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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金帖 ...

  •   整整一年的时间小烟除了公事,便不来见她了,她也不怪小烟,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的错。上午,沉沉的天气晴了起来,多日没回铺子里,今天天气好,便传了马车,准备去铺子里看看。街上还是以往的喧闹,去年一夜之间事情便平息了,吴三桂在夜里匆忙回了云南,吴应熊虽留在了京城,可却没在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举动,仿佛有一双手阻碍着。她八月限制了江浙,苏杭,川蜀的粮草,每人最多可以买一两银子的粮,为的就是断了吴三桂的粮草,最终本要八月便会造反的吴三桂,延迟到了十一月。
      马车里,她无聊的看起了书,不知从何时起,她便不再慵懒的睡着了。也许是不困,也许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情。宫内的事情,她好久没得到消息了,有四个月了吧,日子一长,依兰便不再那么关心宫里的事情了,总觉得离远了,纵使再牵挂也终究不会再回去。
      马车稳稳的停住,车夫掀了帘子,众位掌柜全都恭敬的等在了门外,唯独少了小烟,听说前几日她去了盛京,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依兰向众位轻点了一下头,便走了进去。凤康钱庄日益壮大,短短一年时间除了关闭了云南的铺子,又发展了十家钱庄。宫廷的贡品也从未断过。
      入了议事的屋子,依兰坐下,众位掌柜方才敢坐下,待侍者上了茶点,退下后,依兰才开口:“铺子的事情这几月全仗各位掌柜了。”众位掌柜忙起身说不敢,依兰又道“这几月虽天下不太平,凤康的生意到也无碍,只是这添滋楼。。。”掌管凤康旗下所有酒楼的孟掌柜忙起身道“公子有所不知,添滋楼的契约并不在楼主手中,属下多日查找,都没有找到,不过听说运天源的墨先生,这几日也在打听添滋楼的消息。”依兰饮茶不语,布庄的赵掌柜道“这怕不是巧合,运天源前几月竟然断了水路林安的生意,占了京杭的水路,可见背后有极大的靠山。”依兰依旧不语,七年了,自她还在宫中,京城便有运天源,去年那一战,运天源随未出面,可那群带着面纱来营救的人,她总觉得和运天源有着极大的关系。依兰抬头又问“苏杭的生意如何?”一白衣男子站起,小巧的身段,净白的脸颊,唇红齿白,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女子,男子是苏杭的执事,年纪轻轻,做事却很老练,男子恭敬的对依兰道“回公子,虽吴三桂造反,但苏杭的生意还没有亏损,尚能运作。烟姑娘二月下了令,言今年苏杭不雨,百姓无米过年,特赈了五千石米。”依兰道“日后烟姑娘的话,便是我的话,各位掌柜定要遵从。”众位应了声是。
      随后又议了些事情。便让各位掌柜退下了。
      依兰留在了议事的屋子,翻看起了这几个月的账簿,多是些进贡宫内的账簿,虽朝廷战事吃紧,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后宫的开销,再过一月便要选秀,这便又是一笔大的开销。也不知道哪家的秀女,那家的格格,又要入了那宫廷,坐享荣华,独忍孤寂。有又那个会像自己一样。不知不觉翻到一页,宫廷出入布匹纪录的边上,一行细小的字,写道“二月,广西将军孙延龄叛。太皇太后颁内库银犒赏平三藩前线将士。故坯布银十万两延至下月。”不愧是太皇太后,如此做,一方坚定了朝中对除了吴三桂的决心,一方面减少了宫内开销,平定了百姓的心。一举两得,辅佐了三代帝王,太皇太后的锋芒依旧不减当年。可孙延龄造反,孔四贞又要何去何从呢?孔四贞这一去便是整整十年,有什么能换回这十年,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奉献。合上账簿,她闭目沉思,想八年前第一次与孔四贞见面,第一次与他见面。还总觉得像是昨天的事。。

