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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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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斑驳间,隐藏在树后的夏紫澜看到了发生了一切,不由揪紧了手中的帕子,瞪着眼睛同样静静站在原地。
过了半晌,一抹黑影出现在她身后:“郡主!”
她忙回过身,低声问道:“孩子怎样?”
“抱孩子的人武功不弱,我……”慕容宣低头道,因他对宫中地形熟悉,便先行潜进来保护紫笙。
紫澜一惊,注视着他,却突然发现他眼中的闪避,心中明白,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她咬牙问道:“你…是…故…意…的?”
慕容宣低头不语,抱着孩子的人功夫不弱,但若他出手却也未必会输,但出手之时,他却犹豫,于是怀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看着内侍将孩子抱走。
紫澜簇起眉头,却不知如何责问,心中却是后悔,此事本不该让慕容宣去做,但慕容宣却是她身旁功夫最好的人。
突然不远处传来紫笙的哭喊,“你把孩子还给我!”
慕容宣一惊,抬头看去,却见紫笙只穿白色的单衣从屋内冲出,正揪着赵敕的衣领,似已发狂,众人忙七手八脚将她拉开,拖回屋里。
赵敕则微一犹豫,低头跟了进去。
慕容宣见状,欲冲上前去,却被紫澜死死拉住。
就在此时,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皇上!我要见皇上!”
紫澜松开手,对慕容宣冷笑道:“今日之后恐怕她不会再有一颗完整的心!”
慕容宣一愣,低头匆匆而去。
紫澜甩甩手,揽起裙子,穿过大殿,缓缓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殿外廊下,一个小宫女正长跪在地。
“皇上有要事,吩咐不让人打搅。”一个内侍正扯着嗓子训她。
“出了何事?”紫澜站在殿外问道。
小宫女见了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喊道:“娘娘,澜妃娘娘,求求您,告诉皇上一声,我家娘娘要生产了……稳婆、御医一个都找不着了……奴婢无法,只好来找皇上……柳妃娘娘快不行了。”
“柳妃?你说的可是柳莺儿?”紫澜一惊,突然想起岚笙曾经说过有一个叫莺儿的女子曾对她的照顾有加,心中一阵着急,忙让她跟着自己进来。
…..
岚笙被人押回按在床上,已经没了力气,看着赵敕进来,便挣扎着伸出手:“把孩子还给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此时她已经没了曾经的骄傲,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中闪着悲伤和哀求,曾经的骄傲和讥讽已经不复存在,曾经长满全身的毒刺似乎已经消失殆尽。
他不禁惊喜,忙抓住她已经变的冰冷的手,在她身旁坐下,她没有反抗,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拒绝:“你把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还给我!”说完,她阖上双眼,任泪水自脸颊滚落,那种屈辱的感觉渗透了四肢百骸。
赵敕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女子,他是既害怕却又不愿放弃:“你听话,我会给你一切,只要你听话!”
“皇上!”紫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赵敕一惊,转过头,却看见紫澜正惊讶的站在他身后,身旁跪着一个小宫女,他不禁惊慌,连忙松开握住紫笙的手。
紫澜压下心中的诧异和愤怒,故作担心的道:“皇上,柳妃娘娘怕是不行了,还请皇上快去看看!”
旁边小宫女忙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赵敕。
赵敕大惊,匆匆出的门去。
……
看到赵敕消失在门口,岚澜在岚笙身旁坐下。
“他在哪?”岚笙轻声问道,岚澜低下头,却没有回答。
“你答应要保护他的!”岚笙心中一酸,问道。
“对不起,笙儿,我……”岚澜心中不禁惭愧,想要解释。
“别说了……”岚笙打断她,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岚澜,泪水自眼中溢出。
……
这天傍晚,赵敕来了,手中抱着一个孩子,看到紫澜他流下了眼泪。
“莺儿死了,莺儿死了!是我,如果我……”他哭到,却哽咽着说不下去,或者是过于后悔,或者是对自己的行为感觉羞愧。
紫澜摇摇头,对他的后悔无动于衷,只是敷衍的安慰着他。
突然,她瞅到他怀中的孩子,心中一惊,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他有一双漆黑而晶莹闪亮的大眼睛,而那双眼睛让她想起一个人。
她的心中一阵激动,忙故作镇静的问道:“这是莺儿的孩子?”赵敕点点头。紫澜心下还是疑惑,忙又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赵敕答着,顺手将孩子递给她。
紫澜接过,看着他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心不由又颤动起来。
“皇上,臣妾有一个请求。”她突然抱起孩子跪下。
赵敕惊讶,示意她说下去。
“紫澜想请皇上把这孩子交于臣妾抚养!这孩子没了生母,紫澜又不能生育。”说着不禁流下眼泪。
赵敕看着她,沉吟半晌,叹道:“澜儿心地善良,这孩子交给你,也算是对得起莺儿!”
