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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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托托脸上鄙视之色，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昭王，胸腔又涌起阵阵怒火：“是不是觉得本王冤枉你了，吴国因你而与郑国联军囤兵临坡，向我夜国下战书。杀夜说得对，解铃人还需系铃人。这次皇上下诏让本王领军去临坡，并让你随本王同行劝慰吴、郑两国收兵。这样，免得伤了百姓，让沙场将士枉送性命。到时候你郑国的肖托托就是一通话换来三国之安宁，造福于一世。”
托托被昭王一席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当真是巧舌如簧，这番大道理下来，她有幸当了红颜祸水。
再看昭王，正一瞬不瞬的盯住自己，渐渐的幽深的眸中起了玩味。
托托敛了眉目，这等事也不由她的，对不对，想到此托托抬眼莞儿，道：“王爷深明大义，说得也极对，托托尊命就是。只是，我一介女流在这兵营恐怕诸多不便……”
昭王根本就不在意托托应或不应，他在意的是那张婉绝的清容上有什么变化。
果不其然，她的表情让他很是满意。胸中自然升起一种叫着自豪的东西，他就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她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心。
“无妨，事关国体和百姓性命，我夜国怎会拘于小节墨守成规呢。”
这次托托没再答话，只是略略点头，转身默默仰望苍穹明月，许久才道：“夜已深，昭王早些歇息吧。”
昭王侧目，俊朗飘逸的身影半明半暗，刚毅的五官不禁让人几分动容：“三日后本王就会整装出发，路途甚远，你又有伤在身，多多休息可别耽误了行程。”
“是。”
托托轻答，向昭王行了告退礼便回了青墨阁。不一会儿，阁中的灯火熄灭，托托已然睡下。
一直候在暗中的三月这才缓缓行出，安静立于昭王身后。
“你听得够久了吧。”
立在昭王阴影之中的三月轻轻点头，半晌才吭声：“三月有一事不明。”
“讲。”
“她当真能劝郑、吴两国收兵吗？
昭王并没立即回答，将眼神收回落到三月担忧的脸上，冷冷问道：“她能劝住皇上迎战吗？”
三月垂首仵立，道：“不能。可是……”。
“那就好”，止住三月的话，昭王脸上有些莫名的烦燥，“殷兰手里的东西已经不重要，那只是一个借口。现如今杀夜三番五次挑畔，好不容易有了托词，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三月无话可说，只得摇头。
“此次，真正开战的是郑国，吴国只是附属，也许还是被迫的，毕竟吴国王上最宠爱的儿子还在郑国做质子。”
三月依然默默立在昭王身后，却没再摇头。
昭王看了一眼三月，遥望夜空明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三月听：“她只是个借口，我夜国早有攻打郑国之意，郑国也想一举灭了我夜国，两国争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个缺口达成了一致，何必浪费掉。”
语毕，两人陷入沉默。良久，昭王的声音再起响起：“上次与郑国短兵相交，那戴着面具的神秘将军非同一般。三月，你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上次一役后，那神秘将军便失去了踪影。郑国上下虽都知有此人，但却没有谁能说得清楚此人是哪里人氏，姓什名谁，长相如何。”
“哦？！”昭王侧首，剑眉微蹙，“郑国宫中也无人知晓？”
三月警慎摇头，也是大惑不解：“据细作回报，郑国臣相官员之中也无一人知晓。”
昭王沉思，暗忖：神秘出现，神秘消失，虽是家喻户晓却是谁都不识。如若推测没错，他便是至关重要的那一人。
“三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昭王抬头，深邃的眼中布满了杀意，“这次三国交战再所难免，那人定会出现，我们声东击西一定要查出他是谁。”
“王爷的意思是？”
见三月不解的望着自己，昭王伸手拍了拍三月的肩，道：“到时自然会明白。”
“是，王爷。”
三月收起心里的疑惑，退了下去。
第二日午后，昭王府来了两位特殊的送行人。一位是太子赵若，而另一位则是托托从未听说过的二皇子赵禛。
从进王府伊始，托托便注意到二皇子给人的感觉总是神色厌厌，目不聚焦。似乎有些木讷，甚至有些傻。而他也甚少说话，任太子与昭王如何恭维互赞，他仍是一脸呆呆的望着某处。
托托心中暗暗称奇，总觉得这个二皇子怪怪的，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就算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同吧。帝王将相之家不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么，更何况是皇帝的儿子。换句话说，皇上不可能找个半傻半痴的女人做老婆吧，实际上，能上得了龙床的女人都是精于世道善于心计倾国倾城的人，那……
