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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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羽的声音慌乱又懦弱，说了半天小米也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得打断她的嘀咕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呃，我只是想问问……”倪羽结结巴巴地嗫嚅，“周、周森，不，周总没有说、说我什么吧？”
他不仅说了还说了很多，小米突然有种把周森真面目告诉倪羽的冲动。
不过，冲动也仅仅是冲动而已，再怎么同情倪羽他也不会做出自毁前程的事。反而，他非常希望周森对倪羽的兴趣保持着久一点，这样他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找新的玩具给这位大少爷了。
“没什么，他觉得你挺好的。”话一出口，小米心中就泛起一阵恶心，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于撒谎不眨眼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不到火候。
“哦，没、没事，再、再见！”
“等下！你……”
倪羽已经挂了电话。
她心中此时充满失落，果然周森对她没有什么好感，肯定说了些难听的话，不然小米也不会用“挺好的”这种词来糊弄过去，像这样安慰的话她听过许多次，多数出于对她的同情。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倪羽苦笑了一下，听见手机上传来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是小米发来了，刚才没说完的话他用短信发来了，还附加一张地图。
「每天晚上准时来我这儿报到，时间紧，训练要抓紧。」
小米果然还是个不错的人啊，在电视上看起来挺装模作样的。如果不是GAY的话，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人喜欢的。
倪羽不由地对小米有了些许尊敬，不管怎么说，能够平静地和她相处而没有抬高或者放低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真信那个小米啊？”回到家，把后来的经历与早就回来的苏毅力一说，她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羽耸耸肩：“至少他对我讲话口气不错的。”
“和真正的渣比起来，他顶多是不主动加害处于弱势的人而已。”苏毅力的眼光很准，嘴巴更毒，“一旦你们有利益冲突，他肯定瞬间就把你推下悬崖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不错，比起普通人来说他已经很好了。”
苏毅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不行的啊，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太相信本性了！”
“人性本善嘛。”知道苏毅力又要开始那套“人性本恶”的演讲，倪羽赶紧躲进洗手间，想了想，又冲着外面说，“对了，我喜欢上那个周森了。”
口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晚餐。
外面悄无声息了一会儿，苏毅力懒洋洋的声音才飘起来：“又是那付斯文败类的样子是不是？”
倪羽有些不好意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这是事实！”苏毅力难得地大吼一声，“就像你以前那个初恋，我就劝你不要上他的当，结果呢，还不是个渣！”
倪羽也有过男友，对方告白，不屈不挠地追求了三个月，最终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接受了。之后的交往也没什么奇怪，俩人的交往很普通，他即没有过份支使她，也没有借钱什么的，可说是十分正常普通的男友形像。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交上好运，准备应邀搬去和他开始新生活时，偶然在他的租屋里发现了摄像头，并且正对着床。她并没有怀疑这么多，只是把这当笑话讲给苏毅力听，苏毅力却果断怀疑起来，调查一番后的结果令她俩都震惊了：这男人居然打算引诱倪羽上床然后拍下来放到网上去……
再出格的行为都不会令她们震惊，但她们唯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到底是图个啥？出名吗？以这种方式出名的意义何在？赚钱？这还能赚钱？难道是图刺激？太猎奇了吧……
最终，初恋死不承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自此之后，倪羽喜欢的类型总是脱不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似乎是魔怔了般。
“我说你啊，为什么偏偏就老是喜欢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听见苏毅力的感叹，倪羽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陪着笑道：“没办法控制嘛，我保证，绝对什么也不做，只在心里默默喜欢！”
沉默半晌，苏毅力又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的丢下句话回房间了：“我倒不是担心你做什么，我担心的是别人做什么啊。”
倪羽对于比赛没什么兴趣，对于一万块的兴趣倒是很大，所以第二天她就包得严严实实地去报名了。
很久没出门了，她一路上所见才发觉这次的规模真不小，到处都能见到各种宣传，什么“下一站天后”、“中国下一位超模”、“从此人生大不同”，诱惑性的话语成打往外扔。公布的流程也十分豪华，国外行程赫然也包括在内，完全就和国外那档节目一模一样。