      才过了晌午,几个掌柜便又忙着赶来。见他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依兰问道“出什么事了?”一直跟在依兰身边布庄的赵掌柜,忙从怀里掏出一大红的金帖,金帖面上只有一请字,依兰打开,清俊的字体,只有短短的两行字“天晓山庄,悠然亭内,清茶雅曲已然备下,恭候康老板大架,共赏晚荷初开。”落款处慵懒的写着一个寒字。“何时收到的?”赵掌柜答道“午时收到的。也不知他们如何知道了您的行踪。”看着帖子,依兰笑道“这帖子来的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几个掌柜见大老板如此也不是说些什么好,但都不愿意赴约,刘掌柜道“怕别是鸿门宴。”依兰落下金帖,饮了口茶,“鸿门宴,怕是他是项王,我们也不是沛公,在多加个曹无伤,众位有什么注意,不妨说出一二。”众位老板中唯一一个女子开口说到“只怕公子不去,会让运天源的人做什么无畏的猜测,这商场上无非你死我兴,我亡你胜,奴家还是劝公子去。”见她如此说,刘掌柜道“妇人之见。”依兰开口道“我到觉得锦娘的话对。”依兰看了锦娘一眼,这女子是她选派的唯一一个女掌柜,分别掌管锦绣锦绣斋和凝香居,已跟了她四年了。这四年作为女流她一向陈言寡语,从不多说话,可心思却极为巧,秀出的绣品,纵使千两,也被人争抢。锦娘抬头,见依兰望着她,不觉脸上挂上了一抹红晕。
      “你们可知道这运天源的老板是谁?”这才是最关键的,纵使在京城商场打拼五年,可他却从没听人提起过运天源的老板。众位掌柜都不知的摇了摇头。他们才发现在京城打拼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那运天源的老板,甚至有人怀疑运天源是否有老板。见众人不答,锦娘缓缓开口道“在锦娘的记忆里,运天源表面的执事者是墨先生,而真正的老板应该就是顺治年间的。。。。。海王。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黝黑的小马车,奔走在那山水如画之间,晚霞红光,映的这景有种惊人的壮美。没想到着京城中还会有如此清幽之地,掀开帘子,闻着那股清香,心中那丝飘尘已然的不见了。云如火烧一般,挂着胭脂红,夕阳将落未落时,马车尚才停住。依兰下车。车夫跟在身后,来的只有他们两人。远处,清石台阶之上,早已站了六七个等候的人,为首的是一青衣老者。
      见依兰缓步走上,身边只带了一个车夫,便恭敬的问道“阁下可是康念惜,康公子?”依兰道“是,在下应邀前来。”老者眼中慌过一丝惊诧,这男子看下来不过二十上下。看身材容貌都如江南男子一般,清雅秀巧。却独头着一种引人的气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女子的玲珑细致。如若不是这一身男装和那沉雅的声音,他还真当来的是个女子。
      “公子请进。”老者在前方引路。依兰跟在身后。才一进门便见一青石玉碑写道“衣冠不整着不得进,为富不仁者不得进,欺瞒隐匿者不得进,浊池之伶不得进。为官恶吏不得进。”碑名为五不得。依兰一见这碑更觉得这山庄主人,奇怪的很。
      这天晓山庄,很大,但却不似外面那样,入了内,毫不显示雍容富贵,却是一派古朴淡雅。看来这山庄的主人,应是个不入俗流之人。看尽了亭台楼阁,突然见一篱笆小院,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细看之下却是一小院不假。虽奇怪,但也没有问,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段。
      走了一会,依兰才发觉着山庄的人并不多,走下来,几乎连声响都少,悠然亭外,亭中蓝衣人望着荷塘孑然而立。身影孤冷得让人心寒。在渐黑的夜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亭外,老者请依兰稍等,自己则进亭禀告。“公子,康老板到了。”听到话,男子轻摆了一下手,老者请依兰入亭,亭子并不大,却设计得极为巧妙,亭外便是一个极大的荷塘,要说当下不该有荷花,可这里的荷塘却是一片的绿,仿佛荷花就要开了一般。
