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传奇 第一部》月云霜曙

13、第 13 章

　　十三

　　“嗯？有人来了。”曲怀觞突然抬起头，向着屋外望去。屋外空无一人，只余风过竹林的沙沙声。素还真看了曲怀觞一眼，只见他露出一个苦笑：“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素还真面露讶异，也笑了：“可见，背后还是说不得别人坏话的。”

　　“素还真，说吾的坏话，千叶不介意率夜盲族挥兵琉璃仙境。”说话间，来人已穿过青草道及屋外的竹林。千叶传奇踱着步子，仅仅一步，便跨越数丈，似缓实快地来到两人面前。

　　“耶，吾相信千叶传奇定不是这等气量狭小之人。”

　　“麒麟穴的神妙之处也实在令千叶传奇好奇啊。”

　　两人互看了一会，倒是同时笑了起来。曲怀觞摇头：“两位慢聊，伏龙去为两位泡茶来。”

　　“不必了。”素还真知趣地站起来：“素某尚有事要忙，能确认好友安全素某也放心了，就不多打扰了。”素还真冲曲怀觞眨眨眼，揖了一礼便离开。

　　“吾……”曲怀觞还未想好怎么面对千叶，正想趁机送送素还真，可才开口，便被千叶打断：“素贤人好走，吾与伏龙就不送了。”

　　曲怀觞目送素还真离开，顿觉头痛了起来，一具身躯已从背后挨了过来：“你的样子，看来很舍不得他啊。”

　　“千叶……”

　　“吾在听。”

　　“……”曲怀觞无语，千叶这种回答倒叫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思考间，曲怀觞便觉得腰间的手臂突然箍紧了些。千叶传奇将头埋进他的颈间。直到此时，曲怀觞完好地在他怀里，千叶传奇一直担忧的心才终于放下。然而一旦放下心来，便从心底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千叶传奇并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他才出生不久，虽天赋异秉，也深知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尤其欠缺经验这种无法从书本汲取的知识，人情世故方面也很懵懂。事情一旦出乎他的掌握，便觉得格外难以忍受。素还真曾问他，他对曲怀觞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情，他当时无法回答，却也知对他来说，曲怀觞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日盲族人对他无限崇敬，视他为神，他原本也觉理所当然，但是后来遇见了曲怀觞。曲怀觞知礼识趣，但他仍能体会到他与日盲族待他的态度有所不同。他待曲怀觞的感情亦是十分微妙，喜欢与他亲近。若仅是如此，或还不算什么。

　　偏偏……两人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又偏偏，两人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为何不辞而别？你可知道吾很担心。

　　“日盲族任你来去，为何还要这样？

　　“你离开那日，朱翼女帝派了人来半壁山河，日盲族被灭。当日看不到你，你可知吾心中有多焦急。”

　　曲怀觞惊住了。他自离开半壁山河之后便隐居于此，江湖上的消息也不灵通，没想到短短时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如今情势如何？”曲怀觞问。

　　千叶传奇冷哼一声：“胆敢向日盲族下手，女帝自然要付出应付的代价。就算吾不出手，你以为素还真会放任朱翼王朝牵制他手中的力量？至于太学主，吾与素还真已有计划，你该操心的不是这个。”说完，千叶传奇已将曲怀觞抱得更紧：“你现在该操心难道不该是如何安抚吾焦躁的情绪吗？”

　　曲怀觞默然，扭过头去，耳根却不由自主红透：“伏龙可没感觉出来。”

　　“你可以慢慢感觉，吾有耐心。”暧昧的话在耳边响起，句句似有他意，曲怀觞抿了抿唇，讥道：“你可以再厚脸皮一点。”

　　“哈，吾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