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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开始陪伴他。频繁出现在三王殿,迷失森林,骨魔等各个练级场所。一度我甚至遗忘了肩负的任务,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义无反顾沦陷。
      于是认识了怒海及帝之剑其他所有人,由他的介绍下。
      怒海他总站在迷失200:200的坐标上,如一座祖玛雕像。树阴挡着阳光,他那粗犷坚韧的脸便也隐在阴暗中,使面部线条变得十分鬼魅。他不爱笑,却有股天然的老大架势,守护着家族的人练级。每每有人出现捣乱,他便提着53乾坤裁决追上去,几步把人打飞 。
      他们中很多人逐渐功德圆满,走出森林,只有他一直留守着。
      奇怪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妻,传说中美丽的冰珊。
      “我见过你有段日子,经常在盟重药店边杀人。”他说。
      “是的,那时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打击,杀人是发泄。”
      “你也杀过我。”逍遥说,他是个略带孩子气的英俊男子,“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的确不记得了。那时候我逢人便杀。”
      “下次攻城的时候,带你去杀个够。”怒海道,“不用担心红名。”
      “好!攻城时记得告诉我。”
      他便让我入了他们的行会――独领风骚。我生平第一次加入行会,长久的孤独与漂泊似乎一下子得到了某种依赖,生活中涌现出了许多朋友,同时涌现出了许多敌人。

      八月初七,白露日,上弦月。
      消息传来,中秋节将举行盛大的比武大赛,由永恒的最高执政者――上帝一月亲自主持。比赛以行会为代表参加,五人一组,职业不限,十分钟内以剩余人数的多少定夺胜负。有奖励。
      长久庸卷懒散的人们似乎从中寻到了奋斗目标,开始疯狂练级,切磋武艺。这无疑使练级的各个场所成了资源的宝贵争夺地,每天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争爆发,由这战争渐渐发展到一些大规模的行会战,持续不断。
      月夜已经转身为神,想冲得更高转回战士,此时练级显得更加困难,到处有人侵占,包场,到处有战争进行着。当帝之剑的大军艰难留于迷失奋战时,他只好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飞来飞去寻找练级点。尽管如此,还要提防终极大军随时的追杀。
      每次三王殿大怪的时候,他便呼我进入,而我总是见到一个摇着硕大魔宝宝的道士――想了很久。他和他见面就打,难解难分,因是敌对门派。而我单独遇见他时,他却从不出手,只嬉皮笑脸喊一句,“妞!”我不言语,无形之中却达到了一种默契,这默契跨越了行会之间的仇隙,变成另一种不可名状的友谊。因那无数次在人迹罕至的峡谷相逢,无数次在直通车边擦肩而过,无数次在盟重安全看见对方身影孑立。即便是寥寥数语的对话。有时当我在客栈与别人打架时,他甚至会拔刀相助。
      加入行会后,我才发现自己是真正相融于江湖,从前的孤身行走不过是个匆匆看客。而在我津津有味享受与敌人间某种友好的默契时,月夜毫不知情,他努力练级,和他们不断打架。

      一日,我在通往半兽古墓四层的路上遇见了棋棋。
      她艳丽的身影在眼前闪现时,我便吃了一惊,迟疑着准备开盾。洞中半明半暗的火光照着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她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
      “你好!”
      “你也好!”
      “打装备吗?”
      “是。”
      “去四层?”
      “还有五层。”
      “你知道六层怎么去吗?”
      “有六层吗?”
      “有。”
      “我从未听说过。”
      “我带你去。”
      我一愣,她微笑着站在我面前,眼神善意而坦然。我也笑笑。跟着她走。她武艺高强,带我毫不费劲。踩着地上深浅不齐的脚印,我突然从她的背影中看出某种孤单,毕竟,一个女子。
      “你们什么时候攻城?”她忽然转过身来问。
      “我不知道。”心下迟疑,她的话使我又看到了敌友的界限。
      “再过一个月,我又可以拿新武器了。”
      “还有一个月呢!”
      “我不怕。现在没有实力比我们更强大的家族,我们守得住。”
      “当其他家族都联盟起来时,他们的力量更强大。”
      “那种联盟缺乏团结性和一致的目标。”
      “你如此胜券在握?”
      “是的。其实你们的行会,已经没什么人了。”她笑着,嘴角弯成月牙般的幅度,“我在你们会安排了一个奸细。”
      我瞠目结舌。
      她又转过身去,步履轻盈。“最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我现在倒觉得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
      “你的确做得很出色。”我轻轻道。

