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贵人》圣的真红

8、七 要跨过这个坎

　　在四阿哥府休养了几天，佳兰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奕詝宫里的事很忙，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但是每次会来都会先来看看佳兰，见她欢蹦乱跳的就会很笑一下又去做自己的事，如果见她沉默不语就会让下人去问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传太医。佳兰本以为他是个冷漠的人，现在看来，他是个很细心温柔的人，只是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罢了。佳兰想，经过这件事，自己也算是对四阿哥有恩，看来迦琪嫁过来，应该会幸福吧。只是这个奕詝老是把自己戒备森严，从不轻易向谁吐露心事，现在他似乎对自己放下了戒心，万一被他知道自己是迦琪的替身，也在欺骗他，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呢迁怒迦琪呢~~~
　　佳兰在花园逛着，遇见了奕詝，他今天回来的很早，而且心情似乎不太好。
　　“四阿哥吉祥！”佳兰上前作礼。
　　“起来吧，身体好些了吗？”奕詝见了佳兰，眼神温柔了很多。
　　“已经完全好了，我想是时候回府了，我额娘一定想我了，阿玛这些天也要回来了吧。”佳兰觉得他的目光太过于温柔，那里面似乎有着别的含义，立刻回避。不可以再和他有深一步的接触了，不然可能就会被他发现自己和迦琪的区别了。
　　“……”她回避我？奕詝强烈地感觉到佳兰的不自然，为什么？迟早是我的福晋又何必怕人说闲话呢，这会倒矜持起来了？
　　佳兰见四阿哥不作声，想着一定是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了~~于是马上缓和一下气氛，转移话题，“我看四阿哥似乎有什么心事？”
　　“六弟从上海回来了，虽然暂时解决了问题，但是他和洋人合作的事，引起了朝廷的不满，他还想去广州大兴洋务，皇阿玛询问我的意见，要让翰林院的学士到他们那里学洋文……” 奕詝拧起眉，偏偏这时，杜受田又不在京城，不能出谋划策，“这种崇洋媚外的事，我也是绝对不赞成的！但是我如果不支持，桂良那帮老臣又会说我是嫉妒六弟的才华，故意反对！”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她一个小女孩应该不愿意听这牢骚吧！“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学习洋务可以取长补短，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佳兰小声嘀咕，“我们不是有句老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六阿哥放下尊严不耻下问，是值得赞赏的，怎么说是崇洋媚外呢？四爷你应该支持他的！”
　　佳兰的话让奕詝不得不重新打量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她吸引。刚才他是真的很气奕訢的做法，可是被她这么一解释，居然很有道理。也许是自己过于客观的去看待一件事，而这个女孩，她却能站在平等的立场说穿真相，看来日后得成大业，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如果我说，六弟要和我争太子，我和他势不两立，你还会要我支持他吗？因为我如果支持他的做法，不就是会给皇阿玛一个更加赏识他的机会吗？”他试探地问。
　　“你会说皇阿玛更加赏识他，那就证明你也认为他的做法可行。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加了解，他是想要一些搬弄是非、结党营私的臣子，还是想要一些虽然忠言逆耳，但处处为了大清国好的臣子？”佳兰笑了笑，“你若是支持六阿哥，就证明你的心胸开阔，处处以大局着想，在皇上的心里就已经先赢了一份好感，而六阿哥的洋务计划成不成还是未知数呢，所以支持六阿哥是你当下唯一的选择。”
　　“我知道该怎么做！”奕詝释怀，他笑着伸手将佳兰抱进怀，“迦琪，你真的很让我意外~~~~你还有多少让我意外的事要等我发现？”
　　“很多~”佳兰故意装得很害羞，小心地推开他，“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我真的想回府了！”
　　她为什么又在逃避？奕詝有些失望，但是算了，来日方长，这丫头的心思古怪，又何必费心篡测，因为他相信她绝对不会害自己，也许会怀疑天下人，但是就是她让他安心，“对，来日方长，我先送你回府吧。”
　　“谢谢，四阿哥！”
　　萨克达府上四阿哥这等身份的人光临，还是第一次，所以上下异常兴奋和紧张。宜福晋自然知道那个不是迦琪，但是演技好得很，抱着佳兰又哭又笑的。宝儿倒是真心为了佳兰担心，一见她就哭个不停。在暗处，还有一个人在留意着他们的情景，是病已经好了的迦琪，她想见见真正的四阿哥。
　　“谢谢四阿哥这些天的照顾！”佳兰回头回了个礼，就打算和宝儿进门，奕詝却拉住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又将她抱进了怀里，“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乱跑，安心在家里！”他这突如其来的做法不但让佳兰大窘，还让看在眼里的宜福晋的心一惊，她当然知道，四阿哥这么做，是想提升迦琪在萨克达府的地位，让人人都知道，她是四阿哥在意的人，但是他这么做何尝不是表示，他已经喜欢上了她。“如果四阿哥已经被这丫头迷住了，佳兰和迦琪两人再相似，难免日后不会被他发现端倪。看来，祸患留不得！”宜福晋暗下了除掉佳兰的决心。
