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冷思媞住不惯医院，又担心老太太着急上火，母亲去世对她打击太大再也经不住什么风吹草动了，跟医生一沟通保证准时回来复查就出了院，任莉娜倒是有心给她弄了个后现代的先锋设计，领口据说是借鉴了某知名建筑，反正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纱布又不影响包扎，两个人在后头坐着，马路当司机，刑队做副驾。
说起来今天刑队的表现倒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见了冷思媞也不喊冷记者了，直接喊思媞。
冷思媞倒没觉出来，不过心细的马路在一边看得真真切切，不过他觉得这是应该的，必经冷思媞是因为她的案子受了牵连，虽然完全是因为冷思媞自己不要命。马路一路有说有笑，气氛搞得挺活跃，任莉娜不知道是不是看他看顺了眼，他在那逗哏，任莉娜就生怕别人抢了那捧哏的活儿似的，听得冷思媞直冷笑，你们一对鄙人，肯定是勾搭上了。
刑队毕竟比他们都年长，只专心看路边风景，并不曾参与，马路觉得这邢队长出奇的话少，表情跟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样，就没换过，还真是无趣的女人。
冷思媞尚记得任莉娜那番话，看刑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哪里怪她倒也说不上来，必经是她救了自己，感激那是一定的，但是又觉得理所应当，人民警察嘛，本来不就应该保护人民么。
冷思媞打后视镜看见了刑队也在偷偷往自己这看，两个人眼光撞了三五回合连任莉娜都觉出点诡异来了，马路早就看出来有点不正常了，但是你说两个差不多面瘫的女人目光交错能擦出火花来么，你还不如让他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2012呢。
“要不，咱们都跟你去老太太家蹭饭算了。”马路厚脸皮，他一早就想见老太太了，示好，马路有自信讨老太太欢心。
“叫老太太给你做饭你吃得下去么？”任莉娜自然不希望马路这会去老太太那留个预备役孙女婿的印象忙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马路这人说他对冷思媞有心那的的确确是真的，说他对任莉娜是无心那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任莉娜既是冷思媞闺中密友又是唯一的朋友，得罪她将来早晚是他的绊脚石，哄着她，这么耀眼的人物说不动心外人看了也不信啊。马路干咳一嗓子等冷思媞搭话。
“起什么哄啊，该干嘛干嘛去。”冷思媞自然明白马路任莉娜各自的小心思。她当然是要把马路交付给任莉娜的。“刑队陪我去就行了，到时候她开车送我回来就成。”
“嗯。”刑队这一路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个字。
马路丧气，见果然没戏，也不强求，一行人到了冷思媞家楼下，换了车子，冷思媞与刑队开冷思媞的车，马路带任莉娜各自离开。
刑队系好安全带，也不看冷思媞，淡淡的问一句，“好了？”
冷思媞点点头，车子就稳稳的开出去了。
除了指路两人几乎没有交谈。
冷思媞毕竟有伤在身，还是有些憔悴，半路刑队停了车，“你等我一下。”
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把康乃馨。冷思媞不由得发笑，刑队心思倒是缜密，大概是职业特性使然，不过这包装手法真的跟她有过之无不及，粗糙的可以。
刑队把花放后排座位上再上车。
“你，还好吧。”刑队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冷思媞也看过去，前面只有环卫工人在剪枝。这个城市的春天特别短，刚换下冬装就要穿夏装了，最容易感冒。冷思媞想些有的没的，没有回答。
刑队本来打算握档的手，伸过去握了握冷思媞的手。细瘦，纤弱，充满女性阴柔的手。凉而干燥。
冷思媞叹息一声，振振精神，冲刑队笑笑，“我还好。”
刑队松开了手，发动车子。一路无话。
老太太早炖好了高汤等着冷思媞了，一进屋见冷思媞这么热的天还穿了件奇形怪状的衣服不由得取笑：“看不懂你们小年轻。”又看看捧着花的刑队，“这位是？”
