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的温暖》zita

29、第 29 章

　　“我也不想告诉你，”他说，声音变得低沉：“只是，我想给提个醒，因为我觉得你和赵松年的情况有些相似，你最好小心些！”
　　“你？”阎雷愣住了，随即眯起眼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嫖客相提并论？”
　　“我不是指这个，”他说道，“我说的情况，是指赵松年有妻有子，总之，他是个已婚，却又是婚外恋为男性的男人，这个情况和你的情况很相似！”
　　“这个情况？”阎雷怔忡地说：“你是说，凶手针对的，是像我这类已婚，却又是婚外恋为男性的男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阎雷坐了起来，“警方都没说什么呢，你倒当起侦探来了？”
　　就是有警察告诉了我，我才懂的，他懊恼地想着，但是，又不能说出来。
　　“你别乱猜了好不好？”阎雷这才呼了口气，“我看，是那赵松年不知道惹了谁，来报复他的，搞不好，就是他的妻子杀的人！”
　　“他的妻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可能吧？我看他的妻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事！”
　　你又怎么知道赵松年的妻子不知道呢？哼！”阎雷冷冷地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女人发起疯了，就会变得无知而丑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听得一怔，“你这是什么话？我必须告诉你一点，我也喜欢女人的，我对女人可没有这种偏见，我就见过很可爱又很有吸引力的女人！”
　　“是吗？”阎雷还是冷笑：“那你可得小心了，可不要步我后尘！”
　　“步你后尘？”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说昨晚的事，真的是你妻子下的手？”
　　“除了她还会有谁？”阎雷哼道：“无知的女人！派几个小喽啰来，就想教训我？哼！”握紧了拳头：“如果她敢伤害佑熙，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左雁的影响，从阎雷那肯定的语气里，他的心里会有了另一种想法，或者，昨晚的事，并不是阎雷妻子下的手，只是因为阎雷不喜欢自已的妻子才会这么的肯定？只是，左雁说过，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会过早的下定论的，何况，阎雷的妻子他也见过，那是在阎雷的婚礼上，只有一面之缘，依稀记得，那是个眉清目秀的高挑女子，想不出，会是那样的人。
　　只是，是不是，现在又岂能下定论？或者是，或者，也不是。总之，现在的他，是不会很轻易就下定论了。
　　“在想什么？”阎雷说：“想你的小情人的话，就快回去吧！对了，左雁的伤没事吧？”
　　“死不了！”他叹了口气。
　　“看不出左雁长得柔柔弱弱的，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啊！”阎雷笑道：“佑熙昨晚还念叼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该怎么谢左雁呢，害我吃了好大一桶醋！”
　　“那你们就改天请吃饭吧！”他顺水推舟地说，“帮了你们这么大个忙，一顿饭总请得起吧？”
　　“那没问题，”阎雷说：“你就跟左雁约个时间吧！”
　　他略一思索，就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告辞，走出大厦，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要给左雁打电话，刚要拨号码，他的手机却要命般地响了起来，他看了那号码一眼，就接了起来，说道：“曾姨？”
　　“小岸，”电话那头，传来曾姨急切的声音：“你快点来圣心医院吧，你爸爸大概不行了！”
　　他听得心中一颤，那一刻，他再次说不出心里的感受，那个人，要走了？那个折磨了他近乎二十多年的人，就要离开了？他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电话，或者，他该庆幸的，那个曾经伤害而抛弃他的人，终于要消失了，但是，他依然庆幸不起来！
　　当他站在爱滋病隔离室的玻璃窗前时，医生手中的白布刚刚覆上那苍老而死寂的脸庞，他再也看不到那张脸庞了，瞬间，他的眼眶如充血般泛红了，喉中如哽了块石头般难受。
　　曾姨走了过来，哽咽地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了，恍惚地走出了医院的大楼，坐在楼前的长椅上，闭上眼睛，似乎这世界，也变得苍白而无光了。
　　恍惚中，他的记忆回到了过去，那时的他还年幼，只是，很快乐，真的很快乐，或者，那是他一生中仅有记忆的快乐时光，高大英俊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小小的他，组合成一个完美而幸福的家庭，在那时，父亲的形象，在他的心中，是近乎完美的，一个大学教授，学识渊博，英俊迷人，深受周围人的赞誉，他也曾经以有这样的父亲为傲，他也曾以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作为理想……可是，后来呢？后来，后来倒底是怎么了？父亲见母亲，总是寒着一张脸，母亲的脸上，也不再有笑容了，再后来，父亲就很少回家了，再后来，母亲也不再回来了，再后来，他被祖父接回了家，祖父这才告诉他：
　　“你的父母亲都不会回来了，你的母亲改嫁到美国去了，因为，你的父亲，在外面有了情人！”说到这里，祖父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狠狠地骂道：“一个孽子！”
　　那时的他，虽然年幼，但是，在那懵懵懂懂中，他知道，是父亲抛弃了他们，是父亲不要他们了，他的心中沮丧而伤心，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后来，他还是慢慢地明白了，因为父亲有了爱的人，才离开了他们，他不知道父亲爱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只是，心中徒然升起的失望、愤怒已将他深深的掩埋。
　　从此，他拒绝知道那位父亲的一切，祖父也知道了他的想法，小学毕业后，就将他送到了国外。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最后，依然是他来为这位父亲送终，只是，在他的心里，对于这位父亲，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了，似乎还有一点记忆，但是，只停留在他的早年记忆里，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仰起头，靠在椅子上，他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眼睛酸涩而肿痛，只因为刚刚哭过，他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感到头上有个黑影对他笼罩了下来，他一怔，坐直了身子，低下头来一看，赫然是左雁。
　　她站在他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警服，短发，倒是英姿飒爽，只是那对黑亮的眸子，带着一丝迟疑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他愣愣地问，说不出的惊愕。
　　“果然是你！”她似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你又怎么在这？”
　　他略一顿，“没什么，”沉沉地开口：“只是，一个很久不见的亲人，刚刚去世了！”
　　“哦，”她怔住了，望着他，有些无法置信地：“你说真的？”这是个什么消息？似乎太突然了，对于她来说。
　　他瞪了她一眼，深抽了口气，抹了抹鼻子，眼眶依然通红，她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敛起心神，面色也随之沉重。
　　“对不起，”她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并不知道……”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
　　他侧头望着她，刚刚那种似乎是无尽黑暗的痛苦，仍在他心中萦绕不去，只是，如果是在过去，他不曾想过，在这个时刻，还会有一个人，愿意陪在他的身边，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已是泛红了。
　　“我没那么脆弱！”他似笑非笑地说：“其实在重见这个人后，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