　　佳兰回到自己屋里，迦琪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宝儿见气氛凝重，就推说端茶溜走了。佳兰奇怪宜福晋居然没有把她叫去问话，只是让她先好好回房休息，看见迦琪这副样子，不用说她一定知道了四阿哥当众亲热她的事了，不是娘就是女儿，总是要被盘问一番了。
　　“没有！”佳兰叹气，“我和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我听说你为了挡了一刀？”迦琪忧怨地问。
　　“当时情况危险，我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再说换作你，你也会啊~~~” 佳兰大叫
　　“我不会~~~” 迦琪低着头，“我没有那个勇气！”
　　“相信我，从头到尾我都是在扮演你的角色，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想对你做的！”佳兰无奈，“我知道瞒着你们和他见面是我不对，还闹出这么多的事，但是我也是为了帮秦大哥，算是还他救你的人情，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有资格怪你吗？是你解了我家的危机，也是你找人救了我，又是你救了四阿哥……”迦琪说着，不知为什么已经泪流满面，是佳兰抢了她的四阿哥，这份愤怒却又不能发泄，因为她所说的也是事实，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佳兰，能做的也只有流泪。
　　“你别哭啊~~~”佳兰急得不知所措，正当这时，宝儿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佳兰小姐，你快逃吧！”、
　　“怎么了？”佳兰奇怪，迦琪也停止哭泣，抬头望向宝儿。
　　“我刚才想端茶给小姐，看见大管家鬼鬼祟祟地进了福晋的屋子，我觉得蹊跷就跟上去，偷听到她们要毒死佳兰小姐！”宝儿脸上的冷汗直冒，“快，快逃，大管家就要来了！”
　　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做？佳兰虽然想问个清楚，但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宝儿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后门跑，慌乱之中，迦琪塞给她两只金镯子，“保重！”佳兰觉得迦琪也是希望她消失的，她连为自己求个情的想法也没有。
　　宝儿把她送出门后，佳兰就一个人拼命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往小路上跑……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上的行人少了，天色慢慢暗了，她再也跑不动了，停下脚步大口的喘气，并望向四周——她跑进了一片树林里，这是哪里？耳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人，是追我的人吗？”佳兰心急慌乱地想找个地方躲，可刚一转身就和迎面的马撞了个正着，飞跌出去，马受惊扬起身，一声嘶叫划破长空——
　　“你没有事吗？”这个熟悉的声音，佳兰跌得头脑一片空白，她忍着痛爬起来，才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的紫色身影，居然是六阿哥奕訢！
　　“真的是你！”奕訢惊喜，他扶起佳兰继续问，“你在这荒郊野地里做什么？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每次见你都让人那么意外？”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是他觉得这女孩却没有想回答他的意思。
　　“见过六阿哥！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佳兰没有回答，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句说错可能就会连累萨克达家上上下下，所以反问一句逃避。
　　“我从宫里回来啊！”奕訢笑了一下，“倒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佳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长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我以为我做的事，会对得起所有人，可是她们不但不理解，还要杀我！”
　　“你这没头没脑的话，我怎么听得懂？你做了什么？谁要杀你？”奕訢奇怪了，“你要不要去我的府上慢慢解释给我听？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适合四处走动！”
　　六阿哥？去了恐怕又是一场风波。佳兰苦笑，现在她是一个需要消失的影子，本来她就不该来到这里，四阿哥含情的眼神已经让她心有余悸，而迦琪的眼泪更是让她不知所措，但是归根到底她做错了什么吗？“我没有错，我做了应该做的事啊。”她呐喃喃自语着。难到迦琪不该治吗？难到四阿哥不该救吗？难道林大人的折子不该交吗？想起这些乱麻一样的思绪，想起自己一片真诚却换来杀身之祸，她觉得自己委屈地快要心碎了……
