧了一下，赵掌柜送来了，依兰忙问荣韵要了过来。荣韵近屋取来，把信给了依兰，便带着子安去了里屋习字 。
打开信封，虽还是短短的几行，但熟悉的字体还是让她放下了心，阳光下，白纸上。。。
壬子年十二月，裕亲王福全、庄亲王博果铎、惠郡王博翁果诺、温郡王孟峨疏辞议政，允之。康亲王杰书、安亲王岳乐疏辞议政，不许。太皇太后闭入慈宁宫，暂不见朝臣。癸丑年正月，宫中无大宴，皇上幸南苑，大阅八旗兵马。皇后病卧床榻，多日不起，前日里，平南王尚可喜请老，许之，以其子尚之信嗣封镇粤，不许，令其撤藩还驻辽东。朝中顿时不满。因撤番宫中事端较多，甚为不安。故函来迟，奴自三月便调离，日后书信稍慢，且勿焦急，六月后自当细谨明书。静待。
书信下端，还有一行小字。正月时，大雪，裕亲王奉旨入宫，皇上因事未见，王爷未离宫，在长春宫外坐了两个时辰，方才离去，奴巧遇。
见了那行字，依兰不禁叹了口气，五年了，年年福全都要在大雪中坐上一遭，每每，这信中都会写道。是真的巧遇，还是刻意等出来的，合上那信，再烈的光也顿时没了颜色，撤三番，依兰不觉闭上了双目，三番中以吴三桂势大，财丰。两年前，凤康钱庄入云南时，因为云南的上到将军，小到府衙兵卫几乎全是吴三桂的人，因此费了不少的事，虽这两年云南的凤康年年都在赔，掌柜来信请回，她都辞下了，战事一起，怕是凤康内什么也留不下，可这钱庄按在吴三桂身边，如若起兵，云南凤康掌柜定会回报给各地的分掌柜，她虽然损失了一间铺子，却在也悔不了第二间，运天源越过两省直奔云南，怕也是因为这原因，想到云南，便又不得不想起那人。。。。。。
“又想什么呢。吃些粥，从昨夜你便什么也没吃，纵使铁打的人，就你这样的身子也受不了。”把信夹在书中，依兰笑了笑，随即道“全城的先生你全拜访了，看你这样子，怕是没有一个敢给子安来授课的。”把粥放在石桌上，荣韵笑道“这你便猜错了，今日我请到了一位先生。”依兰抬起头，眼中晃过一丝惊讶，“那真是奇了，怎么不请到家里，让我也见见。”荣韵起身，望了望里屋，见子安再好生习字，才开口道“那先生年纪很轻，但诗文词赋却极为出众，子安在观他下棋的时候，与他说了些话，听说已经是个举人了。”依兰喝了些粥问道“他见子安灵巧，便愿教习他么？”荣韵轻笑道“这你猜对了，可那先生十日后才让子安去灵香寺学习，说是以后每十天去一次。”桂花粥的清香诱人极了，一会依兰便吃了不少，怕又是一个落魄的书生，靠做些教习来挣些科考的盘缠。见依兰失了神，荣韵道“今日他却未要银子，说是不要。不知道是真是假，见他那样虽是一身白衣，却也不像个俗人。”吃完粥，依兰道“那倒是一个怪人，十日后，我陪子安去寺里，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愿意收下他。”和荣韵又闲聊了些别的，依兰便拿着书回了屋里，下午的天气热，她便把炉火熄灭了。见那火一点点的灭了，她不觉的笑了起来，记得，还在宫中时，一整天她只有一个手炉取暖，纵使炉子里早已没了炭火，她还是愿意抱着。只有一个夜，她睡得安稳极了，从没有那么暖过，纵使阿玛额娘都给不了的那种暖。可却只有短短的一夜。
外面的光照的烈，春景开了好久，她像是才看见，冬日里唯一的一抹胭脂现在只剩下几只枯枝，有谁肯望着它在发呆，怕是没人了。不觉依兰又拿起了手中的信，没有开封，望着发呆，人一闲，就总是爱忆起那些往事，不管是什么总是会想起。想了便放不下，宫中三年的调职，怕是以后再得信便难了。开了枣红小柜，把信放入木匣子里，才想关上，便又瞧见了两方扇面，一方是明黄的流苏，自放了进去她便没再打开过，另一面没有流苏，依兰便取了出来。关上小柜，阳光下，她细细的看起了那扇面，孤冷的静白面上画着一株兰草，清丽脱俗，乍看上去，仿佛那叶上还滴着露水，那株兰画的并不美，也不似那些大画家画的一般传神，可却独透着一种清冷，让人见了不觉就随着冷了。画题字，为听兰，落款只有一个极为傲气的若字。画下这画的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年纪不大，才情却极高，吟作的虽都是些清冷之词，但还是能让听词之人，不觉泪沾襟。又看了几眼，便放了回去，如真如少年词中那样。尘生燕子空楼，抛残弦索床头。一样晓风残月，而今触绪添愁。她便太过留恋，五年时光弹指一挥间，纵使成就了一场本不该有的事业，但终究觉得空了什么，窗外浮动着光，依兰便只能见到黑与白，那抹枯尽的胭脂，也只是想出来的罢了，小院墙瓦之上，孤草随风而动。辉映着她那双眸子。