      男子缓缓转身,依兰不禁惊讶,这男子她见过,便是那黝黑小骄内有着一双丹凤眼的男子,那双眼睛她也曾在去见吴三桂的路上看见过,男子见是依兰随也没有想到,但脸上依旧淡的出奇,那是一张静白的脸,仿佛女子一般精雕细琢。虽有些懒散,却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霸气。那眼神越变越暗,慵懒的看着依兰,消瘦细致的手指抬手示意依兰坐下。
      “在下康念惜,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依兰丝毫不忌讳他的淡,这样的淡往往掩盖了更可怕的精。“顾清寒。。。”慵懒的语调,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掌管起如此大的运天源。顾清寒,脑袋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可却毫无所获。
      眼见天全都黑了,清衣老者点了灯,灯才亮,便摆上了琴桌。随即一暮年老者,便扶起了琴弦,依兰也没有说什么便这么聆听着。琴声响起。时而高亢如大江之水,时而轻巧轻如波澜不动的湖面。轻巧中带着低鸣,仿佛浩瀚广宇中青龙的低吟。琴音颇有气势,但却隐约透露着些孤寂和伤感。让人不觉有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琴声中,慵懒的顾清寒,开口道“康公子为何把,在下比作项王,又不喻己沛公。”依兰笑了,这话是独屋里他于众位掌柜的话,才这么一会便到了他耳中,足见他不是一个简单之人。依兰笑道“不过是笑谈罢了。倒是公子耳目锐利如此,让念惜佩服。”顾清寒缓缓得挑弄着茶具,不大一会功夫便递上依兰一杯,茶香扑鼻,沁人心脾,应是当年的新茶,如若她猜得不错,应是千两才得一杯的月荷。
      月影舞飘香,清茶琴曲相配浑然天成。现下就差那一抹荷影了。
      “众人都知,乌江一役,项王拔剑刎于江边,康公子这等气势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一口清茶,再配上这两三句不露锋芒之语,听来到也是一番滋味,落下茶杯,依兰道“项王虽死却不被后世唾骂,反而称之为雄,而沛公虽成了霸主,史上却说他背信弃义,念惜之所以不自喻沛公,全因如此。”
      慵懒的人依旧调弄这茶杯,琴曲毕了方才开口“康公子,那间铺子,是你的了。”浅淡的语气有探不清的深,
      这一句话依兰没想到,纵使眼前这个所谓的运天源老板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这一间价值十万两纹银的铺子也不算小,他这一语便送了他人,这如若是计策,那不是个好计策,如若本是这人飘忽的心性,那这人的心思便太深了。“顾公子说笑了,生意场上,那有如此之理。”
      那双丹凤眼睛幽幽的亮了起来,随即便望向了荷塘。
      青衣老者端着笔墨纸砚前来,“康公子,这是添滋楼的契约。”见这架势,依兰也没了主意,纵使七年来她遇见过这么多人,可这么怪异的却第一次见到。
      “康某不能要,虽不知顾公子的意思,但这天大的便宜也是捡不得的。”顾清寒仿佛没有听到。眼睛痴痴的望着那荷塘。
      过了许半个时辰,整个悠然亭突然飘来一阵奇香,望向荷塘,满塘的荷花竟然开了。这个季候,能开荷也是番奇景。
      花才开,沉默了许久的顾清寒,却转过了身。手轻轻一摆。青衣老者便退了下去。
      “有女初长成,倾国又倾城,本为女儿身,却比男子能。”
      清歌之语不再慵懒却多了一丝挑弄。像极了留恋花丛的风流公子,最让依兰怕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句中之意。
      见依兰仍平平淡淡,顾清寒笑道“我该叫你。康公子,还是康姑娘?”