　　“这可不象我认识的你！”奕訢的手轻轻搭上佳兰的肩膀。他的手似乎有种魔法，一股充满力量的暖流，随着肩慢慢流进佳兰心里，让她象找到了依靠般的心马上平静下来。
　　奕訢望着佳兰的侧脸，回忆起初见她的情景，微笑了一下，“我认识的你，是一个不顾一切，莽莽撞撞，毫不畏惧，充满活力的姑娘，你知道吗？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快乐有时、悲伤有时、希望有时、失望有时……现在的你正在悲伤无助时，但是只要跨过这个坎，很快就是快乐之时！”
　　“跨过这个坎？”佳兰的手慢慢握紧，虽然她很想拿出勇气，可是她感到无奈的是，现在是有人要杀她，决定权不在自己啊，“我的存在给她带来了麻烦，她要杀我！我该怎么跨过坎？我又不是武林大侠，面对刀枪可以坦然自若！”
　　“恐惧！”奕訢搭在佳兰肩上的手用了点力，“跨过你的恐惧感！”
　　“恐惧感？”佳兰垂下头，“但是这个恐惧，又不是说说就能克服的！”
　　奕訢轻轻转过佳兰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闪烁不安的眼睛，“听我说，她要杀你，就证明你有能威胁她的东西，所以她对你也同样有恐惧感，而且更加强烈，那么想想你能威胁她的是什么？这个就是你反败为胜的武器！”
　　佳兰望着奕訢的眼睛，飞扬的眉毛下，他的双眼明亮有神，坚定而又充满自信。如果说奕詝的眼睛象水一样，含情脉脉却又琢磨不定，让她无法直视。而奕訢却如阳光一样，温暖地向她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欣赏，四目交汇的瞬间，能给她自信的能量。佳兰的心完全平静了，她开始顺着奕訢的开示去思考：宜福晋要杀我，是因为她觉得四阿哥喜欢上我，怕他会认出迦琪不是我，所以她害怕的是四阿哥~~~四阿哥的存在就是我的武器？！
　　“找到你的武器了吗？准备反击了吗？”奕訢从她渐渐变化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答案，“有了武器，还要士气。”
　　“士气？什么叫士气？”佳兰不解。
　　“你回忆一下自己做过的最疯狂最出乎意料的事，然后想想，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这就是你的士气来源！”
　　听奕訢这么说，佳兰开始思量自己做过的事，最疯狂最出乎意料不外乎是——为了民族尊严打骂了洋人，为了救迦琪向宜福晋毁容相逼，为了完成秦楚天的心愿扮成了小二，为了不让历史改变替四阿哥挡下了一刀……这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别人，而不是为了自己。那么现在我是为了什么去反击呢？，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要拯救宜福晋？她已经陷入困境而不择手段，现在的她就只有恐惧和彷徨，而她为了掩盖自己的无助，杀生害命，最终的命运总会是悲惨的，说不定还会连累迦琪……“但是，对方是害我的恶人，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义无反顾呢？她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我的力量来源？”佳兰想到这里，摇着头，不行，不可能！
　　“我小的时候，觉得皇额娘非常偏心，明明是我的亲额娘，可是却处处偏袒四哥，对我过于严厉，有一次，我气得跑到灵光寺躲起来不想回宫！”月色之下，奕訢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寺里的师父对我说：感激鞭打你的人，因为他激发了你的斗志，感激遗弃你的人，因为他教导了你该独立，感激斥责你的人，因为他提醒了你的缺点……原来皇额娘是用另一种方法来疼惜我。所以我从来不把任何人当敌人，有伤害我的人，我就认为他是在磨练我，那个要伤害你的人，也在磨练你，使你变得坚强，不是吗？”
　　佳兰笑了，听了奕訢的话，她心中的委屈愤怒和恐惧，都一扫而空了，相反充满了力量，“是的，我不能逃避，我面对这个坎！现在就要去面对！”
　　“要送你去吗？做你的靠山？”
　　“不用了，只是如果失败了，请六阿哥保护萨克达家的侍女宝儿！”
　　“萨克达？是礼部的富大人家？侍女宝儿？那你是？”奕訢还想问个明白，佳兰却已经跑远了，她边跑边说：“六阿哥，能顺利解决次事，3天后我希望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来去匆匆，奕訢无奈。她一个人跑到这里，怎么知道路回去？真是个冒失鬼！
　　的确，佳兰在树林兜了好几圈才找到进城的路。
　　萨克达府。
　　这是多久了？宜福晋跪在佛菩萨面前捻着佛珠念着经。她的腿早就跪得麻木了，心里一片黑暗，嘴上虽然没有停过，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佳兰逃走了，她为什么逃？难道她已经看出自己有杀她的心思？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逃出去哪里玩乐闯祸？要是逃会逃去哪里？是四阿哥那里？她会戳穿我的一切阴谋吗？宝儿和迦琪这两个死丫头都说不知道，这事又不能伸张，知情的只有大管家，派他一个人出去找，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如果四阿哥知道了，这个时辰了，要来问罪早来了！她越想越乱，双手发抖，手里的珠子越转越快，终于“啪！”一声断了。“啊！” 宜福晋本来就很慌乱的心更是狂跳起来。背后突然吹来一阵凉风，她回头想看看是不是门没有关好，却见迦琪站在门那里！不对，她的铁青表情告诉宜福晋，她不是迦琪而是佳兰！
　　“你干什么？这么晚你去了哪里？”宜福晋强按捺住自己不安的情绪，故作镇静地问。
