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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睡不着了,望向窗外,夜已经很深了。
      他转过身,伸手轻轻地拧开台灯的按钮,尽量让灯光在微亮,室内,仍是一片暗淡,他坐了起来,看着累得蜷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熟睡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了床,他走了过去,弯下腰,轻而易举地就拖起那身体,这才发现,果然很轻,女孩子,如果不是肥胖的话,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就不是很重,就连他那只受伤的手,也未觉得痛疼,这样他不由地皱了皱眉,那睡着的人只是在他怀中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并没有苏醒。
      将她平稳地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他才直起了身子,抚了抚吊在肩上的白带子,再看着床上那张熟睡的脸,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一刻,竟犹如在梦中。
      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际遇,在他的人生中,除了儿时的那次伤痛外,他就告诉自已,他不会自已遭遇任何的痛苦了,他就告诉自已,他必须让自已活得更好。
      是的,从那以后,跟着祖父生活,努力再努力,拼命的读书,出社会后,用祖父留下的钱,开了自已的公司,成为自已能够生活得更好的人。
      一切,都似乎在意料中,他建立了自已的事业,有了自已的王国,只是,在潜意识中,他不会去爱任何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成为他的爱人,因为,之于他,父母亲的同时出轨,是那伤痛的根源,所以,他不会去爱任何人。
      所以,他放纵,因为他知道,放纵,与爱无关!
      可是,他坐回了床上,静静地看着那张脸,他的生活中,又怎么会卷入了她,在过去,他是不会让任何人这样进入他的视线,介入他的生活的,可是,为什么呢?
      他想起那次在电梯里的第一次见面,竟有些失笑了,那样干柴烈火中却又混合了尴尬的场面,实在是有些好笑,只是,那时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场面下坐怀不乱,甚至于眯上眼睛想睡觉呢?
      或者,他就是想解开那份不理解吧,人,有时候,总是会好奇的,他,也不例外。
      只是,从那份好奇到现在,让他放不下了,他已经觉察到自已,有种想赖上她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皱了皱眉,想起下午从疗养院回来后的那份惊痛而又伤心的害怕,他又一次的感到无所适从。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又一次的害怕,他一度以为,他已经完全遗忘那份伤痛了,直到今天早上的一个电话打来,他见到了近乎二十年未见的父亲,那个,他以为已经永远走出了他生命中的人。
      是多年前在李家帮佣的曾阿姨联系他的,他很快就赶到了疗养院,见到了那位消失了多年的父亲。
      其实说是消失,不如说,是他已经不愿意去了解,去知道这位父亲的任何事罢了,只是,当他赶到疗养院后,看到了他的父亲,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病床上那位瘦骨嶙峋、病入膏肓的老人,是他才年仅五十岁的父亲?是他那位曾经意气风发却又冷酷无情的弃他和母亲而去的父亲?
      那一刻,他说不出自已的感受,思想已经毫无意识,只是觉得脑袋被重物狠狠地重击了般,震惊而又心痛,最后,连自已如何离开疗养院的,都不知道了。
      因为,曾姨说,父亲罹患的是爱滋病,而且已经十年了。
      爱滋病?爱滋病?在车上的他,不由的掩面而泣,连他也不知道,他是为父亲而哭,抑或是为这近乎十年来的痛苦而哭。
      想到这,他不由地闭上闭眼睛,把脸深深地埋进被窝里,眉心紧紧地纠扎在了一起,回转过脸,他的目光,又静静地停驻在那脸庞上,若有所思,只是,他的心情很快的得以平静下来,他了解这种感觉,因为每次面对她,他就会有这种感觉。
      他伸出手,把灯光拧到最小,最微弱,然后,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迷迷糊糊地等待着天亮。
      天亮的时候,好像是睡着了一会,又醒了,惊跳起来,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只是,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知道她还没有走,他正琢磨着再询问昨夜讨论的话题,就听见呼啦一声门响,浴室的门打开了,她走了出来,短发仍套在她的头上,并不显得虚假,衬着那张清逸秀丽的容颜,倒有一种英气,浅灰色的套头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干净而整洁。
      “一大清早就要出去吗?”他问道。
      她瞄了他一眼, “当然,案子没结束,我还得工作!” 边披上外套,“怎么了?”
