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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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男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沦落到这个境地的呢……阿布拉克萨斯感兴趣地用指尖摩擦着下巴，目光在汤姆和艾瑟尔之间来回逡寻，试图找到一丝端倪。
波文看上去垂头丧气，他虽然假意答应了让艾瑟尔一起，但内心还是抱着用不平等条约吓退他的念头。
艾瑟尔低头看着脚尖，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后。他不明白汤姆为什么非要让他同行，他们不欢迎他，他更讨厌他们——当然，没表露出来。
“根本毫无线索嘛……”波文抱怨着。
距离他们会面才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几个男孩根本不像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在闲逛观光。
“哪有那么容易找的。”之前被汤姆反驳过的名叫斯金纳的男孩不以为意地说。
“波文，斯来特林的密室只是传说——你该不会是真的信了吧？”阿布拉克萨斯取笑。
“如果不信你来做什么？”波文不甘示弱地反驳。
“看你出丑。”阿布拉克萨斯理所当然地说。
波文气坏了，眼看着两个人都抽出魔杖，汤姆和剩下的两个男孩竭力阻止了他们。
“别在禁林里随意使用魔法——还嫌自己不够显眼吗？”阿布拉克萨斯撇撇嘴，收起魔杖丢下一句，好像已经忘了刚才是谁气势汹汹地摆开架势。
禁林之行不欢而散，在阿布拉克萨斯和波文的努力下，探索就到此为止了，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平安无事地走出禁林的时候，艾瑟尔才松了一口气。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深入禁林，而且白天的禁林并不危险，光线也还算充足。有些生物只有晚上才会出没，再加上夜深之时，视线受到限制，常人在禁林里才会更容易遭到袭击。
这时候艾瑟尔突然想起来下午的草药课，他就要错过了！
好在汤姆并不打算在这个事情上为难他，艾瑟尔气喘吁吁地跑着，穿过门厅的时候目光扫过礼堂，不期然在空荡荡的拉文克劳餐桌旁边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襟危坐。
艾瑟尔猛然想起来，阿尔奎恩说要等他从汤姆那里回来，一起去上草药课。
心中攀上一丝内疚，艾瑟尔冲上前抓住阿尔奎恩的手臂，却突然感到词穷：“你、你怎么还在这？”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心里突然有些绝望。也许因为他的失信，唯一一个刚刚交到的朋友也会失去了。
阿尔奎恩看起来很疑惑：“不是说好等在这，一起去上课的吗？”
“可是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
阿尔奎恩猛然抬头：“你不早说……”
艾瑟尔轻轻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系，我不认识路。”
“……”
禁林之行以后，艾瑟尔整日提心吊胆，但汤姆却并没有再来找他。
或许是因为他对密室还没有什么头绪，厌倦了漫无目的的乱逛。不过艾瑟尔还是不明白汤姆上次为什么会叫上他一起。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艾瑟尔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纳吉尼。
艾瑟尔偷偷瞄了瞄对面拉紧的帷幔，果断地把空玻璃箱子藏到床下，没人能看到的地方。
对面的男孩卡斯伯·杜克，如果他发现纳吉尼能自己溜出去闲逛，他绝对会崩溃的。
不过，纳吉尼去哪了呢？
艾瑟尔往盘子里加着熏鱼和鸡蛋，心中略微有些担忧。其实他知道纳吉尼每晚都在城堡里闲逛，但是天亮以前它肯定会准时回到箱子里，吐着信子回答艾瑟尔的“早安”。
呃，就算它不是在回答艾瑟尔的“早安”，它也没法反驳。
中午的时候艾瑟尔又抽空回去看了一眼，纳吉尼依然不在。担忧的情绪越来越重，艾瑟尔咬着牙下定决心，如果它再不出现，他就去求一求汤姆，他知道汤姆肯定有办法——尤其是找到一条蛇的办法。
这肯定算得上自投罗网，艾瑟尔郁闷地想。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不需要那么做了，从斯来特林餐桌上传来的一道红光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艾瑟尔顺着事件的源头看过去，一条翠绿的小蛇瞬间抓住了他的视野。纳吉尼？它怎么会在这？
此时纳吉尼被那道红光击中，凶狠的架势顿时消散，细小的身躯软倒在地上。
艾瑟尔胸中好像有一把火燃烧了起来，他看清楚了那个施法的人是谁。波文，禁林之行的男孩之一，同阿布拉克萨斯吵得最厉害的那个。此时他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两只手指拈起昏迷的纳吉尼，扔进他手边的龙皮袋子里。旁边围观的男孩冲着袋子口往里看，“挺活泼的嘛，这小家伙。竟然跑出来了。”