      依兰笑道“不过名讳,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到是顾公子的眼目真不是一般的锐利。”随即便摘下了小帽。
      见依兰脱了帽,顾清寒笑道“顾某纵横商场十几年,倒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对手,我说你是女子,你便是么?”随即便是与那深沉双眸极为不符的偷笑。
      依兰又气又笑,没想到会被人耍了,倒是这人真是奇怪的很,看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却说自己纵横商场十几年,他要真的是那顺治年间的海王。。。 。。。
      “康念惜”顾清寒轻饮茶,“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凤康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而与运天源争了五年,不败反而能日日壮大,这天下恐怕只有你一人了。”随即又使那种浪荡的笑。
      “海上生明月,独具天晓庄,万里孤云荡,碧波称霸王。”依兰一笑“能与叱垞海上的海王为对手,也是念惜的福气。”
      “赫赫,十年没有人念这三流的诗句了,从你口中出来,倒也听出了一番滋味。墨先生。”
      随即青衣老者入内,手中捧着刚刚的契约和一枚玲玉的玉牌,“这些给你。”
      “为什么。。。添滋楼,你争了一年,当下这么送出,不心疼么?”依兰没有接,却看着顾清寒。
      顾清寒笑道“顾某何时有过为一间铺子心疼的一天,这添滋楼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想见见你。才出了这一年的争斗。”
      依兰无声一笑,转向顾清寒问道“你对所有的对手都这样么。还是你本就是在设一个局,以你的运天源,纵使这么日日的送,恐怕也不会败落。纵使败了,一句海王号令,虽大清封了海,还是会有不计其数的人为你卖命。”
      “你这丫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来看,当我傻么?日日的送,那日我也被自个送出去了。这是你该得的,你若不要,就留给那孩子吧。”顾清寒道,眼中慌过一丝认真。
      孩子,难道是诗梦,如若是诗梦与他又有何关系。“孩子。。。康某不知这孩子所指的是谁。”
      顾清寒回头问道“除了李诗梦,难道你还有孩子?”
      “我虽没有,但诗梦与你又有何关系,平白的送出这座添滋楼。”她有些不解,顾清寒的脸上还是那样丝毫没有流露出能让她猜测的神情。
      顾清寒不语,坐下饮茶,清衣老者入内,恭敬的道“康公子,李诗梦是李梦江的女儿,找常理来说,李梦江是天晓庄的人,那李诗梦也自然是天晓庄的人,这添滋楼和这枚。。。”
      “你说什么??李梦江是天晓庄的人?”依兰霎那间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大的漩涡。。。。李梦江竟然是天晓庄的人。天晓庄的人。
      墨先生丝毫不意外,缓缓开口道“回康公子,李梦江确是天晓庄的人不假,他顺治四年生于两广,顺治十年随父流落渤海,顺治十二年入青王舰,康熙一年禁海随公子入京城,康熙六年成京城粮号主事,其父退出青门。日后的事情,公子怕是都知道了。在恕老奴多嘴,姑娘在康熙四年可曾到过哀鸿楼。”
      依兰没听进后语,失神笑道“这些年在你眼中我不过是调解生活的玩意么?表面上七年的争斗,各自输赢掺半,可到头来,我身边的人竟然跟了你十几年,我输了,从开始就输了。”
      顾清寒笑道“闻闻着荷香不是很好,我们本没有比,何来输赢一说,看得重了心便也沉了。”
      是呀,人家本没有拿你当作对手,你又何必如此在乎梦江到底是谁的人,纵使是青王舰的人,也是因你而死。眼眸望向荷塘,初开的荷淡雅的犹如出生的婴孩,白盏的肌肤间挂着几抹赤红。
      依兰缓缓开口问道“去年,在梨花林。。。。”
      “纵使死了,也是我青门的人,尸骨让狗叼去,还不如多添几把土葬了,让我看着顺眼。倒是你。。。这沉声老服,足像个老头。呵”顾清寒又笑了。依兰看着那笑脸,他的笑很好看,柔媚的丹凤双眸也含着笑,仿佛真的在笑,什么也没有掺杂,纯纯正正的是在笑。他真的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传说海王富可敌国,堪比明朝传奇富商沈万三,曾经叱垞六海,所藏珍宝无数,传闻,王羲之的干呕帖也在他手。可外人却从未见过他面,见过的人也从来闭口不谈。真没想到他会是一个这样的人。。。。
      “穿的再年轻,也是假象。”
