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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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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是个大美女,这绝非是澹台秋月的客气恭维,这是视力正常、审美正常的人都得承认的事实。她在澹台秋月认识的人里面,按样貌绝对能排到前三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既有成功女人洒脱独立的风范,又有一个成熟女人特有的温柔气质,这些特质让她拥有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魅力。这种女人似乎应该被高高的供起来,众人匍匐于她足下,祈求她大发善心的垂怜。能和她共浴爱河简直是不敢想象的美梦。
澹台秋月深深地看了眼这样一个美人,道:“不必了。”而后说了一句很肉麻的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王建国为她突然的酸气和浪漫笑起来,道:“我很好奇,你曾经爱得是什么人。能让你这样,怎么说呢,弃情绝爱?”
安景等了会儿,感觉越来越冷,犹豫要不要上楼拿件衣服的时候,远处露出了车灯的亮光,安景激动的站起来,希望是澹台秋月回来了!然而,开近之后才发现是一辆出租车。真让人失望!安景站起身,决定去拿衣服,出租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长款风衣的长发女人下了车,正是澹台秋月!
安景想要喊,却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了,眼睛却热了起来,心里越是着急就越是动弹不了,发不出声音。
澹台秋月却是没看见她,而是绕到车的另一侧,打开车门,似乎在拉另一个人出来。
安景眼睛模糊,使劲擦了一把,才看到澹台秋月扶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过来,那个女人紧紧的靠在她身上,姿态亲昵,似乎还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澹台秋月也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小心搂着她往楼道口走来,都没有发现对面站着的自己。
安景适才燃起的重重希望,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事实就在眼前:澹台秋月已经移情别了,她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安景忍不住哽咽起来,那种委屈心痛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来气。
粗重的呼吸,终于引起半醉的澹台秋月的注意,她随意抬头看了一眼,以为是什么不相关的人,在转过头的瞬间,又猛然转过去,不敢置信的盯着安景,以为是自己醉酒眼花了,半晌没说出话。
安景却已经哭的快抽过去了。
澹台秋月这才确认面前站着的是真人,而不是自己许多次做梦梦到的假象,看她哭的难受,下意识的道:“宝儿,你怎么回来了,哭什么?”
安景因为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气以及熟悉的香水味,哭的声音更大了,对呀,自己为什么回来了,自己回来是为了问澹台秋月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自己回来是为了和澹台秋月永远在一起,可她现在却搂着一个别的人!
安景不理她,只是闷头哭。
安景越哭,澹台秋月越着急,喝了酒的大脑更加混沌,又得扶着醉成一滩烂泥的王建国,一急之下吼了一声:“别哭了,给我说话!”
这一喊还确实有用,安景也不哭了,硬憋回去两个哭嗝儿,瞪着哭红的眼珠子,委屈变成了愤怒,质问道:“她是谁?你干嘛带她来咱家?”哭的久了,中气不足,显得有些柔弱,像是撒娇。
澹台秋月看她终于不哭了,稍微放下心,道:“这是我朋友,王建国,她喝多了,只能带她回来了。”
“你跟她是什么朋友?我为什么不认识?”
澹台秋月刚想解释,因为突然见到安景而丢失的理智却回了笼。想要骗她不忍心,但如实相告,又怕半年的努力荒废。再者说,如果跟安景说“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因为这半年你不在,所以你不认识”的话,这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澹台秋月犹豫不决的样子,在安景看来无疑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她气冲冲的扭头就要走。
澹台秋月赶紧拉她,不清楚她为什么回来,怕她真的有什么事情,而且天这么晚,哪里放心她瞎跑,伸手去拽,没拽住,王建国倚在她身上,她脱不开身,只能低声喝道:“你干什么去!”
安景道:“不要你管!”
“这大半夜,你要去哪,赶紧给我上楼!”