      “没,”他有些慢条斯理地说着,“昨天你说的话题,我能不能委婉一点地转给阎雷听?好给他提个醒?”
      她停了停,略一顿,才说:“先别说吧,昨晚的话,也只是我的猜测,你最好不要插进来,我们有我们的办案方式!”
      “哦,”他似舒了口气,“那好吧,唉,害我昨晚上一晚睡不着呢,那你去上班吧,我还要再睡会呢!”他又躺回床上,作状要睡觉,却是一斜眼,看到她站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
      “怎么了?”他问,侧脸贴着枕,还翩然一笑,“你要上班就快去吧,不用管我!”
      她拧了拧眉,望着他,问道:“你隔壁的家,是不是连张睡的床都没有?”
      “嗯?”他眨了眨眼,笑着:“有啊,怎么了?”
      “有?”她问得有些咬牙切齿,“那你怎么都不回去睡?非要在我这睡?”
      “唉呀,”他挥了挥手,“我家的床没你这的舒服呀,”他说,“这个理由算不算?”
      “这是什么理由?”她摇了摇头,看了看表,叹了口气,说道:“总之,晚上我回来后,你最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说完,她整了整衣领,转身走出了门。
      他看着她出门,才坐了起来,下了床,深吸了口气,穿上衣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阎雷的电话,虽然左雁说不要告诉阎雷,他知道,她是怕她的身份会提前被他们知道,但是,想了想,或者,他可以换一种方式去提醒阎雷,好让他提个醒。
      必竟,赵松年被杀,在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没有人知道赵松年是怎么死的,因为警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坐在阎雷那“金屋藏娇”的公寓里了。
      阎雷刚刚起床,还带着惺惺的睡意窝在沙发里,无事可做的有钱公子,似乎永远这么松散。
      “你大清早就跑过来作什么?”阎雷打了个哈欠,“我才刚睡下没多久啊,你就来吵醒我,倒底什么事啊?”
      他坐进了沙发里,瞥了阎雷一眼,“你经常这么晚起床吗?早睡早起身体好,这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呵!”阎雷靠进沙发里,闭目着,“你什么时候开始了解这个真理的?我记得,你不也是和我一样的懒人么?说吧,倒底什么事?”
      “你的小情人呢?”他慢条斯理地问道,“被昨晚的事吓坏了,惊吓还没过?”
      “他是被吓到了,”阎雷说,睁开了眼睛,叹息着说:“他才十七八岁呢!我昨晚就安抚了他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才让他睡着。”
      “你也知道人家才十七八岁,”他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搞不好,人家父母都要报失踪了!”
      阎雷一怔,“你说真的?”望着他,半晌,才摇了摇头,肯定地说:“不,不会的,佑熙说,他的家人根本就不会在乎他!”
      这回是换他愣住了,“你又知道了?”
      “我才懒得知道,”阎雷说,“我已经不想去在乎这些了,我和佑熙的爱情,不是那些人能够理解的,好了,”阎雷摇了摇头,“你来就是要和我讨论这个?”
      “不是,”他说,略一顿:“阎雷,你还记得我公司发生的那个案子吗?”
      “我知道,”阎雷说,“那个赵松年,经常爱嫖那些小男生的老男人!”斜了他一眼,“亏你还请这种人为你做事!”
      “撇开他的私事不谈,赵松年的工作能力很出色倒不假,”他说,“只是,我想了好久,我发现了一件事,”他望向阎雷:“你知道赵松年是怎么死的吗?”
      “不会是纵欲过度吧?”阎雷笑道。
      “不是,”他正色的说:“赵松年是被人杀死的,一枪直中心脏而死!”
      “枪杀?”阎雷吓了一跳:“不会吧?”
      “警方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公司的人外,没什么人知道。”
      “那——”阎雷怔了怔:“你为什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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