想想最近电视和网络上似乎也有看见了宣传，这么来真的到底行不行啊，倪羽怀疑着，但等她到了报名现场，赫然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整个报名现场几乎被人民群众的海洋包围了，其中高挑的美女占了百分之八十，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男士驻足围观。
报名的队伍长得像春运的火车票窗口，花了二个小时好不容易排到，倪羽不由地庆幸自己今天包得够严实，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她的脸肯定会引起一片混乱。不过，显出真容的话是不是能把人吓走呢？因为怕加班迟到而心急如焚的她还真有过这样的念头，完全没意识到今天的加班本来就该是同事的。
接过报名表工作人员在看见倪羽的名字时怔了下，随即一连串的口气对她说：“你叫倪羽？22岁？做杂志排版？”
“是啊。”
“哦……”工作人员的语气里有着莫名的暧昧，“好，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倪羽注意到工作人员对她说的和别人有点不同，少了“海选”两个字。看起来小米并没有骗她，确实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时候她就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也有走后门的那天。
看了下表，离下午加班只剩20分钟，倪羽深吸口气，撒开双腿开始在人群中左突右闯。脸遮上了，胆子也大起来了，或者，不如说是“加班迟到也扣钱”的规定令她勇气倍增，毕竟，人在濒临绝境时总是份外大胆！
倪羽只盯着人群的出口狂奔，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大口罩和帽子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虽然现场也有不少人戴着大墨镜和帽子，但像她这样把脸包得谁也看不见的还是少数，大家都希望自己越引人注目越好。当她消失在远处后，大家开始猜测这个“厚不见脸”的到底是谁，难道是某个小明星？更有有心人注意到她的身材即使在秋装的厚重包裹下仍然如此修长，在一片以模特为目标的美女中也足够出众。
加班没有迟到，倪羽一天的心情都很好，见人都笑眯眯的，直到有人受不了喝斥：“别笑了，想吓死我啊！”
夜晚是倪羽喜欢的时间段，大家都不怎么注意别人，就算想注意也没有足够的光源。
她按照小米的短信按图索骥，很快找到目的地。那里被叫做17区，早先是下岗大潮中废弃的厂房，后来变成城里学生刚毕业租住聚集的地方，如今被打造成艺术街区，住满了画家、歌手和做各种稀奇古怪行业的人。不少年轻人以住在这儿为荣，似乎这样就能够与众不同般，苏毅力对此的评价刻薄直接：“傻多速。”
晚上七点二十，17区街道上很冷清，“艺术家”们还在别的地方醉生梦死着，有些房子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看起来像是在聚会。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古怪的雕塑在路灯下变幻出诡异的影子。
倪羽很淡定，虽然说起来有些可悲，但从小到大照镜子已经充分锻炼了她的胆量，如今，她可以把这个当笑话说给别人听。
她的眼前是一扇大红色的圆形铁皮门，就像巨大版的哈比特人屋门一样，在厂房蓝色外墙的衬托下诡异极了。她上下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门铃，只得小心翼翼地在门上敲了敲。没想到，那扇铁皮门实在太薄了，手一接触就发出哐哐的声响，倒把她吓了一跳。
铁皮门的回响在黑夜中传出去很远，过了好几分钟倪羽听见一阵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她正疑惑时，铁皮门猛地被拉开了，小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你来早了！”
“啊？”她惊慌地翻出短信，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地说，“可、可是，短信上写的是七点半啊。”
小米左掏右掏翻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之下顿时大骂：“靠，没电了！就会耽误事！”见倪羽眼眨泪光地望着他，赶紧补充，“不是说你，别哭了，进来吧。”
这里看起来是小米的家，高大的厂房被分隔成了二层，以黑、红为主要色调，装修和家具十分简洁大气，昏暗的光线下虽然少了几分人气，却时髦值爆棚，至少倪羽这种外行人会感觉住这里的不是一般人。
“呃，我的眼……”
“别说是强光刺激的，这里连光都没有。”冲进室内的小米喊，“以后得给我改掉这个习惯！”
倪羽不由有些头疼，正准备提一万块的事时，眼光不由地被沙发上一阵东西吸引了——在黑色皮质沙发的衬托下，那个粉色的胸罩实在想让人不注意到也难，尤其是下围边还点缀着一圈钻石，闪闪地反射着灯光。
倪羽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问题，小米已经冲了过来，疯狂地把胸罩塞进怀里。表情满脸扭曲了半天，突然喊：“这是我用的！”
倪羽的嘴张开，又赶紧合上，默默地扭过头去。走了没几步，赫然看见一只高跟鞋正躺在地上，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小米立刻冲上去一脚踢飞大喝：“我最近想改变形像！”
小米的脸上汗如雨下，倪羽注意到他今天没擦粉，粗糙的皮肤暴露无遗。
“你坐这里，我去整理下！”
小米很快消失在偌大的“房间”里，倪羽刚坐下，就听见铁皮门的哐哐声。
“不要开门，等我！”小米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倪羽就听见那门响个不停，来人已经改敲为踢。正当她以为那门要被敲破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艾小米，敢上老娘不敢开门？把老娘的胸罩和鞋子还来！”
倪羽看见小米一脸的死人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