“刑队长，工作上认识的，市公安局的，顺路过来看看您。”冷思媞也觉得热奈何只能穿着盔甲似的衣裳挪进屋里坐下。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刑队，结过她手里的花时刑队笑笑，也没说什么。本来嘛，这个辈分其实挺尴尬，刑队觉得有些叫不出口，不叫又显得不礼貌，也只能一笑掩饰。
老太太倒大方的很不介意这个，热情的请进去，“刚炖好的汤，你们啊平时都是大忙人，这回来这好好补补。来来来，快坐下，一人一大碗啊，喝不完不许回家。”说完笑笑，盛汤去了。
刑队低声说，“老太太身子骨精气神可真真不错。”
冷思媞点头，“不过是强打精神，不住一起，夜里若是想我妈妈了，估计也是成宿不眠吧。”说完叹息，母亲骨灰尚未寻回。刑队看出冷思媞心头压的乌云，起身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方盘：“我来就行了，怎么能让您老给我们端过来。”
老太太笑，见冷思媞喝汤，刑队看得出老太太这都笑到眼仁儿里去了。冷思媞哪里喝得下去那淡而无味的汤，就是放了天山雪莲她也喝不动一大碗，喝了小半碗就推开不肯再喝了。
老太太拿她没办法，便让刑队多喝些。刑队勉强喝完。
略坐一会，冷思媞突然想起来，“妈妈年轻时候的相册还有么。”
老太太便去拿了出来。
苏紫柒年轻时候的照片不多，她不喜欢照相，越是人多越是热闹场面越是不喜欢，小姨结婚那天最后是小姨硬拉着她单独照了一张，反倒是冷思媞出生之后留存了不少照片，但都是苏紫柒执镜，百天的，缺门牙的，上幼儿园参加表演画得小鬼儿似的，小学毕业典礼闷闷不乐的，初中一起去划船的。
刑队跟着看过去，冷思媞从小就是个怏怏不乐的孩子，显得有点忧郁，“一看就是学习成绩出众不合群的孩子。”
老太太抿嘴笑：“还真是，小时候她最乖，在家跟我做针线活，赶都赶不出去。”
冷思媞没空温习那个，费力的找母亲的照片，发觉母亲像刻意回避似的，就算偶然有几张，也都远远的，笑得不冷不热。
“就这么点么？”冷思媞不甘心。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又进去找了半天，找了一个信口袋，里面有几张，都已经褪色了。那相纸上印了时间，其中有一张是和母亲书页上的一样的。
“这是在哪照的？这个是谁？”
老太太戴了花镜也看不真切，摇摇头，“我怎么知道，那时候都是你小姨缠着她玩，照了相也都是你小姨收着了。”
冷思媞跟这个小姨并不亲近，嫁的远也不常见面，家族里母亲排行老七，小姨最小，两个人上下差了四五岁，可是却格外亲近。母亲性格孤傲，偏小姨喜欢母亲这样的，觉得她是不寻常的人。
那时有什么话她们都是不避讳的。
只是后来两个人突然疏远了，到小姨结婚才算和好。每年回来，小姨都带礼物给冷思媞，两个姐妹在冷思媞家的客厅对坐饮茶，轻声轻语聊些遥远的话题，冷思媞太小，听不懂，只觉得两个人都故意讲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现在想来，怕是始终有隔膜，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有些感情，就像玻璃，一旦出现裂痕就没有修复的机会。那条缝隙不管怎么努力弥补也始终在那里。明晃晃的割伤人的善良嘲笑一切所谓的宽容。
冷思媞已多年不见小姨，上了年纪她便不时常来家里串门，年节又忙，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老太太翻出电话本，冷思媞抄了去，汤也凉了，刑队把花插进老太太找来的花瓶里，两人便要回去。
冷思媞摸摸老太太后背，“我说找个人陪你住你总嫌麻烦。”冷思媞想给老太太找个小保姆，老太太一直不肯，嫌花钱多。
“等不能动了再说。我还没那么不中用。”
刑队笑笑，明白为什么冷思媞性格这个固执了。道了别下楼上车。
冷思媞心头有些郁闷，脱了这破衣裳，奈何脱起来很是费事，就恼了，摔摔打打的像是要把这衣服撕坏一般的。
刑队按按她，帮着她弄，费了好半天力气才脱下来，冷思媞忽然就落了眼泪。
“她一定还在窗台上看咱们呢。说多少次了都不听。”
刑队抬头找了一会，果然老太太扒着窗台抻着脖子往楼下看呢。
“要不……”刑队迟疑。
“没事儿，不用了。”冷思媞揩了眼泪。
“好。”刑队又稳稳的开出了小区大门。
上了街市，刑队见冷思媞心情略有平复，便建议一起吃饭。
“吃什么呢？”冷思媞左顾右盼搜寻街边招牌。
忽然就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怎么这样眼熟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