      这些话,我间断转述给了月夜,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归依我所属的行会,与它同亡同在。
      “她说在我们会里安排了奸细。”
      他皱起眉头,“她的招数总这么阴险,她算计你会说出来,或者会在行会里说,引起大家彼此间的猜疑,破坏团结,这样她的目的便达到了。就算真有奸细,这么多年了。我们也追查不出来。”
      “也许她只是炫耀。”
      “她总是那么骄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其实在我们天堂驰骋江湖时,她不过是一个小法师,成天骑着马站在安全装天真扮可爱,我们就逗她玩,那时终极海盗是他们的老大,终极人数虽多,并不成气候。”
      “那时候我更小。”我笑着,“除了在骨魔炸骷髅,我什么都不懂。”
      “呵呵。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直到上次守城,你出现在火光电影中,无门无派,孑然一身,像一个观戏人。”
      其实你不知道。我想着,很早以前我就是你师伯的弟子了,只是他那时起已开始淡出江湖,你们都以为他追随妻子去世了。其实他至今还隐居着,在苍月。
      仰头透过丛丛树叶,星辰一如既往闪烁着,不知道师父此刻在做什么。
      “我看见你眼里有很多深藏不露的秘密。”他突然说,“你是否在找一个人?”
      我惊讶于他的洞察力,“是的,不过他已经离开我很久了。我想,应该死了。”
      “他是你什么人?”
      胸口一阵疼痛,“是未婚夫。”
      他理解地看着我。
      “我在蜈蚣洞遇见他的,那时师父刚刚离我而去,我一个人躲在洞里不停练级,常常被人欺负。有一天在紫水晶屋,他突然闯进来问路,这样就认识了。”
      “后来他带你下山,一直陪你玩吧?”
      “嗯!”我应。思绪却飘荡开去,他的音容笑貌从岁月里翻腾出来,如电影倒带般在眼前晃过,每一页都栩栩如生。
      他从我恍惚的神思中分享了我的记忆。
      “往前看吧!生活就是这样。安静地珍惜每一天。让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细细的风掠过树梢顶,带来阵阵“沙沙”的潮涌声,月光透过丛林静静摇曳一地斑驳。
      “你听见了吗?”他低低道,“时光在飞,我们无意之间虐待了生命。”
      转头看他,明亮的眼眸如星子般闪烁,眼底流淌着沉静的温柔和细细的忧伤。

      时间在静夜里悄无声息疾走着,帝之剑的人不在,迷失森林此处只有不断的蜘蛛,火墙,火墙,蜘蛛,周而复始……
      我喜欢这样的安定,暂时抛却所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与他在一起常常有一种细小的忧伤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还有三亿经验,我便可以转回战士了。”他说。
      “你没血刹了,拿什么武器?”
      他神秘地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法师玩得腻透了吧?”
      “是,被他们老是欺负,转回后一定要报复回来。”
      他话音刚落,跑来两个人,一个终极靓靓,一个野蛮上帝 ,神圣尊最强悍的两个武士,光是手中的武器便足以使一些小喽罗闻风丧胆。
      他们显然是冲着他来的。清人。
      脚步在逼近,心悬起来,他握紧我的手,拉我到身后,周转几圈,低低道:“你快走!”
      “不!”
      刀光闪过,野蛮上帝一刀落在我肩上。他使劲一推,把我推出几米之外,喊道:“你快走!”
      两人向他包围上去,我闭上眼睛,瞬间回城,此时第一个念头便是买药备战,再叫人去相助。
      盟重药摊边,却又见栖息在安全的想了很久。
      “妞!”他喊道,一道火符砸过来,“让我看看你脑袋开花的样子 。”
      我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恨你们!”
      “怎么了?”他愣在原地。

      磕磕绊绊再冲到迷失,又是硝烟弥漫,怒海,逍遥,只手遮天的聂风,还有逍遥的妻子天敌使者,都已在场,终极亦过来不少人,唯不见棋棋身影。似乎又一场行会战爆发了。当想了很久匆匆赶到,迎面撞上我时,脸上有错鄂的好笑的表情,什么言语都没有,只有不停地厮杀。
      第二次回城买药时,却见棋棋站在安全寥落的身影。
      “行会在清人。”她向我微笑。
      “你为什么不去?”
      “用得着我出手吗?”
      “撒谎!你只是不敢见到一个人罢了!”
      她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平静,“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看见一个男法师了吗?他长得很英俊,装备与身手都十分漂亮,叫终极幻想。”
      “看见了。”我冷冷道,“那又怎样?”
      “他是我未婚夫。我告诉过他了,不会伤害你的。”
      “不用留情,我还不是你朋友。”留下这句话,我便飞了。
      这样的战争,不过是家常便饭,每个人都习以为常。

      八月十三,月夜花重金买了个沃玛号角,千里迢迢奔赴比奇皇宫建了个新行会――义薄云天。
      “独领的时代该成为过去了。”他说,“整顿旧行会如同缝补破衣服,千疮百孔,不如换件新的,人还可以是原来的人,收得更仔细些。”
      “不要让棋棋的奸细进来。”我说。
      “正是这个意思。”他笑,“只是人心不胜防,如果真存在奸细,他仍然会想方设法进来,而且这奸细,极有可能是身边任何一个亲密好友,或者就是你,或者我。”
      “无所谓。”我说,“做好我们自己该做的,快比赛了,正好用它去参加。”
      “嗯!这个名字好听吗?”
      “自己取的都好听。”
      “你真会说话……还是独领风骚好听,心里永远永远的好,盛载着我们天堂家每个弟子的梦想。没想到光阴似箭,一切都会改变,我真希望天堂永远不要倒塌,我们的梦想能一直延续。”
      微笑还在,那熟悉的伤感又上来了。我拼命安慰他,“只要梦想一直在,什么都有可能。记忆是一半,未来是一半,他们会回来的。”
      那一刻我奇怪自己的心装满了虔诚,在说这些话时。心里恍惚想起一首朦胧的歌:

      我在通往天堂的路上遇见了他
      那迷茫的眼神述说着天堂已经倒塌
      我说没关系我们一起重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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