……
夜色中,一个瘦小黑影潜入北辰宫,窜进一所小院,掀开窗户跳将进去,提起宝剑,劈头向床上所睡之人刺去。
只听当啷一声,黑暗中又冲出一人,挡住他要刺下的剑。
……
两个人都不出声,你来我往,不相上下,黑暗中只能看见几道剑身发射出的如水的光亮和微弱的铿锵之声,突然,一把利剑向床上之人刺去,另一人忙挥剑搁挡,却被他反手一剑此中了腹部,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剑也在同时刺中了对方的胸部。
被此中胸部的人吐出一口鲜血,自知没有胜算,便踉跄着从窗口跳出。
另外一人见他走掉,也不去追,却捂着肚子,手提宝剑而坐,向床上躺着的人,问道:“笙儿,你没事吧?”
“慕容大哥!”岚笙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先是看到两人打斗,后来都受了重伤,却又听到慕容宣的声音,知道是他,不禁着急,“你受伤了?”说着,在黑暗中摸索着想看看他的伤势,慕容宣握着她的手,笑道:“没事!我没事。”但他的声音却已虚弱不堪,岚笙不禁泪如雨下。
……
小秋听到响动,进来查看,发现慕容宣受了重伤,忙扶他出去疗伤,夏侯岚澜也闻讯赶来。
“有人要杀岚笙!”慕容宣见岚澜赶到,递过一个牌子,岚澜接过,那上面写着:东宫禁卫。
“是废太子?”岚澜一惊。
“应该是,但是他远在燕地,怎么会……?”慕容宣说道,心中疑惑不已。
“不,他可以。”岚澜沉思半晌突然打断了慕容宣的话,慕容宣一愣,却突然想起曾经阻挡他们的黑衣人。
……
敬慈庵中,对于这位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劭太后感到十分惊讶。
“澜妃娘娘此来,所为何事?”
“紫澜来求太后,求太后给我妹妹一条生路!”紫澜道。
“澜妃娘娘如此说,岂不折杀老身?谁都知道老身现在宫中还不如一个宫婢。再说你妹妹又是那一位?”太后一边笑着,一边装起糊涂。
紫澜微微一笑,道:“太后若是不知,那也无防,只是紫澜有一句话得告诉太后,如果我妹妹少了一根寒毛,我就杀死太后的孙儿,燕王的儿子。”劭太后,闻听脸色突变,忙转过身掩饰,紫澜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自己的猜测不错,“太后怕是不知道,那孩子已经交给紫澜抚养,或者该说柳妃娘娘的遗腹子交给紫澜抚养了。”
“澜妃娘娘的话,老身听不懂?”劭太后虽然心中惊讶,却仍是故作镇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紫澜笑道,“死了的梅妃,亡了的柳妃,恐怕都是太后的杰作吧?太后为了这孩子真是费尽心思,该不会想看着他死掉吧?”
“你……”太后不禁心急,猛然站起身,突然想起她不过是在激她,复又坐下,却问道:“本宫的计划天衣无缝,你又是如何发现?”她这招偷龙转凤相当精妙,杀掉柳妃,将柳妃的孩子和自己的孙儿交换,来保自己孙儿性命。
“要怪只能怪这孩子长得太象笙儿,不!太象笙儿小时候,我是她姐姐,她小时的样子,我怎会不记得?”紫澜笑道。
“哼!”劭太后冷哼一声,心中杀机顿起。
紫澜冷冷一笑,又道:“我妹妹的生或者死对太后的计划并无影响,再说小皇子如若成为皇帝,它日知道自己的生母为你所害,他还怎会信任你?”说完盯住太后,一双眼睛似要将她看透。
劭太后不由冷笑一声:“杀掉你,岂不更好?”
紫澜不由笑道:“太后杀不了我,人人都知道澜妃来了太后住处,如果太后杀了我,岂不暴露了自己?更何况太后也不会杀我,我对太后还有很大的用处。”
劭太后一愣,却不言语。
岚澜摇摇头,反问道:“难道太后还想让陆嫣然继续坐在皇后位置上?”
劭太后冷哼一声,比起夏紫笙她更很陆嫣然!
岚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本朝向来有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的规矩!”
劭太后看着她,心中一阵惊讶,她们所说与她所想竟是一样:“你想如何?”
“如果小皇子现在的母亲当上皇后,小皇子要登上皇位就不费吹灰之力了。”紫澜笑着答道。
太后不禁疑惑的打量她,突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与她一样的野心,不由轻轻一笑,点点头,权利这种东西向来让人疯狂。
“放过我妹妹!”紫澜却又道。
太后点点头,因为她看到了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