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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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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星河在众杀手现身之际,便悄然尾随其后,对自家师弟的实力了然于胸,故并未打算插手,只是展昭伤势初愈,雷星河那份长兄如父的久远情结被深深地挑动,总想亲眼一见平安才放心,然而他心中另有一层顾虑,唯恐露了行迹被师弟看破难以脱身,因此不敢靠得太近。
众杀手一轮“风雷弹”必杀攻势,将雷星河的暴力指数直接推高至顶点,心中怨恨金老大丝毫不顾念旧情,几次三番欲至展昭于死地,且出手一次比一次狠毒。“风雷弹”是江湖中至极至狠的杀器,得之不易价值不菲,金老大真是下足了血本搞来这么多围炉师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后突如其来的杀招打乱了严阵以待准备第二轮攻势众杀手,雷星河的剑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至,刹那间已伤敌数人,哀嚎之声陆续响起。展昭出来之时,见到的便是不远处打作一团的十数条人影,兵刃相交声,溅出的火星、怒斥声以及伤者的叫喊声。目睹那熟悉的身影,曾经的千百回思念化为一声“师兄”却生生地压在唇齿间叫不出口,太多太多的往事及疑问、长久以来积压的情思令展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雷星河瞥见展昭破窗而出第一感觉是师弟没事,他也知“风雷弹”虽属极品暗器但应伤不了师弟,只一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出手开扁,如今人好好的在眼前,雷星河立马打定主意走人,除去金老大或他手下青衣双剑及如丁家兄弟这样屈指可数的高手,其他人相信师弟完全可以应付且游刃有余。此刻,雷星河并不希望师兄弟会面,更不愿让师弟来沾手那一大堆的麻烦。
展昭心绪虽乱却并未犹豫,身形一展掠向那处,不料一干杀手见正主现身,留两人继续与雷星河缠斗,余者皆纷纷转向展昭。眼见雷星河一招迫退两人,朝正北树林退去,一意全在师兄身上的展昭却未能及时摆脱十数名杀手围攻,急切间唤声“师兄”,雷星河身影一顿后去势更快。
展昭郁卒啊,竟隐隐有了一如当初一夕醒来身畔不见了至亲的师兄,那种被遗弃的焦虑哀伤感。然而今非夕比,自小依恋师兄眼里心里只有一人的展昭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早已成为五好青年一枚,名动江湖的南侠,稍一沉静,便将心思移到眼前,全力应付杀手的攻势。
经常性享受这种围炉待遇,展昭的评估是眼前这些人水平一般,充其量硬件装备比较顶尖,因此只求脱身他出手不过数招,就离了战圈往雷星河开溜的方向追去。展昭也察觉这次的遭遇试探多于绝杀,属于走过路过打一下秋风拣便宜的那种,与当日在圆教村遇伏九死一生的惨烈状况无可比性,该说是对手未尽全力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人手不齐以至于不能有效的组织起一次大规模的猎杀行动就不得而知了。
追着师兄一路进树林,展昭脚下生风行得飞快,心里却在不停地纠结着犹豫着,且不说师兄的轻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方才耽搁时间虽不长,要赶上并非易事。如今这情形尤如他与白玉堂的再版,师兄也应该有不便让他知道或是不愿他插手的事因此避而不见。不同于平素的案子,即便是把人追上了又如何?总不能用贯常的手段来查问师兄。思及此展昭莫名的脸热,那一晚白玉堂的“手段”还当真是激烈,料想心情也如此刻自己这般焦急忧虑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放弃这场既没结果也不可能有效的追逐,展昭慢慢在林中晃着恢复了素日的冷静与高智商,开始盘算起下一步的计划,擒贼擒王蛇打七寸,还是直接找丁兆惠临死也要惦记一把的祸害源头金老大来解决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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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金老大一口血吐出,两青衣侍卫同时变了脸色,“主人保重,莫气坏了身子!”青衣甲说话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才不顾自己再三使眼色阻止,仍竹筒倒豆子说得只字不差的青衣乙,而后者颇感委屈,金老大既问了怎能不答?想糊弄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金老大摆手,他倒不是因为听了青衣乙的回报急怒攻心吐了血,在襄阳王手下做事,首先要学的就是淡定,即便是真的到了吐血的地步,那也得死撑且撑得滴水不漏。有一群猪一样的同僚,比这更离谱更可笑的事都曾发生过,要都吐了早血尽人亡了。不过这口血却引动金老大另一重心思,旧伤已然无法再压制,留给他的时间不多,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对盘的状况虽说令人沮丧,倒也没到绝望的地步。
“属下陪主人即刻回襄阳劝谏王爷。”青衣甲一向比他那位出言毒辣却行事直率的同伴要有远见,深知当务之急是马上回襄阳。
金老大摇头,略笑笑道:“来不及了,王爷一心想着君临天下,如今庞统给了个梯子,岂有不攀之理。”说着不觉又苦笑一声,庞统还真是个能翻云覆雨高手,换作别人提议年内举事,且愿出兵牵制朝廷,并邀约辽国兵马相助等等襄阳王未必肯信,休说是襄阳王,就那些智力明显不济的幕僚也会想,说这话的人是否有此心有能力。
但这一切到了庞统身上便成自然而然之事,原因无他,就如朝中皆知襄阳王有不臣之心一样,中州王与当今天子那档子过节也是知者众多,怎么看庞统都不象是个能尽臣子之道的,谋反似乎是必然,只差时机的选择。