才下了早朝，皇上便传了纳兰容若入了乾清宫，容若自小成了皇上的半读，这五年来除了大日不来，其它日子不管有事无事都要候在德阳门。跟着公公容若的脸上依旧的冷淡，虽比皇上只小了一岁，却显得分外的老城。容若是首辅之子，又是皇上极为赏识的人才，所以对他宫内各处的人都带着客气。小初子把容若引入乾清宫，容若见了皇上，便拜见道“臣，纳兰性德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听得是纳兰的声音，便头也没抬的让他起来了，“你们都下去吧。”待旁人都离开。才道“容若这几日你不在朝中，可曾听到什么言语。”说话间，皇上已踱到容若身边，容若抬头道“回皇上，听到了，也不过是因云南而起的说辞。大没什么新意。”
皇上笑道“辞了尚可喜的折子，定了撤三番的意图，这宫内是不能有几年的安定日子了。”随即又问容若道“这一战你说是朕会赢还是吴三桂。”容若急忙跪地“臣不知。”他从不说些欺瞒的话这是皇上最为欣赏的。“起来吧，听惠妃说你妻重病，朕派去了太医，这几日就不要来宫内了。”一听这话，容若得脸上挂上了一抹愁。本就淡添上这抹愁就更加的凄苦了。“谢皇上。”又与容若聊了些其他的事，皇上便让容若早早的退下了。自个便批起了折子，晌午也没有传膳什么也没吃阅折子阅到了申时前。待折子都阅完，天还亮着，便传了小初子近来。见他急急忙忙气喘吁吁，皇上问道“这一下午，去了那里，这茶还是午时添的。”小初子忙跪到地上“刚刚慈宁宫来人说太皇太后传人过去，奴才不知有何事，怕他人办差了，便自个去了。”
“皇祖母年岁大了，朕也好些日子没去请安了。”当下传人便换了衣裳，小初子见道“皇上后晌传了裕亲王，怕是一会就到。”
皇上道“让他先回去，亥时前后再入宫吧。”随即便带了小初子出了乾清宫。
平日里，皇上所行必然带出一大批人，可今个却只带了几个随身的人，展白也留在了乾清宫，太皇太后好佛，但凡什么武器，这几年便再也不让入慈宁宫了。待走到了慈宁宫，皇上让小初子前去禀告，待人说太皇太后与苏嬷嬷在园子里赏鱼，便只带着小初子，入了园子，这园子装扮得极为好看，应时的花开的正艳，嫩柳随着风轻摆着。这几年这园子便是太皇太后打理着，虽渐渐年老，但也不曾放下一天，日日这么照顾着花草，心性到也好了很多。
苏嬷嬷才给主子上了茶，便见一尾鱼翻了白肚，怕是死了。道“主子，这鱼。。。”太皇太后也见了，轻饮了口茶道“过会叫人拾出去。这鱼也渡世。”放了茶杯又道“这日子里，死了鱼也不知是好是坏。”苏嬷嬷道：“主子日日吃斋念佛，那有什么灾祸，这鱼不过是命尽了。”话才说完便传了一个小宫女过来道“过会在去请一尾锦鲤，也要一个颜色的。”宫女应声而下。从屋内出来的雾涵见到“太皇太后心好，这一尾鱼也知足了。”太皇太后见是雾涵笑道“就你这丫头嘴甜。这日子口，怎么来我着了。”雾涵放下手中的桂花甜糕，才想说什么，听人来报说是皇上来了。便退到了太皇太后身边。
见皇上进来，便寻起了身边的随从，见只有小初子一人，有些失望。
皇上入了内，便给太皇太后请安，苏嬷嬷扶起。小宫女忙上了椅子，待坐下，皇上才说到“这些日子，孙子疏忽未来给祖母请安，还要祖母挂念着，实属不该。”太皇太后笑道“你政事忙，我日日这么闲着，倒也无事可做，你不来也没什么不该的。”见皇上没说话，便又说道“你也不小了，整日的忙政事倒也罢了，只是出宫，不多带几个随从，倒也让人担心。”
皇上道：“这些日子。宫内尚且安稳，倒是因为些事端，不知宫外会是何样子，便带了展白去寻访了一番。让您担心了。”
太皇太后道：“出宫到也无妨，只带一人也不免让人担心。我一个妇人家本不该多听朝中政事，可这三番之事闹得正烈，况且三王在京畿都有府邸，吴家世子吴应熊这几日也来了京城，万事要多加小心。”
皇上道“让祖母担心了，这三番之事不管怎样都要起来。况且怕是一阵风也刮不了如此之大，孙子会多加堤防的。”
太皇太后缓声道“你也大了，朝中的事务分寸要掌握得体，万不要再走你阿玛的路。这五年来，你身边便没一个应事的宫女，有些细心的活还要女子来干。”随即便嘱咐苏嬷嬷挑些灵巧的丫头送去乾清宫。
皇上笑道“孙子不为祖母想，倒让祖母事事为孙子料理得当。”
太皇太后饮茶叹道“该忘便忘了吧，事儿，人都不是能等便能回来的，这些几日皇后的身子弱，你应该多怜惜眼前人。”
皇上应了声“是”，便跪安了。