艾瑟尔看得很清楚，纳吉尼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鳞片剥离得七零八落，细小的身躯有好几处伤口，被粘腻的蛇血覆盖着。
他的纳吉尼，对他说过话的纳吉尼，那么害怕寂寞的纳吉尼。
艾瑟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冲过去，想要抢过那个龙皮袋子。
波文的魔杖抬起，艾瑟尔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动了。波文厌恶地蹙眉，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你要做什么？”他打量着艾瑟尔的旧校袍，眼中流露出恶意的光，“怎么，拉文克劳餐桌上的食物不会还收费吧？我可以允许你拿一片三明治，不过蛇羹暂时还不行——这条菜蛇可不是打算煮汤用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龙皮袋子。
艾瑟尔绝望地看着袋子，纳吉尼的惨状让他失去了理智，而现在他刚刚认识到，哪怕除了汤姆，在这个世界他依然显得太过弱小。他会的咒语两只手就数得过来，而对方却能够轻描淡写地施展无声咒。
鼻腔蓦然涌上一股酸涩，他看见汤姆不在，而阿布拉克萨斯坐在离波文最远的位置，对这边的闹剧无动于衷。艾瑟尔咬着唇，盯着龙皮袋子，“那是我的。”
波文挑眉：“你确定？还是你不清楚它的价钱？”周围响起一阵哄笑，他摇着龙皮袋子，显然故意曲解了艾瑟尔的话。
艾瑟尔压抑着怒火的身躯微微颤抖，“那条蛇，它是我的。”
波文从眼皮下面看着他，“唔，这倒是挺相配的。”就在艾瑟尔以为他不会把纳吉尼交出来的时候，波文痛快地倒过袋子，昏迷的小蛇从袋子里滑落出来，随即被扔到艾瑟尔身上。“拿好，拿好。”波文嘲弄的语气响起，“一条与你身份相称的蛇。”
艾瑟尔捧着纳吉尼，他身上被施加的咒语效果已经消失，但对方满不在乎的脸让他觉得怒火中烧。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想让他吃跟纳吉尼同样的苦头，让他也体会体会被残忍折磨的滋味。
“哎呀……这是怎么了，简直乱成一锅粥，啧啧。”海象胡子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围观的人群外围，深绿色的丝绒长袍紧紧裹在肥胖的身体上。
周围的学生都是斯莱特林，见到来人是谁立刻让出一个缺口，显然斯拉格霍恩在他们中间还颇具威信。
“哦，你是汤姆的——”斯拉格霍恩疑惑地看着艾瑟尔，很明显他还记得分院时汤姆扶起艾瑟尔的场景，“出了什么事？”他问。
“这男孩的蛇丢了，波文替他找到的。”旁边立刻有人解释。
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看向波文，“啊，当然……总是你们几个。这可不算什么惊喜——不过我总说最近的优秀学生比往年都多，这是当然的。”他看向周围，“如果没什么事都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他瞥了一眼教师席，众人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去，发现很多人都已经在注视着这边。
“艾瑟尔？”
惊讶的声音适时出现，汤姆带着不明就里的表情走到艾瑟尔身边，看起来刚刚走进礼堂。
但艾瑟尔就是有种直觉，他早在旁边围观了一切。
斯拉格霍恩见到汤姆，明显更高兴了：“事情的经过可以慢慢说，不必着急汤姆，我记得你们俩关系不错。”他促狭地眨着眼睛，“哦，对了——斯劳文先生，我看见你的蛇受伤了，幸亏有汤姆，你不知道他对照顾神奇生物多有经验。”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夸赞着，肥短的手指赞许地拍了拍汤姆的肩。
“谢谢您，教授。我想我确实可以治好他的蛇。”汤姆的语气谦逊得体，最挑剔的贵族也找不出毛病。
“好了好了，为了这么件小事打断午餐可真不妙。都回去吧，孩子们。”斯拉格霍恩的表情可以称之为懊恼，好像真的为了这个而苦恼一样。他滑稽地眨眨眼，回身走向教师席。
“把纳吉尼给我，艾瑟尔。”汤姆说。
艾瑟尔低头抱着昏迷中的翠绿小蛇，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汤姆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宠溺地揉了揉浅黄色的软发，“好吧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治疗纳吉尼。”他拉着艾瑟尔向外走，拉文克劳看向这边的目光里，疏离占据了大多数，而剩下的部分多半是厌恶。
两人走出礼堂穿过橡木大门，走到外面的场地上。艾瑟尔的目光落在纳吉尼的伤口上，眼眶渐渐变红，他抬起一只沾血的手擦向眼睛。
“别，”汤姆抓住他的手腕，“蛇血是有毒的。”他抬起手，用弧度优美的指尖仔细擦去男孩睫毛上的水渍，可惜他的动作逐渐赶不上大颗大颗泪珠涌出的速度。
汤姆低头看着指尖的泪痕，突然凑近艾瑟尔的耳边：“恨他吗？想不想报复他？求我，我就让他付出代价。”
汤姆看着墨蓝眼眸中迅速涌上的决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