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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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司被抱住了。
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蓉司……”
哲雄用比平常还要低沉嘶哑的嗓音这么唤道。
蓉司的心跟着颤了颤。
（其实哲雄的声音完全是因为那个调味料太给力的缘故= =）
哲雄的大手已经抚上了蓉司的腰和臀。
蓉司这个人都在颤抖着，但是他没有推开哲雄。
一边撩起蓉司的制服，哲雄低下头吻上了蓉司。
格外火热的吻，带着无法忽视的激情和欲望。
“……”
“你……不反抗吗？”
蓉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就像“上次”在哲雄的房间里，他抱住哲雄，送上了自己的唇。
火焰就这样被点燃了。
被哲雄抚摸和拥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不是指生理上的——当然生理上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因为这种行为，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要获得生理上的欢愉和满足。
蓉司低喘着，尽力放松自己接纳哲雄的进入。心里有一种满溢的安心感。
哲雄的手上微有些粗糙，摩挲着蓉司的肌肤，带起一阵阵颤栗。
他吻上了蓉司胸前的伤疤。
那是小时候所遭遇的车祸所留下的伤疤，在那场车祸中，蓉司的父母都撒手人寰。
哲雄注视着蓉司，苍蓝色的眼里跳跃着前所未有的、热烈至极的火焰。
那是蓉司以前从未见过的眼神。
哲雄的每一次动作，蓉司都能感到一种甘甜的感觉。
和哲雄的结合，这个行为本身，对于蓉司来说，就是非常，幸福的事。
房间里弥漫着哲雄身上所发出的，浓郁的香气。
哲雄和蓉司的喘息声回荡在其中。
……
哲雄那天住在了蓉司的家里。
他之前打的电话，告诉他母亲的就是“自己可能会住在同学的家里。”
……原来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蓉司知道真相以后很有些不忿。
早上醒过来，哲雄已经起床了。
虽然不是在自己家里，但是哲雄却显得十分自然，好像就是自己家一样。
这个认知让蓉司颇有些不好意思。
在吃早饭的时候，蓉司收到了短信。
是姐姐发来的。
自己的小侄子终于出生了。
看着发过来的照片里熟睡的小侄子，蓉司心中一片柔软。
“呐，还记得上次我和你提过，我姐姐怀孕了……”蓉司道，“这个，是刚刚出生的小侄子。”
哲雄偏头看了看。
“很像你。”
“那也没办法啊……”蓉司微笑，“因为我和姐姐就很像。”
沉默着吃完，蓉司又问道：“哲雄……喜欢小孩子吗？”
哲雄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感觉他们很脆弱，一碰就碎。”
“……才不会一碰就碎呢……”蓉司小声反驳，“又不是玻璃……”
其实这样类似的对话他们早就有过，但是不管是蓉司还是哲雄，都乐此不疲地重复着。
好像是要补偿从前所失却的那种日子。
因为两次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哲雄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蓉司的话，他伸手揉了揉蓉司的头发。
蓉司抬头看着他。
苍蓝色的眼底的波动一闪即逝，但是蓉司很肯定自己看到了。
因为他曾经也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仿佛珍爱什么，怜惜什么的眼神。
蓉司很难得地主动拉起哲雄的手。
他并不了解什么是爱——尽管他始终觉得他们的心情和行为和“爱”很相似。
想要和眼前的这个人永远在一起的心情那样激烈，激烈到蓉司已经无法辨认他到底对哲雄抱有何种感情。
回想起最后的那一次，在两人渐渐相溶的时候，他们最后的对话——
“……你认为有永远吗？”
一直都在一起。
永远都在身边。
若果真能如此，那该有多幸福啊。
至少，之后灵魂能相依相伴的话。
——所以。
蓉司闭上眼睛，如叹息般的低语道。
“永远，并不存在。”
那是蓉司最后的话。
是啊。当时的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永远这个词，怎么可能有呢。
正因为如此，明明焦躁不安，可一旦认同的话，一切又都会变成谎言。
一切都会变成谎言。
自己的存在。
哲雄的存在。
但是现在是不同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好像是一场噩梦。
只是噩梦而已。
现在，他的存在，哲雄的存在，一切都将无限的延续下去，一切都不是谎言。
蓉司抬眼看着哲雄，互相交握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即使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早已经不存在‘雌性’和‘雄性’了，但是站在人群里，那种和其他人不同的孤独感，却从来没有变过。
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那种无法言说的孤寂曾让蓉司无所适从。
但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其实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认定——
只有这个人，能够和自己分享那份孤独，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能够让他接受一切。