      顾清寒回头眼睛很惊讶得看着依兰,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喜欢不穿衣服。。。。。哈哈哈。”
      依兰无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他笑完了才开口说“你做生意是为了什么?生活,还是梦想。。。”
      “干嘛想那么多,做生意不过是为了游戏,一场金钱的游戏,很有趣。”他没有一双会说谎的眼睛,眼睛很深却犹如一杯清的不能再清的酒,醇烈透着正。
      “这场游戏对你来说很有趣,对别人来说是自用身家性命去陪你玩。”
      他看着依兰眼神很无辜,仿佛说了谎话的孩子,却不知道自己对别人造成了伤害,然后说了一句依兰认为最白痴的话“那我以后也用身家和他们玩好了。”
      对这样的人,她真是无话可说。。。这么大的生意,震动大清的势力,他是如何支撑起来,还是这只不过是他对她的假象。

      夜深了,与顾清寒聊了些无聊的话题,依兰便告辞了。墨先生送她出门,临走还问了一句,她康熙四年可曾到过哀鸿楼,那时她好像还在宫里,那时候的事情随着离开也淡忘了。“已经过了多年,念惜忘了。”墨先生没再说什么。
      依兰坐上马车,墨先生嘱咐了旁人,黑夜里便有这几个黑影一直跟随着马车。那儒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欣慰的笑,“先生,笑得。。。人家还是姑娘。”墨先生又笑了转身,道“公子见她可有几分像夫人?”
      “不像。”话还没说完,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里。
      墨先生见了又是极为深远的一笑。

      在小院又偷了几日的懒,依兰才发觉子安已经几日未归了,小院少了他的笑声孤寂了不少,荣韵说是被哪个神秘的师傅留在了灵香寺,说那师傅神秘倒也不算神秘。她曾见过一面,一身白衣,清俊的脸上总是一阵忧愁。那时她尚穿这一身女装,他便只让子安进了寺里的偏房,把她留在了外面。她见了只觉那先生有些轻狂别的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子安有六日没有回来了吧?”依兰抱着诗梦问荣韵。
      荣韵接过诗梦,递到了乳母手上才道“那小祸害不在家,倒也清静了几天。”“哪有你这样做娘的。明个我去庙里拜拜,顺便看看子安。”
      荣韵道“多歇几日在去吧,一个月没回来,也不好好歇歇,那日这么累死了看你怎么办。对了,顾公子,前个送来帖子,说是他人送来一只祥瑞,请你去看。”
      “他整日的又新奇的玩意。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得跟着他。”
      “背地里如此说别人,丫头不怕烂舌头么?”人未到,声先道。还是那很洗得已快没了颜色的蓝色绸衫。柔美的丹凤眼依旧笑得清澈。顾清寒向来不讲什么礼数,见依兰在小院,便让人把那大水箱般了进来。
      四个青壮的小伙子,搬着近来。虽脸上没有一滴汗珠,倒也能看出累得不浅。“这是什么?”荣韵问道。自那次见面,顾清寒便成了这小院的常客,不着调的话,陪着俊美的脸庞,倒也惹人喜爱。荣韵也就不排斥他来这里。
      “怕又是什么天下少有的玩意吧。”
      顾清寒走到小桌旁,拿起放在依兰面前的茶杯便饮了一口。“还是丫头聪明,这是林安三天前送来的。”“噢,是什么?”如若半年前她听到林安这名字,一定会考虑良久。可现在自知道是他的属下就在没什么考虑的了,他手下的人物众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如若说当今圣上是明里的皇上,那顾清寒就是暗地里的霸王。
      墨先生让人放下水箱,打开,这一看不要紧,吓了荣韵一跳“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
      “乌龟。”顾清寒用扇子敲打了一下纹理斑驳的硬壳,缓缓的那老乌龟的脑慢慢的露了出来。光眼睛就有南珠那么大。
      依兰也没见过如此大的乌龟。这样大的乌龟说是祥瑞一点也不假。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乌龟。这乌龟少说也有千年了。看完了炖成汤,怎么说也是大补。”顾清寒看得认真,白痴的语言再次展露,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得。想的总与常人不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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