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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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清风拂过树林，不知名的鸟在树枝间柔声啾啾。陆小凤叼了根树枝，在升起的火堆上串起几只麻雀翻烤，油滋滋的香味弥漫开来，他甫一抬头，瞧见满意踏着沙沙落叶而来，那一袭宽大的白袍子拖过地，袖子挽起，随手拨弄着披在肩上的湿发。
满意跪坐到火堆边，湿淋淋的长发在背部的衣料上氤氲开一团水渍，水滴顺着光洁的小臂滑入袖口。
陆小凤递过去一颗青色的果子，满意伸出一只手来够，咬了口，露出可怜的表情：“酸的。”
“这么早就去沐浴？”陆小凤叼着树枝，说话含糊不清，看满意在一堆果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一个红的，一大口咬下去。
这一颗比较甜，满意满足地眯起眼睛，一面挤着长发里的水。“晨起沐浴，还可以清醒些。”
陆小凤拣了几只烤好的麻雀，盛在一片宽大的叶子里，递给满意，不经意道：“昨夜睡得还好？”
满意微微一笑，风华绝代。
“很好，一夜无梦。”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
陆小凤手中一枝树枝，四处上蹿下跳。满意不懂奇门遁甲之术，安静坐在原地，仰着头看他衣衫猎猎。
眼前一阵风，满意已被陆小凤揽着腰，落在苍翠的树顶。群鸟被惊的飞起，呼啦啦一片脆鸣，影影绰绰。整片天空苍茫不可思议，没有一丝云。
不知是按照什么步法，陆小凤揽着满意在一棵棵树间跳跃，树顶风盛，呼呼刮过面颊，树枝间却是青色的树影笼罩，树叶清香扑鼻。
最后一步落下的时候，整片树林忽的抛在身后。
闻烈坐在不远处地一片石上磨刀，似是等待已久。
刺啦刺啦的磨刀声，一下子掩去了出了林子的喜悦。
刀光凛凛，不知何处飘来一瓣红色小花，轻飘飘落在刀刃上，如一滴血碎成两瓣，缓缓滴落。
陆小凤和满意还未开口，闻烈已拾起了刀，抗在肩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听说陆公子红颜知己满天下，其中便有那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师妙妙姑娘。”他缓缓道，眼睛却是看着满意。
陆小凤挑起眉一笑：“妙姑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在下不过学得皮毛。”
下一刻他身子一闪，避开闻烈的猎猎刀风，叹了一声：“做杀手的都如此急躁？”
两人身影缠斗在一处，片刻间已过了数招。
闻烈的刀固然难缠，但是，陆小凤总不会败的——
不是吗？
满意想着，忽然听见了一丝细微的响动。他回首望了一眼，却是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两人的身影还在时分时合，缠斗的激烈。满意迟疑一下，往着那个方向去，灌木重重叠叠，枝叶繁茂，间或夹杂着白色的小花。他拨开几枝，踏了进去。
一阵疾风忽的迎来，直指眉心。
满意眼睛眨也不眨，轻轻抬起手。
指间捏了个小东西，形似燕子，一身黑羽沾了浓稠的血，转动的眼珠却是血红的。它爪子很尖利，爪尖上还勾着一丝血肉，尖长的喙狠狠朝满意的手指啄下来。
轻微的卡擦一声，红眼燕子的头无力地耷拉下来。
满意漠然把它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甚至拨开它的翅膀察看。
“难道是……”他喃喃道，低头见灌木丛中一具鹿尸，除了腹部一个血口子没有任何外伤。鹿尸的腹部正缓缓蠕动着。
满意蹙起眉，伸出脚尖踢了踢鹿尸。
刹那间，仿佛受惊一般，鹿尸的腹部噗的破开一个血口，几道血影蓦地冲出来，满意长袖一拂，噗噗落地几只和他手中相同的红眼燕子，皆是黑羽血衣。
满意松手，那只被他捏断了颈椎的小鸟落地。他凝视自己沾了血的衣袖，露出了忧郁又烦恼的表情，“这下麻烦了啊。”
视线落在那死去的一地燕子上，“不过，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蝉衣鸟？”
陆小凤和闻烈的战斗还在继续。
闻烈的刀风比之昨日，更加疾而狠。然而，他却忽然停住了，似乎听见了什么。
这时候，陆小凤也听见了那一声低低的呻吟。他面色一变，身形一闪，向着出声的方向掠去。
满意蜷缩在一片灌木中，漂亮的容颜微微扭曲，唇边不住地淌下血来，右手袖口已是血迹斑斑。
陆小凤冲过去扶住他，飞快摸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全部塞进他口中。满意发作之时痛的厉害，牙关紧咬着，怎样都喂不进去。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满意的下颚，迫他张开嘴，吞下药丸。
“他这是……”闻烈皱着眉，看陆小凤将满意扶着坐直，输进内力去，他沉思一会，道：“黄泉？”
见陆小凤没有回应，闻烈才似是自言自语道：“对的，这是清明最擅长的毒……”他蓦地睁大眼睛，“你们去万梅山庄是因为他中了毒？你是要去请西门吹雪替他解毒？”
满意的情况渐渐好转，陆小凤缓缓收力，满意倒在他怀中，面色苍白身子冰凉，似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湿透。
陆小凤的眉毛扬起来，“你替柳氏人截我们，却不知我们此行为何？”
闻烈沉默半晌，起身后退几步，身影隐入树林的阵法之中，消失不见。陆小凤略微愕然，怀中满意渐渐苏醒，他抱起他往马车那边去，眼角余光瞥见后边的灌木丛中似乎有什么动物，像是只鹿。
“恩……”满意低低呻吟一声。
陆小凤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低声安慰几句，抱他去马车上换下那身湿透的衣衫。满意没有坚持要沐浴，他们便立即出发，前往万梅山庄。
清明留下字条，言此毒名黄泉，发作三次之后即死。
如今已是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