苏嬷嬷见着那背影叹道“也不知姑娘是否还活着，要是还活着，皇上这样的等没准真能等到，要是死了，这日日的等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还没走到乾清宫，便见那长春宫中有些许光亮，皇上一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细看下来真的晃动着一抹烛光，身后的一群人见了也甚为奇怪，这长春宫五年来从无一人居住，当下有了烛光，莫不是什么鬼怪在作祟。皇上上了那石梯见封条不再了，怒道“这封条哪里去了？”
小初子见皇上怒了，跪倒在地上道“奴才不知，前日里这封条还在。”
“不知，不知要你这奴才何用。”随即便推门而入，屋子还是五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开了门就仿佛也开启了心中那扇关闭了很久的门。桌上案上没有一丝尘土，仿佛她昨日还在一般。悠悠的烛光下，长春宫中没有人，那康熙八年的封条摆在桌上，旁还有一方秀巧的帕子，双蝶戏清兰静白处嫩蓝的线绣着一个玉字。看着哪帕子时，暖阁走出一人，粉嫩衣衫把那身子凸现的玲珑有至，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额头上显着细细的汗珠，见皇上来了，那女子忙跪到了地上“臣妾，玉蝶叩见皇上。”见是玉贵人，小初子不觉有了些警惕。
“起来吧。谁让你进来的。”皇上看着屋子问道，这里已经五年没有她的踪影了，整整五年了。
清秀的脸上，散发娇媚，声音却极为伤感地说道“今天是玉蝶初识姐姐的日子，怎么也放不下姐姐，便来看看，擅闯封地是玉蝶的错，求皇上降罪。”随即便又跪在了地上，眼中还晃过了几抹泪光。
皇上见她如此，便扶了起来，“起来吧，难得还有记挂着她的人。”
玉蝶道“臣妾自进宫以来，与姐姐最为投缘，姐姐一走。。。。”话还没说完，泪珠子便落了下来，哭的极为伤心。竟然还昏厥了过去。随着玉蝶一起来的宫女，忙上前搀扶，皇上见她这样问道“玉贵人怎么了？”
宫女颤抖的跪到地上“回万岁，玉贵人染了好久的风寒，奴婢本不让贵人来，可贵人说，不来这看看，便不会安心的。”
把玉蝶扶到塌上，她便醒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皇上见她醒了问道“好些了么？”见玉蝶要起来。又道“别起来了。”随即便传小初子近来，让备了轿子，当下便送玉蝶离开了长春宫，走的时候玉蝶不忘在那门外静静的叩了一个头。皇上见了，连不住的叹息。亲手把那康熙八年的封条封上，便退了旁人坐在了门外。天已经黑了，明月悬空，清冷的淡风抚过了一切，夜笼住了那繁华，身边除了这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便没有其他的了。纵使声音，也只有他自己的喘息之声。整整八年，她便这么放下了，离开了。。。 。。。八年的相守，五年的痴等，到底何时是个尽头。。。 。。不觉喧闹的街道，黝黑的马车内，那一样的容貌。又映入了眼帘。
小轿停在了钟翠宫门外，轿子停住玉蝶才被宫女缓缓扶下。小初子见玉蝶下了轿，说道“玉贵人这病来的可真快，午时还出了宫，后晌便病成这样。”
玉蝶的脸顿时的没了颜色，笑道“公公见笑了，玉蝶身子本就不好。”小初子见她这样，也不想再说什么，便带着轿回去了，从一个宫女爬上这贵人之位，这表面上温文尔雅的玉贵人，骨子里可不是这样的面貌。看着那里离去的身影，那张清秀的脸扭曲的道“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就能对我如此嚣张，终归有一天我让你们全都在我脚下。
入了灵玉斋，玉蝶马上恢复了神色，怒道“你们这些丫头，找死了是不是。”四名宫女胆怯的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玉蝶笑道“你们不敢谁敢，别忘了我也是从宫女升上这贵人的，你们的心思我在明白不过了。”宫女中的灵秀道“奴才们只是按贵人的吩咐。。。办事。”话还没说完，滚烫的一杯茶水便泼到了灵秀身上，玉蝶阴笑道“入宫谁不想越爬越高，告诉你们，你们卑贱，永远也爬不到我头上。”话才说完便传进了小太监，“给我掌嘴，看你们还长不长记性。”啪啪啪的嘴巴声中，玉蝶笑看着窗外，明月当空，没有人能在和她抢，总有一天她会和五年前的姑娘一样。。。。。。。依兰。。。我真舍不得你死。。。冲着窗外她笑得越发的阴冷。。。。。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玉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