托托郁闷了，怎么看怎么想，或者从遗传学上说这二皇子也不可能有如此的神色，你看他英俊飘逸，眼神也不像纵欲过度或纸醉金迷的人，如若拉到京都逛一圈也会迷死不少千金小姐的，为何为何？
托托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今日太子的到访有些怪异……
“咳咳。”
一阵似有所指的咳嗽打断托托的思绪，托托恋恋不舍的回神，但见太子跟昭王一个目光意味深长，另一个却是讽嘲的看着她。
托托一时怔忡，搞不清楚两人为何这般神色。迷茫的眸光来回穿梭了几次才蓦然明白，自己竟一直盯着二皇子发呆。
这……托托怀疑了，怀疑自己的审美能力，于是她很想摸摸下巴，看看有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存在。几番挣扎，终是忍了又忍，捻死了这个念头，没有干出什么不得体的蠢事。
倒是赵若目光幽深，却笑得无比玩味：“肖小姐可否愿意？”
啥？！什么状况？
怔怔的看向昭王，托托希望他能给不明就里的自己解围，毕竟自己露了马脚对大家都不好。
可是，那位大爷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用讥嘲的眼神斜睨着她。
太子赵若细观两人神色，最后大笑：“二皇弟因病长年深居宫中，今日难得出宫一趟，肖小姐可否带他到王府中走走，透透气？！”
这话状似对托托说，可太子的眼神却是停在昭王身上的。
托托总算明白状况，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低眉顺眼的答到：“但凭王爷作主。”
昭王眉角跳动，鹰般的眸光在托托与赵禛之间徘徊，半晌才懒懒道：“托托初来夜国，水土不服，恐怕有违太子好意，还望太子不要见怪的好。”
咦？
要平时他定会把她推出去的，没想到今日他会当面拒绝。托托心中诧异，不由得又多看了二皇子几眼。
却不知这几眼恰好被太子捕捉到：“昭王说得是否不对呢，依我看啊，肖小姐是个心底善良的人，看我二弟气色不佳，怕是有心带他去走走。昭王，你说呢？！”
此话表面是问句，实际是肯定句。
托托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二皇子像皮球一样被人抛来抛去，最终抛到她这里。她怎么办？
带，就违了昭王意思；不带，太子随便扣个名头她就死得很惨。而这个问题昭王肯定会扔给她的，果不其然。
“如此，就让肖小姐定夺吧。”
托托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按奈下心中的气愤，再次低眉顺眼的应承，将二皇子领了出去。
昭王微眯着眼，藏住了眼中的所有光芒，目送着托托的身影直到消失。
“这花……呃嗯，花瓣是红色，花蕊是黄色……呃。”
带着二皇子逛王府的托托很无聊，无聊到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二皇子真的真的好乖好听话，他们在园内赏花已然赏了大半下午。
至从托托领二皇子到这花园之中，指了一朵最常见的花给他看后，他便傻傻的坐在那里看了几个时辰，也不叫累，也不叫渴。
“你，想喝水吗？”一杯清水送到二皇子眼前，半晌托托也不见二皇子有何反映。
“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托托紧紧的观察着二皇子的神色，一点变化也不放过。可是，她失望了，二皇子仍然盯着那朵花看。
“呃，可怜的孩子。”
托托状似无意的说出此话，却将眼神扫向二皇子。见二皇子仍不为所动，接着又说了另外一句话：“你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混的，见你貌若潘安，英俊瀟洒，怎么就弄成这样儿了。”
那赏花的二皇子仍不为所动。
托托蹙了秀眉：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和试探，这二皇子的确是有些呆傻了。看他模样，如若说他这样子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托托打死也不相信的。
叹了口气，托托偏头看了看二皇子，一脸的怜悯，被压抑好久好久的同情心泛滥了一下。
所以就认真的替发傻的二皇子介绍一下花来着，那知那人就只看那一朵花。而她从头到尾就只能讲解那朵花，从根径叶到花蕊花瓣，再到颜色高矮甚至胖瘦，该描述的她都描述完了，不该描述的她也硬插上去了。
可是现在咋办，现在她整个人都恹恹的，双手托腮糊言乱语。想到自己如此对待二皇子是不是有虐待残障的嫌疑。
还好，珍儿跑来传话，让两人过去用晚饭，托托这才从无聊中醒过来。
一顿晚饭吃得沉闷异常，几人各怀心思却没再多说什么，直到太子领着二皇子离去也没生出什么妖娥子。
托托回到青墨阁长长的舒了口气，回想下午之事，不知为何又莫名的发慌，心突的悬到了空中，至到第二日整装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