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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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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脸色不好,说话口气强硬,精神也不算太正常,这只是表面现象,展昭的结论其实是小耗子的耐心已经磨到了头,目前濒临失控暴走边缘。打从展昭完全清醒过来,这半个多月里,身上的伤好了一半,耳朵却有被磨出老茧的趋势。从某种层面而言,展昭很佩服并且有感于白玉堂这阵子的罗嗦与执着,虽然因为对象是自己才会让对方如此的不厌其烦一日数遍翻着花样做说服工作,且随事态的发展,方式也渐趋激烈。
起先只是情人间的那种如沐春风般的关切,据白玉堂所说,之前满世界找自家的猫,然而总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后经不知名的高人暗中指点或者说是引导,才在天波浩渺一带的某个岩洞中发现重伤只剩一口气还被剥得光光的猫。白玉堂见此情形当场石化了半刻后,心中的讶异很快被担忧所替代,并对整个事件有了初步的判断——展昭遇上了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
白玉堂将人打包扛回附近村落中一间荒废的小屋,只停留半日略做简单治疗稳定住伤势后,连夜带人赶往百里外一处较大的城镇与早先安排接应的白福会面,而后按着行走江湖日常通用法则,找了家青楼而非客栈安身。
好在剑伤虽重,倒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白玉堂身上常年带着一流女名医卢大嫂研发的疗伤圣药,内服有“闵氏牌琼花玉露丸”,外敷为“玉骨冰肌秀秀散”,双管齐下不出三日,展昭伤势有所好转,性命已无大碍,神志也完全清醒了。接着无论白玉堂如何盘问展昭,离开陷空岛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如此狼狈,为谁所伤又是被谁所救,得到的回答总是一句,“玉堂不必费心,此事展某自会处置。”
白玉堂冷冷地看着展昭,一句“自会处置”就想打发,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这段时间辛苦的找寻,千丝万缕的思念,不眠不休数日看护,换回来这么一句,若说心里不寒那是假的。但念及展昭才拣回一命,精神体力都不济,也不便认真发作,只得暂忍下气,细心照料之余,慢慢套问,而展昭始终如一,与之相关的事情不吐一语。
接下来的数日,白玉堂依然是除了吃饭睡觉上茅厕,寸步不离,外间一切杂事交与白福打点,好在白福对处理这类的事颇有经验,早早租下青楼内这处单独的小院,用银子打发院内的那位姑娘前往其他姐妹处暂住,又许以重金封口,吃穿用度皆安排妥当,而白玉堂则一心一意磨着展昭要其交待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撇开两人的私情不论,白玉堂以既是同僚,共事一主,那自该分担一二。展昭略笑笑,回道“此乃私事,展某对玉堂也不曾事事过问。”
凭心而论,此时白玉堂的修养已达到了一定的境界,若早那么一两年,或眼前换作第二人,早就暴扁一顿后拂袖而去,哪里还会有这么份耐心。不过凡事终究有个极限,因此今日,当白福悄悄将探听来的一些消息告知他,而后他亲身前往花了将近一日核实后,再次面对展昭时,气氛就显得相当的诡异了。
“好一个私事,好一个开封府御前四品侍卫,知法犯法,与人私斗伤人性命,如今苦主家人已告到县衙,人证物证俱在,展大人还有何言。”白玉堂不仅是气,简直可以算是气急败坏全无风度,他的人品值再高,也当不起这么折腾,被杀的是他自幼相识且交情非浅之人,杀人者更是他最为亲近的,要命的是他完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展昭要杀丁兆惠。
咋听此事,白玉堂几乎不敢相信,然而,凭着开封府的腰牌以御前四品护卫的身份前往县衙一行,不仅见到了丁兆惠的尸体,也见到神情憔悴伤心欲绝前来告状的丁月华,以及可能是凶器之一的湛卢与巨阙。丁月华哭泣着将当日所见一一道来,直指其兄命丧展昭剑下,至于原因,丁月华也不能尽道其祥,只表示若地方县衙不能禀公办理,定要北上开封府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