　　“你要杀我，我能不逃吗？”佳兰一步步走近宜福晋。
　　“知道我要杀你，你还回来自投罗网？”宜福晋冷笑，她慢慢起身，走到门边，四处警惕地望了望，然后马上关上门。。
　　“我当然有备而来，我已经将一切写信交给熟人，如果我一有事，他就会将信送给四阿哥，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到时候我看看会有多少人和我赔葬！”这回轮到佳兰冷笑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宜福晋大怒，“你想取代迦琪嫁给四阿哥？好！要么你死要么迦琪死，亏你和她情如姐妹，抢她的丈夫……”
　　“不是！”佳兰打断她的话，“我只是想对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离开这里，甚至离开京城，绝对不去打搅迦琪和四阿哥！”
　　“那你要说什么？”宜福晋充满了戒备和怀疑。
　　“佛经不是这么念的！”佳兰盯着宜福晋，一字一句，“佛口蛇心是永远得不到利益的。用万贯家财去修桥铺路救济穷人，也比不上一念慈悲之心。所谓的慈悲之心是对天下的万物有爱心，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的救助。”
　　宜福晋一脸茫然的呆在那里。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我就想借用《钗头凤》这三个"错"字，错、错、错，来论说你做错的事情！”佳兰伸出一只手指，“你为了攀龙附凤隐瞒女儿的病情，想找人代替搪塞。这是一错！”她又伸第二个手指，“你见人已经到位，为了将谎言一说到底，女儿也可牺牲，这是第二错。”接着是第三个手指，“看见女儿已经健康，就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完全没有感恩之心，这是第三错！”
　　“我就算是有千错万错，完全是为了这个家！”宜福晋咬牙，“就算将来要我承担一切后果，我也在所不惜！”
　　“你又错了！承担后果的又岂是你一个人？”佳兰摇头，“怀有邪恶之心的人，是永远不会拥有幸福的。有这样缘起的婚姻，迦琪会幸福吗？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但有这样一个福晋，富大人会平安吗？”
　　“……”宜福晋，一个16岁嫁进萨克达府，没有儿子却能在这20年来一直稳坐嫡福晋之位的女人。她一路走来用的是手段用的是心机，每一天都活在怎么和其他3个侧福晋争地位的勾心斗角中，而那点机关算尽的成就感，又如何填满她的空虚和痛苦呢。但是这就是她的人生，名誉地位是她现在唯一的东西了，“你又怎么会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她自语。
　　“我看不明白的是你！”门突然被推开了，天空已经泛白，淡淡的白光下，门前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躲着宝儿。
　　“啊~~~大人？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了？” 宜福晋大惊，立刻下跪行礼。
　　“我不回来还行吗？宝儿已经把事情全说给我听了！”富泰大人哼了一声，擦过宜福晋的身边，没有再理她，直径走到佳兰的面前，“姑娘，是我们对不住你啊~~~~”
　　“小姐你就放心吧~~~”宝儿跑上来一把抱住佳兰，“我们家大人是个好人，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宝儿！”宜福晋沉下脸，“丫头片子，这里哪轮到你说话！”
　　“福晋！”宝儿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冲着宜福晋大叫，“是你太过份了！佳兰小姐回府时来找我，说万一她有什么事情，让我去找四阿哥……”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窝里贼！” 宜福晋大怒！
　　“不是！小姐说，不论发生了什么，要四阿哥赦免所有人，就说是她说的！”
　　……宜福晋无语，她默默地退出去，虽然好强的她不想承认，但是内心却已经知道输了，应该说不是输而是错了……
　　商量之下，富泰大人本想将佳兰收为养女与迦琪姐妹相称，可是又想到八旗女子未婚配者均要入册选秀女，但是作为下人又太委屈她，这可如何是好？佳兰也觉得自己留在府中始终是个隐患，她想到灵光寺是她来的地方，所以拜托大人将她送到寺里隐居，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可以寻找回去的方法！
　　临走的时候，佳兰又见了迦琪，她要将自己所认识的四阿哥，原原本本的告诉迦琪，也算是临别的礼物。
　　“第一次见到四阿哥，简直是惊为天人，他淡淡微笑的表情让人感觉镀了层银色的月光。他心思细腻，注重礼节，对每件事都要求完美，简直就象是清澈的湖水，但是这水深不见底，而且越是深入越是寒冷，唯一能够融化这寒冷的就是你的真心。爱情是三个月零十天，而你要和他过的是一辈子，你有那么长的时间来感化他，无须对一些事耿耿于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佳兰知道咸丰帝的皇后是钮祜禄氏，看来迦琪没有成为皇后，她对这段历史不是很了解，看来将来一定是有很多事情发生，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命运，也不能放弃，她是真的希望迦琪能够幸福。
　　“……”迦琪含着泪，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