只有这个人，是自己想要永远相伴的。
他……不会离开。
哲雄似乎是感受到了蓉司的心情。
他低低地说：“……蓉司。”
“嗯。”蓉司轻轻地应声。
两人站在嘈杂的月台上，但是周围的嘈杂都无法影响到他们。
这一刻在他们之间，那种淡而和缓的氛围。
好像他们再次站在那个夕阳下的天台上，两个人互表心情。
“蓉司……”
好像是要把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刻入心中，哲雄轻轻地，用一种异常温柔的声音呼唤着蓉司的名字。
那声音如此让人安心。
蓉司微笑着，微微阖上眼。
“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
“……嗯。”
哲雄直率毫无保留的眼神和自己的交汇在一起。
一直，一直都要在一起，直到死亡——大概，即使死了以后，也要在一起。
本来是预见了结局以后，遗言般地誓言，在此刻再次立下。
永远地，牵绊着。
只要这么想着，蓉司内心就一片柔软，非常舒服。
车来了。
人潮拥挤着涌向车厢。
==========我是终于高三的分割线==========
这是蓉司高三的开学典礼。
本来，蓉司应该在去年就升入高三，在不久前通过联考升入大学。
不过因为不断的住院不断的请假，校方建议蓉司留级。
于是蓉司留级了。
于是蓉司现在在参加开学典礼。
睦在高二的结业考试前一反常态地非常认真。
本来按他的性格，只要保证成绩低飞而过就很满足了。
原因就是三年级的翁长一直纠缠着他。
所以在三年级联考过后，重新复活（睦语）的睦就难得地发奋了。
“哟~蓉司~”人群中睦发现了和哲雄一起的蓉司，跑过来打招呼。
没有翁长，睦果然重新焕发了活力。
蓉司正想和他打招呼，却瞥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那个……”蓉司指过去。
“是翁长。”哲雄回答。
在一片灰蓝色的校服中间，鲜艳的绿色和黄色非常显眼。
那个戴着眼罩的，毫无疑问，确是翁长。
他正朝着蓉司这边走过来。
睦听到翁长的名字，明显地一僵，不敢回头，只是笑得很虚弱：“哈哈……城沼你别开玩笑了……翁长不是早就……”
“啊~~小睦睦~不是说了要叫我善弥的吗~~”
翁长独特的嗓音响起。
蓉司发现睦的头发都炸起来了，他僵硬地转过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啊，不要激动。”上屋难得没有穿他那见污渍斑斑的白大褂，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他很精神，“翁长是留级了哦……因为缺席了联考。”
“纳尼~~~~~~~~？！”
礼堂里睦的惨叫声经久不歇。
上屋有些狡黠地笑了笑，小声的嘀咕在睦的惨叫声里没人能够听见：“所以说，我最喜欢做媒了……”
转过头，带着微笑地，上屋问翁长：“你们家的那个大家伙呢？”
“啊啊~姬谷的话，在校门口哦~”翁长一手拨弄着长发，一手把不停挣扎的睦箍在怀里，“我特地叫他在门外等的哦~”
上屋拍拍翁长的肩表示感谢，然后出了礼堂。
蓉司看着上屋急匆匆地往校门口走去，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他拉拉哲雄的袖子，“呐，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小心地不让上屋发现，跟在他的背后。
哲雄有些无奈地跟着突然焕发童心的蓉司，也跟了上去。
姬谷还是像平常那样靠在车门上，带着手套的左手夹着一根烟，脸上还架着墨镜。
高大的身影和浑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让路人都敬而远之。
上屋推了推眼镜，带着一脸笑容走了过去。
“哟~浩平，好久不见。”
蓉司和哲雄都为上屋熟稔的口气惊讶了一下。
姬谷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能都奇迹一般摘下墨镜，瞪大了眼睛：“上……屋……？”
他抬头看了一下校门上的铭牌。
私立驹波学园。
这可是一座天主教学园。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谷的口气还是难以置信的。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不是最讨厌西方教派的吗？”
“啊啊，可别一直用以前的印象来评价我。”上屋脸上还是那种有些轻佻的笑意，“今时不同往日了呢。”
“……”从惊讶中回过神的姬谷开始躲闪起上屋的视线。
只听上屋继续轻轻地道：
“不过……有些事情，不管多久都不会变得呢……”
姬谷脸色一变，打开车门想要躲进去。
但是上屋比他更快，他伸手抓住即将合上的车门，俯下身：“当初我就说过，要是能够在遇见你，我不会放手。”
上屋突然莞尔一笑，“你果然没有办法放弃那个糟老头子，找到你真的很容易呢。”
见姬谷还想反抗，上屋危险地眯眼，“现在，我可是你家少爷的班主任哦……”
姬谷一僵，还没想明白班主任和自家少爷有什么利害关系，就被上屋推到了。
蓉司的嘴巴微张，呆滞地看着上屋吻上姬谷，然后两人一起倒下去，车门“嘭”地关上。
开学典礼结束后，蓉司还会时不时的低喃：“想不到……想不到……”
一直沉默的哲雄突然开口道：“上屋，以前是在翁长的父亲的手下做事的。”
蓉司一愣。
“不过翁长邦仁后来突然信了基督教……因为领导者的突然转变，好像出了一些无可挽回的事，然后上屋就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蓉司恍然，“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
哲雄沉默了一下。
“……我现在的父母，是经由他介绍才领养我的。”
蓉司皱了皱眉，“这么说，你早就认识上屋？”
“……嗯。”
“……”
为什么他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