安景没再回她,步子迈的更快了。
澹台秋月简直焦头烂额,酒劲上来了,腿软没劲儿,脑袋也开始疼,费劲儿的掏出手机,摁出安景的号码,手不禁开始颤抖,多久没有拨出过这个号了,手指却有自己的记忆一般,熟练的按下那几个数字。然而,铃声一响就被挂断,一响就被挂断。
澹台秋月心急如焚,想把王建国直接扔这去找安景,又不能真这么做,只能叹了口气,努力扶着醉鬼先回家,把她扔在床上。继续给安景打电话。
王建国躺在床上,醉兮兮的笑道:“这是你那个沧海水和巫山云?”
澹台秋月顾不上理她,多少也有些迁怒,要不是她,安景怎么会误会;要不是她,自己早去追安景了,哪能让她给跑了。
王建国又笑道:“你看你这着急操心的样子,不像女朋友,像妈!”
澹台秋月本来就对年龄差距有点耿耿于怀,现在伤口上撒盐,彻底不想理她了,只匆匆道:“你今晚就在这睡一晚吧,我出去一下。”
澹台秋月的车扔在了晚上吃饭的餐厅门口,而且喝了酒,只能打车,习惯性的要去安大夫家找,一路上又不断给安景打电话,都被安景挂断了。最后只能发短信,问她是不是到安大夫家,自己还有十分钟到。
安景看到短信,吓了一跳,自己是偷偷跑回来的,谁都没告诉,结果搞得灰头土脸,这么狼狈,而且不想让别人掺和这件事儿,怕澹台秋月真去安大夫家里找自己,只能不情不愿的给澹台秋月回短信。
澹台秋月看见屏幕上的消息,才松了口气,赶紧打开:我没去姑姑家。
澹台秋月趁热打过去电话,这次接了,赶紧问她:“你在哪呢?”
安景抽抽搭搭的,赌着气道:“你管我在哪呢,你去管那个女人啊!”
澹台秋月无奈,只能实话实说,解释道:“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安景不说话了。
澹台秋月不知道她是不相信还是什么原因,以前澹台秋月总能精准的猜到她的心思,并且出其不意的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她就会一脸你怎么知道的震惊表情,好玩极了。现在澹台秋月却完全不知道安景在想什么,甚至无法准确的把把握住她的情绪。澹台秋月被这个结论给吓到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分别吧。
澹台秋月不敢深究这种恐慌,赶紧问道:“你现在在哪呢?”
安景还是沉默,在澹台秋月问第三遍的时候,安景才说话,她问:“你真的结婚了吗?”
这次轮到澹台秋月无话可说了,她完全没想到安景会问这个问题,安景是怎么知道的?是猜的还是有谁告诉她了?但她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似乎是瞒不住了。
安景道:“你在骗我对吗?”
澹台秋月默认。此刻否认,无异于掩耳盗铃,如果说曾经骗安景说自己结婚,是在安景心上狠狠戳了一刀的话,如今继续这个心知肚明的谎言,那就等于在那个伤口上狠狠揉了一把盐。澹台秋月只能默认。
安景苦笑了一下,道:“我刚知道你可能是假结婚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仍然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希望。后来虽然有点生你的气,但我还是很高兴,我高高兴兴的等着你回来。但是我现在突然特别伤心,特别特别伤心。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傲慢呢,是因为你清楚,我即使在这么恨你的同时还忍不住爱着你吗?是因为我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你身上吗?是因为我对你忍不住的仰视吗?是因为你看到了我无法治愈的心痛吗?所以你对待我奉献的爱意才总是充满了审视与犹豫吗?
是因为多出来的那七年人生,让你如此傲慢吗?傲慢到认为可以操纵我的情感,摆布我的人生。你认为你有能力让我不再爱你,甚至有可能去爱上别人。你太小看我了,你也太小看我的决心了,这是对我的情感最大的蔑视!
你对我这样轻视,对你自己这么残忍!是因为你爱我吧,你特别特别爱我吧?你这么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什么要对你自己这么残忍?
如果是因为这些,我想我应该少爱你一些,这样我的‘绝症’才有治愈的希望。我特别难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